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走在那座巨城里,有的人在某座山前和某位帝師生死一戰(zhàn)。
都是為了葉笙歌。
或許說得清楚一些,那就是為了整個妖族和人族。
但最重要的那個人,還是葉笙歌。
她此刻正待在那座偏殿里,這里有歷代妖帝留下來的陣法,原本不是帝師應當知道的,可他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朝老臣,知道的事情實在是不少,因此他能知道這座大陣的運轉,也算是合情合理。
葉笙歌來到窗前,看著遠處的景色,窗口處和外面的景色之間有一道淡淡的光膜,沒有顏色,只能看出來空氣中似乎有些漣漪的樣子。
那就是陣法實質性的體現(xiàn),那道光膜并不阻止葉笙歌修行,這便是說這里和外界,從某種情況下是貫通的,只是她不能離開這里而已。
要想破開這道光膜,其實很簡單。
只要境界足夠高妙,像是武帝這樣的人物,便自然攔不住,要是境界不夠,那么也只能老實呆著。
境界是看不著摸不著的東西,只有戰(zhàn)力才能將境界實質化,而戰(zhàn)力的根本,又是氣機的充沛程度和威力。
氣機這個東西,妖族或許叫做妖氣,三教修士叫做氣機,劍士一脈叫做劍氣,但不管是怎么叫的,實際上這就是一種東西。
從天地之間吸收而來,經(jīng)過靈府轉換,從而使其能為自己所用的便是氣機。
那道光膜沒有阻攔氣機的貫通。
想到這里,葉笙歌便已經(jīng)明白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還是需要足夠多的氣機去轟擊那道光膜。
修士需要境界足夠高,這才能在靈府里聚集更多的氣機,有了足夠數(shù)量的氣機,才能保持在和人對敵的時候不會氣機用完。
但是數(shù)量是一方面,質量又是一方面。
踏入滄海,幾乎不管誰妖族還是人族,擁有的氣機數(shù)量都不會差距太大,為何還要戰(zhàn)力高低之分?
那便是因為質量。
朝青秋在滄海修士里的質量是世間唯一,所以他的一劍,調動劍氣,便需要別的滄海修士用十倍或者數(shù)十倍的氣機來應對。
葉笙歌才入滄海,便已經(jīng)在滄海里走了很遠,但是沒有帝師的戰(zhàn)力高,更比不上武帝。
所以想要離開這里,光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葉笙歌仍舊有辦法。
之前帝師還在宮殿里的時候,葉笙歌沒有做什么,是因為即便那個時候離開這里,也會被帝師知曉,被帝師知曉之后,定然要迎來帝師的鎮(zhèn)壓,所以葉笙歌耐著性子等了很久。
等到帝師終于離開了這座宮殿,等到他去妖土各個地方。
葉笙歌才動了。
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光景,從懷里拿出來了幾張符箓。
那些符箓上面有著淡淡的青光。
符箓也是道門的一大發(fā)現(xiàn),道門先輩們發(fā)現(xiàn)能夠將氣機存在符箓里,更能根據(jù)上面千變?nèi)f化的線條組合,弄出無數(shù)種效用。
但不管是哪一種效用,根本都是氣機存儲在上面。
葉笙歌境界不夠,但是身上的好東西不少,尤其是這些符箓,更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所以她隨即在窗口那邊
貼上了幾百張符箓。
那些都是聚靈符。
是道門用于自身修行的一種符箓,具體效用就是匯聚天地之靈氣。
這些符箓的品階全部都是最高的,這是從葉笙歌開始修行以來,沉斜山便給她發(fā)放的東西,可她從來都沒有用過,到了如今,手里的數(shù)量便實在可觀了。
這么多聚靈符同時發(fā)揮作用,只怕是要將窗口處的天地靈氣聚集到一個極度的濃郁的程度,那種恐怖程度,只怕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當天地靈氣都能聚集在一起之后,若是再做些別的,便會有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比如引爆一件僅次于圣器的法器。
加上一位滄海修士的全力出手,只怕就是一個滄海修士站在窗口那邊,都要身受重傷。
只是即便如此,想來也破不開的。
需要的法器遠不止于此。
葉笙歌拿出好些法器,一股腦都放在了窗口那邊,最開始霧山之行,她幾乎將沉斜山一半的法器都帶走,然后因為對付言河,浪費了很多,之后回到山里,差一點便被梁亦懲罰了,之后雖然剩下的法器被收了回去,可是她再次下山的時候,梁亦又給了她一個小錦囊。
是個小袋子。
里面也放著很多好的法器。
以及那一枚觀主印信。
若是有朝一日梁亦和葉笙歌都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那么這些年里,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便一定會被無數(shù)人譴責。
光是拿山上法器當作自己之物這一說,便足夠把葉笙歌和梁亦釘在恥辱柱上了。
葉笙歌肯定不在意這些,她只是在從那里面拿著法器,最后拿出那枚觀主印信,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伸手扔出去。
窗口那邊已經(jīng)堆起了一座小山,天地靈氣早已經(jīng)匯聚而來,濃郁得好像是要滴出水來。
葉笙歌看著窗口,金色光線開始從袖中生出來,那些絲線光芒萬丈,看著便覺得極為不凡。
她抬手一揮,那些光線離袖而去,只是一瞬,便已經(jīng)落到那些法器上。
然后一個青銅大鼎破開,有些碎片落出來,緊接著,便是一張畫卷破碎,然后便是一個古樸的小鈴鐺破開。
無數(shù)件法器都在這里破開,不知道有多少碎片混合在這些天地靈氣里,更有一道金色絲線在里面穿梭。
那種景象,就像是一個世界開始崩塌。
看著極為怪異。
然后砰地一聲。
那些氣機總算是混合到了一起,要開始發(fā)酵,最后積蓄出來無比巨大的能量,最后這些能量便要將這道光膜沖開。
這就是葉笙歌的目的。
也是她想到的解決辦法。
想來也應該很有效果。
是的,當那些法器都破碎之后,磅礴氣機匯聚成了一線,沖著窗口的那道光膜而去,那些氣機,比葉笙歌傾力一擊都要強得多。
無數(shù)匯聚到這里的氣機要炸開,葉笙歌已經(jīng)退到的角落里。
……
……
無數(shù)光線在某一點交織,交織之后便是散開,這幅怪異的景象一直維持了很久,葉笙歌在這座偏殿里承受著無數(shù)氣機散開帶來的余波,
已經(jīng)有很多東西被這一道氣機炸開變成了齏粉,葉笙歌飄落的頭發(fā),更是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這樣的光景一直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左右。
葉笙歌的額頭出現(xiàn)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是那窗口卻始終都沒有破開,無數(shù)氣機在這座偏殿里不能散開,讓人極為不舒服。
葉笙歌也是一位滄海修士,所以不會在這里輕易死去。
等到那窗口的氣機散盡之后,她才緩緩走向那邊,看著那窗口的光膜,想著為何那氣機炸開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氣機的數(shù)量是足夠了,應當是質量還不夠。
歷代妖帝加持過的大陣,果然不是一般的東西,不是隨便就能夠破開的。
想完這個問題,葉笙歌重新回到窗口,看著那道光膜,平靜道:“你要怎么來救我呢?”
……
……
要怎么去救葉笙歌,這是李扶搖一直在想的事情。
他和謝沉已經(jīng)到了宮墻外,而且依靠著他們極度鋒利的劍氣,已然在這里開了個口子,走在那座宮殿里。
謝沉平靜道:“這是歷代妖帝的行宮,數(shù)萬年下來,早已經(jīng)打造得堅不可摧,那座大陣經(jīng)過歷代妖帝的加持,不必說,便不是我們能夠破開的,想要破開,只能找到陣樞。”
妖后早已經(jīng)說了,葉笙歌是被困在了這座宮殿里,李扶搖當時陪著葉笙歌來到這里的時候也看到她是走進了那座偏殿里的。
他們站在遠處,看著那座宮殿,李扶搖說道:“這里很古怪,妖后也沒有說清楚,那陣樞是什么樣子的?”
謝沉抱劍而立,感受著這宮殿里的威壓,輕聲道:“按著道理來說,這個地方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是陣樞,就連你此刻腳下踩著的石頭,都有可能。”
李扶搖沉默不語。
這座宮殿的秘密,只有歷代妖帝才清楚,葉笙歌才戰(zhàn)勝武帝,原本這些事情,之后帝師是會告訴她的,可是帝師一直都有些其他的想法,所以才導致了葉笙歌一進入那座偏殿里,便被帝師以陣法所困。
他早期深得武帝的信任,早已經(jīng)明白了這陣法的關鍵。
這說來說去,只有帝師才知道陣樞在什么地方。
李扶搖猶豫片刻,這才問道:“陣樞會不會被帝師帶走了?”
謝沉搖頭道:“那老王八帶走了陣樞,怎么開啟大陣?”
“老王八?”
李扶搖有些疑惑。
謝沉平靜說道:“一只龜妖,不是老王八是什么?要不是一只烏龜,怎么能活這么長的時間?”
李扶搖啞然無語。
他還以為帝師是個什么什么了不起的上古異獸。
“那位北游妖君是個什么?”
同是滄海,李扶搖境界不如商北游,自然也看不出來那位妖君是個什么,但是謝沉既然和他打過交道,是應該知曉的。
“欽山,多金玉而無石。師水出焉,而北流注于皋澤,其中多鱔魚,多文貝。有獸焉。其狀如豚而有牙,其名曰當康,其當 康鳴自叫,見則天下大穰。”
這是某本古籍上的記載。
“當康?”
“你把它看成一頭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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