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聽這問聽這語氣,覺得好笑,也知按張百忍的脾性,能憋屈到這份上已實屬不易,若繼續奚落故意刁難,這廝一定又恢復原先嘴臉,那鳥兒剛剛的辛苦都要付之東流,便道了聲“好”,自同鳥兒到玉帝身邊站定。
正要動身,云藏卻開口要求跟著,還說加個天君,不是可信度更足,寒少宇知他這是想找機會同他說說話,點頭,張百忍考慮大局所需,自然沒有異議。
同君上告辭,便飛下云去,擂臺上看臺邊大小妖怪正壓著那些沒來得及逃脫的天兵脫他們的褲子,不是圖謀不軌,而是揚言要把他們扒光捆到彩旗桿子上羞辱一番,借機折了天庭的顏面,有些天兵哭叫不止,被兩三個壯實妖怪撲在地上扒著腰帶大叫好漢饒命,有些已經被扒了褲子,光著腚掩著面不敢見人,還有些沉默不語的,抱著腦袋蹲在一邊,被一些妖怪看管,看臺上其實還有不少的神仙,可剛剛看到云上管事的大武神大多都離開了,剩下那些又不敢吱聲兒,便沒湊這份熱鬧。
遠處寒嘯天帶著幾個家臣,同西荒的羽衛站在一起,妖市的仙怪站在他們身邊兒,簇了一大堆,沒有湊熱鬧,同其他仙怪之間隔著溝塹一般,其他仙怪不樂意,便隔著距離四面游說,說這些神仙沒有誠意,沒準南郊那戰神庇護他們也是別有居心,還不如大家一起趁亂奪了玉帝老兒的位置趕他下臺如何如何。
妖市的仙怪素日同他相處又與青鳥交好,自然是不聽的,未被侵擾的也就是瀝膽那魔尊,首蛟撐起魔障籠了他和一位戴斗笠的,小白公子想扯兄長擠進來躲清靜,伸爪觸了瀝膽魔障,瀝膽瞄他一眼,眉毛一蹙,只好又運了功,以魔障籠了他們。
那戴斗笠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巫,寒少宇剛沒顧得上他,火狐貍上臺時一掃看臺,也沒看見,心說大巫明明來了怎么沒看著,云上視野正好,不會是怕君上認出,中途又返回南郊去了吧?
現在看著了,才知大巫喬裝,心說斗笠這玩意兒真好用,往腦袋上一扣,管他什么人,扎堆而聚,誰都認不出來。
他同青鳥跟著玉帝和云藏正落在擂臺中間,火狐貍笑了一下,看玉帝數眼,撿了雙刃自讓了位置,四周一下安靜下來,天兵們光著屁股仰望掛在鼓面上的褲子,玉帝額上一跳,鳥兒輕咳一聲,玉帝又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天兵們的屁股上轉回來。
“諸位,我是誰,他是誰,相信大家都知曉”鳥兒道,“玉帝同火狐貍之前有些過節,所以才發那么大火,只是為舊事,絕對不是對咱們野仙妖怪有什么成見,他現在于此,是來自省跟各位賠罪的。”
就將話頭轉向玉帝,玉帝動唇欲將剛剛編排好的詞兒吐出來,四周一下子又嘈雜起來,那些妖怪指指點點,不是對玉帝也不是對鳥兒,而是對寒少宇。
“白戰神。”
“這是要奪帥出征嗎?”
“那還有什么爭的,他的年紀修為,十個咱們捆在一處都不夠打。”
“糊弄我們玩兒的?”
“會不會是為了選將?寒少宇掛帥可缺將,要真是這樣,搶破頭我也樂意,能在上古誅蚩尤殺夸父的白戰神手下沖鋒陷陣,那是多大的榮光啊。”
“對!這名聲傳出去絕對好聽,就算當不了將,馬前卒我也愿意!”
“伙頭兵也行!”
“我給他養馬都成!”
風頭一下子被蓋過去,張百忍輕“哼”一聲,似是十分不屑,鳥兒抱著手臂挑起一邊眉側目看他,薄唇輕翹,眼神似乎在說:“神君大人,可以啊,寶刀未老,誰說四海荒的仙怪都忘了你上古的功績,你們神界或許不記得了,妖怪野仙可還記得,你看這個聲譽,一下子就回來了。”
待那些妖怪休了議論,這才注意到玉帝,張百忍裝出一副愧疚的嘴臉,寒少宇是知他脾性所以知道他是為大局裝了幾分,但玉帝常在場面上走,表情拿捏恰到好處,寒少宇也沒有借機奚落擠兌,他覺得對于張百忍這種家伙,能有心為四海荒的安寧犧牲如此站在這兒說這些自省之詞,還編排的如此深刻,已經是進步,已經相當了不起了,又哪兒能要求太高。
玉帝說了頗久,仙怪們聽了頗久,剛開始還有駁斥之聲,還有妖怪會說幾句不好聽的奚落,說他是裝腔作勢,說他是收買妖心,還鼓動仙怪們不要相信他。玉帝生生忍了,待那幾個妖怪說完,繼續自省,說到后頭,或許是真入了感情,或許是真覺自己剛剛的作為過火,竟然紅了眼睛,話語在一聲“對不住”中結尾。
看臺上默了很久,稀拉掌聲零落,響了一會兒,四面掌聲雷動。張百忍面現喜色,連眼神兒都現出亮光,不似剛剛昏暗,云藏陪著說了幾句,無外乎請大家相信玉帝誠心,比武奪擂云云。
小鳥怕耗費時長被眾仙怪窺出破綻,玉帝老兒忘了教訓顯出傲態得罪仙怪,匆匆了結此事,玉帝見沒了威脅,沉著臉去安撫那一眾天兵,鳥兒要跟去,自被寒少宇箍了手腕,寒少宇看云藏,“是不是有話想說?”
“只一句。”云藏道,“祖父上云時多嘴之神,不要放在心上,月老就是那個樣子的,九重天的神仙都知道那是個事兒逼。”
寒少宇點頭,心說啊哈,還當是誰,原來是管姻緣的月老,要說這老東西就是煩,他在冥界浪蕩,不就是見個媒婆轉世多了幾句嘴,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怎還被記恨到現在?
沒再多理,只有鳥兒扯他,好奇詢問他跟月老有什么過節。寒少宇照實說了,鳥兒嘖嘖數聲,說神君大人你就不能不多管閑事兒管好自個就行,你這樣子樹敵,遲早有一日是要出事情的。
“能出什么事情?”
寒少宇笑瞇瞇摸了摸鳥兒腦袋,云藏也在旁安撫鳥兒,說青先生不必掛心,月老在天上就是事兒多,在凡界,話多事兒多的凡人一般都無能,總喜歡麻煩別人,還自以為理所應當,團隊作業時管這種就叫“拖后腿”,神仙堆里也一樣,月老論神品,就是那拖后腿的,所以獨居月老祠,是個神仙都懶得搭理他,可能正因如此,所以他總喜歡說道別人的不是,文興說這是心理缺陷,他一定是被忽視太久,想借這方式引起注意,殊不知只會更招神仙們討厭罷了。
鳥兒便不再談這件事了,玉帝遣散一干天兵,同云藏一起飛上云。
“青先生同寒少宇不來?”玉帝見他們未動,浮在半空問了句。
鳥兒笑答,“謝您款待,讓我混了個肚皮溜圓,鳥兒膽不喜歡被那么些神仙盯著,感念您看重我愿意聽我幾句勸說,您是個好君主,我還是待在底下吧,這樣舒坦”
玉帝笑了一下,搖頭,“謝我作何?謝你才是,青先生要是有任何需求,隨時來找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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