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古神族后裔?
青木臣覺得有些好笑,太古神族不多,祖龍,始麒麟,加上后來的火鳳天君,這是混沌初開就已存在于世的最古老的三大神族領(lǐng)袖。
后來又有龍,蛟龍,白虎,玄武,勝遇,狐等諸多神族,諸神族聯(lián)姻,多少都帶些血緣關(guān)系,可這些后來的神族,及立世已是上古,血統(tǒng)修為自然不及三大神族
但這又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是一只青鳥,青鳥是靈鳥,連神鳥都算不得,上古戰(zhàn)事頗多,諸神族聯(lián)姻大多為增強部族實力,又怎么會同青鳥結(jié)緣,即使結(jié)緣也是孽緣,是孽緣,為部族聲譽當(dāng)時就被誅殺,怎么可能留存?
所以一定是這老鳥兒見識短唬他,他要真是神族后裔,怎么可能活下來
不過想到許多年前去青鳥族探消息,青木臣又有些困惑至今未解。他是青鳥沒錯,卻和那些青鳥又不同。顯了真身體型來說,那些家伙沒他壯沒他大,而化了人形,那些青鳥臉上眼周又有明顯的青色短羽,而他只有開了仙瞳會顯現(xiàn),頎長的六根紅色羽毛,紅得像火一樣
想到這些青木臣一陣頭疼,最后干脆不想了,他是青鳥是野仙,即使真帶點太古神族的血統(tǒng),撐死也是加上一層身份:“孽子”。孽子不該存留于世,別說太古神族,即使是那些上古神族,時至今天也是改不掉這樣殘虐的認知。聽說很多年前,龍族和蛟族互不相容,擅自聯(lián)姻者就發(fā)生過幾樁這樣的慘劇。那些混血的孽子,剛剛降世就被親生父母殘忍虐死
青木臣阻止自己繼續(xù)想下去,他不該也不敢奢望什么太古神族的血統(tǒng),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盡管小孔雀極不樂意,老孔雀還是沒有攔他。
青木臣踏著初晨露水離開那片林子那座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見到了零落的村莊,他本可以用飛的,但心中揣著事情,就想清靜地走一走,好好琢磨琢磨,沒準(zhǔn)能想出個答案來。
當(dāng)看到凡人村落,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該考慮何去何從了,這是最討厭的事情,可惜這三百年來,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考慮同樣的事,避之不得。
幾炷香工夫仍想不出一個答案,午后日光毒辣,無奈先進了村,找了個露天的小茶肆歇腳喝茶。茶肆臨近官道,往來車馬不絕,還能看到些驛卒,背著竹筒騎著快馬,從官道急急掠過。
九重天上那些窩囊廢倒是火眼金睛,看出姬昌姬發(fā)父子有君王之相有治世之賢,屈指一算,時至今日,也算還了人間幾百年的太平。
瞧著如今凡界太平無事,想起自己那年在大周都城見到的那個獨臂女人,不禁唏噓,若她能活在當(dāng)下,沒準(zhǔn)還有幾天舒心日子。但轉(zhuǎn)念又想,命由天定,說不定那女人是前世造了業(yè),所以那一世才要承受果
出神間,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路旁,小二自顧去招呼,車上下來兩個人,看著有些面熟。
“怎么是你?”
還未將兩人面貌同記憶中對上,沒想到那個白面矮個的率先跟他搭話。
“怎么是你?”他又重復(fù)道,說完又加一句,“怎么又是你!”
“善姐”另一個開口,話沒吐全,就被白面矮個冷掃一眼,閉嘴,又言:“你們認識?”
白面矮個收了怒容,往這桌靠了靠,笑了笑,盯著青木臣一臉玩味,他身上的香味飄過來,竄進鼻子里,青木臣終于想起這位是誰,難怪剛剛認不出,原來好端端的一只母狐貍換了裝束,男子布衫頭戴裹巾,打扮的就像暴發(fā)戶家的少爺,土財主家的兒子。
母狐貍的長相不難看,女子裝扮時,俏麗花容,卻不似大多女子安靜溫婉,當(dāng)年一襲鵝黃羅衫,舉手投足間有些難掩的干練俏皮,而今換了男裝,連眉毛也以仙法掩飾,和記憶中相比粗濃許多,倒是有幾分英氣,讓那些凡夫俗子看,也窺不出破綻,準(zhǔn)以為這是哪里跑來的英俊小生,可惜,敗筆還是裝束
白面矮個干脆擠到他身邊坐下,叫小二添了茶,不發(fā)一言,盯著他只是笑,那高個的卻氣鼓鼓坐下,掃眼瞧著他倆,和三百年前相比,倒是沒死纏爛打,收斂很多。
“調(diào)教得不錯。”
他淡淡說出這句,氣鼓鼓的昊彥公子愣了一下,隨即收了眼中冷色,彎了彎眼。
“兄臺,不知你和善兄什么關(guān)系,但沖你這句,先敬你。”
不及推卻,昊彥已為他續(xù)滿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自顧喝個底朝天,還向他抖了抖碗底,示意他賣個面子。青木臣淺淺酌了一口,算打發(fā)這好安撫的小笨蛋,又看白善。桌上一公一母兩狐貍,身上的香氣加一起太濃,滿鼻子都是花香,倒是品不出這茶的滋味兒,這點頗掃興。
“那夜一別,百年未見,你換成這裝束跑到這里干嗎”青木臣問,“青丘的公事這么繁重?你這樣的身份怎么總往外跑?”
“那夜!”
昊彥公子眼睛瞪得老大,直視白善,要一個解釋。
“一驚一乍嚇?biāo)廊耍 ?br />
白善伸手拍拍昊彥公子的手背,青木臣默默看著,想起當(dāng)時初見,昊彥公子單單拽著袖擺白善都一臉嫌棄,哪兒會像如今這樣主動,喔,這兩只狐貍間果然有事。
只是三百年,看來感情培養(yǎng)的不錯,估計再幾年青丘白家就有希望多添一窩小狐貍吧
“那夜”白善拖著老長的調(diào)子,故意逗公子,“野仙”
“喔,那夜調(diào)戲善兄的是你”
調(diào)戲?
青木臣一怔,眨了兩下眼,端著茶碗的手僵在空里,茶未喝,又默默放回桌上。
開玩笑吧,他調(diào)戲母狐貍?逗逗過嘴癮罷了,不要這么說!
“你不是執(zhí)念石頭,什么時候喜歡這個”青木臣看著昊彥,半晌想不出措詞,瞧見鄰桌上放的一碟冷饅頭,只好隨口亂說,“饅頭的?”
昊彥公子蹙眉臉色一變,白善被這比方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緩了些,抬手捏了昊彥的臉,“別說,白白胖胖,挺像!”
“都快是一家人,善兄還幫外人欺負我!”
白善不理會昊彥埋怨,收了笑,對青木臣道,“本來一定會執(zhí)守,可惜情不由人,在我身上發(fā)生了些際遇,有個菩薩對我說,情字難解,成是成,敗也是成”
“那你是敗了還是成了?”青木臣問,“聽這意思你應(yīng)該是敗了,然后退而求其次。”
后面那四個字兒說得極輕,昊彥公子被旁的吸引也沒注意,不過依狐族聽力,青木臣確定他聽見了,裝不知道而已。
“我敗了,我也成了。”白善道,“有時候想想,將那三百年當(dāng)經(jīng)歷也好,我還是喜歡石頭,只是他不適合我,回頭想想饅頭也不錯,隨手就能撈到的饅頭,和苦求不得的石頭,我又不傻,何必舍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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