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
陸長安腦子里反應了幾秒，才聽出厲慕白拐彎抹角的言外之意。
他這是，間接地表示，他想娶她嗎？
陸長安不是很確定，心中卻又欣喜若狂。
厲慕白從來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這是第一次。
她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他，好半天，又伸手抱住了他。
夠了，有他這一句話就夠了。
兩人上了飛機，沒有坐在一間艙室里，厲慕白坐在辦公桌前辦公，陸長安趴在床上休息。
偶爾翻身，看厲慕白一眼，厲慕白會立刻察覺到，朝她看一眼。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卻勝似千言萬語。
回到區總部的時候，區已經入夜了。
厲慕白走在前面，陸長安跟在他后面，飛機艙門打開的瞬間，厲慕白刻意放慢了腳步，等著陸長安靠近些。
隨后微微側頭，朝她輕聲道，“你先跟我媽回去，等我爸下班，我們會回去和你們一起吃晚飯。”
“你呢？”陸長安有些緊張，小聲反問道。
“我去我爸那兒，有些緊急事情要處理。”厲慕白回答著的時候，看到白小時已經在不遠處等著他們了，正在看著他們這里。
沒有繼續多說，加快了腳步，下了飛機，朝白小時走了過去。
“媽，這是長安。”隔著兩三米的距離，他就停下了，朝白小時淡淡介紹道。
白小時朝他們靠近了兩步，笑瞇瞇地上下仔細打量了陸長安兩眼，才點頭回道，“好，回來了就好。”
“白阿姨好。”陸長安被白小時熱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聲朝白小時打了聲招呼。
“叫什么阿姨呢？”白小時隨即這樣回了一聲。
厲慕白愣了下。
陸長安也愣住了，兩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看得出，厲慕白好像也不太明白白小時這話的深意。
白小時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上前，輕輕握住了陸長安一只手，柔聲道，“既然小不點兒已經走了，以后，你就當我是你媽媽。”
“叫我阿姨太生疏了，就跟厲慕白和朝歌他們倆一樣，叫我媽吧。”
陸長安實在有些受寵若驚，白小時握著她的手，很暖。
她猶豫了下，才點頭回道，“好。”
“那不如現在就試著改口，叫我一聲媽，試試看。”白小時繼續循循善誘。
陸長安臉皮再厚，也實在不好意思，臉不由自主地有點兒發燙。
憋了半天，又朝厲慕白悄悄看了一眼。
而厲慕白卻是若有所思看著白小時。
自己媽的脾氣，他能不知道嗎？
白小時這顯然就是故意的，陸長安不懂，他可不信剛才白小時哄陸長安的那幾句說辭。
白小時樂呵呵地盯著陸長安看了一會兒，又掃了眼厲慕白，笑道，“沒關系，現在叫不出口，那就適應一段時間之后再講。”
“走吧，我們先回去，朝歌也該下課回來了，這丫頭可是念了好幾天呢，想見見長安姐姐。”
白小時說完，又朝厲慕白瞇著眼笑道，“冒冒啊，你不是要去你爸那兒談事情嗎？去吧，不用擔心，我們這就回去了。”
這一聲冒冒，讓厲慕白心里更加通透。
白小時可能是猜出些什么了。
但是厲南朔和白小時兩人，都是有分寸情商高的人，想必猜出什么，也不會很快點破，畢竟還有顧暖暖那一層關系在。
他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轉身朝另外一輛車走了過去。
白小時拉著陸長安上了車，兩人坐在后座，白小時還是拉著陸長安一只手，擱在自己腿上，眼睛愣是沒離開過陸長安。
陸長安被看得實在是不自在，硬著頭皮低聲道，“阿姨，您這么看著我，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阿姨是看啊，你跟你爸媽長得真像，忍不住就想起他們了。”白小時輕聲嘆了口氣道，“時間過得真快，眨眼，你都長這么大了。”
“你能跟我說說，以前你們家里的事情嗎？這幾年你是怎么過來的，有什么委屈，也都跟阿姨說，都說出來，以后就不委屈了，跟在咱們家，開開心心地過下去。”
陸長安的過往，都是埋在心里，從沒說出口過的秘密。
以前是沒人可說，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
這樣藏著藏著，也就習慣了。
她可以感受得到，白小時是對她真心實意的。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關系就是這么微妙，不需要多么夸張的話，不需要過于華麗的表現與辭藻。
只需要白小時這么用力握著她的手，輕描淡寫地，問她幾句，就能看出她是真的關心自己。
陸長安早就習慣于，把沒有發生的事情做最壞的打算，她原本以為，厲家人最多也就是和她客套下，稍微照顧照顧她，就差不多了。
沒有想過，白小時會對自己真心。
她望著白小時，沉默了許久，朝她勉強擠出一絲笑，低聲回道，“沒有很委屈，只是身邊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有時會覺得很孤獨。”
十幾歲的姑娘，就知道什么叫做孤獨了。
這樣的陸長安，讓白小時依稀想到了，那時候的喻菀。
喻菀從小，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白小時有時不太信命，但有時又覺得，這就是上天安排的。
她覺得多年以前，她對喻菀還不夠，還沒有為她做到最好，在十分舍不得離開她的時候，她就和陸梟一起走了。
她十分理解，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到底有多不容易。
現在陸長安來了，她終于可以有機會，彌補那時候沒有為喻菀做到最好的遺憾。
她會把這個遺憾，千萬倍地補償給陸長安。
她會把陸長安，當成是自己女兒一樣寵愛。
其實前幾天厲南朔和厲慕白聯系后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她，陸長安和厲慕白有些不對勁，厲慕白從未這么著急過一個人的安危。
剛剛又聽說，厲慕白親自去找陸長安，兩人獨處了兩天才回到基地。再一觀察兩人對視的眼神，厲慕白那種舍不得的眼神，當媽的要不然是個瞎子，才看不出兩人到底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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