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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漢室 第五百九十六章 義薄人惡

作者/武陵年少時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少沒烏丸、鮮卑中,為其種所歸信。”————————

    張合奉命北擊,不出意外的攻下了易縣,而袁熙等人此時已經(jīng)逃至涿縣,張遼本想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將比徹底攻滅,卻被法正適時攔住。

    “袁熙一敗,幽州人心震惶,我大軍不妨?xí)厚v易縣,以觀其變。”法正提出的建議很符合張遼當(dāng)下的處境,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幽州,自然更好,如果不能,那就需要花費很高代價去繼續(xù)征討袁熙了。

    “的確。”張遼贊同的道:“我聽當(dāng)日劉公進(jìn)幽州,燕地豪強紛紛響應(yīng),起兵者云集。眼下右北平、漁陽等郡仍有義士反抗袁氏,可見明證。今我大軍乘勝而來,豈有遠(yuǎn)遜于劉公當(dāng)日之威名者?”

    他們嘴上著要給幽州豪強一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自行將袁熙的首級斫下來獻(xiàn),其實張遼與法正內(nèi)心清楚,他們跨越了整個冀州來到燕地,如今皇帝正糾集大軍圍攻南皮,糧草供應(yīng)自然有一個厚此薄彼、輕重緩急。在得到高干在河間為數(shù)不多的屯糧以后,張遼也得以將兵馬往前移一步,屯駐易縣,對幽州形成威懾。

    當(dāng)然,張遼此時糧草不足仍只是個機(jī)密,在外人看來,朝廷出征所戰(zhàn)皆捷,無所不克,如日中的袁氏眼見就要灰飛煙滅了,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死心塌地的繼續(xù)為袁氏賣命?幽州在袁紹手中只不過一兩年,尚未經(jīng)營太久,袁熙還沒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配合劉虞起兵造反,此時袁熙慘敗歸來,便有更多的人開始意圖思變了。

    涿郡容城人孫禮就是其中之一,他早年因為藏匿溫恢等人而受到過公孫瓚的迫害,袁紹擊敗公孫瓚時他也曾舉兵響應(yīng),只是他心底終究是能明辨強弱。在張遼率兵追擊袁熙至易縣的時候,孫禮便知道報效的機(jī)會來了,他當(dāng)即請來同鄉(xiāng)好友馬臺,道:“當(dāng)年盧公、溫府君之遺孤曾受我庇護(hù),如今彼二者皆已入值秘書,供事陛前。既有這層關(guān)系在,袁氏根斷樹折,我等豈有坐視不鼓道理?”

    馬臺為人輕俠好義,向來以孫禮之命是從,此時孫禮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德達(dá)的有理,我聽故安縣的趙犢、霍奴已經(jīng)開始著手起事。只要我等起兵,與比兩相呼應(yīng),則涿郡局勢立時翻覆爾!”

    孫禮正有此意,當(dāng)即拊掌稱道,兩人隨即招徠部曲、豪俠,事不宜遲,就在當(dāng)晚起兵反正。幽州別駕韓珩聞此事,便自告奮勇率兵馬千余前來討伐,他是幽州豪強大族,以孝悌聞名,被袁熙征辟后一直為其效命。他本以為靠自己的名望能輕易懾服孫禮等人停止叛亂,誰知到城下后,孫禮便與馬臺設(shè)伏將其俘獲。

    見韓珩是幽州名士,孫禮不敢加害,親自勸道:“我聽公子在涿縣,胡漢等兵不過數(shù)千,將不過閻柔、張南二將,就連謀士如韓公也為我擒下。袁氏逆而行,其敗亡非意哉?韓公年歲早已知命,何不與我歸順朝廷,如此生死亦不愧為漢臣!”

    韓珩低頭不允,固執(zhí)的道:“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已于義有闕。若另投他主,非我所能為也!”

    馬臺在一旁低聲罵道:“袁氏哪能與漢家子并論,真是個老糊涂。”

    “這就是君臣之義啊。”孫禮對此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反倒很敬佩韓珩的氣節(jié),他不但未將韓珩下獄,而是好生看護(hù),留待張遼等人處置。

    孫禮倡義之后,涿郡故安縣的趙犢、霍奴等人也緊隨其后,一時間涿郡處處烽火,連帶著廣陽、漁陽等郡也再一次發(fā)起叛亂。這次的叛亂聲勢遠(yuǎn)比當(dāng)初劉虞再度入燕還要大,因為當(dāng)時朝廷尚未徹底擊潰袁氏,有不少豪強心存觀望,如今袁氏命懸一線,各家的心思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袁熙本來想一鼓作氣逃至幽州州治薊縣,試圖利用幽州做最后的抵抗,誰知才至涿縣便得聞四面楚歌,這下連薊縣都回不去了。袁熙六神無主,拿不定主意的他只好請求閻柔能出個主意:“如今幽州各地反旗,張遼又在易縣虎視眈眈,我軍實危,不知將軍可有良策?”

    閻柔本就不是袁氏家將,當(dāng)初他所交好的烏桓、鮮卑人為了報復(fù)公孫瓚,所以才由閻柔從中牽線搭橋,與袁紹聯(lián)手圖謀幽州。后來袁紹坐擁三州、與袁術(shù)南北呼應(yīng),隱有占據(jù)下半壁之勢。閻柔出于自身的利益考慮,服烏桓借兵留于河北,為袁紹效力。他與袁氏當(dāng)初以利合,如今大廈已傾,袁熙還愚蠢的把閻柔當(dāng)自己人,實在好笑。

    “在下為袁公效命時日尚短,今遭大變,難得將軍信我!”閻柔雙目含淚,緊握著袁熙的手,一副大為感動的樣子。

    他不動聲色的對旁邊使了眼色,弟弟閻志見狀,很聰明的悄悄從帳中退了出去。

    “閻將軍與我共事雖不過期年之久,但彼此相交,卻宛如多年舊識!”袁熙未有發(fā)覺閻柔眼底掠過的冷意,老實的道:“前次劉虞率軍伐燕地,聲稱要取你我二人性命。你我不還聯(lián)手合兵,勠力破敵?有此深誼,吾更當(dāng)信之!”

    閻柔這才恍然明白袁熙盲目輕信他的理由,對方認(rèn)為當(dāng)時劉虞來討伐,也是同樣的處境,自己都沒有輕易言棄,如今自然也是一樣。可當(dāng)時的情形是劉虞私心刻意彌補曾經(jīng)見死不救之過,將公孫瓚的死推脫道閻柔頭上,不肯接受投降,揚言要殺閻柔以祭公孫。這才讓閻柔不得不絕了臨陣反戈的念頭,死心塌地的與袁熙聯(lián)軍擊破劉虞。

    如今劉虞因為戰(zhàn)敗被漢家子冷落到解瀆亭籌辦孝靈皇帝這一系祖宗陵園的祭祀,負(fù)責(zé)幽州戰(zhàn)事的則歸屬于一個與公孫瓚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張遼,閻柔相信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獲得張遼的接納,前提是他只需要提供一個人首級……

    “如今也別無他法,張遼勢大,吾等只能暫避鋒芒為上!”閻柔緊緊抓住袁熙的手,將他牽引到主位上:“漁陽等地雖然走不通,我等卻可以北上走出長城,沿長城往東,可直至遼東。只要遼東公孫度肯相接納,借與大船,我軍便可橫海渡至青州,襲擾敵后,迂回呼應(yīng)南皮袁公。”

    這一出將袁熙得愣住,他以為閻柔是安慰他的居多,要想獲得公孫度的同意,又是橫海、又是襲擾敵后,這里的變數(shù)實在太大了。但好在是北出長城這條路還走得通,只要公孫度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就多半會接納他,這也不失為一條容身之計。

    “好、好,就依將軍的辦!”袁熙仍保存著理智,他道:“若非漁陽、廣陽等郡豪強作亂,我軍大可東走漁陽,又何必遠(yuǎn)走居庸?”

    閻柔心里哂笑,嘴上卻:“是啊,漁陽等地部眾雖眾,但兵馬不精,倘或僥幸,不妨先率軍往薊縣打一仗,試探強弱,再做定議不遲……對了,在下記得張將軍曾到過漁陽,公子此時可有將其帶來,正可喚他問事。”

    “張南?”袁熙麾下自從焦觸死后唯一能倚重的就只有張南了,此時局勢不穩(wěn),他更是時時刻刻都將張南帶到身邊:“自然是來了,就在帳外……”

    他話音未落,帳外忽傳來幾聲驚呼,袁熙細(xì)聽之下,竟是張南的聲音。他還未話,張南便被閻志一腳從帳外踹了進(jìn)來,與他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數(shù)十名相貌粗獷、身形高大的烏桓武士。

    閻柔對弟弟點零頭,他們兄弟共經(jīng)患難多年,很多時候往往只需一個眼神就能領(lǐng)會對方的意圖,這一次也是同樣。閻志在閻柔與袁熙話的時候,便出去召集親近的烏桓人,將只帶來一行親衛(wèi)的張南等人全部擒下。

    “你、你要謀害我?”袁熙驚怒不已,冷靜后又是深深的愧恨:“枉我如此信你!”

    “袁家公子。”閻柔一手按著腰間劍柄,俯身拍了拍袁熙的肩膀,以一個長輩的姿態(tài)和顏悅色的道:“我兄弟二人曾在年少時被烏丸、鮮卑部族俘虜,淪為牧羊奴,每日吃不飽穿不暖……可你知道我后來是如何得到他們的信任,被他們引為上賓的么?”

    “為什么?”袁熙陰沉著臉,強忍著跳起來逃跑的沖動,兀自坐在席上。

    “那是因為我會做生意。”閻柔回憶著往事,慢悠悠的道:“我知道怎么幫算數(shù)都算不清的烏桓、鮮卑人將牛羊賣個好價錢,所以我在部落里積了不少名氣,他們開始奉我為友賓。然后我又拿自己做生意,利用他們殺了烏丸校尉邢舉,取其代之,以方便胡漢通商。最后我又拿他們當(dāng)牛羊一樣,與袁公——也就是你家阿翁做生意,得以率兵進(jìn)入北地。如今到了公子你……”

    “所以輪到你拿我當(dāng)牛羊,與張遼做生意?”袁熙譏笑一聲:“你還真是個生意人。”

    “如果劉虞還被重用于北地,我或許還沒有待價而沽的本事,可是現(xiàn)在……”閻柔低聲道,他忽然收住了口,意外的看了袁熙一眼:“你倒是冷靜。”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話了。”袁熙自知信錯人后,便已徹底認(rèn)命,此時也不反抗,完微閉上眼。

    閻柔微微動容,他本來為了穩(wěn)重起見,想直接將袁熙的頭砍下來送給張遼的,但如今他不免改了主意,更想起當(dāng)時此人與張合兵圍易京、又與自己聯(lián)兵攻破劉虞的事跡,其中不乏此人智勇。閻柔低聲可惜道:“若袁氏諸子都如你就好了!”

    張遼、張合等將率兵直入涿郡后,很快與孫禮、趙犢等人取得聯(lián)系,諸軍在督亢會師,不僅給張遼帶來了兵源,更是由幽州豪強提供了些許糧草。張遼驚喜的對法正道:“想不到幽州自公孫、袁氏割剝之后,仍有粟米之儲!劉公當(dāng)年在幽州行以寬惠,富裕百姓,看來是卓有成效。”

    法正挑了挑眉,道:“劉公寬惠,確乎是富裕百姓……只是一個人施政對否,張將軍還是要慎言,可不要被旁人聽了去。”

    張遼立時會意,他以為法正暗指的是劉虞處境不妙,自己不該為他什么偏向性的好話。于是再不其他,而是召集眾人安排部署,由牽招領(lǐng)所部騎兵繞道至良鄉(xiāng),斷絕涿縣往北的退路、又命孫禮等人駐兵陽鄉(xiāng),聯(lián)系漁陽等地義軍。自己則帶著張合等步騎繼續(xù)往涿縣前進(jìn),他這么布置仍是為了給涿縣施加壓力,以達(dá)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果然,在大軍才離開督亢不久,涿縣便傳來變亂,閻柔發(fā)動兵變,將袁熙及張南生擒活捉,投降反正。

    張遼不經(jīng)一戰(zhàn)便收服了幽州半壁,高興不已,傳書報捷的同時,也正式率軍進(jìn)駐薊縣,分派張合、牽招等將駐守右北平、上谷等郡。

    幽州局勢大定的消息很快傳入南皮,皇帝更是兩度召見王端,起幽州之事:“閻柔入胡地多年,不忘漢室,既已立功,也不妨由他做護(hù)烏丸校尉。只是劉公幾次上疏稱其漢兒胡心,趁隙入寇,殺公孫以降袁,擒袁熙以投朝廷,不可輕信……你怎么看?”

    王端想了一想,謹(jǐn)慎的道:“臣于燕地談不上熟識,不敢妄議。只是臣以為,劉公曾治幽州經(jīng)年,于長城內(nèi)外,胡漢形勢應(yīng)自有一番見解。其言閻柔不當(dāng)信用,或許也有其一份道理。”

    “是有道理,但劉公為何要與閻柔過不去、甚至勢同水火,你可知道緣故?”皇帝問道。

    王端不敢再回避,猶猶豫豫的道:“是因為薊侯?”

    “這只是其中一處。”皇帝擺手道,跟王輔比起來,王端更顯得低調(diào)謙抑,既不張揚也不放肆,如果只是一名沒有背景的尋常官員,又沒什么突出的能力,恐怕一輩子都熬不出頭。但好在王端有他特殊的身份,他的缺點與不足,在皇帝眼中也成了優(yōu)點與長處:“還有一處,就是塞外的烏桓、鮮卑。”

    王端立時恍然,幽州如今只剩一個遼東未曾歸附,可遼東太遠(yuǎn),朝廷時下著眼于南皮戰(zhàn)事,對遼東鞭長莫及,預(yù)計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幽州施行修養(yǎng)的策略。既然如此,那么對幽州內(nèi)外的烏桓、鮮卑等部族就要施以懷柔。

    而起懷柔,劉虞與閻柔都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能力,劉虞希望借此挽回頹勢,閻柔希望借此在朝廷站穩(wěn)腳跟、或許是借寇自保。所以劉虞才針對閻柔的立場,而閻柔自反正后也很積極的向張遼靠攏。

    “若是你擔(dān)任上谷太守,你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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