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頭神大概是覺得被個郎中打敗很沒臉面兒,兔子開口教育,他低頭也沒說什么,待主事天官的“敗”字往草頭神那處一戳,兔兒慢條斯理為他拔針,看臺那頭的其他草頭神噓聲不落。
“真是丟人!”
終于有草頭神喊出這句,臺上的草頭神跪在地上,放在膝上的手徒然抓緊了褲子。
“連個郎中都打不過,你還有什么臉面再在主人麾下效力!”
寒少宇臥在鳥兒懷中,聞言眉頭一蹙,尾巴尖一戳大巫,“神棍,你對楊戩的事情了解多少?”
“游歷時是聽過一些,寒大帥想聽什么?”
寒少宇沖那些草頭神揚了下巴,“這種情況在他府邸很常見嗎?勝敗不是兵家常事?即使是我和兄長,上古征伐也不是場場都勝,剛入有熊時,早年部落相爭不是也敗仗居多,即是同僚何苦如此刁難?”
大巫嘆了口氣,“所以說這七十二草頭神邪性,這些家伙聽說是楊戩手下的得力干將,當然,他們這樣子也與楊戩本身爭強斗勝的性格脫不開干系。”
鳥兒突然大叫一聲“不好”,音未墜地,就見原本跪在地上的草頭神突然回身打了兔子一掌,兔兒本來正聚精會神拔針根本未做戒備,成也是想著那草頭神已經被主事天官判輸,該是沒有必要繼續爭執才是,誰想那草頭神竟會如此不講規矩。兔兒被這一掌擊飛,bs掉落一旁,脊背重重磕在護欄上,吐了口血出來,捂著胸口哎呦亂叫。
其余草頭神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仙怪甚至很多神仙都看不下去,數落聲一時四起,也不知是誰先起的言語沖突,也不知是誰先提議動手,也不知是誰先附和,反正就眨眼的工夫,四面看臺就亂了套,各看臺之間妖怪野仙正仙亂飛,撲去打四處躲避逃走的草頭神,一個抓住一個撲倒在地,其他就補上,抄起手邊的任何東西就往草頭神身上砸。
云上的文官倒是沒有動靜,剩下的武神卻煩躁起來,什么茶盞,筷子,酒壺,水果,糕點都往擂臺扔,全都去砸那動手的草頭神,那草頭神本還想像登場時一樣鉆到擂臺底下去,剛沒入一半,云上扔下一把石劍,不知是哪個武神的佩劍,那劍插入擂臺,整個擂臺突然變的十分堅硬,草頭神墜了幾次也墜不下去,又探出頭來,早磕得滿頭包,從云里扔下來的物件一股腦全砸在他腦袋上,他求爺爺告奶奶,抱著小拳頭給兔兒道歉,可根本沒武神肯搭理他。
玉帝在云上罵,罵草頭神罵楊戩,最后問候楊戩全家,問候楊戩的十代祖宗,寒少宇沒想到一只兔兒竟然能引發這么大風波,鳥兒這會兒卻不慌了,支著腦袋看著亂況瞇眼直樂。
“大鳥寶,你笑什么吶?”
尾巴一戳鳥兒腮幫子,腦袋上的犄角蹭蹭鳥兒下巴,這個狗大的樣子一臉賣乖相最是好使,鳥兒便抬手來撓他,撓他下巴撓他鬃毛撓他臉蛋兒,最后撓撓他的龍鼻子,捏一把,再捏一把,鳥兒似乎對他的鼻子最沒抵抗力。
“你看,是不是有些諷刺呢?”鳥兒捏著他的鼻子道,“以前食養風潮時,那些天庭的大員對妖怪野仙喊打喊殺的,阿水在那時,或許落到某個大員手里就是一盆洗剝干凈的兔肉,或蒸或烤,或燉或煎,總歸都是入了某大員的肚子,絕對不會被神仙高看,更不會被奉為神醫還連玉帝也為他出頭”
“人是會變的”寒少宇舔舔鳥兒道,“神仙也是會變的,說是飛升入境,不怒不驚,但人心肉長,神仙也曾為凡人,飛升之后,心仍是肉長。”
“其實你也變了。”
寒少宇不大明白鳥兒指的是什么,卻還是答:“不,我沒有變。”
“變了。”鳥兒搖頭,“變得不多而已。”
未再爭論,又鬧了很久,天際顯出曙光的時候,打鬧的才安靜下來,兔兒早自滾下擂臺,繞過依舊罵罵咧咧的許多仙怪,不聲不響溜到這邊在他藥箱里翻找各種藥葫蘆,鳥兒本想罵他幾句,寒少宇支了身體抬了兩爪捧了他臉,一口含了聒噪薄唇,這才消停,寒少宇尾一甩一揚,拍了下神棍屁股示意他去看看兔子順道把兔子帶遠就別回來了。神棍自然意會,嘴角一抽,倒是也沒說什么。
“連你也開始包庇他!”
鳥兒捏了他雙翅將他拉遠了些,寒少宇含他下唇不撒口,干脆就以這么詭異的親吻姿勢繼續對話。
“都這樣以后還怎么教徒弟?”
寒少宇含著他下唇道,“大鳥寶你長進了,你看我這樣親你你都不覺得惡心了。”
鳥兒一怔,沉了眼一把鎖了他喉嚨,強迫他松口,而后故意“呸呸”數聲,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誰說不覺得惡心?你這個樣子涼冰冰,還長鱗片長爪子,口水又多又黏糊糊得,親著自然惡心,非常惡心!”
“你嫌棄我。”
鳥兒嘿嘿一樂,“我就是嫌棄你,你哭吧,快哭快哭!哭一個我看!”
自然是沒有哭的,尤其抬眼就能見到鳥兒被他吸的艷潤的下唇,自然更哭不出來。擂臺又被打掃了一遍,兔兒是捱不住疼拒絕守擂自認輸下臺,主事天官重新開擂的時候就說他也算有些閱歷了,但就沒見過像今年這么熱鬧的比武奪帥,更沒見過今日這樣的擂主,好不容易成為擂主,竟然主動放棄
鳥兒聽主事天官說這些,在臺下捂嘴偷樂,笑得肩膀都一顫一顫,寒少宇看他一雙盈滿笑意晶亮的漂亮眼睛,心神一蕩,又吧唧親了數口,這只鳥兒果然是壞鳥,骨子里壞透了,畢竟半輩子就收了一個徒兒,如今被如此說道,他竟然不替兔兒惋惜,還偷樂。
不過也真是主事天官不知兔兒尿性,兔兒那個郎中最怕自個大傷小傷,素日劃到手都要仔細上好幾種傷藥,更何況如今捱了一掌還吐了血,成他現在心里給自個下了好幾個診斷,都診出自個受了不得了的內傷,又給自個開了好幾個藥方,正在一味一味斟酌排除。
郎中多少都這毛病,寒少宇活了這么多年,見過不少郎中,兔兒這并不是最嚴重的,他覺得這是一種病,或者準確點兒來說是心理問題,可這無藥可救,兔子自個也知道自個這毛病,只是治不好,只能任由發展下去,連鳥兒都說兔兒可能這一生不會病死也不會傷重致死,他很有可能是被自個嚇死的。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