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是厲慕白安排的。
厲慕白從未用這么夸張的方式,向她表白過。
以前這種類似的事情,都是只有她才能干得出來。
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她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厲慕白,看他西裝革履,手里抓著一把花朝自己走過來,心更是跳得飛快。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厲慕白,他似乎從未穿過這樣的正裝,從來都是穿著各式的軍裝。
有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但依舊是很帥,她的冒冒哥哥,天生的衣服架子,穿西裝也比別的男人好看。
他第一次穿成這樣,是為了她啊。
陸長安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滿足了。
厲慕白走到她面前時,她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
不等厲慕白跟她說些什么,就一下子伸手抱住了他,窩在他懷里,小聲道,“我愿意的!”
一旁的白小時忍不住笑,“傻丫頭,哪有自己就先同意了的?”
“我就是愿意!”陸長安哭著回道。
剛才還跟厲朝歌說自己要美美的,絕對不哭。
但是她壓根都沒想到,厲慕白會來這么一出,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心里五味雜陳的,各種情緒一下子翻涌上來,就控制不住了。
她想要跟厲慕白一起,一輩子這么走下去。
這些年來,為了厲慕白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厲慕白抱著陸長安,輕聲笑了起來,“這么多人看著,還跟小時候似的,喜歡賴在我懷里哭鼻子。”
陸長安委實哭得不多,但是特別容易在厲慕白跟前哭。
可能是因為太在乎他了,打小就那么在乎他。
反正她不管了,別人笑話她她也不管了。
她就是要抱著厲慕白哭一場。
厲慕白將她帶到了一旁,抱著她,哄了她好一會兒,陸長安才慢慢止住了。
厲慕白接過厲朝歌遞來的紙巾,摘掉陸長安臉上的口罩,朝厲朝歌她們道,“你們先吃,我?guī)退羵臉。”
“愛哭鼻子鬼。”厲朝歌嘲笑了下陸長安,難得聽話地走開了。
“朝歌小時候就喜歡學(xué)你說話。”厲慕白給陸長安擦著臉,陸長安剛才哭得太兇,止不住地一邊打嗝,一邊撅著嘴道,“你以前說我什么,她就跟著學(xué)。”
“可不是么?”厲慕白用紙巾捏住了她的鼻子,道,“用力。”
一般的小孩,正常三五歲的時候,都不會擤鼻涕。
陸長安記得,自己小時候第一次會擤鼻涕,就是厲慕白這么抱著她,然后教她的。
她忍不住破涕為笑。
厲慕白垂眸望著她,眼底里滿是溫柔,吻了下她的額頭,繼續(xù)哄道,“好了,別哭了。”
“雖然你怎樣都好看,但是妝花在臉上可就不行了。”
“都已經(jīng)花了。”陸長安絕望地回道。
“不要緊,反正都是熟悉的人,會假裝看不見的。”厲慕白繼續(xù)笑。
陸長安更加絕望,又哭了起來。
遠(yuǎn)處,厲南朔從戰(zhàn)機(jī)上下來,摘掉了頭上的頭盔,問陸梟,“你女兒喜歡嗎?”
陸梟上下掃了他一眼,道,“你這一把老骨頭老腿的,以后還是不要瞎折騰了,雖然我和我女兒都挺滿意的。”
“老伙計啊,你這叫過河拆橋。”厲南朔伸手,不輕不重錘了陸梟一拳。
然后一把勾住了陸梟的肩膀,輕輕喘了幾口氣,緩了下,朝人群那兒走了過去。
“不過說真的,確實有點兒吃力,不比以前了。”
“只要長安開心就好,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你想,小不點兒都好好堅持到了現(xiàn)在,長安又怎么可能會出事?”
兩人慢慢走了幾步,陸梟望著那邊的厲慕白和陸長安兩人。
許久,低聲回道,“是啊,不會有事的,我和小不點兒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了。”
“放心吧,最好的醫(yī)療團(tuán)隊和最先進(jìn)的研究技術(shù),都在A區(qū),我會保住長安的。”厲南朔再一次向陸梟保證。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厲南朔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就憑這點,陸梟就應(yīng)該相信他。
“不過,你兒子是真的混賬!我今天打了他他才開竅。”陸梟有些不爽地回道。
“你敢打我兒子?”厲南朔朝陸梟瞇了下眼睛。
陸梟和他對視了眼,厲南朔又惡狠狠地威脅道,“小心我將來打你外孫!”
兩人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盡管陸長安感染了病毒,可對他們來說,今天終究是個大喜的日子。
陸梟和喻菀能夠親眼看到兩個孩子訂婚,走到一起,實在不容易。
陸長安一直堅持到大家坐在一起吃飯,被風(fēng)吹了會兒,頭就開始痛了。
雖然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是厲慕白察覺出了她的不舒服。
于是跟大家打過了招呼,先帶著陸長安上去。
兩人回到了病房,厲慕白把陸長安抱著放到了床上,順勢坐在了床沿邊,拉住她一只手,輕聲問,“想不想喝水?”
“想。”陸長安渾身又開始發(fā)熱了,強(qiáng)忍著不適,朝厲慕白軟軟點了下頭。
等他倒了水過來,陸長安的臉色又差了些,臉色慘白。
厲慕白喂她喝了幾口水,她忽然問他,“哥,你什么時候歸隊啊?”
“我這幾天就在病房陪你,等你轉(zhuǎn)到全封閉式隔離病房再說。”厲慕白低頭吻了她,柔聲道。
陸長安望著他,沒說什么,只是笑。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怎么舍得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厲慕白繼續(xù)道。
“越到后來,越會舍不得。”陸長安嘆了口氣道。
“你過兩天就回去吧,還有很多人要你救呢,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想想我是怎么被感染的,那些人可能面臨的情況,比我還危急。”
“你下個月,再回來看我吧。”
她知道,厲慕白那邊的任務(wù)很緊急其實,要不然,他也不會兩年不回家。
這次是為她破了例,她已經(jīng)知道了,在厲慕白心中,她是比任務(wù)重要的。
而且她希望一個月之后,厲慕白可以回來,陪她度過那段最難熬的時間,哪怕只有一兩天也好,把現(xiàn)在浪費的時間,挪到一個月之后去,就好了。她一個人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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