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靈擰眉看著閃爍不已的手機屏幕,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拒接,此舉并沒有給元靈帶來任何心理障礙,他隨意地將手機放入口袋,而后轉身,面無表情地朝著依然昏迷的落魄妹子走去。
面對簡靈的時候,元靈眉頭越發(fā)深鎖,眉眼之間的戾氣更是強烈得讓人不敢直視,可想而知,元靈對簡靈的厭惡程度已經(jīng)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
元靈雙臂環(huán)胸,鷹隼微瞇,居高臨下地盯著簡靈,好半晌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渾身的肅殺之氣更是讓人心驚膽顫,無疑,此刻的元靈就是個危險分子,且還屬于極端那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誰也不知道元靈究竟在琢磨什么,好在最終,元靈終于想清楚了,他目光泛冷地瞥了簡靈一眼,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變笑容,低聲呢喃道,“這一次,我倒要看看誰還能救你?”
撂下這句語焉不詳?shù)母呱钤捳Z之后,元靈就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朝著停靠在路旁的銀色邁巴赫走去,那架勢分明就是不想再搭理簡靈了。
很快,元靈就一把拉開車門,頎長的身軀快速鉆入車內(nèi),而后一腳油門,揚長而去,整個天地迅速恢復原有的平靜,若能忽視被人選擇性遺忘的姑娘,也許一切都無甚問題。
如果此刻影后妹子意識清醒,她一定會表情扭曲,再沖著毫不負責的元靈破口大罵的,誰讓他就這么將她晾在這個鬼地方了呢?
就這樣,海思彤走了,沐辰溪的元靈也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偏僻,荒涼的山道上只剩簡靈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且泥濘的道路上,此時此刻,簡靈哪里還有半點優(yōu)雅,高貴可言,跟往日里那個風光無限的小公主簡直判若兩人。
隨著暮色的降臨,周圍的景致也漸漸變得黯淡起來,若是未加注意的話,恐怕沒人會留意到一個急需營救的簡靈,更加詭異的是,簡靈脖間所佩戴的血玉吊墜正散發(fā)著詭異的幽光,時明時滅,在周圍景致的襯托下,讓場景顯得越發(fā)驚悚,越發(fā)壓抑,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不祥感,當上弦月升起的時候,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因為不過眨眼功夫,簡靈就整個消失不見了,而且是一點一點,慢慢地變透明,而后不復存在。
好在異象發(fā)生的時候,周圍并沒有親歷者,不然估計會當場嚇n尿,以為活見鬼。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海思彤這邊,在親眼見識過沐辰溪元靈如何對付簡靈的兇殘手段后,海思彤整個人都處于極端驚恐的狀態(tài)中,途中好幾次都險些撞上別人的車,甚至都被對方搖下車窗,破口大罵過,若擱在平日里,海思彤肯定會給這些吊炸天的路人一點顏色瞧瞧,但今日心緒不寧的她卻沒有回懟,只是神色凝重地直奔城西而去。
一個半小時之后,海思彤那輛曾被影后妹子各種嫌棄的桑塔納終于停在一樁略顯陳舊的民宅前,海思彤愁眉不展地從車上下來,快步朝著斑駁的大門走去,海思彤剛抬起右手,沒來得及拉起門環(huán),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就被來人從里面打開,一個身材消瘦,且戴著一副老花鏡的中年漢子赫然出現(xiàn)在海思彤面前。
漢子面向略顯凄苦,他表情淡淡地看著海思彤,沒等海思彤開口,就直接跟海思彤如此說道,“少爺在等你,你趕緊去西廳吧。”
一聽漢子這話,海思彤星眸閃爍著驚詫的暗芒,轉瞬即逝,原本海思彤還打算追問漢子什么,可對方卻早已轉過身去,大步向前,朝著民宅內(nèi)部走去,海思彤只好作罷,趕忙提步跟上,很快,一男一女就齊齊消失在轉角。
兩人穿過回廊,快到西廳的時候,中年漢子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俏臉表情若有所思的海思彤,而后語調(diào)平平道,“你自己過去吧。”
聞言,海思彤對著漢子點了點頭,而后就徑直朝著微微敞開的西廳房門走去,漢子站在原地,眸光幽幽地注視著海思彤的背影,很快,也轉身離開了。
海思彤來到房門前,也沒有直接推門進入,而是畢恭畢敬地跟屋內(nèi)的人說道,“少爺,屬下回來了。”
盡管海思彤一再克制著自己的真實情緒,但還是可以讓人察覺出她的抗拒跟懼怕來。
就在海思彤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耳畔響起了一道清冷低沉的磁性嗓音,“進來。”
男子并沒有什么多話,只是下著最為間接的命令。
男子話音一落,海思彤星眸微瞇,下意識捏了捏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后就硬著頭皮,推開房門,低垂著腦袋,緩緩地走了進去。
海思彤剛踏入西廳,身后的房門就嘭地一聲關攏了,也嚇了海思彤一大跳,臉色更是微微發(fā)白,掌心也跟著出了汗,完全就是緊張。
海思彤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就在海思彤覺得自己心理壓力大到恨不得自掛東南枝的時候,光線黯淡的房間里,再度響起一道低醇的清冷嗓音,“看來你的任務再次失敗了?”
盡管說這話的時候,男子表現(xiàn)得很是云淡風輕,但卻已經(jīng)讓海思彤后背生寒了,一股涼氣更是從腳底板直達腦門心,讓海思彤各種透心涼,海思彤哪里敢狡辯,當即就抖如篩糠地半跪在,正背對著她,面朝窗戶而立的錦袍男子面前,哆哆嗦嗦道,“少爺,屬下無能,但這一次真的是事出有因,沐辰”
海思彤知道男子生氣之后的結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自然也想替自己開脫,但海思彤還是將一切想得太美好,反正現(xiàn)實情況就是,還沒等海思彤把沐辰溪元靈說出來,一道磅礴的力量就直沖她面門而來,海思彤臉上的血色當即就褪散得干干凈凈,心更是一度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海思彤腦海里只剩四個字,那就是吾命休矣。
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避開死結,盡管海思彤依舊心有不甘,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也只能認命了,所以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眸,等待著印象中那波難以承受的劇痛,但出人意料的是,痛楚并未及時上演,劫后余生的海思彤再度睜開眼睛,表情既疑惑,又畏懼地看著突然改變主意,撤回掌風的男子。
“少爺”,海思彤輕輕咬了咬唇瓣,輕聲喊了身姿挺拔的男子一句。
男子依舊沒有回頭,身形也未動,誰也不知道此刻男子到底在琢磨什么。
男子不吭聲,海思彤也不敢再開口,西廳里面的氣氛越發(fā)壓抑,海思彤額角更是滑落了一顆有一顆,晶瑩剔透的汗珠,可想而知,此刻海思彤內(nèi)心壓力究竟幾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海思彤越發(fā)扛不住的時候,錦袍男子終于輕啟薄唇道,“九泉村的秘密看來是守不住了,子夜時分,你再去一趟九泉村,毀了那個衣冠冢,倘若這一次,你再將任務搞砸,那么”
男子突然話鋒一轉,再度當著海思彤的面,提到了九泉村,說起九泉村的時候,男子身上的冷意更加駭人,他的情緒也明顯有了不小的起伏,但具體原因究竟是什么,就無從知曉了,而且男子下達給海思彤的新任務居然是毀衣冠冢,也讓海思彤瞠愕不已。
海思彤起初都有些沒有醒過神來,甚至忘記回應錦袍男子,直到錦袍男子不滿地冷哼了一聲,才讓海思彤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海思彤哪敢質(zhì)疑男子的決定,她立刻就對著浸泡男子拱手道,“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妥善處置好此事。”
不管這個任務到底有多不合常理,眼下海思彤也沒有能力跟男子唱反調(diào),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這個差事了。
海思彤這話一出,男子微微側目,露出了半張完美無瑕的側臉,但海思彤卻沒有膽子去欣賞男子的盛世美顏,從始至終都低垂著腦袋,那架勢就好像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比洪水猛獸還恐怖的攝人存在。
“若這次再出岔子,你就可以跟九泉村一道消失了。”
男子很快回頭,眸光幽幽地看著窗外那棵在夜風中搖曳生姿的柳樹,再度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讓海思彤血壓瞬間飆升到不正常范圍的狠話。
海思彤紅唇緊抿,眉頭更是快要打成了死結,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尖銳的指甲都深深地嵌入掌心,可海思彤卻察覺不到痛楚之意,畢竟眼下她的小命都處于極大的威脅之中。
就在海思彤意志有些消沉的時候,耳畔再度傳來了錦袍男子那毫無溫度的低沉嗓音,“墨斐下次約你的時候,你把此物轉交給他。”
說話間,錦袍男子就直接解開腰間所佩戴的香囊,從其中取出半塊雕刻著飛龍的玉玦,直接擲給海思彤,海思彤趕忙接住,誠惶誠恐地看著錦袍男子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跟男子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只不過,海思彤的身體一直都在發(fā)抖,就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哪怕錦袍男子沒有回頭,他同樣可以察覺到海思彤的害怕,男子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叩擊著窗臺,眸光微微閃爍道,“海思彤,你真以為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嗎?你也不想想,當初到底是誰從亂葬n崗救了你?如果我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破,我如何跟沐辰溪,蘇君琰,無塵他們斗呢?”
錦袍男子說這話的時候,語調(diào)很是平常,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類似慍怒的情緒,可卻足以讓海思彤站都站不穩(wěn),海思彤再也撐不住,噗通一聲就重重地跪在錦袍男子身后,滿頭大汗道,“少爺,屬下知錯,屬下知錯,求少爺高抬貴手,不要跟屬下計較。”
海思彤不斷乞求著錦袍男子,饒了自己,一邊不斷地朝男子磕頭,很快,額頭就磕破了,斑斑點點的血跡落在地板上,淡淡的血腥味飄散開來,錦袍男子依舊沒有吭聲,但眉眼之間的冷意卻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沒有得到男子的回答,海思彤也不敢停下,她磕頭的動作甚至開始變得機械起來,她仿佛察覺不到任何痛感似的,只是僵硬又麻木地重復著請罪的舉動。
“夠了。”
直到耳邊傳來錦袍男子那略顯不耐煩的聲音,海思彤這才停下,彼時,海思彤額頭早已血跡斑斑,在蒼白面容的襯托下,顯得有些駭人。
海思彤也顧不上額頭的傷,她只是提心吊膽地看著男子那挺拔的身姿,靜候男子發(fā)話。
“你先處理九泉村的事,若此事圓滿,就算你將功折罪了,至于你私下勾結墨斐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錦袍男子這話讓海思彤那顆高懸在嗓子眼的心平穩(wěn)地落進了肚子里,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不斷地跟浸泡男子說著,“謝少爺寬宏大量,謝少爺寬宏大量。”
對此,錦袍男子只是皺眉看著虛空,半晌的沉默后,錦袍男子再度薄唇輕啟道,“東西記得轉交給墨斐,我相信你知道如何才不引起墨斐懷疑。”
錦袍男子顯然是話里有話,海思彤那顆心又再度提了起來,不過,海思彤卻不敢遲疑,立刻就對著錦袍男子,小心翼翼道,“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不漏痕跡地辦好此事。”
聞言,錦袍男子手指輕點著下巴,低低地笑了笑,笑容卻顯得格外陰鷙,讓人不免頭皮發(fā)麻,海思彤更是抖如篩糠,唯恐某人情緒不穩(wěn)定,再出爾反爾地修理她。
但這些場景都沒有如期上演,很快,錦袍男子就沖著身后的海思彤揮手道,“你退下吧,處理完九泉村的事后,就直接去紫荊花園,我還有新任務要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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