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官就是教訓。
經(jīng)此一遭,蘇青總該收斂些。
但寒少宇也清楚按這娘們的個性,她是絕對不會就此打住不再興風作浪的,不然也不會總跟四公主來往。
路上跟鳳熙凰烈說了這個,凰烈提了另一種可能,她說也許四公主同蘇青來往,并不是蘇青有意為之。
寒少宇聽她這樣說,覺得這個見解頗奇怪,就讓她仔細說說,凰烈想了一會兒,才道:“在軒轅神殿時,二表兄可注意到君上那番話?”
“哪番?”寒少宇記不起來,今日在軒轅神殿,他和君上說了太多的話,凰烈不明說,還真不知她指哪句。
“就是君上說天君后宮暗潮洶涌那番。”
哦,是那番,當時君上說如今天君后宮暗潮洶涌,他也知道蘇青是盞不省油的燈,還說不想云藏的事情鬧太大的根本原因,是想留文成和文君支持太子,制衡蘇青。
可是這又怎么樣?
今日雖然很累,收貨還是不小的,至少蘇青少了個眼線,至少文君伏誅,四海荒少了個禍害。
“二表兄覺得,一個凡人上天,即使她是曾經(jīng)的四公主,但輪回千年,魂魄重塑,身上又有去不掉的凡人濁臭,在這九重天即使有帝君撐腰又怎么樣?那些貴妃仙娥,還是會看不起她,還是不愿同她來往”
“所以阿烈的意思是也許這是君上授意?”
凰烈點頭,“問題就在這里,蘇青是盞不省油的燈,她在天君后宮那些作為,君上未必不知道,留她或許是同四公主有關(guān),四公主如今回不去凡間,就是要在九重天長住的,要是九重天諸多女眷不同她來往,閑言碎語說上一些傳上一傳,她還如何住的下去?而若這些女眷中,有一個有些地位的同四公主交往親密,其他女眷會怎么想?又會怎么做?二表兄你不要小看女眷,在九重天這樣的地方,一個女子要是被諸多女眷孤立,那是相當生不如死的”
寒少宇聽這話頗感無奈,君上倒是為自己女兒考慮的周全,如果不是四公主上天時恰逢鐵杉病重,不久鐵杉又駕鶴歸西,說不定這類事還輪不到蘇青來做,可偏偏鐵杉去了,天君是四公主曾經(jīng)的兒子,蘇青又在天君后宮地位不容小覷,由她起頭交際,一切順理成章。
可君上在做這決定的時候,究竟想沒想過如此處置到底妥不妥當,蘇青是個興風作浪的禍害,鐵杉在時,還礙于鐵杉懂得收斂,鐵杉不在了,君上不僅不處置她,還讓她同四公主往來親密。四公主如今雖說是個凡人,到底卻還是君上的女兒,是天君的母親,即使在九重天日子并不算好過,但有君上庇護,有天君支持,自然日子也差不到哪兒去。
一個是君上視若掌上明珠的四公主,一個是權(quán)傾天君后宮的蘇妃,這兩個湊在一起,誰知這九重天會變成什么樣子,說不定風起云涌,又是一場浩劫災難
思及至此,寒少宇嘆了口氣,決定去九重云巔擂龍皮鼓,他就已經(jīng)預感到安寧日子是過到頭了。本還抱著一絲僥幸,打算等這回上九重天解決完云藏的事,就去青丘探望一下那只半血狐貍。聽說幾天前青丘公審,白芷諾那老王蛋板著張臉六親不認,將半血狐貍在大庭廣眾下扒光上衣揍得皮開肉綻。雖然老丈人揍女婿也算天經(jīng)地義,再加上半血狐貍之前確實在青丘犯了罪過,這么處置也算妥當,雖受了些皮肉之苦,好歹小命是保住了。
但發(fā)生這事兒讓寒少宇覺得心里別扭。狐貍不是挺聰明滑頭的,為啥在這種事情上白芷諾這老王蛋就是不知變通,造點兒假難道不會么?下手輕一點兒,使個障眼法蒙蔽一下青丘那些狐貍崽子難道就不會么?真下手打,那可是你女婿!
不想吐槽那只老狐貍,寒少宇本來的打算,是上九重天解決完云藏的事情,然后去青丘看一看半血狐貍,順道再借此跟老狐貍攀個情,讓他遣幾只狐貍進長安打聽一下青鳥的行蹤,青鳥有意躲著他,也許除了躲他還躲著他南郊神殿的侍衛(wèi)耳目,甚至可能還因他躲著西荒鳳熙,昆侖凰烈的人馬,若真如此,他們打探不到什么也應該。但要就此死心也做不到,小東西千算萬算,估計也算不到他會去青丘求援,更算不到他會借半血狐貍攀情跟白芷諾討幾個狐貍崽子作耳目去打探他的下落。
此舉是一搏,前幾日長安酒醉,他喝大發(fā)了,小東西本來可以不管的,但他偏偏管了,從當時情景來看,沒準他還照顧了他很長時間,又化了小鳥臥在他胸口上睡了幾覺,其實他不化形也是可以的,他根本不介意跟他同床共枕
想著亂七糟的,就壓抑不住去青丘的沖動,但駕云還沒飄出多遠,卻被人一把揪住,回頭就瞅見凰烈一張臭臉盯著自個兒,寒少宇無奈,心道阿烈,你不是云藏的表姑奶奶,是我寒少宇的親姑奶奶,姑奶奶你不看著你家親親夫君,也不看著你家親親大哥,你總看著我這個表哥干嗎?我上輩子欠你?
“二表兄你去哪兒?”凰烈陰著張臉問他,“你跑了卻把這倆小兔崽子丟給我們照顧?你在想什么?難道就真沒聽見身后有人叫你?”
什么玩意兒?
身后有人叫他?
他怎么沒聽見的!
疑惑伸長耳朵去聽,就聽見層疊的云里,很遠的地方確實有人在叫他,聽著聲音還很耳熟,可能是剛剛想事情出神,真的沒聽見。
“阿烈你說誰在叫我?”
凰烈不睬他,寒少宇討了個沒趣兒,就一句話的工夫,來人又距他近了些,這人飛得很急,似乎真有要緊事。
風夾帶著一股熟悉的仙氣迎面吹來,來人是誰寒少宇心中有數(shù),值殿天官跑到這兒來做什么?他似乎還帶著好些軒轅神殿的侍衛(wèi),還有一些是軒兒身邊的近侍,他們這是要做什么?難不成是因他言語沖撞四公主這是要押他面見君上請罪?開什么玩笑!以前他和四公主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沒斗過嘴也不是沒鬧僵過,君上什么時候拿這當回事兒的!
思忖要不要跑路,值殿天官卻已從云中鉆出來,他駕云飛得很急,手中的拂塵在風中拖得老長,等飛到他面前停住,一把抓了他的袖子。
“神君忘了東西?”
寒少宇蹙眉,他聽見很遠處有馬車逐漸向這邊駛來,本來跟在天官身邊的侍衛(wèi)似乎都停在云中,好像在等那輛載著重物的車子趕上。
風向轉(zhuǎn)了,聞不出什么,但聽動靜,馬車上載著的東西很累贅。
“什么?”
“就是那只天君送您的傻子呀!”值殿天官滿不在乎答,“神君走得真急,竟然把這東西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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