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探監
到了關押陸友心的監獄時,白小時灌了兩杯水,壓住了心頭的躁動不安,已經平靜了很多。
和宋煜兩人下車時,監獄門口已經有獄警在等著了,他們提前接到了厲南朔的通知,特意出來接白小時。
“夫人好,您要見的人已經在探親室了。”獄警上前,恭恭敬敬朝白小時道。
白小時將半張臉縮進了圍巾里。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點了點頭,微微低頭,回道,“麻煩了。”
她就帶了宋煜一個人進了監獄的探親室,獄警將他們送到門口,就識趣地留在了門外。
宋煜順手帶上門,然后反鎖上了。
經過中間的監控室時,隨手拔掉了監控視頻的插頭,監控畫面上,隨即一片雪花。
這邊的探親室,中間是沒有玻璃遮擋的,僅僅隔著一張桌子,陸友心已經坐在了桌子后面。
看到白小時進來,顯然是驚到了。
“好好坐著!”陸友心身后的獄警,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順勢將她的雙手,用手銬鎖在了凳子扶手上。
“出去吧。”宋煜朝看押陸友心的獄警,低聲囑咐道。
“是的。”獄警將陸友心的雙腳,也鎖上了,才轉身從后門出去了。
宋煜上前,把后門也鎖上了。
白小時慢慢走到桌子前面,神色冷淡地盯著陸友心,輕聲道,“好久不見啊,阿姨。”
陸友心扭頭看了眼,發現探親室里只剩下了宋煜白小時,還有她,三個人,頓時覺得不對勁了。
她有些心虛,緊張到手心里都出了冷汗,硬著頭皮,又回頭,看了白小時一眼,點點頭,勉強笑道,“是啊,好久不見。”
白小時也朝她露出一絲冷笑,微微歪著頭,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輕聲又道,“不過小半年沒見,阿姨老了好多,頭上都有白頭發了,在這里勞改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吧?”
“還可以。”陸友心斟酌了下,小心翼翼回答了三個字。
“所以你意思是,勞改得還不夠狠,是嗎?”白小時臉上的笑,更是冷,反問道。
陸友心覺得,白小時這是來跟她算總賬了,她入獄很久了,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白小時是第一個。
之前看到別的獄友,有親人來探親,她還會覺得很羨慕。
她總是想到白子純,她連白子純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也沒見到白子純的孩子,她的外孫女。
不止一次地在想,她的外孫女會長得多好看呢?
現在看到白小時坐在她面前,她忽然間后悔了。
她寧愿這輩子在牢里蹲到死,也不想來探監的人,是白小時。
白小時問她,她也不敢回答,抿著唇,望著白小時,臉色有點兒灰白。
“有的時候我會想不通,想不通為什么世上會有人壞到無可救藥,無論多少東西都填不滿她貪婪的胃,像是無底洞一樣,她到底有沒有長著心呢?”
“想著想著,也想不出答案,于是我就來找你了,想當面問問你,陸友心,你配得起你這個名字嗎?”
陸友心望著白小時,看著她站了起來,忍不住想往后退。
但是這里的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她的腳被手銬鎖在了桌子腿上,避無可避。
“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當時拿到了白家所有的財產,你會拿它來做什么?”
“地產公司現在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世界上,平均每天都會有一家地產公司宣告破產,小公司只有被吞并和破產兩個下場,你不是那么笨的人。”
“我只是想做個小地產公司而已。”陸友心搖了搖頭,否認了白小時的問題。
白小時想了下,回道,“那天你被抓起來的時候,死在你身上的那個男人,可不是只想搞地產這么簡單呢,我聽說,他跟某些地下組織,有關系哦。”
“但是他呢,也不是什么蠢人,你年紀不小了,四十幾歲了,保養得再好,也老了,他完全可以選擇比你更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為什么選擇了你呢?”
“我一直都想不通。”
陸友心望著白小時,下意識吞了一口氣口水,非常緊張的樣子。
白小時看出了她的心虛,又笑了,“后來,我得知了一件事情,忽然就想明白了,因為你的野心,并不在地產上,而在其它,可以讓你暴富的灰色產業上。”
“你只是需要一個表面上干正經行業的公司,順便拓展人脈,來掩飾你暗地里的骯臟交易。”
“比如說,偷偷拓展國內毒品交易市場,國這么一個泱泱大國,人口十億,哪怕是一百分之一,一千分之一,一萬分之一的人,能夠沾上這東西,你就富可敵國了。”
“畢竟這東西,確實是個暴利產業。我說的對不對?”
陸友心其實并沒有想這么遠,但是白小時所說的一部分,確實是她心中所想。
她又是震驚,又是害怕,瞪著眼睛大聲回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我沒有做的事情,憑什么強安到我的頭上!”
“是嗎?”白小時忍不住笑了,“那我倒想問問你,為什么十年前,你就跟三不管地區的一些小頭目認識了呢?”
提到十年前,陸友心一下子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件事,硬撐著回道,“你別瞎說!誰認識那些人了?”
“你還不承認是吧?”白小時的忍耐值已經到了一個爆發的點,隔著桌子,直接一巴掌就甩了過去,“我媽的骨灰盒在哪里?!厲南希都已經說了!”
陸友心雖然在牢里過得很痛苦,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假如真的被扣上跟毒販有私下交易的罪名,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被白小時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暈。
好半天才緩過來,微微喘著氣,輕聲回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是吧?”白小時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音來。
死死盯著陸友心看了幾秒,猛然間,朝身邊的宋煜伸手,沉聲道,“把東西給我。”
宋煜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剛才那個盒子。
第700章不可以繼續下去
宋煜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剛才那個盒子。
打開了,拔掉了注射器的針頭管子,然后拿起一只玻璃管,吸了整整一管,二十毫升的量,遞到了白小時手上。
白小時雙眸緊盯著陸友心,緩步走到她面前,眼中滿是憎惡與想要報復的狂亂。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徑直挑破了陸友心左臂袖管。
“你要干什么!”陸友心一眼就看出,針管里的液體,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拼命掙扎起來,手銬打得不銹鋼的座椅叮當作響。
白小時坐到了她面前的桌上,抬起一條腿,踩住了陸友心的左臂小臂關節處,強迫她不要亂動。
尖跟的高跟鞋,隔著不厚的勞改服,緊緊釘住了陸友心的手臂,痛得她忍不住嘶聲慘叫起來。
白小時眉頭都不皺一下,面不改色,低頭,用橡皮管扎住她手臂,找準了陸友心的血管,扎了進去。
她畢竟不是護士,不能一下子就找準血管,扎進去,沒有回血,又重新再扎,扎了四五下,才找準了血管的位置。
陸友心被鎖在椅子上,被白小時踩著手臂,動彈不能。
比起被針扎的痛苦,白小時要注射進她身體里的東西,更讓她覺得恐懼。
“不要小時,求求你了!不要這樣!”陸友心嚇得渾身發軟,語無倫次地央求道,“我真的錯了,我以前不該那么對你,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
白小時抬眸望向她,目若冰霜,“你做錯的,僅僅只是對我不好嗎?”
陸友心知道白小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絕對不可能承認,她跟那些人認識,沾到毒,是要判死刑的!
她不說話了,直勾勾望著白小時插進她血管里的針管。
白小時見她仍舊嘴硬不承認,眼里閃過一絲兇狠,湊近了陸友心一些,輕聲道,“這是你自找的,我讓你嘗嘗,當初我媽被折磨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說完,按住注射器頂端的拇指,慢慢發力,推了下去。
剛推進去的前幾秒,陸友心還沒有什么感覺,十秒鐘之后,忽然渾身打起了擺子,翻著白眼,頭控制不住地往后仰去,倒抽著涼氣,半天都沒緩過來。
白小時看到她這樣,面色絲毫未改,繼續把針管里剩下的液體,推到她的身體里。
一管推完,拔出針管的時候,陸友心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椅子上,目光空洞,望著頂上的天花板。
白小時心里的怨恨,不減反增。
直接伸手,奪過宋煜手里的盒子,又掏出一個玻璃管,用針管吸出了里面的液體。
她看到陸友心,就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媽媽被折磨的那半個多月,也是這樣的,這樣被人殘忍地對待。
更何況,她給陸友心注射的,不是新型試驗藥物。
她媽媽,卻被人當成了試驗品。
直接給她灌一兩公斤,都不夠解恨的!
她沒等陸友心緩過氣來,直接又抓起她的手臂,扎進血管,推入了第二管,這一次下手的速度,比剛才快得多。
陸友心似乎喘不過氣來了,小幅度地抽搐著,雙手忍不住地想要往上抬,拼命想要掙脫束縛,嘴張得更大,臉色由白,開始變得發青。
宋煜在邊上看著,察覺到陸友心的異常。
此刻,距離監獄兩公里開外的會議樓。
厲南朔坐在最上面,淡淡掃了底下的人一圈。
沒有人說話,會議大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副總統,除非秘密裁決,但是秘密裁決需要得到國會的簽字認可。”秘書長思量了許久,開口打破了沉默。
“要么,找到她的犯罪事實,逼著她承認,不然,我們在座的人全部同意也沒有用。”
“一個串通旁人隱瞞自己犯罪事實十幾年的魔鬼,你們覺得,她會承認自己跟毒販有聯系嗎?”厲南朔右手中指,輕輕叩擊著桌面,反問道。
“不可能。”秘書長老老實實回道。
厲南朔知道,自己逼面前這群人,也是沒用的。
并且,這個案子牽涉到他的親姐姐厲南希,誰敢多說什么?
對于所有人的空前一致地保持沉默,他心里都清楚原因。
會議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沒個理所當然出來。
他抬頭,看了眼掛在對面墻上的國花水墨屏電子時鐘,兩點半了,白小時早到了。
忽然拿起了手邊的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對方很快接通了,問他,“怎么了?”
“你不是說,這兩天會走嗎?走了嗎?”
“沒有。”江妍兒愣了下,回道,“還在收拾行李。”
“聽說你在陽城?”厲南朔又問。
“我這邊家里還有些東西要帶走,早上剛到,晚上就打算回去了,不會在陽城逗留的。”
江妍兒想起了自己自殺那回,厲南朔對她下的驅逐令,以為他是要趕她走,隨即解釋道。
“不用了。”厲南朔低聲回道。
“既然你人在陽城,我現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不會耽誤你們出國的時間,包機送你們走,你現在人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
厲南朔跟江妍兒通完電話,掛了電話的同時,又掃了邊上的秘書長一眼。
秘書長內心掙扎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輕聲回道,“一個證人還不夠,至少有兩個出庭作證。”
第二個,那只能是厲南希了。
厲南朔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片刻,輕聲回道,“行,傳喚3065,厲南希犯人過來。”
宋煜見過吸毒的人,剛注射完藥物之后是什么樣子。
剛才陸友心第一管下去的反應,是正常的,和正常吸完毒的那些人一樣。
但是第二管下去,就不太對勁了。
白小時給陸友心注射的這個,純度相當高,哪怕是吸毒史較長的人,一般都受不住,可能會休克,嚴重一點兒的會當場身亡。
看陸友心的反應,可能是不行了。他觀察了幾分鐘,見白小時抽出針管,繼續拿第三管玻璃瓶,忽然伸手,拽住了白小時的手腕,皺著眉頭朝她搖了搖頭,嚴肅道,“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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