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誘惑恰如其分,在這世上,果然還是小東西治得了他。
乖乖咽了,小東西很滿意,寒少宇喝著酒索然無味,吃了幾口羊肉豆腐,便沒有再動筷子,那盤苦瓜自然也沒有動,他最近愛青鳥愛得發狂,著急上火想睡他是沒錯,可苦瓜沒用,何止是沒用,就他兄長剛剛那扯淡態度,吃下去只能更上火罷了!
一場“家宴”因這些外人的到來變質,在靜默而奇怪的氛圍里吃完一餐,兄長讓侍衛將殘羹冷炙撤了,白家父子拱手未言,兄長一頷首,示意可以開始說正事。
家臣們抬了副擔架上殿,蓋著白布,上頭還有血,正是鴻升飯前說的那東西,寒少宇聞到空氣里散發的酸腐氣味,一僵,青鳥和鳳熙顯然也聞到了,現出驚訝之色。
顧不得殿上一干將軍統領的目光,寒少宇幾步近前抬手掀開,擔架上放著具尸體,不過不是營中士兵裝束,那男人臉色蒼白有種妖冶的俊美之感,身上是獸皮服侍,看不出是什么獸的皮,右耳則掛著一只碩大鐵環。白布掀開瞬間殿上妖氣彌漫,翻過來,內襯畫著血陣,剛那妖氣便是被這血陣壓著。
“兄長這”
“昨天半夜。”兄長答,“就是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這家伙像瘋了般沖破仙障,被巡邏的將軍發現,在山腳亂箭齊發射死,北郊有我震懾,從未出現過妖物,這是第一只不知為何,巡邏的將軍說,他總覺得這只白豹精是來尋死的。”
什么?
尋死?
是什么逼得他不想活了?
將白布徹底掀開丟到一邊去,抬手以仙力破了施加在豹精身上的定身法咒,果然是一只白豹,看來有五六百年修為。按說這種年歲的小妖精,距北郊老遠便能嗅到兄長仙氣,不會這么不識好歹跑進兄長封地,更不會強破仙障。尤其北郊幾月前便開始演兵備戰,夜夜都有神族將士巡邏,他不該如此莽撞,除非就像兄長說的那樣是來尋死,可是為什么?
鴻升出殿,引了個小將和幾個兵士進來,他們將昨夜的狀況說了,大概就是兄長說的那樣,寒少宇聽他們說發現這白豹精時他雙目紫紅,更加驗證心中猜測,同青鳥對視一眼,青鳥走出要了鴻升的腰間佩刀,用桌上的酒澆了遞給他,寒少宇一刀劃開白豹肚皮,一陣更加濃郁的酸腐臭味四散,在座許多將軍統領都捂了鼻子,一時怨聲載道。
“少宇?”
寒少宇看兄長一眼,未答,只是用鴻升佩刀將白豹肚皮四周全部切開,然后刀刃一轉切除內臟,一一挑出攤在地上,一片血肉模糊之中,幾大團紫色長蟲纏在一起不住扭動,看著十分駭人,更加濃烈的酸腐臭氣一時彌漫在殿中,一些將軍統領直接跑出殿外吐了,鴻升將四面窗子打開,連兄長都被這氣味熏得面色不善。
“哎,這不是和你中的那種邪蠱一樣?”小白公子捏著鼻子湊近看了一眼,又迅速溜到兄長身邊去,箍著他的肩說道,“就是氣味很不好聞,奇怪了,你中蠱的時候為什么香香的?”
寒少宇心說兄臺你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兄長素日好潔,是不臭,但受傷那幾日可沒洗過澡,邪蟲入體時間短,又有丹元壓制未浸潤內臟,所以沒有酸腐味,可他那陣身上的氣味也跟香香的怕是扯不上干系,你不要在這兒胡說道誤導大眾。
兄長不答,拍了拍箍著小白公子的手,目光動作都十分溫柔。
醫官見到那蟲卻如同看到寶貝,旁人都是避之不及,只有他湊過來,搬了一堆空酒壇,拿了雙筷子把那幾團東西全都扒進酒壇里,然后一一封好。
等到殿里的氣味散了些,那些統領將軍才又從外頭進來,一一在殿中坐好。
寒少宇將鴻升的刀刺入白豹腹中掏了一陣,什么都剔干凈了,卻沒發現殘留斷箭,除了被營中侍衛射中的傷痕,小東西也沒在它身上發現其他傷口,奇了怪了,那這蟲子是怎么進入白豹體內的?
“你怎么看?”小東西問他,“是巧合嗎?”
“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
寒少宇搖頭,也顧不得污穢,蹲下身查探白豹周身,查探過四肢身體均沒問題,掰開下頜查探口中也沒問題,翻到眼瞼,卻赫然發現雙側眼角有針尖大的血點,招醫官來看,醫官臉色一變,說怕是短短數日,九黎施此蠱的術士又將術法精煉提升,這些邪蟲,應該是通過眼角入體,如此施術比吞箭簡單方便,而且便于隱藏傷口,若不是寒少宇仔細,這回一定是漏掉了。
兄長一直沒有說話,寒少宇猜測是自己昏迷時,醫官已同兄長說過莫干山的詳細狀況,再結合此情此景,憑他才智,一定能夠想清楚其中干系。
“可是還是有點不太明白”鳳熙開口,“如果莫干山的那條妖蟒是誤吞斷箭,今日這白豹精就是被故意施術,九黎玩這一手是做什么?還將它丟到北郊來創仙障,難不成是知道大表兄無礙,賊心不死,派個妖精來補一刀?”
“不大可能。”寒少宇立刻否決他的這項推測,“阿熙你想想,知道那只蛇膽有解蟲效力的,無非你,我,青鳥,和一干家臣,咱們才來北郊多久?加今日,不過三天,兄長是昨夜才解了毒,但這只白豹昨夜就已在北郊了,時間上不可能那么快,即使軍中有內應,對方也不可能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動作。”
“那只有一種推測”青鳥道,“擾亂軍心。”
“就憑一只五六百年的豹子精?剛破障就被亂箭射死!這位小鳳公子還是不要再開玩笑了!”
有個神族將軍如此開口說了一聲,語氣尤為不屑,底下立刻一陣哄笑。
“如果他只是個嘗試呢?”青鳥沉聲又道,“醫官剛也說了,這些邪蟲是通過眼角入體,如此施術更加簡單方便,而且便于隱藏傷口不易察覺,但巡守的將軍不是說,這只白豹沖破仙障后見他們不逃,反而沖過來似乎是有意求死,那么大膽推測,他是邪蟲入體,被九黎當運蟲容器,意在染潤在座諸位將軍統領,可也許是術法不精,也許是沖破仙障時,這只白豹恢復意識,察覺體內異樣,不甘任人擺布,或者覺得此舉違背道義對天下蒼生不利,于是,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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