皓月當空,按理說,應該更容易讓人精神放松,但此刻簡靈卻有一種五雷轟頂滴趕腳,影后妹子很想擠出一抹笑容,試圖讓自己冷靜點,然而卻一點效果都沒有,思想備受煎熬的簡靈再也頂不住,當即就沖天嚎了一嗓子,整個天幕之下,活人只有她一個,或者說只能看到她一個,空曠的視野中,簡靈越發覺得自己孤零零的,仿佛被全世界遺棄,這種感覺不是一般滴心酸吶
等簡靈發泄得差不多之后,她這才冷靜下來,天幕中那輪藍色的月亮已經升得老高,但周圍卻并不是漆黑一片,只是比白晝顯得晦暗了一些,若此情此景落在尋常人的眼里,恐怕這會兒也會驚成智障,不過有些可惜的是,簡靈身邊沒有一個小伙伴,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如此慫呢?至少可以跟對方抱成團齊齊瑟瑟發抖,也強過一個人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啊草。
先前的蛇群不知究竟是藏起來了,亦或是消失了,但只要蛇群不出來嚇唬簡靈,簡靈覺得她的心理狀況也會稍微好點,既然眼下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簡靈也不想繼續呆在同一個地方,越是沒人陪著,她越是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哪怕只是打發時間也成,要不然簡靈也擔心時間久了,她會瘋掉,簡靈看似漫無目的地走著,但她時不時都會留意下天上的藍色月亮。
月亮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變,簡靈所遵循的原則就是竭盡所能拉長自己跟月亮之間的距離,甭管她的法子究竟奏沒奏效,反正某人樂此不疲地在跟月亮躲貓貓。
在這個詭異的所在,簡靈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畢竟當任何參照物都沒有的時候,時間這個概念也變得格外抽象且模糊起來,雖說簡靈沒有停下了歇息過一次,但她走的速度也不算太快,而且她的體力貌似還在源源不斷地被補充,盡管簡靈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她就是沒有產生任何疲憊感,影后妹子依舊記得很清楚,她究竟是怎么跌入這個古怪的所在。
想起此事,簡靈就恨不得掐死白茉那個臭娘們兒了,如果不是白茉窮追不舍,而且手中還拿著葬天劍,對她各種虎視眈眈,恨不得直接往他身上戳幾個血窟窿,一舉送她上西天的狠厲樣,簡靈也不至于會慌不擇路地跑進這個曾出現在天鑒推演圖中,被稱為荒原的詭異之地。
事到如今,簡靈都還沒琢磨明白,白茉為什么會再度回到津南,如果按照簡靈所掌握情報來看,祭天法會很快就要召開了,白茉好不容易跟屠蘇國九郡主顏丹彤達成協議,可以借用顏丹彤的身份便宜行事,豈會主動舍棄大好機會,再折返津南呢?
而且簡靈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白茉看到她的時候,那副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的陰鷙樣,擺明了就是對她怨念爆棚,當時白茉一度有些情緒失控,甚至還質問過簡靈,“你為什么坑我?清心咒你藏到哪里去了?”
那個時候,簡靈除了要應付白茉那越發兇殘的攻擊,哪有時間去琢磨這些問題,直到現在,周圍再無任何閑雜人等,簡靈腦海里突然自動回放起先前發生的事情,影后妹子秀眉越發緊蹙,星眸更是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某些被她忽略的細節突然變得鮮活起來,簡靈猛地回頭,沿著之前的路,快速地奔跑,表情顯得很是焦急,簡靈終于知道該如何逃離此處了,但卻有時間限制,如果在藍月消失之前,她還沒辦法離開荒原,那么恐怕她只能永久地被囚禁在此處了。
簡靈在心里不斷地臭罵白茉,畢竟如果不是白茉,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斯田地
為了替自己爭取一線生機,簡靈愣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當她醒過神來,掉頭跑的當下,身后的天地已經開始安靜地崩毀,如果簡靈此刻回頭,一定會駭得面如土色,不過也好在簡靈并沒有好奇心爆棚,要不然,她也一定會失去逃生的機會,畢竟如今可是在跟時間賽跑,更是跟死神賽跑,很快,簡靈就跑得滿臉緋紅,渾身也被汗水浸濕了,但她還是不敢停下,只是拼著最后一口氣,重復著狂奔滴動作
簡靈只希望她做的這一切都來得及,雖然情況看起來很兇險,但在身后的天地徹底崩毀前,簡靈終于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那輛屬于她的瑪莎拉蒂。
簡靈瞬間就飆淚了,但她那完全是喜極而泣,因為影后妹子直到她終于離開了險象環生的荒原,終于回到了現實位面,精疲力盡的簡靈立刻就軟到在地,膝蓋更是重重地磕了一下,當即就蹭破了皮,可簡靈卻仿佛察覺不到任何痛感似的,只是氣喘吁吁地低聲呢喃道,“活著,活著。”
現在簡靈都沒心思去琢磨那些陰謀,陽謀了,她只想享受這萬幸的劫后余生,但現實哪里會輕易放過簡靈,還沒等簡靈調整好自己的氣息,耳邊就響起了皮鞋噠噠噠的聲音,聲音更是由遠而近,顯然是朝著簡靈所在的位置而來,簡靈心頭一凜,眸光一厲,而后就手腳并用,快速地從地上爬起,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但簡靈看清來人面容時,當即就翻了一個很不雅觀的白眼,氣息依舊有些不平,搶先開口道,“你倒是挺會趕時間的啊,勞資快掛的時候,你不出現,等我徹底脫險才露面,墨斐,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究竟是不是蟄伏在我身邊,打著朋友旗號卻活脫脫只算敵人的混蛋,從璇璣到津南,我次次找你,次次碰壁,你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
此刻出現在簡靈身邊的不是旁人,正是墨斐,跟渾身臟兮兮的簡靈相比,墨斐簡直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他身穿一襲一塵不染的白色西裝,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墨斐跟墨殞長相酷似,但氣質卻全然不同,墨斐更為沉穩,內斂而墨殞比較容易急躁,完全就是兩個類型。
不過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屬于潔癖癥患者,所以當墨斐看到簡靈那臟得不像話的樣子時,他第一時間就狠狠地皺眉頭,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簡靈的嫌棄,而且在距離簡靈五步之遙的時候,墨斐就已經停下腳步,目光幽深地盯著簡靈,而后聲線低沉道,“我其實一路上都有給你留下暗號,方便你跟我聯系,但問題是暗處有人盯上了我,破壞了原有的一切,所以才造成眼下這樣的局面,但我也不是任何力都沒出,畢竟當我知道你被白茉所在的組織攻擊的時候,我已經第一時間采取了措施,要不然你以為你可以這么快從荒原離開嗎?”
墨斐才不會讓自己背莫名其妙的鍋,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替自己辯解,說起白茉所在組織的時候,墨斐黑眸更是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墨斐自然是想起了跟自己處處都不對盤的大哥墨殞,而且簡靈這次遇險,在很大程度上也跟墨殞的隊長有關系,白茉行動失利,恐怕接下來也該墨殞出馬了吧?一想起自己不得不再跟墨殞正面較量,墨斐心里也很是抵觸,畢竟他也不是很想跟墨殞起正面沖突,這些年,墨斐都在盡可能地回避墨殞,甚至讓墨殞誤以為自己是不屑跟他對戰,墨斐真的是百口莫辯,但他還是堅持少跟墨殞見面,可這一次現實還是再度將兩兄弟捆綁在一起,墨斐尋思著,也許很快墨殞就要出現了,兩兄弟之間終究還是避免不了一場即將到來的惡戰,就在墨斐因墨殞而各種頭疼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道鳴笛聲,墨斐臉色當即就變了,扭頭的當下,墨斐就看到了笑得很是邪氣的墨殞,很快,墨殞就將車子靠邊停下,而后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高大的身軀從車里走了出來,墨殞身上穿著的跟墨斐截然相反,墨斐喜穿白衣,而墨殞則恰恰相反,他更喜歡黑色的衣服,而去每次見到墨斐的時候,都喜歡借此事嘲諷墨斐一番,說某人就是虛偽,此刻,當墨殞看到墨斐又是一身白衣的時候,他立刻就不分場合地開懟道,“你這臭毛病一時半會兒還是改不掉啊?什么時候如果你換了別的顏色,要么就是失戀了,要么就是戀愛了,從顏色的鮮艷程度我立刻就可以判斷出你的狀態有沒有發生改變。”
一聽墨殞這話,墨斐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抬步正朝自己走來的墨殞,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對于墨斐這種悶葫蘆的個性,墨殞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他也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被激怒的表情,只是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后主動跟站在墨斐身后五步之遙的簡靈打起招呼道,“簡小姐,好久不見”
墨殞話音一落,簡靈只是輕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也不算太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個月前我們才在修正坊見過面,只不過那會兒是閣下在盯我的梢,我也是剛被荒原刺激得夠嗆,這才想明白,原來那個一閃而過的黑衣人就是你。”
看到墨殞的時候,簡靈心里也有一股無名火,畢竟墨殞可沒少給簡靈暗中使絆子,吃了不少悶虧的簡靈自然也對墨殞沒啥好印象,連帶著說話也越發不客氣,再加上之前白茉算計她的舊賬也一并要算在墨殞頭上,誰讓墨殞跟白茉隸屬同一個組織呢?事到如今,簡靈都還不知道這個組織的總負責人究竟是哪一位?自己跟那人究竟認不認識,此刻看到墨殞,難免又想起某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伙來
當簡靈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墨殞黑眸閃過了一縷暗芒,墨殞倒是沒想到簡靈居然會將他跟修正坊的盯梢者聯系在一起,盡管心中有些驚詫,但墨殞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任何端倪來,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瓣,而后四兩撥千斤道,“正所謂,有時候看山未必是山,如果你心中早有定論,那么不管我怎么反駁,恐怕也毫無作用吧”
墨殞這話擺明就是在否認自己跟修正坊盯梢者之間的關系,但簡靈并沒有跟墨殞爭論,只是笑容略顯諷刺,略顯涼薄地盯著墨殞,三秒過后,簡靈就將視線轉移到始終都不吭聲的墨斐身上,話語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之意,當場沖著墨斐說道,“墨斐,你到底還在墨跡什么?究竟是打,還是帶著我一起投降,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簡靈這話一出,墨斐俊臉當即就漆黑如鍋底,簡靈總是能用一句話就讓墨斐恨不得拂袖而去,但理智在線的墨斐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等他情緒有所平復后,墨斐這才開口跟墨殞說道,“我不想跟你動手,眼下我只想帶簡靈離開,我知道你們組織派你來是希望控制簡靈,但你可曾想過,如今璇璣國同樣需要有人去主持大局,如果簡靈始終不出現,到時候我們不過就是聯手給蘇慕準備了一份厚禮罷了,就算成功地阻撓了我們,你們組織恐怕也討不到任何便宜吧?何不高抬貴手,給我們行一個方便呢?”
墨斐話里話外都透露出他不想跟墨殞手足相殘,而且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墨斐表情也很是復雜,雖然墨斐已經將姿態擺得夠低了,但墨殞卻對墨斐的良苦用心視而不見,墨殞目光陰蟄地看了一眼始終被墨斐護在身后的影后妹子,而后聲線低沉道,“我的任務就是帶走簡靈,至于其他,根本就不需要我考慮,策略由隊長制定,而我只負責執行目標任務,所以墨斐你也不用浪費時間跟我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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