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知道的雖多,可是要是按這個時代讀書人那種考較方式:對對聯(lián)啊,做詩啊,文字游戲之類,自己絕無可能勝利。
可是要自己把握主動,那就不一樣了。
他接受的語文歷史教育,都是教一些常識類的東西。古代經典類的東西,也有點涉獵,比如一些簡單的文言文,經典詩歌之類。
這些東西,跟古代讀書人比起來,其實相距甚遠。如果古代讀書人看到他們所學的東西,非得稱呼“雜耍”不可。
看起來什么都學了,其實什么都不會,你說不懂,我還懂點。當然懂的那些,還是教育系統(tǒng)灌輸進來的。
古代也好,現(xiàn)代也好,考試都是學習的指揮棒。
古代的史論考試大致是這樣的:“北宋結金以圖燕趙,南宋助元以攻蔡論”,以此為題,讓你作文一篇談論歷史。
這就要對歷史充分的了解,才能下筆有言。可是后世的教育系統(tǒng),他是將古典的一些知識抽出來作為知識灌輸給你。
比如說,他會告訴你,經典書籍里有哪些內容,哪些知識點,你不用看經典書籍,只是記住這些知識點就夠了。
可是這樣的東西,也是大家總結出來的。若不了解情況,肯定把說這些知識的當做大家。
“《史記》一書,有多少篇本紀,有多少篇世家,又有多少列傳呢?”
這些東西,李亭可是背過的,這是他做學生時被這樣教育的。
他可以肯定,古人,哪怕是熟讀《史記》,也難以回答這些問題,因為這些問題只是為了后世人對《史記》有個初步的了解而學。
果然,這個叫鵬程的當場就愣在那里。他心里甚至有些震撼:這個小子,真是不尋常,看書竟能到這般細的程度。
披著紅斗篷的中年人眼中一凜,自言自語道:“果然不簡單!”
鵬程還沒說話,這個中年人躬身抱拳施禮道:“先生大才,今日葉重華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葉重華,李亭好像在那里聽說過,一時想不起來,此刻也不多問,只是抱拳還禮道:“在下李亭。”
“李亭,這是我侄子葉鵬程。”
李亭點點頭,算是認識他們叔侄兩人。
葉鵬程卻還不依不饒地追問李亭道:“請問李先生,那個《史記》你說多少篇本紀,多少篇世家,又有多少列傳呢?”
他心里想著:這種東西,史記里面,司馬遷自述里面說過,可是誰能過目不忘般,將這毫無意義的東西給記住。
“十二本紀,三十世家,七十列傳。”
李亭的回答,脫口而出。很明顯,他對此極度捻熟。
葉鵬程這才心服口服,心中暗嘆:果然是高人。這些支微末節(jié)的都能記得如此清楚,那書本跟不必該多么熟悉。
他這才躬身施禮道:“李先生,葉鵬程不知天高地厚,實在冒犯了。”
葉重華見葉鵬程終于服軟,點點頭教訓道:“鵬程,現(xiàn)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以后還是要多讀書啊。”
“是!是!”葉鵬程趕緊謙恭的答應。
葉重華原來想著李亭已經很不得了,剛才顯示對史記的熟悉,更是讓他震撼,心中暗道:沒想到,竟遇到一個大家。
眼看著葉重華都變的尊敬,后面的那兩個衙役,更是有些詫異,幸虧剛才沒有和這個李亭沖突,要不然,可怎么收手啊?
……
“先生,可有功名在身?”葉重華開口問道。
意思是他可曾參加科舉,有沒有考中過秀才舉人之類。
李亭一笑道:“未曾考過。”
“今日可是出外游學?”
“不是,我是去常社去做弓兵。”
“是啊,李先生,你為何要去做弓兵?”
李亭也不隱瞞,實話實說,將自己的情況簡單講了一遍。
李亭講完,葉重華產長一聲嘆息道:“李先生大才,不參加科舉實在遺憾。”
李亭笑道:“國家多事之秋,投筆從戎,未嘗沒有好的出路。”
“好!”葉重華贊許道,“多事之秋,正是男兒立功之際。你這樣的年輕人,投身軍旅,同樣也會有好前程。”
這時,一個差役好像勸葉重華,說是時間緊張什么的。
葉重華抱歉地跟李亭道別,說是實在有事,要不然一定和李亭結伴同行等等。
李亭微微一笑,說道以后日子還長。
他們這才告辭,騎上馬急匆匆地走了。
天色將黑時分,他才趕到常社巡檢司。
巡檢司門口,一個黑臉絡腮胡子壯漢見到李亭問道:“你是李亭嗎?”
李亭有些好奇道:“你認識我?”
“我叫鄭云九。是這里的老弓兵,曾巡檢特意安排我來接你。”
曾巡檢,就是曾虎,常社的巡檢,李亭知道他,沒想到他也知道李亭。
他猛然想起下午路遇的那個紅斗篷葉重華,看來只有他做過什么,這里才會有人知道自己。
既然那個叫葉重華的幫忙,李亭也高高興興接受。
在鄭云九的帶領下,來到巡檢司內,安頓在一個小房間內。這時候,鄭云九告訴他,李亭已經被任命為什長。
只是,他是他的第一個兵,這兩天有新兵來都補充給李亭。
實在是意外之喜,看來那個葉重華能量真不小。
“李什長,你跟葉典史是有什么親戚吧?”鄭云九小心地問道。
哦,李亭猛然想起怪不得這么熟悉,葉重華,他是西華的典史,負責一個縣的治安之事。
雖然官階不高,甚至還低于巡檢,可是他是縣令的佐雜官,算是幫助縣令處理治安之事,權力可是不小。
巡檢呢,則是地處偏僻之地,代行一些治安之事。
說到底,論起實權方面,還是典史高一些。
看到鄭云九巴結的笑容,李亭神秘的一笑道:“你可別跟別人亂說。到時候我會在他面前提起你的。”
“好!好!好!”鄭云九眉眼都笑開了花,殷勤地跑來跑去,為李亭準備各種東西。
雖然這里也是十分簡陋,可是吃的并不缺,李亭竟在這里吃了飽飽的一頓飯。
吃過飯,小屋內點起昏暗的油燈。
李亭與鄭云九在小屋的麥秸堆上相對而坐。
“老鄭”,李亭喊老鄭,總讓鄭云九感覺特別的親切。
“你是老兵,我是新人,你說一說,這里是如何做事的,我該怎么做?”
李亭說話,又特別的客氣,老鄭感覺這個李亭這個什長真是跟對人了。
鄭云九笑語盈盈道:“什長,老鄭是個粗人。你既是老鄭的長官,你問什么,我就說什么。
“我們巡檢司,主要做的事,就是查人,抓人。”
“查人?抓人?”
“對。”
“查奸細、查私鹽犯、查逃兵、查逃犯,查無路引之人,查盜賊。這是我們應該查的六種人。
不過,我們這里山高皇帝遠,離縣城都有六十里地。這里巡檢說什么就是什么。
其實我們重點只查兩種人。私鹽販和逃兵。”
“為什么?”
“他們有錢啊,私鹽販沒錢,總還有鹽吧,有些賣掉,有些留著自己吃,我們這里吃不完的鹽。”
說著話,鄭云九起身帶著李亭到一個小角落里,這里擺一口大缸,李亭解開蓋子一摸,里面果然是滿缸的鹽。真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李亭蘸了一點嘗一下,又苦又澀。
什么時候將這鹽提純一下,豈不是一條掙錢的門路?李亭心里一亮,暗暗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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