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衢平視著前方,神色冷然,沒有半分地笑容。
端木闕見他如此,隨即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
待入了大殿之后,他恭敬地行禮,“父皇!
“嗯。”皇帝陰沉著臉,怒意正盛。
“父皇,二皇弟想來也是另有內(nèi)情,何不給他一個辯解的機(jī)會?”端木闕看向皇帝道。
“辯解?”皇帝冷哼一聲,“朕何嘗沒有給他機(jī)會,可他口口聲聲說此事兒是他一人所為,欺君之罪也是他一人所為,旁的也不多言,難不成讓朕直接將他處置了?”
“這……”端木闕雙眸閃過一抹疑惑,皺眉道,“那等兒臣去仔細(xì)問問吧!
“去吧。”皇帝沉聲道。
待端木闕離去之后,皇帝看著身后的太監(jiān)總管,幽幽地嘆氣道,“朕膝下成器的也只有這兩個皇子,一個好不容易回心轉(zhuǎn)意了,另一個卻又陷了進(jìn)去,當(dāng)真是孽緣啊!
“皇上,安王殿下想必也是擔(dān)心若此事兒追究下來,您必定會雷霆大怒,那安王妃豈不是?”一旁的太監(jiān)總管陳閑垂眸道。
“安王妃?”皇帝冷嗤道,“她是什么安王妃?”
“皇上,當(dāng)初下葬時,安王與安王妃可是……”陳閑輕聲道。
“住口。”皇帝沉聲道,“她將整個云國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如今想要全身而退,休想!”
陳閑知曉,皇帝正在盛怒中,故而也不敢再多言。
端木闕出了大殿,看向眼前的端木衢道,“你是想救她?還是想要害死她?”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倍四踞檠鲱^道,“我斷然不會牽連旁人?”
“她先死,你又死,難道旁人都是瞎子?”端木闕垂眸看他,臉上多了幾分地冷意。
“那也是我先動手的!倍四踞槔^續(xù)道,“太子皇兄,臣弟心意已決,還請?zhí)踊市殖扇!?br />
“成全?”端木闕嗤笑道,“當(dāng)初,你一意孤行,非要娶她,不顧我與她之間的情義,而后你又仗著自個手中拿捏的東西,讓她成為了你未過門的安王妃,這倒好,二人一同去了,倒是成全了你二人,那誰來成全我呢?”
端木闕終究沒有壓制住自個的脾氣,厲聲喝道。
端木衢也只是木然地看向前方,一言不發(fā)。
端木闕見他如此頑固,隨即拂袖離去。
等回了太子宮之后,他只覺得胸口被一塊大石壓著,半天喘不過氣來。
他抬眸看著遠(yuǎn)處,深吸了口氣,接著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秦蓁正坐在馬車內(nèi),如今回京,她反倒不著急了。
畢竟,最壞的也不過是犯了欺君之罪,可她知曉,端木衢必定會將所有罪責(zé)都攬?jiān)谧詡身上,而皇帝也定然不會輕易地讓她死去。
她手中如今算是徹底地掌握了秦家家主的印鑒,而秦家的秘密,始終都是皇帝想要覬覦的,他斷然不會在沒有得到秦家的秘密之前,讓她殞命。
秦蓁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也不知為何,自從詐死之后,再次醒來時,她的內(nèi)息看似順暢了,可卻還是有些虛弱。
似乎,這里頭還隱藏著什么她不知曉的緣故。
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后,抬眸看向知茉道,“京城內(nèi)如何了?”
“回大小姐,如今都亂了!敝匀鐚(shí)道,“您與安王死而復(fù)生,而且秦家那處的事情,多少也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嗯!鼻剌椟c(diǎn)頭應(yīng)道,“鬧了這么一出,到底讓人不敢不談?wù)摗!?br />
“大小姐,四小姐那處就如此了結(jié)了?”知棋始終覺得,鬧騰了這么久,難道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四小姐?
秦蓁笑道,“我要的是她手中的東西,而且,四妹妹一死,秦家便能安生了!
“這是何意?”知棋不解。
“秦家如今還會有誰能接任家主呢?”秦蓁繼續(xù)道,“我如今既然還活著,而且手中也有了家主真正的印鑒,隱藏在四妹妹背后的人,到底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出頭!
“那三夫人呢?”知棋繼續(xù)道。
“她如今不會輕易動手的。”秦蓁繼續(xù)道,“畢竟,韋氏如今在秦家,也只剩下她一個了,上次小韋氏的舉動,著實(shí)讓韋氏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險!
“大小姐,難不成韋氏才是背后的人?”知棋連忙問道。
“還不夠格!鼻剌枥渎暤。
“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誰?”知棋皺眉問道。
“這背后之人,也許就在我身邊,只不過,他在暗,我在明,而且,此人籌謀已久,一切都掌控在自個手中,對于我這處的變數(shù),卻也不會輕易地放在眼里。”秦蓁淡淡道。
“這是何故?”知棋不解。
秦蓁抬眸看著她,“難道你不覺得我從最開始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這棋局之中嗎?”
知棋仔細(xì)一想,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后道,“大小姐,那現(xiàn)在?”
“他自認(rèn)為自個布設(shè)的局無人能破,我也不過是棋局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鼻剌钄宽,“所以,不論我如何變換,也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可秦家的秘密?”知棋繼續(xù)道。
“秦家的印鑒,也不過是開啟秦家秘密的一把鑰匙罷了!鼻剌杼ы粗h(yuǎn)處,“故而,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
“可是大小姐您如今手中的東西,難不成也是那人刻意為之的?”知棋繼續(xù)問道。
“并非如此!鼻剌钃u頭,“只可惜,如今師父不愿意出現(xiàn),想必也是讓我獨(dú)自歷練罷了!
“大小姐,安王該怎么辦?”知茉連忙問道。
“端看他到底要如何了。”秦蓁也不知端木衢意欲何為,只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當(dāng)初,他竟然會肯陪著她演這一場戲。
她無奈地?fù)u頭,而后便看著遠(yuǎn)處,過了許久之后吧,才開口道,“你放心吧,等入京城之后,一切便會有論斷了!
“是。”知茉垂眸回道。
端木衢在大殿外跪了三日三夜,到最后,暈倒在了大殿外。
皇帝便命人將他抬了下去。
如今的京城內(nèi),可謂是流言四起,不光是秦蓁與端木衢詐死之事,還有秦家的秘密,也不知為何,突然被卷了起來。
秦蓁入京那一日,京城內(nèi)亦是熱鬧非凡。
故而,直等到她回了秦家,還不等她入院子,收拾妥當(dāng),宮中便傳來了圣旨。
秦蓁簡單地?fù)Q了衣裳,這才入宮。
議政殿內(nèi),皇帝正襟危坐,待瞧見秦蓁入內(nèi),他的臉色始終是陰沉的。
“臣參見皇上。”秦蓁恭敬地行禮。
“秦大小姐到底膽識過人!被实坂托Φ馈
“臣前來,乃是為了謝罪。”秦蓁說著,便將手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奏折呈上。
皇帝也在等秦蓁的說辭,如今見她主動送來,遞給陳閑一個眼神,而后便等陳閑上前接過秦蓁手中的走著,遞給他。
皇帝抬手拿過,待打開看過之后,臉色一冷,“你所言可是真的?”
“是!鼻剌枞鐚(shí)道。
“那東西可找到了?”皇帝繼續(xù)道。
“如今也只尋到了一半。”秦蓁接著說道,“當(dāng)初,臣并非是詐死,而是真的斷氣了,幸而安王相救,才能僥幸逃命,臣原本是想入宮澄清,可不曾想到,臣家中四妹竟然擁有了秦家家主另一半家主印鑒,還有臣之祖父留下的書信,臣擔(dān)心這其中另有緣故,這才暗中盯著,不曾想,這背后竟然是如此復(fù)雜!
“你是說秦家四小姐乃是大召之人?”皇帝到底也沒有想到,秦家竟然還是有人在盯著。
畢竟,秦家在云國地位不凡,無人敢輕易招惹的。
如今,竟然還是有人覬覦秦家的東西,若是秦家的秘密真的落入了大召皇帝的手中,怕是……
皇帝皺著眉頭,“既然如此,你可知曉到底是何人所為?”
“臣之四妹暗中與大召長公主過往甚密!鼻剌桦S即又將之前孟錦芫與大召來往的密函呈上。
皇帝看過之后,臉色一沉,“只不過,你如今死而復(fù)生,到底也該給天下一個交代才是。”
“臣明白。”秦蓁垂眸回道。
“既然如此,你且先去看看安王!被实勖靼,如今秦蓁手中算是徹底地掌握了秦家的秘密,他自然不能真的將她如何,否則,秦蓁一死,秦家的秘密豈不是真的落入了有心人之手?
皇帝暗自搖頭,到底還是算錯一步。
他原本想要利用秦蓁成為安王妃,而后一點(diǎn)點(diǎn)地讓秦蓁為皇室效忠,如此,即便秦家的秘密他得不到,可是有秦蓁在,秦家便是站在皇室的,不曾想,如今反倒……
皇帝瞇著眼,直等到秦蓁退下之后,他才開口,“太子呢?”
“回皇上,太子殿下許久不曾出現(xiàn)了!标愰e回道。
“哼!被实劾浜咭宦暎八缃袷窃桨l(fā)地膽大妄為了!
“皇上,太子殿下許是擔(dān)心安王,故而才不想出面。”陳閑連忙說道。
“不想出面?”皇帝嗤笑道,“他不過是藏有私心罷了,這個秦蓁,終究是留不得的!
“可是如今,她儼然成了秦家的家主,無可厚非了。”陳閑如實(shí)道。
畢竟,之前,還會因她只有一半家主印鑒,而后又因她是女子,也許還能有幾分地勝算,可如今,她手中所掌握的,早已是無法撼動的了。
秦蓁出了皇宮,便瞧見太后跟前的嬤嬤已經(jīng)在等她了。
她知曉,太后這處,必定也在等她的一個說法。,
秦蓁入了太后寢宮,瞧見許久不見的太后,恭敬地行禮道,“臣女參見太后。”
“哎,平身吧。”太后瞧見秦蓁安然無恙,也只是輕聲嘆氣道。
“是!鼻剌韫Ь吹貞(yīng)道。
秦蓁起身,而后便立在大殿中央,恭敬地立著。
她看向眼前的人,只等著太后開口。
過了許久之后,太后才幽幽開口,“哀家還以為你真的不成了,到底也是讓哀家心中有了安慰!
秦蓁斂眸道,“臣女讓太后掛心了。”
“衢兒那孩子……你該如何?”太后看向秦蓁,直言道。
“既然婚約還在,臣女必定不會辜負(fù)。”秦蓁坦然道。
“好,好。”太后并未追問她詐死之事,反倒是關(guān)心她與端木衢,這讓秦蓁心中多少有了幾分地感動。
太后也再未多言,只是讓她去瞧瞧端木衢。
秦蓁出了皇宮,便坐著馬車去了安王府。
端木衢此刻正靠在軟榻上,一早便知曉她回來了,故而特意在這等她。
待她前來,他笑著開口,“看來事情解決了?”
“只解決了一半!鼻剌枵f道。
“秦家之事?”端木衢繼續(xù)道。
“都是一半!鼻剌桦S即坐下,待給他把脈之后,微微皺眉,“你怎得還是如此?”
“彼此彼此!倍四踞槔^續(xù)道,“你不也是如此嗎?”
“我比你好多了。”秦蓁無奈道,“對了,既然如今咱們也都活著,這大婚之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大婚?”端木衢突然咧嘴一笑,而后湊了過去,“咱們不是已經(jīng)成婚了?”
“既然你如此想,那便如此吧。”秦蓁直言道。
端木衢笑了笑,而后說道,“不過,到底是要大婚的,咱們選一個良辰吉日。”
“嗯!鼻剌椟c(diǎn)頭。
端木衢見她神色淡然的很,不知為何,這心中反倒有些忐忑起來。
好不容易想到什么,他正要開口,便見秦蓁已經(jīng)出去了。
端木衢想要起身,不過瞧見她的背影,怔愣在原地,過了許久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
秦蓁出了安王府,坐在馬車上。
“大小姐,您便這樣出來了?”知茉不解。
秦蓁笑道,“如今能如何?”
“如今這也是您的家。”知茉如實(shí)道。
“是嗎?”秦蓁掀開車簾,看著那安王府,也只是輕笑一聲。
半晌之后,她便將車簾放下。
“大小姐,難不成,您與安王的事兒,另有變故?”知茉皺眉問道。
秦蓁笑著搖頭,“不知!
“這是何意?”知茉越發(fā)地不解了。
“日后你便明白了!鼻剌杩聪蛩,淡淡道。
知茉不解地看著她,而后又看向知棋。
知棋也沖著她搖頭,顯然二人都不明白,秦蓁此言何意。
不知過了多久,秦蓁又開口,“太子如何了?”
“這是太子殿下留下的。”知棋說著,便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她。
秦蓁拿過來,看過之后,便說道,“去郊外!
“是!敝詰(yīng)道。
待秦蓁到了郊外的宅子,行至后院,便瞧見端木闕一身墨色錦袍,負(fù)手而立與廊檐下。
她緩緩地上前,行至他的身側(cè)。
端木闕看著她,“事已至此,看來你也解決了。”
“嗯。”秦蓁點(diǎn)頭,“不過,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端木闕嗤笑道,“我如何想,難道能阻攔你?”
秦蓁斂眸,而后說道,“木頭,我們是當(dāng)真回不去了!
“是啊。”端木闕幽幽道,“在你答應(yīng)了二皇弟成親之時,你我之間,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又何必再見面呢?”秦蓁反問道。
“這一次,是最后一次。”端木闕直言道,“往后,你我之間,也再無任何的瓜葛。”
“好!鼻剌杼谷粦(yīng)道。
端木闕不曾想到,她回答的竟然如此決絕,他突然笑了,而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秦蓁只是站在廊檐下,如今正值深秋,枯黃的落葉隨風(fēng)卷起,慢悠悠地落下,掩蓋了他的足跡。
秦蓁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宛若這落葉一般落寞,她也只是轉(zhuǎn)身,行至那屋子。
知茉走上前去,“大小姐,太子殿下當(dāng)真與您無關(guān)了?”
“嗯!鼻剌椟c(diǎn)頭,“回去吧,這處,也再也不必來了!
“是!敝源鬼鴳(yīng)道。
秦蓁重新回了秦家,隨即便歇息去了。
姜家。
陸霜霜到底沒有想到,秦蓁便這樣安然地出了皇宮,她臉色一沉,“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奴婢也不知!备暗难绢^道,“只是皇上那處并未追究,太后也并未發(fā)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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