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殷簌離沒有跟著龍炎進(jìn)屋,但他的視線卻牢牢地鎖定著龍炎,一旦龍炎對簡靈做出任何飽含攻擊的舉動,殷簌離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畢竟對殷簌離來說,簡靈的安危尤為重要。
好在龍炎一直都很循規(guī)蹈矩,除了表情隱晦莫名地盯著依舊沒能蘇醒的簡靈,也沒見他采取任何攻擊n的動作,殷簌離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jié)了,這會兒,縹緲峰的峰主也理解不了龍炎的腦回路,不知道龍炎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殷簌離打算開口追問龍炎什么的時候,身后客廳傳來了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殷簌離眸光一厲,而后就轉(zhuǎn)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很快,殷簌離的視線范圍內(nèi)就出現(xiàn)了大玥國嵇王宮羽漠的挺拔身影,看到宮羽漠的時候,殷簌離臉色更是變幻如調(diào)色盤,殷簌離怎么都沒料到,自己會在紫荊花園,簡靈的別墅,遇到宮羽漠。
比起殷簌離的五味雜陳,宮羽漠倒是顯得很是淡定,他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卻沒有抵達(dá)眸底,一身矜貴的宮羽漠目光幽深地盯著距離自己不過數(shù)步之遙的殷簌離,輕啟薄唇道,“好久不見啊,殷峰主。”
宮羽漠的出聲打斷了殷簌離的走神,殷簌離眼皮跳了跳,他皺眉看著宮羽漠,而后輕嗤道,“我們應(yīng)該不算好久不見吧,上次不才見過?”
宮羽漠當(dāng)然知道殷簌離口中的上次究竟指的是哪一次,但宮羽漠并沒有搭這茬,只是鷹隼如炬地打量著殷簌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就在這時,龍炎從簡靈的臥室走了出來,當(dāng)龍炎看到宮羽漠的時候,臉色又白了好幾分,龍炎不是沒有察覺到宮羽漠跟殷簌離之間的古怪氣氛,但他還是直接插話道,“嵇王,你皇兄人呢?”
龍炎沒有理會宮羽漠跟殷簌離之間的劍拔弩張,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起北皇宮北漠的動向,很顯然,對龍炎來說,宮北漠的行蹤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頭戲。
龍炎一開口,就讓宮羽漠跟殷簌離都齊刷刷地看向他,可龍炎卻沒有多在意,他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幾步之外的宮羽漠,顯然還在等宮羽漠的答案。
宮羽漠一看龍炎的神色,自然也察覺到龍炎的不對勁,他眉心輕皺,黑眸滿是疑惑道,“你怎么將自己弄成了這幅鬼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宮羽漠直接岔開了話題,也讓龍炎心里有些煩躁,他略有不滿地看著宮羽漠,而后再度揚(yáng)聲道,“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宮北漠人呢?他在哪里?我想見他。”
龍炎有些耐性告罄了,要不然平日里,龍炎也不會當(dāng)著宮羽漠面,如此這般的無禮。
當(dāng)龍炎跟宮羽漠對話時,殷簌離并沒有介入,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心情復(fù)雜地打量著兩人,心思微動。
事到如今,殷簌離都不知道先前龍炎所提的幽冥客棧,以及那個讓龍炎心神不寧的神秘高人初曳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加上龍炎跟靈約的那通電話,更成為了壓在殷簌離心上的大石頭,殷簌離隱隱覺得發(fā)生在龍炎身上的事情很不對勁,可若是細(xì)究起來,殷簌離又是兩眼一抹黑。
這一度也讓殷簌離很是崩潰。
就在殷簌離思緒百轉(zhuǎn)千回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宮羽漠的清冷嗓音,宮羽漠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般,直勾勾地看著已經(jīng)有些急躁的龍炎,而后薄唇輕啟道,“我皇兄他應(yīng)該是去了刑堂,眼下應(yīng)該就在刑堂。”
宮羽漠倒是沒有刻意隱瞞,不過說完,他就再度挑眉追問起龍炎來,“龍炎,你找我皇兄到底所謂何事?其實(shí),你可以先跟我說活,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宮羽漠話語之中的深意未加掩飾,明顯就是希望龍炎可以跟他和盤托出,但宮羽漠還是將一切想得太美了,龍炎怎么可能會告訴他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龍炎就面色陰沉地朝著宮羽漠走去,而后徑直越過宮羽漠,一身低氣壓地離開了。
“他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整個人都怪怪的?”
宮羽漠并沒有阻撓龍炎,而是目送著龍炎離開,而后轉(zhuǎn)身,追問起表情同樣有些凝重地殷簌離來。
宮羽漠話音一落,殷簌離當(dāng)即就冷哼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殷簌離話語之中的不善讓宮羽漠頻頻皺眉,略微思索了一下,宮羽漠就徑直朝著殷簌離走去,在距離殷簌離兩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他笑容高深道,“殷簌離,其實(shí)你沒必要敵對我,我的存在根本就不會威脅到你們縹緲峰,相反,我還是可以讓你們縹緲峰更上一層樓的人,你為什么不換個思路呢?也許就會有豁然開朗之感”
宮羽漠顯然是話里有話,殷簌離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不懂?但殷簌離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宮羽漠,而后滿目嘲諷道,“你這話用來忽悠我,恐怕還是火候不足”
撂下這話,殷簌離就直接轉(zhuǎn)過身去,徑直朝著簡靈房間走去,他難得搭理宮羽漠了。
宮羽漠站在原地,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誰也不知道這會兒,大玥國嵇王又在打著什么鬼主意
很快,宮羽漠就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眉,而后也腳步從容不迫地朝著簡靈房間走去,宮羽漠走進(jìn)簡靈房間,一眼就看到了依舊昏睡不醒的影后妹子,對于簡靈眼下的狀況,宮羽漠貌似并不意外,他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簡靈,而后就抬步走到靠窗的單人沙發(fā)椅前,動作優(yōu)雅地坐下,宮羽漠瞥了一眼簡靈,而后又掃了一眼眉頭深鎖的殷簌離,聲線低沉道,“殷簌離,你發(fā)現(xiàn)沒有,一般簡靈遭殃的時候,我們這些人運(yùn)勢就會有所好轉(zhuǎn),而一旦簡靈得勢,就輪到我們倒大霉了,所以眼下的情況其實(shí)對我們才是有利的,聰明的人都會借東風(fēng),我希望你就是聰明人。”
宮羽漠依舊沒有放棄游說殷簌離,他就是希望殷簌離能夠跟他齊心,但這個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說實(shí)話,就連宮羽漠自己都心里沒底,但他還是本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思,再度嘗試了一遍,反正這又無損他的利益。
就在宮羽漠思緒百轉(zhuǎn)千回的時候,殷簌離頭也沒回地懟了宮羽漠一句,“你這三寸不爛之舌恐怕用錯了地方,宮羽漠,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會選擇跟你合作,你可以趁早死了這條心。”
殷簌離依舊各種硬氣,愣是一點(diǎn)面子都沒有給宮羽漠,饒是宮羽漠脾氣再好,這會兒,俊臉表情都跟著變得陰沉了不少,宮羽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等他情緒有所平復(fù)后,這才再度跟殷簌離說道,“眼下我們都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考慮,你沒必要這么快回絕我,反正我們嵇王府的大門隨手都向你敞開,我等著你回心轉(zhuǎn)意。”
說到回心轉(zhuǎn)意四字的時候,宮羽漠刻意加重了語氣,明顯是意有所指。
不得不說,宮羽漠有時候還是挺執(zhí)著的,甚至談得上執(zhí)拗了,宮羽漠就是這樣的人,但凡是他認(rèn)定了的,他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哪怕外人對他各種唱衰,他都會竭盡所能地去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出來,就是想讓那些曾不看好自己的人,好好瞧瞧,他是如何翻手云覆手雨的。
宮羽漠這話讓殷簌離眉頭越發(fā)緊皺,他扭臉看了一眼坐姿端正的宮羽漠,嘴角不免有些抽搐,片刻的沉默過后,殷簌離突然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宮北漠身上,“宮羽漠,你難道就真的不怕宮北漠報(bào)復(fù)你嗎?倘若他知道你有二心,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皇家可是最薄情的地方,沒有什么兄弟情,手足愛”
殷簌離腦海里也想起了先前龍炎說過的話來,而且龍炎也三番五次地提到了北皇宮北漠,又特意問起宮北漠行蹤,越發(fā)讓殷簌離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盡管殷簌離同樣被很多問題困擾,但他還是覺得問題的癥結(jié)或許真的跟大玥國這位殺伐果斷的陛下有關(guān)。
再加上此刻宮羽漠非要攛掇著自己上他賊船,殷簌離也想要借此試探宮羽漠態(tài)度,好重新評估下當(dāng)前的情況,殷簌離是一個利益為先的人,如果宮羽漠真的可以給他帶來一些他無法拒絕的好處,他沒道理單單因?yàn)閭性不合就將宮羽漠推開。
殷簌離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幸災(zāi)樂禍,宮羽漠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殷簌離的心思?宮羽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下巴,而后眸光微微閃爍道,“你見過我何時怕過誰嗎?”
宮羽漠的這句反問就已經(jīng)將他的立場表明了,他并沒有用長篇大論來洗n腦殷簌離,而是表情倨傲地看著殷簌離,讓殷簌離自己回想過去發(fā)生的事情,讓殷簌離自己判斷。
宮羽漠是一個很會玩攻心計(jì)的家伙,他知道有時候,你說得越多,反而會越發(fā)暴露出自身的短板,越發(fā)讓人不信任他,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對方自己去揣摩,自己去思量,也不用他再多費(fèi)唇舌了。
殷簌離也沒想到,宮羽漠居然一下子又將球踢給了他,他臉色陰沉地看著宮羽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宮羽漠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表情略顯高深地看著殷簌離,任由殷簌離打量,一副不以為懼的模樣。
房間里很是安靜,可這種安靜卻讓人心跟著一緊,就在氣氛有些壓抑的時候,殷簌離身上的手機(jī)有些突兀地響了起來,打斷了房間兩人的思緒,殷簌離微微皺了皺眉,而后就掏出口袋里的手機(jī),定睛一看,來電顯示不是旁人,正是靈約。
殷簌離并沒有遲疑,也沒有因?yàn)閷m羽漠在場,就選擇拒接,他直接劃過了手機(jī)接聽鍵,而后就跟電話對面的靈約說道,“你找我有事?”
當(dāng)殷簌離跟靈約通話的時候,宮羽漠并沒有吭聲,視線卻從殷簌離身上轉(zhuǎn)移到簡靈身上,宮羽漠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起身,徑直朝著簡靈走去,很快就來到了簡靈床邊。
盡管殷簌離在跟靈約通話,但卻從未忽視宮羽漠,殷簌離當(dāng)即就惡狠狠地剜了宮羽漠一眼,語氣生硬道,“宮羽漠,你最好別亂來。”
電話對面的靈約一聽殷簌離這話,當(dāng)即就黑眸微微閃爍道,“宮羽漠去了紫荊花園?”
雖說這是疑問句,但靈約說話的語氣卻顯得很是篤定。
靈約話音一落,殷簌離當(dāng)即就點(diǎn)頭道,“是,他來了。眼下龍炎不在這里,他問過宮北漠的行蹤,宮羽漠告訴龍炎,宮北漠去了刑堂,所以龍炎當(dāng)下就離開了,我猜這會兒他應(yīng)該是去刑堂找宮北漠了。”
殷簌離尋思著靈約來電話,恐怕就是為了龍炎,思及于此,殷簌離索性主動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說給靈約聽,也就省得再被靈約盤問了。
被殷簌離呵斥的宮羽漠,并沒有因此動怒,他根本就沒打算對簡靈出手,更何況,眼下簡靈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需要勞煩他費(fèi)心。
宮羽漠只是站在簡靈床邊,表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他并沒有搭理殷簌離,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殷簌離心里也裝著事,他哪里有心情再跟靈約通話,很快,殷簌離就跟靈約說道,“你要沒別的事,我就掛了,我這邊忙得很。”
殷簌離這話一出,電話那端的靈約就趕忙跟殷簌離說道,“簡靈還沒醒嗎?”
靈約打電話除了想問龍炎,再來就是為了簡靈。
聞言,殷簌離眉頭狠狠一皺,語氣有些生硬道,“依舊死睡著,我嘗試了很多法子,就是沒辦法讓她清醒,誰知道這次她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情況,靈約,你要是有空,干脆來紫荊花園一趟,我可沒時間一直守著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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