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完畢,駱養(yǎng)性一臉的蕭瑟,他這個錦衣衛(wèi)頭子,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想趁著馬車的機會建功的機會不見了。
他總一種生不逢時的感覺,以前錦衣衛(wèi)何等威風,現(xiàn)在到他這里,竟變成可有可無的一支隊伍,實在是令人遺憾。
晚上吃晚飯之際,他進到李亭的院子,將他的遺憾給李亭講出來。
在他心中,李亭畢竟還是有神通的,應(yīng)該還是能幫他。
李亭聽完駱養(yǎng)性的訴苦,這才明白他急于立功的原因。
李亭哈哈一笑道:“駱大人,你今天沒講就對了。”
駱養(yǎng)性是有些急脾氣,李亭今日所講之車隊戰(zhàn)術(shù),他恨不得馬上去告訴皇上,他有對付建虜?shù)拿罘健?br />
“駱大人,要推廣一個東西,不能空口白話,要讓人看到實實在在的東西。比如車隊對付騎兵之戰(zhàn)術(shù),你最好有個車隊,然后練習一番,最后實踐一番,的確可行。到時候拿出來,人家立馬就能認可你。還把你當做這方面的行家,否則人家都只會說你吹牛而已!
駱養(yǎng)性臉一紅,這才知道,自己過于著急。幸虧皇上沒召見,要不然,頂多立一小功。
李亭這話的意思,讓他成為行家,那是什么意思?豈不是有機會自領(lǐng)一支隊伍?錦衣衛(wèi)以前也是能上陣殺敵的。若是他立下軍功
他越想越興奮,越覺得李亭的建議有道理,雖年紀輕輕,有了神通就是不一樣,看問題就是透徹。
看來以后有什么事,還得多請教才是。
兩人又商議一陣明日見皇帝之事,談了很晚,才各自休息。
暖閣就是養(yǎng)心殿西暖閣,這里是接見大臣批閱科考sn的地方。
房間不算大,李亭看來他常見的會議室大小差不多,只是沒有大的桌椅而已。
他在駱養(yǎng)性的帶領(lǐng)下進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有七個身穿紅衣官袍的老人,正品著茶,吃著點心,一旁的宦官恭敬的伺候著,絲毫不敢怠慢。
這些都是朝中的大老,雖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可是依舊精神矍鑠,斗志昂揚的神態(tài)。
皇帝未到,他們正在談松山的錢糧問題。
隨著駱養(yǎng)性的進屋,談話戛然而止。
薛國觀一副冷臉道:“駱養(yǎng)性,那個李亭在哪里?這個年輕人進來干什么?”
隨著薛國觀一連串高聲質(zhì)問,屋內(nèi)眾人一起看向門口。
駱養(yǎng)性身著蟒袍玉帶,一副皇帝親信的模樣,在他身旁,一個穿著普通士兵的年輕人跟他一起朝屋內(nèi)走。
這是何等地方?竟讓一個娃娃進來,簡直胡鬧嗎?
“各位大人,請看清楚,在下正是李亭!”
說著話,李亭抱拳朝著屋內(nèi)眾位大老拱拱手。
屋內(nèi)氣氛頓時如同結(jié)冰了一般,冷了下來。
一雙雙昏花的老眼同時向門口看來,也有人有些膽怯的向后閃退。
大明朝文貴武賤,莫說一個小兵,就是總兵見到巡撫一類,磕頭也是常事。今天李亭竟只是拱拱手,他們卻沒人為此挑禮。
他們還是將李亭看做神怪一般,原想著應(yīng)該是五六十歲,道骨仙風的人一般。沒想到只是一個十歲的年輕士兵。
薛國觀老花眼快要瞪出來,急切地看清李亭的樣貌。
他沒見過李亭,不過最近些日子,李亭這個名字實在太響了,讓他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一開始知道李亭,他甚至有些欣喜,三步走方略再荒唐,只要皇帝動心,足以動搖他心中楊嗣昌的地位和以前的方略規(guī)劃。
只不過李亭有神通之事越傳越盛,他的警惕心立馬升上來。
薛國觀再看李亭年輕的面貌,在他眼里,這就是一個娃娃啊。
可這才是最可怕的。
薛國觀心內(nèi)一陣陣難過,他為皇帝惋惜,為大明朝惋惜,直到崇禎年,大明朝才實現(xiàn)真正的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F(xiàn)在廠衛(wèi)也不囂張,現(xiàn)在勛貴也少了聲音,無論是朝內(nèi)朝外,就連一個個統(tǒng)兵的大帥,幾乎都是進士出身。就連最不濟的兵部尚書陳新甲,也是舉人出身。
可如今,皇帝要見這個神棍,實在是一個不尋常的信號,難道他要放棄與士大夫共天下?
最可怕的這個李亭如此年輕,一股英武少年之模樣。這滿屋白發(fā)之人,如何能夠擋住這樣的后生。即使擋住一年兩年,難不成能擋二十年三十年不成?
“你就是李亭?”薛國觀點指著李亭呵斥道。
李亭點點頭,停下腳步,還未來得及說話,眼前一個須發(fā)皆白的大官一臉痛心疾首地指著他怒斥道:“汝也是大明之民,為何要妖言惑眾,裝神弄鬼?如今還要入朝蠱惑圣上,你到底是何居心?別人怕你,老夫一身正氣,絕不怕汝等妖魔鬼怪!今日老夫就要教訓于你”
說著話,薛國觀氣呼呼地揮手就朝李亭當面打來。
李亭一愣,立馬閃躲,他沒辦法跟他們打。
一旁的駱養(yǎng)性連忙上前攔住薛國觀道:“首輔大人,今日乃陛下召見李亭,不可用強!
薛國觀依舊怒不可遏,兩眼瞪的溜圓,白須亂抖,氣喘吁吁道:“好!你不是有神通嗎?老夫就先見識見識你神通在何處?如今國用不足,四處災(zāi)變,你若有神通,就該有應(yīng)對之策!若是你說的出來,我”
薛國觀說著,激動的兩眼通紅,最后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宦官趕忙將他攙扶到旁邊坐下。
反正意思很清楚,如今的困局,你有什么辦法?你不是有神通嗎?看你能如何?
“你若是講三步走方略,老夫立馬撞死在這里!币慌栽缇蛻嵑薏灰训年愋录滓蔡顺鰜,高聲叫道。
“你若再講三步走方略,老夫也碰死在這里!绷硪粋老者應(yīng)和道。
一屋子老者紛紛響應(yīng),高聲呵斥李亭不得隨意提三步走方略。
李亭一看,皇帝的召見,加上他的神通傳言,讓這幫大老坐立不安。
他的三步走方略大概已經(jīng)被“有識之士”認定是亡國最快之方略,今日已經(jīng)不適宜再講。
今天,要說服這幫人,至少不讓老家伙走向極端,就要先拿出解決現(xiàn)在財政不足的問題。
明朝末年,朝廷連年兩面作戰(zhàn),國內(nèi)災(zāi)變不休,國庫早就空空如也。今年雖是才四月份,各處的災(zāi)亂已經(jīng)雪上加霜般的加劇,加上錦州松山一帶洪承疇準備建立一個牢固的防線,張獻忠羅汝才正在肆虐湖北四川等地。
錢糧問題越發(fā)緊張。
李亭大致知道這些問題,想了好一陣,他知道進京這次對他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對于他的勢力,對于南洋商社都是一個好的機會。
若是能夠讓朝中有所改變,用一些新的辦法治國,不說國家有沒有救,至少也可以挽救無數(shù)百姓的性命。自身的發(fā)展,也會有一個難得的契機。
崇禎不是一個有擔當?shù)幕实,壓力一大,他自會退縮回去。還未見崇禎,李亭就知道光說服崇禎是不夠的,無論如何他都要想法先說服朝中大老們
李亭頭腦漸漸清明,抬頭看著要打他的薛國觀,還有陳新甲,沖著他們點頭微微一笑。
若是別人此舉,會被當做友善?衫钔さ囊恍ψ寖蓚老夫子心里一緊,下意識的有些緊張,這李亭要做什么?難道要施法術(shù)不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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