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朝歌只能不情愿地,稍稍靠近了景少卿一些。
景少卿垂眸,看著厲朝歌給他打好領結,調整松緊。
忽然伸手,扣住她后腦勺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
厲朝歌穿著高跟鞋,正好頭頂到他下巴的高度。
厲朝歌低著頭,被他吻得一愣。
幾秒之后,立刻反應過來,給他扣領結的雙手,猛地往上一拉,扣得緊緊的。
景少卿被領帶勒得,一口氣沒喘得上來,隨即松開了厲朝歌。
等他調整好的時候,厲朝歌已經走到了房門邊,朝他挑釁地挑了下眉頭。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他再這么,總是偷親她,她下回真的手下不留情了。
隨后,便一個人打開門,先出去了。
門外的艾米麗見厲朝歌出來,眼底里毫不遮掩的,滿是嫉妒。
但厲朝歌確實是景少卿的行政秘書,她是翻譯,兩人的職務就是不一樣的。
厲朝歌其實看出了艾米麗的嫉妒和不甘心,只能裝作沒看見,規規矩矩站在了保鏢后面,等著景少卿出來。
直到下了樓,進了晚宴大廳里,厲朝歌也是離開景少卿遠遠的,跟法務部的男同事走在了最后面。
唯恐景少卿又忽然抓住她,對她做什么不合時宜的動作。
其實這個晚宴跟厲朝歌平常參加的,也沒有什么不同,就是來參加的,基本都是本地要合作的公司領導之類,還有些以前的老貴族。
不過也只有厲朝歌一個人,是穿著規規矩矩的米格職業套裝,其他人都是穿的禮服,倒顯得她有點兒格格不入了。
厲朝歌對于旁人異樣的目光,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她也不是來參加舞會,認識什么重要的大人物的,只是過來學習一下管理公司的經驗。
她自己就是豪門,自己家就是超級有錢,而且其實小時就認識這些人,自然跟那些女人不一樣。
只是跟在景少卿身后,認真記錄他跟哪些人說過哪些話,手里那只薄薄的小平板,始終沒有離手過。
偶爾會分心,回復一句沈俊彥給她發來的關心的短信。
沈俊彥原本是打算為了她休假,給她一個驚喜的,哪知道假條剛批下來,她就出差了,實在是不巧。
厲朝歌知道,沈俊彥批個假也是不容易,心里有些愧疚。
再加上,今天被景少卿騷擾得不輕,心里越發覺得對不起沈俊彥,她昨天就該拒絕掉出差的事情。
那么她現在就能和沈俊彥一起,開開心心地窩在家里過周末了,或者是一起出去吃個飯逛個街看個電影什么的。
一邊忙著工作,一邊心里想著沈俊彥,自然是無暇顧及其它。
她越是不在乎,一旁的嘉意親王,看著她的眼神就越發的驚訝。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從未見過這種,絲毫不把貴族王權金錢階級什么放在眼里的女人,簡直是讓他眼前狠狠一亮!
他頻頻往厲朝歌這兒看,景少卿的眼睛也不是瞎的,只是臉上不動聲色,假裝沒有看見。
差不多見過了所以此次生意上應該見過的重要人物,晚宴便到了一個白熱化的階段。
其實嘉意親王為了景少卿,特意安排了一個別具特色的晚宴。
晚宴上跳舞自然是正常,不過嘉意親王為景少卿準備的,是西方別具地方特色的攝政舞。
需要男女兩兩面對面站成兩排,然后在從一點兒也不接觸對方開始,慢慢地,接觸到手,再越靠越近。
需要集體的配合,也需要舞伴的配合。
嘉意親王原本是為了景少卿準備了一個漂亮的舞伴,領著他一起跳。
是他的親妹妹,也有些向他施展美人計的意思,景少卿不怎么沾女人,嘉意親王和他認識了這么多年了,自然明白。
他們停止生意上的交談,往舞池那兒看去的時候,嘉意親王便問他,“怎么樣?沒試過吧?要不要試一下咱們這兒的攝政舞?跳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厲朝歌收起了手里的小平板,也在看著那兒。
她小時候見厲南朔和白小時跳過,也跟著學過,跳起來的感覺其實挺美好的。
雖然是集體舞。
但是面對面的兩個男女,當把手第一次重疊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一種特別令人心動的感覺。
就像是追逐了許久的兩個人戀人,一直不能在一起,在錯過追逐了許久之后,終于手心相對,十指相貼,在一起的感覺。
她小時候便覺得這種感覺特別好,雖然當時并不懂什么。
景少卿微微側頭,望向了認真看著舞池的厲朝歌。
不等嘉意親王介紹他的妹妹,便朝厲朝歌低聲問,“會跳么?”
厲朝歌專注看著別人跳舞的思緒,冷不防被他打斷,愣了下,看向他。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景少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徑直拉著厲朝歌走了過去。
“我不要……”厲朝歌忍不住皺眉。
剛想拒絕,景少卿便回頭,朝她冷漠地低聲道,“你想讓旁人看出我傷得多重?”
“……”
都已經跟他來了D區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是傻子都能看得出,其實此行是有些危險的,要不然,景少卿也不會給她槍。
景少卿有危險,她自然也逃不過去。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沒吭聲了。
雖然她也知道,景少卿也有點兒故意找借口和她親近的意思。
可以看得出,這個晚宴上,是有很多女人想要跟景少卿一起跳舞的。
厲朝歌站在景少卿對面的時候,簡直要被邊上嫉妒的眼刀給扎死了。
她不可否認的是,雖然在她眼里,她并沒覺得景少卿有多么出眾,可他確實走到哪兒都是耀眼的。
“學過?”景少卿見她沒有看別人,便熟練地伸手和他相對,輕聲問。
“我覺得你是故意找話跟我說。”厲朝歌黑著臉,沒好氣地回道。
他們也是從小就認識的,景少卿有多關心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他能不知道她熟悉K國這兒?
尤其是,他身上傷得這么重,忽然這么著急地,帶她過來出差,免不得也有幾分利用她便利的意思。
商人,心機一般都是這么深沉,對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事情,他一般不會輕易去做。
她原本就看他不爽,一想到這一層,看著對面的他,就更是不爽。
好臉色是不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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