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嚴(yán)爵失去意識前,從蘇君琰口中聽來的話,但嚴(yán)爵卻完全弄不明白,他不懂何以蘇君琰會說是自己幫了他,更不明白蘇君琰跟沐辰溪,無塵,甚至璇璣帝三人之間有著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煞費苦心地摧毀世界。不過嚴(yán)爵終究沒機會知曉答案,因為他看到面前巍峨的皇陵不過眨眼功夫就化為灰燼,鋪天蓋地的煙塵看起來格外滲人,如同末世來臨……可想而知身處皇陵內(nèi)部的幾人究竟面臨的是何種絕境,他們絕無生還的機會。
嚴(yán)爵一臉驚懼地看著依舊站在原地,嘴角含笑的蘇君琰,其實嚴(yán)爵很想問蘇君琰一句,王爺你難道就不怕死嗎?,但他終究還是未能發(fā)出任何聲音,因他的脖子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掌死死扼住,讓他呼吸越發(fā)不暢,在嚴(yán)爵咽氣之前,他似乎聽到了蘇君琰的輕嘆聲,“結(jié)束的不過只是這一世罷了,很快,又有新的開始,這個死循環(huán),何時才能到頭呢?”
嚴(yán)爵嘭地倒地后,蘇君琰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嚴(yán)爵一眼,而后就抬步朝著滾滾煙塵走去,那架勢仿佛煙塵深處才是他的歸屬一般,整個天幕都陰沉得可怕,黑色的云團遮天蔽日,不知道從何處涌現(xiàn)出一群,又一群的烏鴉,不斷地盤旋,嘶鳴,烏鴉的眼睛全都是血紅,血紅的,而且還在彼此攻擊,不斷地有死烏鴉掉落地面,場景看起來格外恐怖。
蘇君琰依舊不為所動,只是目標(biāo)明確地朝著早已淪為廢墟的皇陵走去,漸漸地,蘇君琰的身影也消失在滾滾濃煙之中,地動山搖的感覺開始變?nèi)酰鬟呴W出一道頎長的身影,那人姿態(tài)很是狼狽,雙眸噴火地瞪著已經(jīng)淪為廢墟的皇陵,破口大罵道,“簡靈,你這個瘋婆子,你居然提前讓位面崩毀,你怎么可以這樣做?”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連城熠,不過此刻連城熠不再是頂著玉菏澤的面孔出現(xiàn),而是恢復(fù)了自己原有的面貌,他踉蹌地跌倒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猛地?fù)舸蚱鸬孛鎭恚∧槺砬橐欢扰でа狼旋X地咒罵起不按常理出牌的簡靈來,可卻還是阻止不了位面的崩毀。
連城熠萬萬沒想到,在情形明顯不利于簡靈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完成如此漂亮的反殺,怒不可遏的連城熠雙眸猩紅,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親手掐死簡靈,可連城熠也只能想想而已,因為他明白,很快,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會被抹去。
跪伏在地上的連城熠剛作如是想,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就提醒著連城熠一切都完了,連城熠抬頭看著昏暗的天幕,瞳孔之中映照出末日景象,他閉上眼睛,等待著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四周如同煉獄,紅色的火舌不斷地吞噬著早就無路可逃的生靈,動物們的哀嚎,人類的慘叫,不絕于耳。
等周圍終于歸于死寂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唯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意味著這里再度被整個世界遺忘了,也許在今后的數(shù)萬年間都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生靈。
等簡靈再度醒來的時候,鼻翼間聞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秀眉狠狠地蹙起,腦海里閃現(xiàn)的依舊是皇陵崩毀時的駭人場景,簡靈張了張嘴,嘗試著開口說話,可喉嚨處的灼熱感卻讓她任何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她眉頭越發(fā)緊皺,又嘗試著活動身體,卻不幸地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動彈的悲催事實,簡靈無奈地閉上眼睛,靜靜等候著不適感過去,她依舊在回想早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糟心事,事到如今,簡靈都不知道蘇雷霆究竟打算利用下元節(jié)做什么,雖然她知道蘇雷霆是想搞一場隆重的獻(xiàn)祭活動,而且獻(xiàn)祭對象就是承載著她的靈魂體的影后王爺,可問題是蘇雷霆此舉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簡靈都想不透,而且更讓簡靈介意的是,上一次出現(xiàn)在大理寺死牢的女囚到底是怎么回事?盡管連城熠解釋說,一切都是普惠大師搞的鬼,但冷靜過后,簡靈依舊對這樣的說法持懷疑態(tài)度,就在簡靈為此冥思苦想時,病房的門被人粗魯?shù)仵唛_,一臉陰沉的連城熠快步走到簡靈床邊,絲毫沒顧忌簡靈是個病人的事實,直接將簡靈從病床上揪起,低吼道,“簡靈,你個瘋子,為什么,為什么要摧毀位面?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做?”
連城熠顯然也是剛回來沒多久,意識清醒后,第一時間就鎖定了簡靈的位置,而后怒氣騰騰地殺來醫(yī)院,就是想跟簡靈秋后算賬,看到連城熠的時候,簡靈也雙眸噴火,要不是現(xiàn)在口不能言,影后妹子也很想給連城熠兩個大耳刮子,誰讓連城熠在上個位面算計她呢?
“我問你話,你裝什么啞巴?”,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連城熠壓根就沒察覺到簡靈的不對勁,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此刻只想弄死簡靈。
眼看著連城熠單手鎖住簡靈那白皙如玉的脖子,正打算用力掐的時候,北辰梵音及時趕到,他面沉如水地推開連城熠,如同護雞仔似的,護著簡靈,語氣生硬道,“連城熠,你適可而止,她現(xiàn)在身體極度虛弱,還處于恢復(fù)階段,可經(jīng)不住你這般折騰,倘若她有個好歹,你別怪我不顧舊情。”
北辰梵音就知道連城熠一醒來就會找簡靈麻煩,特意囑咐邀月跟北辰玄玥看著連城熠,誰曾想,那兩個吃干飯的卻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愣是讓連城熠溜了,北辰梵音生怕簡靈遭連城熠毒手,立刻趕來醫(yī)院,好在他出現(xiàn)得夠及時,要不然,簡靈估計真得一命嗚呼。
北辰梵音的警告讓連城熠越發(fā)惱火,從他那越發(fā)緊皺的眉心,以及握緊了松開,松開了又握緊的拳頭就可見一斑,連城熠深呼吸了兩三次,目光不善地瞪著被北辰梵音護在身后的簡靈,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他語調(diào)憤恨道,“北辰梵音,簡靈這次壞了規(guī)矩,理應(yīng)受罰,你就算此刻護得住她,一個星期后她照樣要接受審判,我倒要看看,那時候,你要如何保她?”
撂下這番意有所指的話之后,連城熠就面色陰沉地走出了簡靈的病房,北辰梵音站在原地,擰眉看著連城熠離開的背影,神色越發(fā)凝重,他輕嘆了一聲,而后轉(zhuǎn)身看向目光同樣憤怒不已的簡靈,語帶安撫道,“你也別想太多,專心養(yǎng)傷,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
簡靈再度張了張嘴,顯然急著想說什么,但喉嚨的不適還是讓她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急得不行,北辰梵音看到,立刻俯身靠近簡靈,他目光幽幽地盯著簡靈的星眸,而后再度輕啟薄唇道,“你嗓子受損,估計三日后才能恢復(fù)正常,至于身體的僵硬感,想必很快就會褪卻,你耐心點,不要情緒激動,那樣不利于你的恢復(fù),還有我已經(jīng)通知邀月過來陪你了,他很快就到,我還有事,先離開,你好好休息。”
說完,北辰梵音就站直身體,他表情很是復(fù)雜地打量著神情焦灼的簡靈,輕嘆一聲,而后就轉(zhuǎn)身朝著房門走去,顯然準(zhǔn)備離開了。雖然簡靈很想喚住北辰梵音,奈何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北辰梵音離開,北辰梵音剛走出簡靈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從電梯里踏出的邀月,邀月也看到了北辰梵音,他趕緊一溜小跑朝著北辰梵音跑去,心緒不寧地追問起北辰梵音來,“家主,簡靈沒事吧?我剛在停車場看到連城熠了……”
邀月不敢跟北辰梵音描述連城熠殺氣騰騰的模樣,只是心虛地瞅著表情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的北辰梵音,北辰梵音狠狠地剜了邀月一眼,而后冷哼道,“倘若我再晚來一步,簡靈估計就得死在連城熠手里,你說她是有事,還是沒事?邀月,我把她交給你了,如果再出任何岔子,你就卷鋪蓋滾蛋。”
北辰梵音心里也憋著火,邀月又送上門來,不找他撒氣才怪?一聽北辰梵音這話,邀月心里也很委屈,但他又不敢還嘴,只是低垂著腦袋,一副知錯的模樣。
北辰梵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待情緒有所平復(fù)后,他這才再度叮囑起邀月來,“你好好守著簡靈,我估計還會有人來找茬,不管誰拿她私自崩毀位面的事說事,你都將我們北辰一族擺出來,讓他們來找我就行,總而言之,不能打攪她休息,知道嗎?”
北辰梵音擺明了就是要護犢子到底了。聞言,邀月立刻就點頭如搗蒜道,“家主,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著簡靈,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北辰梵音這才臉色稍霽,他沒有再作任何耽擱,面沉如水地朝著電梯走去,邀月擰眉看了一眼北辰梵音,而后也快步走入了簡靈的病房。
原本簡靈還在瞪著頭頂?shù)奶旎ò灏l(fā)呆,聽到動靜的時候,當(dāng)即就看向房門,瞬間就跟邀月四目相對了,邀月快步走到簡靈床邊,拉過一旁的空椅,大馬金刀地坐下,而后抓起果籃里的紅蘋果,拿起水果刀,動作嫻熟地削起蘋果來,他笑瞇瞇地看著簡靈,神態(tài)輕松道,“小靈子,不是我說你,你這膽子也忒大了點,說崩毀位面,就崩毀位面,不過這倒也符合你的個性,我估計他們幾個都快被你氣死了,好在有家主出面,料想他們也不敢真把你如何,你就安心養(yǎng)傷吧,天塌不了。”
面對邀月的聒噪,簡靈當(dāng)即就不給面子地翻了一個白眼,對此,邀月也不生氣,只是一邊削蘋果,一邊巴拉巴拉道,“小靈子,這段時間你不在,恐怕也不知道耶律齊跟容逸撕逼的事,他們兩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在七星崖約了三次架了,容逸贏了兩場,耶律齊被修理得超級凄慘,不過昨日那場,耶律齊終于扳回一局,容逸被打得如今都躺在床上,估計至少要休養(yǎng)一個禮拜。”
說話間,邀月就已經(jīng)將蘋果削好了,他切了一小塊,直接遞到簡靈嘴邊,簡靈雖然無法開口說話,四肢也僵硬得很,但并不妨礙她吃蘋果,面部器官還是可以活動自如的。
簡靈也沒跟邀月客氣,當(dāng)即就嚼吧嚼吧起來,雖然沒辦法跟邀月交流,但簡靈還是目光疑惑地瞅著邀月,顯然是在詢問邀月,何以容逸跟耶律齊會爆發(fā)如此激烈的沖突。
邀月當(dāng)下秒懂,他又切了一小塊蘋果,遞到簡靈嘴邊,而后再度跟簡靈解釋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貌似兩人是為了一個叫做莊采蝶的女人撕逼,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什么來頭,能夠讓兩位陛下為她互砍,我問過玄玥,可他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說,等下他來,你可以自己問他。”
邀月是個心大的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八卦,簡靈起初聽得一愣一愣,對莊彩蝶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可電光火石之間,簡靈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一張如花似玉的美人臉,可不就是邀月口中所提到的足以讓容逸跟耶律齊互相傷害的正主莊彩蝶嗎?
只不過莊彩蝶怎么會跟容逸,還有耶律齊產(chǎn)生交集,就讓簡靈百思不得其解了,簡靈嚼蘋果的動作都跟著變慢,秀眉更是快要打成了死結(jié),一看簡靈這出神的模樣,邀月也顧不上切蘋果了,他伸手在簡靈面前揮了揮,而后挑眉追問道,“小靈子,你想什么呢?”
邀月的出聲打斷了簡靈的出神,簡靈真的很想重重地對著邀月腦門來一下,這貨恐怕真的是棒槌吧,明知道她沒辦法開口,卻還要拼命找她聊天,就在簡靈各種怨念爆棚的時候,八卦人物之一的容逸,也就是明隸大帝蘇秉宸也強勢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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