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玨清和神墨開口問,車夫的聲音傳了進來,“先生,有人一直在跟蹤我們。”
由于這段路是去郊外的,自然就會經(jīng)過一些比較清冷的路段。
對于刺客來說,偏僻的路段是下手的最好時機,熱鬧的集市反而會礙手礙腳。
“咱們不要呆在馬車里了。”
神墨的話才說出口,忽聽馬車外響起一聲馬的嘶鳴,隨后整輛馬車便朝右一個傾斜,啪的一聲撞上了障礙物,馬車當(dāng)即止住了。
透過被風(fēng)揚起的窗簾,顧玨清看到了一棵大樹。
“先生,馬兒被刺客用暗器襲擊了,控制不住方向,這才會帶著馬車撞到了樹上。”車夫的聲音帶著焦急,“我好像看見了四道人影。”
“四個刺客嗎?”神墨冷笑了一聲,望了一眼馬車的車頂,抬手,一掌拍開車頂,另一只手扣著顧玨清的胳膊,帶著她從馬車里躍了出來!
而就在下一刻
“咻咻咻”
數(shù)支箭羽齊發(fā),盡數(shù)射在馬車上,紅木制的車板都快裂開了。
兩人跳出馬車后,躍到了旁邊的大樹上。
顧玨清站穩(wěn)了身子,抬眼看向前方,只見正前方四道黑影站在一起,個個黑衣蒙面,手持彎刀,刀鋒冷芒閃爍,想必是鋒利無比。
而他們的背上,還背著箭囊。
“這情形還真是似曾相識。”神墨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們帶人去偷襲孟昊軒的時候,就跟他們這樣差不多,也是帶著刀背著箭射人家的馬車,如今像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從偷襲者變成了行刺目標。”
“神墨,我覺得大概是我連累了你。”顧玨清道,“我得罪的人比你得罪的人多,你做事不張揚,名氣也不大,應(yīng)該沒有幾個仇家吧?我就不一樣了,看我不順眼的多了去了,這幾個刺客,必然是沖著我來的。”
“那也不一定呢。”神墨調(diào)侃了一句,“也許他們是嫉妒我的俊美,所以容不下我。”
顧玨清的臉色原本很嚴肅,聽到這么一句話,頓時就繃不住了,沒忍住抽了一下眼角,“你還有心情說笑。”
臨危不亂,是強者的必備素質(zhì),但是在險境面前還要開玩笑的,真沒幾個人。
“誒!對面的那幾個,開打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神墨沖著對面的幾人問道,“你們是沖著誰來的?是嫉妒顧相爺?shù)挠駱渑R風(fēng),還是嫉妒我的仙風(fēng)道骨?”
刺客:“”
“我們是沖著顧相來的。”刺客當(dāng)中的一個人回道,“你若不想被連累,現(xiàn)在可以走,我們只要顧相的項上人頭。”
從神墨一掌打穿馬車頂蓋跳出來的那一刻,刺客們便意識到了他武功不弱,見他身姿輕盈,速度快捷,心中認定他是高手,有這樣一個高手在顧相的身旁,對于他們完成任務(wù)可不利。
若這個高手不多管閑事,他們少打一個人,更容易完成任務(wù)。
“本相用自身經(jīng)驗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顧玨清道,“刺客的水平越低,人數(shù)就會越多,如果一上來就是幾十個人,那肯定不是一流的殺手,蝶王說過,武功越高,身價越貴,比如他出任務(wù),只需要一個他就夠了,他不用任何幫手,請他需要花的錢,能請一大把的二三流殺手,對面才四位,人均水平八成挺高的,應(yīng)該是一流的刺客。”
正常情況下,雇主不會請?zhí)嗟囊坏雀呤郑羌依镉械V,如蝶王的身價,請一回都是荷包大出血。
雇主也不會糊涂到請三四個三腳貓,除非腦子抽筋。
“不錯,這四個人加起來的全部實力,應(yīng)該與蝶王旗鼓相當(dāng)或者高于蝶王。”神墨道,“總之不可能是四個蝶王,要血虧的。”
“如果是兩個蝶王也夠嗆啊。”顧玨清道,“我打不過蝶王,你打得過,綜上所述,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可以打一個半蝶王。”
“你們聊夠沒有!”對面的刺客顯然不耐煩了,“穿藍衣服的那個,你到底是要走還是要留?不想被連累就趕緊滾,想陪著顧相,那就動手吧!”
“我當(dāng)然是選擇留下來啊。”神墨朗聲說道,“能不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誒!你們怎么這么沒耐心我就想問問你們,認不認識蝶王?”
對面的刺客原本想把他勸退,見他啰啰嗦嗦嬉皮笑臉,頓時失去了耐心,看出他并不想離開,便不與他浪費口舌了。
蝶王?他們當(dāng)然知道,刺客中的王者。出任務(wù)永遠是單槍匹馬,不需要任何的幫手,動手時必吹哨聲,豢養(yǎng)的毒尾蝶令人聞風(fēng)喪膽。
他行刺時,周遭蝶群環(huán)繞,為他披荊斬棘清楚障礙。
他們四個人加起來的武力,遠勝蝶王,可蝶王養(yǎng)的毒尾蝶,他們避如蛇蝎,如果遇上蝶王,絕不會逗留。
“我警告你們啊,我是蝶王的舅舅,你們竟然敢得罪我,敢不敢報上你們的名號?回頭一定要叫我那外甥來收拾你們,毒尾蝶聽說過嗎?那叫一個漂亮,殺起人來就眨幾下眼睛的功夫,你們怕不怕?”
神墨一邊動手,一邊試圖勸說對手,“你們跟我那外甥是同行,同行何苦為難同行的長輩?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告訴我,誰請的你們,總共花了多少銀子?我叫我那外甥給你們雙倍的銀子,他已經(jīng)富得流油了,你們這些平凡的刺客,是無法體會屬于頂尖刺客的榮耀和財富的。”
顧玨清一直繃著臉在打,聽著神墨說話,又是想笑,卻又不敢有半分放松。
蝶王的確有錢,但是沒人知道他有多少錢,她只知道,他的金庫是分不同地方藏的。
他之所以在賭場欠債,只是因為身上帶的銀子不夠,懶得去金庫拿而已,以他的積蓄,開幾個賭場大概都是綽綽有余。
“這個人好煩。”刺客中的一個人說道,“行刺了這么多人,頭一回見到這么啰嗦的。”
他們見過求饒的、罵娘的、放狠話的、大哭大喊的,就是沒見過愛聊天的,用慢條斯理的語氣跟他們長篇大論,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命喪黃泉嗎?
“他說自己是蝶王的舅舅,也不知這話是真是假?”
“管他真的假的,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就不可能放過,他說要去蝶王那里拿雙倍的銀子給咱們,這話鬼信,只怕是見到蝶王的時候,毒尾蝶滿天飛,躲蝴蝶都來不及。”
“話怎么能這樣說呢?你們這些后輩真是不懂得尊重長輩。”神墨說話間,避開一個人砍來的彎刀,又一個旋身用腳踢開另一個人刺向顧玨清的刀,“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想知道是誰讓你們行刺顧相?我自個兒掏腰包買雇主的信息,不行嗎?”
“讓本相來掏這個腰包吧。”顧玨清接過了話,“你們收了雇主多少銀子?本相也可以給你們這筆銀子。”
“顧相怕是不了解刺客這行的規(guī)矩吧?臨陣倒戈乃是大忌,不講信用,是要被同行瞧不起的,我們接下殺單,是有上級在看的,想反悔都不行。你以為收買刺客是多容易的事情?干這一行的要是沒有規(guī)矩,誰還愿意花錢買兇?”
“有上級作證啊?簡單,把上級一起收買不就行了?”神墨繼續(xù)勸說,“顧相有錢,我那蝶王外甥也有錢,把你們上級叫出來跟我們喝喝茶,商量一下,你們雇主的名字值多少錢?我就買個名字而已,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煩死了!”刺客中的一人大喝一聲,“這個人怎么跟只鳥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先把他砍了再說!”
那人的話音落下,所有的攻勢頓時都朝著神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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