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簡靈被人抓走,玉菏澤臉色一變再變,握劍的手更是寸寸收緊,手背青筋暴起,渾身更是縈繞著駭人的煞氣,玉菏澤并沒正面回答影后王爺的問題,而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影后王爺一眼,冷笑道,“看來我終究還是來晚一步,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也罷,也罷,或許這就是命吧。”
撂下這句意味不明的高深話語后,玉菏澤作勢離開,卻被影后王爺強勢地攔住了去路,蘇君琰眉眼不善道,“想走可沒那么容易,你不把事情說清楚,勞資就跟你沒完。”
論逞兇斗狠,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是影后王爺對手,玉菏澤這么晚了卻獨自趕來大理寺,而且開口第一句問的就是簡靈情況,影后王爺哪怕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玉菏澤勢必早就得到了確鑿消息,要不然也不會親自走一趟大理寺,可現在影后王爺卻還是兩眼一抹黑,既然玉菏澤就是知情人,至少知道得比他多,他豈會輕易放玉菏澤離開?
一聽影后王爺這話,玉菏澤當即就哂笑道,“蘇君琰,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靠山王的事是不是讓你焦頭爛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頭頂上方懸著一把隨時都可能掉落的利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手足無措?你會否覺得身邊每沒一個人值得相信?”
玉菏澤的連連質問讓影后王爺臉色一白再白,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握緊了松開,松開了握緊,顯然情緒已被玉菏澤挑動,玉菏澤對蘇君琰的反應很滿意,他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一抹惡意至極的笑容,在跟影后王爺錯身的當下,再度俯近某王耳邊,語帶挑釁道,“等著吧,前面還有更加糟糕的局面等著你,哈哈哈,哈哈哈”
撂下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后,玉菏澤就身法詭異一閃,頎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影后王爺依舊站在原地,目光陰鷙,黑眸中更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他深呼吸了兩三次,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影后王爺擰眉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座隱隱透著不祥的建筑,而后身法詭異一閃,不過眨眼功夫,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影后王爺離開沒多久,十來個身穿墨色勁裝,面容肅穆的男子就出現在大理寺,訓練有素的模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些人正是璇璣帝蘇雷霆最為倚重的影衛,奉旨來大理寺查看情況,倘若他們能早來小半柱香的功夫,估計也能跟影后王爺打個照面,不過終究兩撥人還是錯過了。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影后王爺這邊,跟玉菏澤不歡而散后,蘇君琰便直接回了尊逸王府,畢竟現在影后王爺也是毫無頭緒,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所謂死而復生的靠山王到底會把簡靈帶到哪里去?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跟個無頭蒼蠅一般瞎找,影后王爺索性先回王府,眼下某王也只能寄希望于醫圣君柏寒了,如果君柏寒能夠超常發揮,在成功攆上靠山王的時候,又不至于讓自己命喪靠山王之手,還能從靠山王手里搶回簡靈,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咳咳咳,不管怎樣,影后王爺還是心存僥幸,希望君柏寒不會讓自己失望。
當寂痕回到尊逸王府的時候,卻沒見到自家主子,而且林志忠也說自王爺在跟他離開王府后,壓根就沒回來過,得知此事,寂痕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眼皮也是跳個不停,寂痕的緊張無措很快也感染了林志忠,老管家也慌得不行,唯恐自家王爺再惹出什么別的事端來,畢竟寂痕回府之后,已經把發生在國師府的事情都事無巨細地說給林志忠聽,林志忠只要想起他家王爺在國師府大殺四方的狠厲模樣,外加憤而出走時當著無塵,沐辰溪等人撂下的狠話,林志忠就越發覺得自己很可能沒辦法見到明日的太陽了,他們尊逸王府這一次到底能不能再逢兇化吉,目前看來真的是夠嗆,夠懸,夠未知啊喂。林伯腦海里甚至自動出現了一副畫面,那就是他們全府上下加上主子二百五十口人都要被拉到菜市口等待斬首,由于人數太過于龐大,而砍頭臺面積有限,估計負責給他們行刑的劊子手都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砍上好幾個時辰,手酸程度可想而知
一想到這里,林志忠呼吸當即就一滯,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想將某些太過于不祥的念頭從腦海里驅趕跑,就在這時,寂痕突然驚叫出聲,嚇了林志忠一大跳,不過很快,林志忠就看到了他家王爺正臉色陰晴不定地朝著前廳走來。
“王爺,您,您沒事吧?”,寂痕一看蘇君琰那陰沉的面容,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寂痕小心翼翼地覷著影后王爺,而后小小聲地詢問起蘇君琰來,唯恐聲音太大都會讓自家主子挑毛病。
林志忠哪敢說話,他現在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家王爺,靜候某王新命令。鑒于身邊兩人都是自己人,影后王爺并沒有刻意隱瞞,他表情嚴肅地看向寂痕,而后語出驚人死不休道,“方才本王去過大理寺,死牢那邊已經血流成河,死囚更是死了一大片,那里儼然人間煉獄,大理寺卿常柏青跟影衛副統領莫殞還剩一口氣,據常柏青說,犯下此番惡行的不是旁人,正是本王那莫名其妙死而復生的皇叔,而且他還把關押在死牢的那個女囚犯也帶走了”
許是怕寂痕跟林志忠不知道女囚身份,所以很快,影后王爺又再度幽幽補充道,“就是那個曾出現在暖云閣皇叔死亡現場且穿著怪異的古怪女人,皇叔還挺憐香惜玉的,做鬼都不忘記救人于危難之間,的確算我等楷模,以后我們也要好好向皇叔他老人家學習”
影后王爺前半段話還有邏輯可言,可后面那半段簡直有些不堪入耳,但此刻林志忠跟寂痕卻還在為靠山王血洗大理寺死牢的瘋狂戲碼而瞠目結舌,都沒顧得上指正他家王爺。
說完這話之后,影后王爺就一臉倨傲地坐在首位的雕花太師椅上,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溫熱的茶,而后一飲而盡,許是真的口渴了,接著某王又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是牛飲的動作。
寂痕跟林伯好不容易從瞠目結舌中醒過神來,寂痕快步走到自家主子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影后王爺自然也察覺到來自自家侍衛的打量,他放下茶杯,眸光淡淡地瞥了寂痕一眼,嗓音低沉道,“有話說,有屁放,吞吞吐吐作甚?”
被自家王爺這么一吼,寂痕當即就一抖,雖說心里還是有些委屈,但只要一想起如今還躺在國師府的影衛統領之殤,寂痕哪里敢對蘇君琰不滿,先琢磨了一下說辭,很快,寂痕就小心翼翼地跟興致明顯不高的影后王爺稟報道,“主子,之前在國師府的時候,你離開沒多久,普惠大師就醒了,普惠大師當著國師,沐相,還有屬下的面說,他說紫宸郡主是被靠山王帶走的,還說靠山王死而復生了,您當時不在場,是沒看到普惠大師面如土色的模樣,他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且一直在重復這句話,主子,您也知道,普惠大師可是得道高僧,他絕對不會亂打誑語的,可,可靠山王明明薨逝,怎么,怎么可能會突然死而復活?而且還把紫宸郡主帶走?”
寂痕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也事無巨細地說給影后王爺聽,而且還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王爺的反應,見他家王爺并沒有流露出任何類似不悅的神情,寂痕這才大著膽子再度補充道,“主子,我們暫且不提靠山王在靈堂襲擊普惠大師,再帶走紫宸郡主的事兒,可國師府距離大理寺可不算近,就算快馬加鞭單程也至少需要一炷半香的功夫,靠山王到底要如何才能一邊在國師府顯靈搶女,一邊在大理寺大開殺戒而且還連殺那么多死囚,再帶走死牢中的姑娘?這里面會不會有問題啊?譬如說,出現在國師府,曾被普惠大師親眼目睹的靠山王跟出現在大理寺大殺四方的靠山王實則是兩人,對了,也不知道大理寺卿那會兒有沒有見到過紫宸郡主,倘若紫宸郡主也在大理寺出現過,那,那么靠山王恐怕真的是詐尸了。”
越是說到后面,寂痕越發抖如篩糠,腦海里也閃現出一副生動至極的畫面,仿佛是為了應和他的想象力,一身尸氣加死氣的靠山王牽著早就形同傀儡的蘇紫宸,再解決完礙手礙腳的普惠大師后,就瞬移到跟國師府完全不同方向的大理寺,而后又面無表情地橫掃千軍,啊呸,應該說是心情不爽當場血洗大理寺,而后帶走了他的知心愛人簡靈,兩女一男瀟灑離去,只剩身后那如同修羅地獄的血腥場景不斷沖擊著活者的視線,而靠山王蘇慕則搖身一變成為了新晉尸王,從此過上了地獄皇者的幸福生活
就在寂痕任由那猶如脫韁野馬的想象力胡亂馳騁時,坐在首位的王已經站起身來,他輕彈了一下繡著祥云暗紋的衣袖,而后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原本勞資還想夸你,以為你終于有點長進了,沒曾想你優秀不過一分鐘,還詐尸?,詐你個頭的尸?你以為這么容易就能詐尸了嗎?先前去國師府的時候,勞資曾親自檢查過皇叔遺體,確定遺體就是皇叔本尊,不可能被人掉包,只不過何以皇叔能夠死而復生,要么就是之前的死本身就有問題,只是卻因為某些太過于高明的障眼法,讓我們都忽略了皇叔其實還沒死透的事實,至于今天夜里,究竟又因為什么而觸發了皇叔體內的隱蔽機關,讓他選在頭七這日醒來,再做出打暈普惠,帶走紫宸的詭異舉動,暫且都不得而知,可勞資無論如何都不信還有死而復生這一說”
雖然被自家王爺狠狠地言語修理了一頓,但寂痕并沒有流露出任何委屈的表情,至少這證明他家王爺情緒已經有所好轉,要不然恐怕連搭理都不愿搭理他吧?思及于此,寂痕便興高采烈道,“所以主子是覺得靠山王一開始就沒死,頂多只能算詐死對嗎?”
寂痕經過影后王爺這一番點撥,當即就茅塞頓開了,不過很快,他又愁眉苦臉道,“可主子就算靠山王是詐死,那他為什要詐死?主子你說靠山王究竟是主動選擇詐死,還是處于被迫,甚至一開始就一無所知?除了這個問題,再來就是,詐死的靠山王到底是怎么帶著紫宸郡主從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的?在屬下看來,靈堂無疑又是一個完美的密室,而且靈堂里面暫時又沒讓我們發現任何可以連通外界的隱蔽通道,靠山王父女此刻到底藏在何處?而那個出現在大理寺,又血洗了大理寺的靠山王又是何人假扮?他為什么非要鬧出這樣的動靜來,帶走女囚又是源于何故?這兩個真假靠山之間會否有什么聯系,究竟算幫兇,亦或是對手,總而言之,屬下就是覺得這個案子詭異之處太多了,無論怎么推,都讓人覺得邏輯相悖”
說完這番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后,寂痕就一臉迷茫地看著眉頭也快打成死結的影后王爺,顯然還在等蘇君琰給他釋疑解惑,一旁的老管家倒是沒有接話,這會兒林伯也覺得自己腦容量有些不夠用,如此撓頭的案子還是交給他家主子去琢磨吧?為了避免自己腦袋死機,林伯只是目光呆滯地瞅著身邊的兩人,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前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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