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我知道你們那邊很需要念念,但是她剛才出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了!
怎么偏偏就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就找不著宋念了?
厲朝歌是開著免提的,聽秦蘇蘇這樣說,隨即和白小時對視了一眼。
“但是我們懷疑,是司謹把長安的骨髓細胞注射進暖暖的體內(nèi),才會造成她的忽然休克,念念姐不在怎么辦呢?”
秦蘇蘇楞了下,這才明白,為什么顧暖暖出事,大家都要找宋念。
她腦子轉得飛快,暗忖了幾秒,回道,“要不然,你們先找一下研究所所長,或者是跟念念一起做實驗研究的同事,他們也有經(jīng)驗!”
“我知道有個一直跟念念在一起做實驗的助理,還有跟念念一起專攻這個研究課題的同事,我有她們電話,馬上就給你們!”
“現(xiàn)在我們暫且還不知道念念去了哪兒,她手機也沒帶,一時半會兒肯定找不回她,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先讓她們立刻去看看!”
秦蘇蘇說的這幾句話,倒是點醒了白小時她們。
白小時隨即親自打了宋念同事她們的電話,聯(lián)系他們,立刻趕到研究所病棟大樓。
等白小時幾人趕到的時候,宋念的同事也趕到了。
顧易凡雙眼通紅,愣愣地站在病床邊上,看著躺在那兒,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顧暖暖。
因為陸長安之前也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假死之后又清醒了,所以當時第一時間研究陸長安的方軒,也趕來了。
隔離病房里一片混亂。
唯獨顧易凡一個人站在那兒,是靜態(tài)的。
白小時一眼就看到了顧易凡,她快步朝顧易凡走了過去,輕輕拽住他的胳膊,低聲道,“凡哥,一定會好起來的!長安就是特例,你要相信,一定會好的!”
顧易凡遲緩地,低頭看向白小時。
然后朝她勉強笑了下,“沒關系……我還好,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他昨天還坐在床沿邊上,拉著顧暖暖的手,安慰她。
早上醫(yī)生例行檢查的時候,顧暖暖躺在那兒,就跟平常一樣,醫(yī)生還說,她的心跳好像慢了一點兒,說這是個好兆頭。
說完這話,沒幾個小時,顧暖暖就休克了。
他又將目光,投向了病床上,幾乎身體都已經(jīng)僵硬了的顧暖暖。
許久,輕聲道,“就是不知道,孩子臨走的時候,有沒有自己的意識,是不是,還有什么想跟我說的話,沒來得及說!
白小時一聽顧易凡這話,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你別這樣。”她輕聲道。
“我還好,真的。”顧易凡又朝她笑了笑,“我顧易凡這輩子,可能就是命不好吧,現(xiàn)在又要親手送走自己的女兒。”
他已經(jīng)看開了,因為這個女兒,不是他的,所以不屬于他,所以即便再疼愛她,老天爺也要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厲朝歌見自己的姨夫這樣,也難過到不行,立刻伸手抱住了他,哭著安慰道,“姨夫,還沒到最后一步呢,長安那時候也是沒有了呼吸,后來還是醒了啊!”
陸長安在旁看著這所有的一切。
傷心欲絕的顧易凡他們,急到滿頭大汗的一幫研究員和醫(yī)生。
其實,顧暖暖是幸福的,至少,要比她幸福多了。
她感染之后,沒有一個人,為她著急過,為她掉過一滴眼淚。
而且最后還被直接丟到了荒郊野外。
她看著病床上的顧暖暖,忽然有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這個沒了呼吸的姑娘,體內(nèi)有她的細胞。
她靜靜地看著顧暖暖,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確定,顧暖暖不會死的。
方軒一個不經(jīng)意的回頭,看到陸長安站在床尾,立刻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朝她走了過來。
“怎么樣?”陸長安輕聲問他道。
“跟你的情況有些類似,但是又完全不同,她似乎有排異反應,畢竟你的細胞不是她自己的,所以才造成了這么嚴重的后果!狈杰帗u著頭回道。
“但是念念跟我說,排異反應是所有對比實驗共有的第一反應,排異過后,就不一定了!标戦L安雙眼灼灼地回道。
“方軒,我們兩人都是醫(yī)生,哪怕顧暖暖現(xiàn)在醒不過來,但是我們給她一點兒時間,再給研究所一點兒時間!
方軒皺著眉頭,看著陸長安。
陸長安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變異人死后,假如不立刻處理,會有很嚴重的后果,可能他們在場的人,嗅到了這間病房里的空氣,都會有一定的幾率被感染。
“不要火化她,好嗎?”陸長安見他不吭聲,直截了當?shù)亻_口求他。
“或者,從今天開始,這間隔離病房就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我們等三天,假如三天之內(nèi),顧暖暖還有沒有醒過來的征兆,那么再放棄不遲。”
方軒聽她這么懇求,忽然間,朝她笑了下。
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輕聲道,“你心可真大!
陸長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思。
意思就是,顧暖暖是她的情敵,她大可以完全不管。
而且這是司謹偷了她的東西,是司謹造成的嚴重后果,跟她陸長安沒關系。
“我只是,不想讓朝歌和阿姨他們傷心!标戦L安輕聲回道,“不是心大!
“那好,我會在待會兒的會議上,跟他們提一下你這個建議,我盡力吧!狈杰廃c了點頭回道。
因為顧暖暖確實情況比較特殊,方軒提出要給她三天時間觀察之后,不少人都表示,可以延緩火化時間。
但是研究這個課題的負責人,宋念,還沒有回來,所以病房暫時還不能封鎖。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宋念才回了總部。
天下著大雨,宋念把車停在了研究所停車場。
她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木然地,頂著雨下了車。
她跟任澤,徹底完了。
她也不知道這兩天,自己都經(jīng)歷了什么,像是做夢一樣。
還沒走到研究所門口,忽然有一把傘伸了過來,擋在了她頭頂上。
宋念腦子里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有人在邊上替她撐著傘。扭頭一看,是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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