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好笑道,“二殿下,我記得在宮里頭見您的時候,您可不是這番模樣啊。”
“我怎么了?”孟宇軒挑眉,而后道,“你若是時常同九王叔在一塊,你也會這般。”
“這?”秦蓁怔愣道,“這與九王爺有何干系?”
“他原本就是如此。”孟宇軒瞧著知茉遞上來的點心,雙眸一亮,“九王叔最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我之前有段時日無聊,便躲在了他的府邸,每日都是這些,先前是不喜歡的,后頭便也習慣了,久而久之的,便也愛上了。”
秦蓁了然道,“看來二殿下也很喜歡九王爺。”
“啊?”孟宇軒眨了眨眼,接著道,“你當我跟二妹那般瘋瘋癲癲呢?”
“難道不是?”秦蓁反問道。
“和安妹妹,你日后可莫要與九王叔有所牽扯。”孟宇軒警告道。
“這?”
她已經(jīng)是不止一次被提醒了,莫要招惹九王爺。
“免得不可自拔。”孟宇軒說罷,便拿出一個布袋來,將這些糕點都裝了進去。
隨即挑開車簾,瞧著外頭來往的人不多,縱身躍下馬車,消失不見了。
“這二皇子還真是個怪人。”知茉嘴角一撇道。
“是挺奇怪的。”秦蓁也覺得這出宮的二皇子到底與宮里頭一板一眼的二皇子不同。
可是,他為何也要說九王爺是個不能招惹的人呢?難道這九王爺有什么怪癖嗎?
孟宇軒小心地將布袋掛在腰間,一副滿載而歸的模樣。
還不等他嘚瑟片刻,便被一人攔下了。
那人坐在馬車內(nèi),眼前的侍衛(wèi)將孟宇軒團團圍住。
孟宇軒頭疼地撓頭,而后便乖順地上了馬車。
“九王叔。”
“交上來吧。”那人戴著面具,不過露出的眸子卻透著精光。
孟宇軒磨磨蹭蹭,極不情愿地將布袋放在了幾案上。
“早些回宮,否則,你就慘了。”眼前的人便是九王爺孟璟玄,瞧著眼前放著的布袋,而后讓一旁的侍衛(wèi)將碟子放下,他打開布袋,將糕點一塊一塊地擺放上去。
“九王叔,我可是犧牲色相,才換來的。”孟宇軒嘟囔道。
“還不走?讓我送你回去?”孟璟玄沉聲道。
孟宇軒連忙下了馬車,目送著那輛馬車離去。
他仰頭哀嚎,而后便垂頭喪氣地回去了。
秦蓁正坐在馬車內(nèi)。
知茉看著她道,“大小姐,現(xiàn)在去哪?”
“還是去醫(yī)館吧。”秦蓁低聲道。
“是。”知茉連忙應(yīng)道。
等到了醫(yī)館,秦蓁直接去了后院。
徐大夫還是沒有回來。
她獨自回了自個的屋子,收拾了一些之前留下的東西,便出來了。
遠處,她瞧見一個黑影,正要追上去,那黑影卻轉(zhuǎn)瞬不見了。
“大小姐,可是要追上去?”知茉低聲問道。
“不用了。”秦蓁淡淡道。
待她回了秦家,便收到了趙家送來的書信。
她低頭看了一眼,而后道,“姑姑說,父親壽辰,她會來。”
“大小姐,姑奶奶對您,始終有了隔閡。”知茉在一旁提醒道。
“不論如何,我也不想讓姑姑有事兒。”秦蓁低聲道。
“可是鐘媽媽那處,到底沒有查出什么來。”知棋看著她說道。
秦蓁也明白,如今這個時候,她若是沒有證據(jù),是萬不能動鐘媽媽的。
鐘媽媽待她也是極好的,她也不愿意相信此事兒。
轉(zhuǎn)眼,便到了秦城的壽辰。
這一日,季氏的身子養(yǎng)的也差不多了,故而一早便隨著老夫人前去迎接客人。
秦蓁并未出去,免得到時候搶了外頭人的風頭。
秦玥得知大皇子要隨她一同回秦家,歡喜不已,可是當日,瞧見呂秀妍被孟啟軒攙扶著上了御輦,而她只能跟在身后,這臉色便不好看。
一旁的周媽媽低聲道看,“您可要忍耐啊。”
“呂秀妍,我定要你好看。”秦玥咬牙切齒道。
孟啟軒擔心呂秀妍的身子,故而不放心,加之,若非呂秀妍開口,他是斷然不會帶著秦玥去秦家的。
等到了秦家,孟啟軒又扶著呂秀妍下來,秦城已經(jīng)帶著眾人前去恭迎。
直等到孟啟軒入了秦家,秦蓁則在一旁作陪。
孟啟軒看向秦蓁道,“和安與皇子妃素來親近,若非她開口,本殿下也不得空。”
這話,說得隨意,可是他身后跟著的卻是身為皇子側(cè)妃的秦玥,以及秦城,各家前來的賓客。
他們原本以為大皇子是因秦玥才前來秦家,不曾想,乃是因為大皇子妃與和安郡主的關(guān)系。
這下子,眾人便又各懷心思了。
秦城倒是無所謂,畢竟,秦蓁也是秦家的大小姐,若是秦玥無用,秦蓁有用也是極好的。
秦玥嘴角的笑容也明顯僵硬了。
她隱藏與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手帕,只覺得無數(shù)恥笑的目光籠罩在她的身上,讓她無地自容。
老夫人也不曾想到,大皇子竟然這般寵愛呂秀妍,而且,連秦玥的顏面都不顧了。
好在,大皇子也是給了秦蓁面子,否則,今兒個,秦家豈不是被看了笑話?
老夫人突然覺得秦玥無用的很,這么久了,竟然連大皇子的心都拉攏不住。
反倒讓大皇子當眾羞辱了她?
秦玥也沒有想到,大皇子素日對她冷淡也便罷了,竟然還當著外人的面,這般羞辱她。
可是在孟啟軒看來,秦玥之所以成為大皇子側(cè)妃,乃是因季貴妃提起的,若非如此,他才不會看上秦玥這樣的女子。
孟啟軒對秦玥冷眼相對,卻對呂秀妍是百般寵愛,兩相對比,便可以看出,大皇子與大皇子妃的感情篤深。
孟啟軒落座與主位,秦城則是小心地伺候著。
雖說今日乃是他的壽辰,可卻也是君臣有別,他也只能坐與下首。
呂秀妍坐與孟啟軒的身側(cè),而秦蓁則是坐與呂秀妍的下首。
至于秦玥,不過是個側(cè)妃,如今竟然也只坐在了末位。
大皇子對她,甚是冷落。
秦玥借故身子不適,便回了自個原先住著的院子。
呂秀妍因有孕在身,有些乏累了,便去一旁歇息了。
她特意喚了林家的小姐,江家的小姐,還有秦蓁陪同。
林緋兒原本是大皇子妃的最終人選,可是最后卻落了個空,如今瞧著呂秀妍這般受寵,這心里頭著實不是滋味。
而江敏也要成為二皇子妃了,故而,如今在秦蓁等人的面前,顯得頗為高傲。
至于江素心,只是靜靜地跟在一旁,反倒少了當初在墨家的囂張跋扈。
秦蓁瞧著眼前的這三人,而后又看向身后跟來的趙思默與居紈兒,黎千落,也只覺得好笑。
這些人,不論如今瞧著有多尊貴,日后也不過是家族的犧牲品罷了。
她們所依仗的又是什么呢?
秦蓁卻不同,即便她如今依附與太后,可她卻也一步步的讓自己能夠到最后只依靠自己。
雖然,走到那一步,會萬分艱難,可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
畢竟,卑躬屈膝,仰人鼻息,上輩子的她,已經(jīng)做夠了。
呂秀妍也只是與秦蓁閑聊著。
轉(zhuǎn)眸看向江敏的時候,順嘴說了句,“聽聞,江小姐有意與二皇弟?”
“大皇子妃說笑了。”江敏連忙垂眸回道。
呂秀妍接著道,“不過,本宮昨兒個入宮,并未聽說此事兒。”
“大皇子妃這是何意?”江敏不解。
“二皇弟不喜歡。”呂秀妍直言道,“當眾拒絕了,還惹得慧貴妃大怒,氣暈了過去。”
“這?”江敏一愣,“臣女不知。”
呂秀妍繼續(xù)道,“江小姐,這些也不過是本宮所聞罷了,江小姐只當笑話聽聽就是了。”
江敏聽著呂秀妍如此說,不知為何,這心里頭有些惶恐起來。
若是如此的話,難道二皇子另有所屬了?
那么,那人是誰?
江敏斂眸,當初,父親可是言之鑿鑿,她便是往后的二皇子妃,可是為何大皇子妃會如此說呢?
“本宮有些乏了,可否去和安郡主那處歇息?”呂秀妍看著她說道。
“請。”秦蓁垂眸應(yīng)道。
她轉(zhuǎn)眸看向身后的幾人,接著道,“諸位可是要一起?”
“臣女便不打擾大皇子妃歇息了。”林緋兒只覺得憋悶得慌,故而說道。
“臣女亦是。”
剩下的幾人也是如此。
待她們目送秦蓁與呂秀妍離去之后,便轉(zhuǎn)身要回去。
江敏有些魂不守舍,卻也不知這其中到底有何緣故?
想著秦玥乃是大皇子側(cè)妃,雖然不受寵,卻也要入宮請安的,故而便打算去尋秦玥問問。
林緋兒等人瞧著她那般,不知為何,心中也只是一陣陣的冷笑。
江敏匆忙到了秦玥的院子。
秦玥正在生著悶氣,瞧著江敏這般急切,她愣了愣,隨即道,“表姐這是?”
“你這些時日可入宮了?”江敏問道。
“嗯。”秦玥說是入宮給皇后請安,不過也要順道去季貴妃那處。
季貴妃的提點,她自然不能忘,也不敢忘。
“你可聽說了,二皇子之事?”江敏連忙問道。
“二皇子?”秦玥蹙眉,看向江敏那焦急的模樣,她似是明白了。
“林家的大小姐做不成大皇子妃,想來對您要嫁給二皇子頗有怨言吧?”秦玥隨即說道。
“大皇子妃適才與我說,二皇子拒絕了。”的江敏坐下,倒也沒有隱瞞。
“大皇子妃的話,表姐也聽得?”秦玥搖頭,“我之前并未聽說過。”
“表妹是不曾聽過?還是皇后壓根不將表妹放在眼里,故而不會與表妹說什么?”江敏譏笑道。
“既然表姐如此認為,又何必來問我呢?”秦玥嗤笑道,“想來,表姐也是擔心,自個往日的言行,落入了二殿下的眼里,惹他厭煩了吧。”
“你”江敏雙眸瞇起,怒視著她,“罷了,表妹也不過是個笑話,我何故與你這個笑話同處一室呢?免得自降身份。”
秦玥倒不氣惱,“表姐如此,怪不得會讓二殿下拒絕呢,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喜歡。”
“表妹呢?”江敏盯著她,“難道表妹就得了大皇子的眼了?表妹如今可是滿城的笑話呢。”
秦玥當即將手中的杯子摔碎,朝著她撲了過來。
江敏也不甘示弱,二人便糾纏在一起廝打起來。
一旁的周媽媽連忙阻攔。
可是不論如何,都撕扯不開。
此時,秦城正陪著大皇子游園,順帶著去看看大皇子妃。
而秦玥的院子挨著后花園,卻也繞不開秦蓁的院子。
遠遠地,大皇子孟啟軒便聽見了秦玥破口大罵的聲音,待近處一瞧,秦玥正騎在江敏的身上,互相扭打著。
如此潑婦樣,讓孟啟軒臉色陰沉,著實丟盡了顏面。
畢竟,秦玥還背著大皇子側(cè)妃的名分,如此這般,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周媽媽一瞧大皇子過來了,連忙低聲道,“小姐,大皇子到了。”
江敏發(fā)髻上亂,自然也聽到了,并未躲開,而是生生地受了秦玥一個巴掌。
秦玥原本只是劃過,想要起身的,卻被江敏扯著衣袖,她無奈之下,便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下可好,被大皇子瞧了個真切。
秦城的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直接讓秦玥消失,或者是讓眼前的人都不見了。
秦蓁與呂秀妍也得了消息趕了過來。
大皇子瞧著秦玥這般,冷哼了一聲,轉(zhuǎn)眸看向秦城道,“秦大人的家風果然不同。”
“還請大皇子見諒。”秦城連忙行禮道。
“看來側(cè)妃不必回去了,何時學會了規(guī)矩,何時回去。”大皇子說罷,便怒氣沖沖地離去。
秦玥一怔,連忙要沖過來。
可是,卻被江敏一腳絆倒,直接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朱釵灑落在地上,嘴角也被磕破了。
江敏卻在此時委屈地哭著。
江老爺瞧著,連忙走了過來。
“這是怎么了?”江夫人連忙過來問道。
“母親,女兒不活了。”江敏說著,便要一頭往面前的石頭上撞。
江夫人連忙拽著她,“我的好女兒,你這是怎么了?”
“表妹”江敏抽泣道,“她嘲諷女兒,說二殿下瞧不上女兒這般,還說她是大皇子側(cè)妃,教訓女兒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模畠翰环䴕猓愣嗔俗欤銓ε畠捍蟠虺鍪帧!?br />
江夫人扭頭看向秦玥,冷笑了一聲,而后扶著江敏起身道,“這秦家的大門,江家還真是高攀不起啊。”
她讓人扶著江敏出去,行至老夫人的跟前,“日后,江家的人還是莫要來貴府了,免得被侮辱了。”
老夫人頭疼的厲害,卻也沒有想到秦玥竟然跟江敏這般撕扯,還被眾人瞧見了,日后秦玥的名聲?
秦城連忙跟在大皇子的身后,那叫一個膽戰(zhàn)心驚。
其余的人也連忙跟著,不過對于這位大皇子側(cè)妃,卻是大開眼界,無不看向秦城,盯著秦城后背發(fā)涼。
他如今也只能忍著怒氣,不敢發(fā)作。
老夫人只覺得頭暈眼花,可是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暈倒了。
等江夫人帶著江敏離去,她上前看向秦玥道,“你還真是無用的很,秦家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秦玥半天爬不起來,周媽媽連忙上前扶著她站起來。
“我要去見大皇子。”秦玥顧不得擦嘴角的血。
“小姐,事已至此,您還是莫要再去招嫌了,萬一大皇子一氣之下,回宮稟報了皇后,您可就要被送回來了。”周媽媽壓低聲音道。
雖然她是皇子側(cè)妃,可是卻是有名無實,日后也是可以和離被送回來的。
秦玥渾身哆嗦,雙眸含淚,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明明是江敏挑事兒,可是為何反倒讓她丟盡了顏面呢?
周媽媽接著道,“小姐,您還是回去收拾收拾。”
“我”秦玥只顧著哭了。
大皇子大步往前,正好瞧見迎面趕來的呂秀妍。
他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一些,上前扶著呂秀妍道,“你往日在府上便讓著她,如今可好,反倒讓她丟盡了本殿下的顏面,明兒個,本殿下便進宮稟報母后,讓教習嬤嬤好好來教導她禮數(shù)規(guī)矩,她這般毫無規(guī)矩,待你沒有臨盆之前,便莫要回去了。”
“這”呂秀妍看著他,“殿下消氣,想來妹妹也是情有可原。”
“哼。”孟啟軒主意已定,如今瞧著他那張臉,便知曉,是無法改變的了。
孟啟軒當即便帶著呂秀妍離開了,絲毫沒有給秦城顏面。
而秦城也是惴惴不安的恭送大皇子離去。
轉(zhuǎn)身,眾賓客也都相繼散去,生怕被牽連了。
老夫人怒不可揭,當場便讓人將秦玥帶過去了。
秦玥如今還是大皇子側(cè)妃,卻被直接留在了母家,好生調(diào)教,這等事兒,還是頭一遭,無疑是在打秦家的臉。
秦城等賓客散去,便怒氣沖沖地趕了過來。
秦玥跪在廳堂內(nèi),表情木然。
她知曉,如今多說無益。
秦蓁并未過來,免得到時候,將禍端惹到她的身上。
知茉想起適才的情形來,恨不得歡呼雀躍。
她笑瞇瞇地看著秦蓁道,“大小姐,大皇子妃真有法子。”
“這法子是大小姐想的。”知棋在一旁說道。
“大小姐,這江小姐怕是日后也會得了厭棄。”知茉道,“您怎會知曉,她會反咬一口呢?”
題外話
二更來了,嘿嘿接著三更哦,秦玥跟江敏這一段,是不是很精彩,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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