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自私,那我就是自私的。”厲南朔幾乎是想也不想,承認了,“愛一個人假如不自私,沒存著私心,這世上的事情將永遠都是不明不白的。”
“因為雙方之間,有一個更自私的人先拉住了你,才會有故事的發(fā)生。”
他說完,伸手輕輕掐住白小時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白小時,你看著我。”
“我告訴你,咱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以后。”
他沒有說謊,在白小時五歲,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小女孩不簡單,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回來找她,假如他能活下去。
他看到她眼中的淚,毫不猶豫地,低頭噙住了她的唇瓣,用兇猛的方式,堵住她的唇,吻到她無法呼吸。
白小時拼命尋著空隙,大口大口喘著氣,被他一個吻,就攪得心緒翻涌。
她猶如一只在波浪中沉浮的小舟,望著他吻她,撕掉她的衣服,臉上的神情是迷亂的。
自從她生病之后,他對她都是克制的,今天晚上,像是回到了以前,兇猛中帶著一絲溫柔,將她渾身上下都留滿了他的印記。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凌空提了起來,讓她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摟緊他。
“說你愛我。”他低頭,將臉深埋進她修長的脖頸間,輕輕咬著她細膩的肌膚。
他是要她離不開他,逼她確認,自己要跟他永遠在一起。
她喘著,摟住他的后腦勺,腦子勉強保持著一絲清明,在他耳邊道,“厲南朔,你知道嗎?”
“嗯?”厲南朔舔著她脖頸,無暇開口說話。
白小時閉著眼睛,忍住一陣陣地戰(zhàn)栗,輕聲道,“我媽跟我說,小時,世界雖然很丑惡,但我們不能永遠懷著恨活下去,那樣會很痛苦。”
“所以我愿意聽她的話。”
厲南朔的動作停住了,抬頭,深邃的眸似乎能看穿她的心底。
寧霜的信上對她說,“哪怕這個世界把你傷害得體無完膚,你還是要懂得去愛,而不是一味的憎恨。”
“上帝把媽媽和外公外婆從你身邊奪走,就一定會派一個,用好多倍的愛來疼你的人,來照顧你。”
寧霜沒有騙她,因為厲南朔就是這個人。
白小時的眼淚沒有停過,即便是這樣,厲南朔也不想放過她。
頓了幾秒,隨即緊扣住她的后腦勺,幾乎是用咬的方式,在吻她,直到兩人嘴里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他才啞聲道,“你在騙人。”
白小時忍不住皺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騙他了。
“說什么,聽寧姨的話才想通,不是的,你是離不開我了!”
“離不開我,離不開我的身體!我一碰你,你就像小姐一樣迎合我!”厲南朔輾轉(zhuǎn)在她的唇齒間,含糊不清又惡狠狠道。
“你這個小騙子!你騙不了我!”
厲南朔從沒有在她面前說過這么粗鄙的話,然而白小時承認,確實就是這樣,對別人她都不會這樣,只有對厲南朔,有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
她再一次陷入泥沼,意識都不清楚了,只是下意識緊緊摟著他的身體,纏著他。
……
凌晨兩點,厲南朔沖完澡,擦干身體出來,剛穿好褲子,就聽到宋煜在門口輕聲叫他,“長官!”
厲南朔回頭,看了眼陷入昏睡狀態(tài)的白小時,沒吵醒她,放輕手腳開門,出去了。
宋煜詫異地盯著他沒穿衣服的上半身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低聲道,“那四個人的下落已經(jīng)查清楚了,當年確實死了兩個,還有兩個沒被打中要害,活下來了。”
“其中有一個,現(xiàn)在在這片地區(qū),還挺有名氣的,改名字了,叫卡蓬,跟馮家還有一點兒關(guān)系,是靳旬手底下的一個得力干將,他一只眼睛是瞎的,就是被當年寧夫人打瞎的。”
“但是行蹤不定,能接觸到他的人很少很少,常年隱居在深山里,做事都是派手下出來,非常謹慎。”
“另外一個呢?”厲南朔皺起眉頭,低聲問他。
“帶回來了,就在樓下門外跪著呢。”
厲南朔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將寧霜日記上撕下來的那幾頁紙,交到了宋煜手上,“燒掉,然后準備一下,五點前出發(fā),去國。”
宋煜雖然奇怪,為什么忽然決定要出發(fā),但厲南朔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沒有多問,點頭回道,“好,知道了。”
厲南朔下樓,走出大門,看到果然有個黑瘦的,看上去大約四十多的中年男人,跪在那里。
他似乎不知道,這個靠近他的男人是誰,只是謹慎地打量著附近有幾個人,他們的著裝打扮是怎樣的。
厲南朔覺得,有必要,讓他正視一下自己。
于是,隨手提起了門邊,一個用來裝飾作用的燃著炭火的鐵盆,走到了男人跟前。
“你是誰?”那個男人依舊是用謹慎的態(tài)度打量著他,閃著精光的眼神,不斷閃爍著。
“我?”厲南朔朝他笑了笑,輕聲開口道,“還記得,十年前,沒打死你的那個,被你囚禁了半個多月的漂亮女人嗎?”
厲南朔一提到寧霜,男人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一段記憶。
那個女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也是干著最**的一個,卻也是讓他險些送命的修羅。
他好像領(lǐng)悟到了什么,面前這個男人,恐怕是來為她復仇的。
他有些害怕了,忍不住往后瑟縮。
厲南朔將他的神情變化,都收入了眼底。
他知道男人想起來了,嘴角的笑意,更加冷酷,輕聲又問他,“偷活了這么多年,爽嗎?”
男人有些害怕了,點了點頭,又立刻搖了搖頭,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
“呵……”厲南朔口中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嗤。
隨后,面無表情,提起了那盆將熄未熄的炭火,對準男人的頭,澆了下去。
“惡心的螻蟻,就應(yīng)該去死。”
一瞬間,男人被扣在頭上、身上的紅炭灼得嘶聲慘叫起來。下一秒,他的頭發(fā)和衣服就燒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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