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笑笑不答,也知鳥兒說這句是欣喜調(diào)侃,這世上的真心眷侶,哪個會不希望對方多愛自己幾分,莫說真心,即使是怨偶,有時也會希望對方多疼惜自己一些吧。
抬手摸了摸鳥兒臉頰,自個手指冰冷,鳥兒臉頰溫?zé)幔|碰鳥兒臉頰的瞬間,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目光徒然溫和,柔情似水。
“此生唯你”
“呦!寒大帥!我老遠就聞著你仙氣,既然來了怎么不進來!跑我這兒干嘛?談情說愛?”
花前月下的好天氣,不對大鳥說兩句情話都對不起這樣的好天氣,可剛醞釀一句還沒吐完全,身后帳簾一掀,火狐貍賤兮兮探了半張臉出來,寒少宇撫在鳥兒側(cè)臉的手一僵,鳥兒剛剛還漾著嘴角,上翹的嘴唇立刻抿成一條直線。
鳥兒悄無聲息撤了半步,指尖的溫暖散進風(fēng)里,寒少宇額側(cè)青筋直跳,但此處確實是火狐貍帳前,尋不著發(fā)飆的理由,只能將火氣全部憋回去。
火狐貍讓出條道兒賤兮兮看他,上挑的狐貍眼頗顯賣弄,寒少宇側(cè)頭看鳥兒讓開半邊身子,鳥兒一怔,似乎沒想到他會請他先進。
“你是統(tǒng)帥!”腦中聲音響起,“談的是兵事,你進。”
“你先。”自個無恥回,“這只火狐貍討打,攪合我談情說愛,我剛想同自個眷侶表白的,卻被他擾了,我現(xiàn)在怎么看他怎么討厭,所以兵事你得幫我談,我開口一定會罵他半死,注定是談不好的。”
“懶家伙。”
鳥兒回這三字,自覺抬步進帳,寒少宇緊跟其后,故意貼著他走,右手不著痕跡在鳥兒后腰撓了撓,鳥兒逮住機會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談情說愛的心思被火狐貍那廝攪了,不過沒關(guān)系,同這只好玩的大鳥廝混,即使是小動作也很有意思情趣。
本以為到火狐貍那種浪蕩貨帳里,一定連口熱水也喝不上,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沒想到半血狐貍頗有良心,找了兩張凳子招呼他們落座后就出去了,不一會兒提了熱水沏了兩杯茶,又要出去,卻被火狐貍叫住。
“你看我這兒子,木衲得可憐。”火狐貍同他同鳥兒說道,“二位到我這里來,剛坐下又沒讓他出去,那意思就是他可以旁聽的,他竟然主動離開”
“他在這里做什么?”
火狐貍的帳里漫著一股淡淡狐騷,定是這廝無意將香包取下過,寒少宇本想嫌棄兩句,可看自個身處狐貍窩,這營里是狐貍又都是公的,除非把他們的nn腺全部割掉,否則一旦離了熏香,狐騷味兒是蓋不住的。
四周一瞟只有一張床榻,那戚曉風(fēng)定是同白家那兩只公狐貍住在一處,想也知道,按這倆狐貍之間磨人的父子關(guān)系他們也不可能這么快握手言和共住一帳。
“吃飯呀!”火狐貍笑答,“我這兒子對我從來都有意見,自然要抓住所有機會同他親近修復(fù)父子感情了,否則我是赦免了罪責(zé)也恢復(fù)了青丘狐籍,趕他老婆生孩子卻不能進狐貍洞去探望孫子,那不是很冤枉了?”
戚曉風(fēng)咬牙切齒道:“誰要同你親近!要不是看在你這老玩意兒擒了威百懾有功,最近又表現(xiàn)不錯還為青丘的將來打算,我才懶得同你吃這頓飯!”
火狐貍不惱,看戚曉風(fēng)這態(tài)度,仍舊笑瞇瞇的,將他一指還同他們說讓他們擔(dān)待,說他這兒子自小在凡人堆里長大親娘不疼假爹又不愛,自個那些年浪蕩也未管,所以沒規(guī)矩。
戚曉風(fēng)更加火大,“親娘不疼好歹養(yǎng)!親爹浪蕩是怎么回事兒?你說這些難道你自己不覺得臉疼嗎?”
“親爹浪蕩就是浪蕩,我已經(jīng)在改過了,為什么要覺得臉疼?”
戚曉風(fēng)不說話,看表情是覺得攤上這樣的親爹是輩子倒霉無話可說,鳥兒見那對狐貍父子止了話頭,便斟酌一番,同火狐貍說了點他統(tǒng)率一支兵馬,進攻富庶神地的事情。還以為按火狐貍尿性,他勢必要推辭一番,誰知這廝聽罷卻沒有很大的反應(yīng),只是眼珠子一轉(zhuǎn),提了個問題。
“能做這樣的安排,想必你們嚴(yán)謹(jǐn)討論過了,我對行軍打仗沒想法兒,所以復(fù)雜的問題也不多問,但是選擇富庶神地的話,青丘也很富庶吧?你們?yōu)槭裁床贿x擇那里?那要是選青丘,我想不止是我,我部下的狐貍崽子都會很亢奮,都會竭盡全力將九黎巫部趕回姥姥家去,這對戰(zhàn)事不是有利?”
鳥兒似乎沒想到火狐貍會提這問題,俊眉一絞,不知如何回應(yīng),戚曉風(fēng)也納悶看他們,這一回倒罕見沒同他老子做對,也問他們:“對啊師父,你們商議為何不選青丘,那兒是我們狐族的故土,九黎奇襲那夜殺了我們不少同族,還有許多同輩被俘,不知死生。我們想解救他們,出來這么久也想回家了,你也知九櫻她懷了身孕,我也想我的孩子降生在祖輩世代生活的地方”
火狐貍意味深長看了眼半血狐貍,罕見沒有笑,寒少宇并未立刻同他解釋,反而先問了戚曉風(fēng)一個問題:“在回答你這問題前,我想問問白九櫻現(xiàn)在何處?我當(dāng)時點將,是想著青丘狐族糟難,白家二子是青丘主事,肩負(fù)血海深仇一定會上戰(zhàn)場,你又是白家的上門女婿,是白芷諾和莫三娘的半子,也算責(zé)無旁貸,所以也點了你,卻忽略白九櫻如今身懷有孕,是該給她留個親人在身邊的。”
“無妨,師父可能不知,九櫻在天界有外戚,自有神仙盡心照顧,不必掛心。”戚曉風(fēng)道,“她父母是土生土長的青丘狐族,姥姥卻是天界的”
“哦?”寒少宇卻不知白家在天界還有親戚,好奇便問了句,“天界的?天界哪一戶?”
“文昌帝君宮。”戚曉風(fēng)答得耿直,“狐帝的母親,九櫻的姥姥正是文昌帝君的妹妹啊,當(dāng)年文昌帝君送妹妹出嫁是大手筆,師父真的未有耳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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