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果然是個見錢眼開的混賬,為了那些租金,將自個的親師父賣的徹底。不過在賣前兔子說他師父這個人鳥底線很低,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事情,他能忍還是會忍的。
兔子見過的唯一一次大發(fā)雷霆,就是去西周都城前一晚,師父和鴉子喝酒,鴉子喝多了口無遮攔,醋意橫生罵了他這個南郊的神君幾句,具體罵的什么,由于時間關(guān)系早不記得了,大致就是罵他是神渣,走到哪兒都能欠一屁股風流債。
對此寒少宇覺得烏鴉罵人真有一套,他只聽過“人渣”這詞兒,“神渣”還真沒聽過。
反正罵了那番話,徹底惹怒了小東西,當時妖市上的很多妖怪野仙都在,小兔子也在,他說剛開始他師父是隱忍不發(fā),如果那只烏鴉識相的話,這事兒大家裝裝糊涂也就過去了,但偏偏那天烏鴉真喝多了,罵不過癮,又摔了酒壇子。烏鴉有個亂摔東西的壞毛病,這個寒少宇那天就見識過了,這酒壇子摔出去是一時暢快,卻成了小東西發(fā)飆的導火索。
小兔子是真不會講故事,也不會形容當時他師父是怎么變了表情怎么拍桌而起,反正他就沖烏鴉說了兩字“道歉”,杵在原地黑著臉瞪他,烏鴉喝大發(fā)了,竟然瞪著眼睛相對,說了句“我又沒罵你道什么歉”,然后一聲嗤笑表明自己對道歉這事兒的不屑,小兔子當時就見青光一閃他師父不見了,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逼至烏鴉面前,單手箍了烏鴉的脖子,將他整個提到半空,烏鴉掙扎著,兩只腳在空里踢騰,想擺脫鉗制,卻拿他師父毫無辦法,又罵了句什么,被他師父一拳揍在臉上,當時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那時小兔子就知道他師父外表是端雅心底是善良,骨子里卻是個狠絕的人鳥,而底線沒其他,就是他這個南郊的神君上古的戰(zhàn)神。寒少宇聽他說這些很受觸動,暗暗補充說小鳥不僅骨子里狠絕,而且還很傲,確切地說不是高傲也不是孤傲,而是清傲,這種氣質(zhì),在四海荒都是很少有的。
小兔子剛說完,青鳥回來了,一開門金光閃閃晃瞎眼,走廊里一排小廝逐個抱著大木箱子進來,寒少宇支肘趴著笑瞇瞇看小鳥,“都是你的,都給你了!”
青鳥樂了,“我是真沒想到鴉子這么會坑,天甲剛剛過來的時候,我真以為他是把凡間某個大員的私庫抄了!”
天甲抹著一頭熱汗,將最大的一箱搬上樓,遣散小廝,看桌上有茶也不客氣,喝了一整壺才大喘氣兒,“二殿下我對不住你!你的錢這些年的紅利,能從那死烏鴉兜里摳唆出來的現(xiàn)在都在這兒了,他傷好就離開,今早我也跟那些鋪老板說了妖市搬遷的事兒,大部分都是同意的,他們都說信任青爺也信任您,還有一小部分是建市后才來這兒的,推三阻四成不想跟咱們走,我挑了一箱子財物留下了,等明天閉市,不愿意跟咱走的發(fā)點銀錢讓他們各奔東西吧!”
“做得好!”寒少宇道,“妖市總共幾匹馬?南郊路遠,他們這些做買賣開鋪的家當又多,如果沒有的話這事兒就不好辦了,還得耽誤幾天,你還得跑一趟腿兒,去長安買些能負重的馬兒來!”
“這個不勞殿下掛心,他們這些做買賣開鋪的,走南闖北最依賴拉貨的牲口,各家都有幾匹賣力畜生,雖然品階趕不上您的天馬,但拉貨行遠路搬東西不成問題。”天甲道,“我剛聽青先生說,您這趟來還帶了不少東西想換成好玩的物件帶回去”
寒少宇對著墻角的那些東西一揚下巴,“那不是!都在那兒了,除了昨天決定和青鳥把那堆小仙刀全跟豹子精換妖刀妖劍,其他的都還沒換出去”
“那不然您讓青爺列個單子吧,想要什么東西,我這就幫你搬出去換了,我那馬廄里還有幾匹得力的靈駒,今天換好的物件今天就裝車差人上路,不然明天閉市大家一起啟程,亂糟糟的,這東西要是路上丟了就不大好了!”
天甲和寒嘯天不同,寒嘯天是一根筋,天甲以前是嘴巴毒加蔫壞,但腦子靈活,辦事穩(wěn)當,是兄長麾下的得力干將,如果不是總擠兌他,他都想把這家伙挖過來,后來出了那件事救這家伙一命,這廝感恩戴德,現(xiàn)在跑腿兒辦事也勤快,嘴巴也不再不干凈。
青鳥聽天甲說完便瞄他,寒少宇讓小兔子拿紙筆,對自家小鳥笑笑,擺明想換什么由他做主,這事兒他不摻和,小鳥噙著筆桿子想了許久才落筆,寫好交給天甲,天甲看了,連嘖數(shù)聲。
“怎么?”
“青爺眼光獨到,要換的要買的,都是咱們神地沒有卻用得上的,譬如這個解憂草,咱們神界的醫(yī)官都覺得這草邪性容易成癮不愿入藥,但在妖界,對妖界的郎中來說這就是天下難得的好東西,有些斷手斷腳,或者中了箭傷或者染了爛瘡需要割肉放血的,只需半棵這東西,曬干研磨成粉,點燃蒸熏口鼻,便有長效的鎮(zhèn)痛作用,效果好得出奇再譬如這個”
寒少宇聽他啰嗦沒完,就知這家伙話匣子又打開,這一打開就很難住嘴,忙開口要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誰知還沒說什么,就從外頭傳來一聲慘叫,慘叫聲凄厲響徹長街,青鳥和小兔子對視一眼都變了臉色,天甲果斷閉嘴,起身出去一探究竟,剛到門口,門卻被推開了,手下的一個小廝跑得滿頭大汗撞進來,撞得天甲一個踉蹌,扶了旁邊的桌子才穩(wěn)住身體。
“不好了不好了老板!”
天甲看他語無倫次,拍了桌子將小廝一驚,“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牛牛瘋了!”
“哈?”天甲不解,“誰家的牛瘋了?”
“不!是老牛那家子,老牛和他兩個兒子回來了,守門的老蛤蟆覺得他們這回來有點不對勁兒,但也沒多想,畢竟大家都是老相熟,但剛到妖市,這老蠻牛突然跟瘋了似的發(fā)出一聲牛叫,他那兩個身強力壯的兒子也跟著一起叫起來,擺在街口的那幾家攤主都去看怎么回事兒,老蠻牛瞪他們一眼,顯了本身就沖過去,撞翻了最近的一個攤子,他那兩個兒子隨后也顯了本身在街上橫沖直撞的,老蠻牛大概是年紀大了,跟著他兩個兒子跑了一段就栽倒了,嘴巴里鼻孔里朝外噴著黑紅的血沫子,那情形恐怖得很。賣妖肉丸子那老板娘膽兒肥,上前一摸老牛,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氣絕,覺得這事兒不對,又聽說現(xiàn)在妖市能主事兒的都在這里了,就趕過來通報,我在底下見著她,她剛把這事兒跟我說了,老蠻牛那倆兒子沿街就沖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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