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翎沒再繼續(xù)問,而是道了這么一聲,隨即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將藥給他,再讓人護送他離開。今晚你和師父都不在府里,三叔文弱,所以他今晚逃走,罪責絕不會落在你們身上。”
“嗯。”
“我走了。”
“嗯。”
當下墨翎不再留念,松開了木槿,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暗夜里。
墨翎回到城東的時候,先回府邸取了木槿所說的藥,然后再去質(zhì)子府尋的北堂堯。
來的時候,這里不止有北堂堯還有墨蒼冥。
墨蒼冥的出現(xiàn),墨翎是知道的,在他去見木槿之前先見了墨蒼冥,兩人商定了這個計劃,然后墨翎再去尋木槿,只是木槿沒來。
而風堯在看見墨翎的時候,愣是朝他身后看了好幾眼,看得墨翎都看不下去的開口道:“阿槿沒來。”
這話當下讓風堯眸中閃過失落,雖然只是一瞬。
一瞬過后,風堯便對著墨翎道:“是不是你攔著她不讓她來?”
“她說你只余下一些余毒了,這是她一早就給你準備好的藥。”墨翎沒回答風堯的問題,而是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小包裹遞給了風堯,“我看過了,里面吃法用法都備注的很清楚。”
當下風堯接過包裹,打開來看了看,這不是一日兩日能做好的,心下頓時了然,木槿是一早就做好了和他離別,卻原來一直沒做好準備的那個人是他。
“她有說什么嗎?”風堯還是有些奢侈。
“就說一早就做好了離別,說相信你。”墨翎言簡意賅的表達了木槿的話。
“呵”風堯當下輕笑出聲,帶著點看透塵世的涼薄,“我該慶幸她信我嗎?可為何卻是不愿與我做這最后的離別呢?”
“一早就知道的事,該是做了無數(shù)次離別了,大概是你自己一直沒放在心上,總以為不是真正的離別,還可以有下一次的見面。”開口的是自墨翎來就一直沒開過口的墨蒼冥,這大概就是旁觀者清吧。
聞言,風堯先是一愣,隨即失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這笑涼薄的讓人心疼。
連墨蒼冥和墨翎兩個大男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自己媳婦被別的男人這么惦記著,墨翎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而墨蒼冥則是覺得木槿果真是好優(yōu)秀,不是他一個人這么覺得,這位北堂大皇子也非池中物,卻是為她這般。
不過是一瞬,風堯便收起了這涼薄的笑,對著墨翎道:“對她好點,要是讓我知道她不幸福”
“你不會有機會。”墨翎沒讓風堯把話說完。
“”風堯被噎了一下,隨即沒再搭理墨翎,而是看向了墨蒼冥,這一刻的風堯顯現(xiàn)出了上位者的那種睥睨天下的氣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墨蒼冥對著風堯點了一下頭。
“等著我把北堂驍?shù)娜祟^寄給你。”風堯最后還是看了墨翎一眼,丟下了這么一句抱著懷中的包裹消失在了暗夜里。
一直等候著的路易立刻跟上。
風堯這一離開,屋內(nèi)便只剩下墨翎和墨蒼冥兩人。
“你和他簽好和平協(xié)議了嗎?”墨翎開口問著墨蒼冥。
“簽了,希望能有效。”墨蒼冥之所以看著風堯就這么離開,也是為了邊疆的和平,畢竟抓一個敵國的皇子遠沒有邊疆平穩(wěn)來得重要。
“本來準備再拖幾日讓墨昱感受一下眾叛親離的,如今邊關(guān)戰(zhàn)亂消息傳來,明日怕是要起來大紛爭,一切提前結(jié)束也好,我也好早些待阿槿去徐州。”
“你想好了?”
“嗯,你若是放心我不怕我占山為王的話。”
“徐州城那里帝師府的人早已經(jīng)扎根,一般人搞不定,且那里是兵家重地,我能信任的且有能力的也就只有你了。”
“這話我希望你一直能記得,我墨翎什么都不求,就只想和妻子安逸生活。”話落間,墨翎閃身消失在了暗夜里。
墨蒼冥沉默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緊隨其后的消失在了暗夜里。
在所有人都消失在質(zhì)子府后的兩個時辰之后,包圍質(zhì)子府的禁衛(wèi)軍發(fā)現(xiàn)有人從質(zhì)子府內(nèi)逃離,便匆忙進質(zhì)子府搜查,卻不見質(zhì)子其人,只余下他的幾個侍妾。
當下邊關(guān)的戰(zhàn)爭消息還沒有傳來,質(zhì)子府內(nèi)質(zhì)子逃離的消息便先飛向了皇宮之中
翌日,陽光明媚,萬里晴空一碧如洗,是個登基的好天氣。
宮中有專門祭祀的高臺,一般用來登基祭天或者祈求風調(diào)雨順之類祭天的。
天剛一亮,百官就被禁衛(wèi)軍給吼著從宮殿中驅(qū)趕了出來,驅(qū)趕到了這有著祭天高臺的廣場之上。
按照文武官紛紛分布在高臺的兩側(cè),按照官次一路挨個站著,離高臺越近,官職便越高。
周邊更是配齊了樂手,方便墨昱登基之時奏樂。
按照慣例,登基該選擇一個吉日吉時的。
但墨昱太過于焦急,直接就擇了今日,亦直接自己擇了吉時。
這不,百官剛剛被驅(qū)趕著羅列好,墨昱便穿著尚衣局一日一夜趕制出來的龍袍,被那轎攆抬著入了這滿是百官的廣場邊。
在到廣場邊的時候,他從那轎攆上被小彎子給扶著從那轎攆上走了下來,再然后一步一步的朝著那高臺而去,再一步一步的榻上那高臺。
從墨昱入廣場的那一刻,一側(cè)的樂隊便奏起了恢弘的樂曲。
墨昱在這恢弘的樂曲下一步步登上高臺,一步步登上那權(quán)利的巔峰。
他只感覺腳下踩得不是階梯,而是那權(quán)利之梯。
待墨昱走大最高梯的時候,一側(cè)站立的儐相便開始了各種關(guān)于祭天的步驟的吶喊。
墨昱隨著儐相的話語開始點香跪拜,然后插入前方的祭壇,隨即便轉(zhuǎn)身俯視著高臺下方。
這一刻他只覺自己站在了云端,那高臺下的官員一如滿目的螻蟻,渺小至極,頃刻間他便感覺何為君臨天下。
這個時候儐相再次開口,“朝拜。”
在儐相這話音落下之際,應該是下面的百官對著他跪拜,然而他等了片刻下面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朝拜。”儐相再次開口喊了一聲。
然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朝”
“行了,閉嘴。”就在儐相要再次開口之際,墨昱直接一聲厲喝出聲。
儐相當下閉了嘴,緊接著墨昱則是看向了下方的官員厲喝道:“你們反了是不是?是不是不想活了?朕只要一聲令下,你們”
“他們當如何?”另一道穿著龍袍的身影從一側(cè)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是先墨昱一步而來傻了一幫朝臣的帝王墨諢,不過未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掩在了大臣的人群之中。
頓時間大臣們便明白,帝王就是帝王,絕不是輕易被打倒的。
“禁軍,禁軍,你們都傻愣著做什么,快點把這個人給抓起來,抓起來”
見墨諢安然自若的在廣場上走動,高臺上的墨昱當下瘋魔了,當下大聲的吼叫出口。
然任由墨昱在那高臺上大叫,下方的禁軍卻是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抓起來啊,抓起來啊”墨昱不信邪的再次吼叫,然吼叫了好久依舊不見下面半點兒動靜,最后不得不跌跌撞撞的從那高臺上跑了下來,對著墨諢質(zhì)問道,“為什么為什么”
前日他贏了,他入住了皇宮,坐上了金鑾殿的龍椅,他覺得有些不真實,就在他慢慢覺得真實之際,卻是一下子被打入了塵埃,他驀然覺得此刻才是不真實的。
“你到底是朕的兒子,這么努力的折騰一番,朕總要讓你如愿。”帝王這開口更加的讓墨昱瘋魔。
“哈哈哈哈如愿如愿你若是要讓我如愿你為何還要出來”
在瘋魔了好一會兒之后,墨昱突然恢復了正常,對著墨諢道:“我不服,我到底哪里輸了。”
“朕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
帝王沒多說,只說了這么一句。
帝王一夜未眠,還沒想好到底要如何抉擇,便有人替他做了抉擇。
快要卯時的時候,葉貴妃扮作了宮女給他送膳食,然后放開了他,并告訴了他他的兒子會救他。
他很想在這個時候試試二子,但顯然一切都不允許。
葉貴妃舍命來救他不允許,即將要到來的外患也不允許,為了萬無一失,他啟動了他暗藏的勢力配合他的二子行事,也可在同時間掌控局面。
所以便有了此刻的局面。
而墨昱在聽完帝王的話之后,先是愣了愣,隨即看向人群中的兄弟,先是看到了六皇子,想說什么突覺不對,直接略過,然后看向了那邊負手而立滿身幽冷的墨蒼冥,當下咬牙切齒道:“墨蒼冥,是你”
“是我。”墨蒼冥供認不諱。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出手,為什么前日不出手,為什么,你為什么”
墨昱不是不能接受失敗,而是不能接受在享受了成功之后的失敗,這比那一日做好準備的失敗更讓他崩潰。
“前日你措手不及,我來不及做應對。”
“所以呢,你是在告訴我,我不應該留著你,應該在第一時間殺了你。”
“取舍權(quán)在你不在我。”
墨昱這一點的確是失誤,為了讓所有人看到他的高貴而留下了不該留下的隱患,當然,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能不能一次性的除掉這個隱患也是一回事,畢竟那會子進行了大面積的爭斗,再來一次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所以此事也不算是抹油錯了。
“你”墨昱一時間氣得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報,八百里加急,邊關(guān)再起戰(zhàn)火,蕭國皇子出了臨溪城毀掉了合約,楊家軍被殺所剩無幾。”
就在墨昱氣得無話可說之際,八百里加急松了過來。
而就這一句邊關(guān)再起戰(zhàn)火,頓時間讓那安靜的百官議論不斷。
甚至有人沒人住戶看向了木槿,那眼神真的是恨不能木槿立刻飛奔去邊疆征戰(zhàn)。
“不是要做帝王,此事你看當如何處理?”帝王墨諢當下就眼前事對著墨昱進行了發(fā)問。
邊關(guān)戰(zhàn)急?
聽到這四個字,墨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之際當下對著墨諢嘲諷道:“我當如何?該是你當如何?若不是白澤生死未卜不見人影,你覺得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嗎?又或者當初你直接派墨翎去而不是楊威,你覺得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嗎?如今這局面全部都是你忌憚墨翎功高蓋主而造成的,你現(xiàn)在問我如何?你該問你自己如何?”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墨昱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還有什么是不能直言的,反正他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你”墨昱的話太直白,直接讓墨諢青白了臉。
“我什么我,我說的有錯嗎?你猜忌心那么重,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誰,才會導致這邊疆再起戰(zhàn)爭,才會導致百姓流離失所,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做帝王。”墨昱直接怒罵出聲。
此刻帝王面上已經(jīng)不是青白了,“朕就不該仁慈,讓你穿著龍袍祭天,就該直接以謀權(quán)篡位之罪治了你。”
“你仁慈哈哈你仁慈”墨昱當下大笑,隨即突然轉(zhuǎn)眸對著墨蒼冥道,“墨蒼冥,你以為你幫了這個人,你就會是功臣了?”話語里滿是譏諷,“不,你只會是他下一個收拾的對象。”
墨蒼冥沒有說話。
墨諢也不再想要聽墨昱瘋魔下去,當下便開口道:“來人,壓著墨昱,移駕金鑾殿。”
當下便有禁軍上前準備壓制墨昱,然禁軍還沒有走到墨昱身側(cè),走在前端盛氣凌人的帝王墨諢突然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這一幕不要說百官,便是墨諢自己那都是始料未及的。
重點是他自己還有感知力,但卻是動不了了。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墨昱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這是天助我也,老天都不讓你好好的,怪誰?”
這局面一時間讓眾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
畢竟大臣就還只是大臣。
若是帝王沒出現(xiàn),那么此刻該是以墨昱為尊的,但是帝王出現(xiàn)了,那么就該以帝王為尊,可是此刻帝王倒下了,那么該以誰為尊?
百官左看看又看看,想了想,好像這帝王是二皇子救出來的,那么這外面的勢力就是二皇子的了,所以現(xiàn)在是不是該以二皇子為尊?
且二皇子沒有謀權(quán)篡位,而是救帝王除奸魍,所以這以二皇子為尊沒毛病。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不知誰先開了第一句口,緊接著便是一句連一句的附和。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
“請二皇子主持大局。”
一句連一句,最后變成了連聲一片,要不然呢,不知道這外面的禁軍現(xiàn)在是二皇子的人嗎?
所以該說這是二皇子漁翁得利嗎?
“墨蒼冥,倒是讓你漁翁得利了。”墨昱這是直接開口來了這么一句。
但在經(jīng)歷過剛剛的絕望之后,此刻的他倒是很平靜。
人群里的蘇博雄卻是不平靜了。
墨昱失敗了,沒事,他還有底牌,但若是帝王倒下了,直接二皇子上位,那他可就要吐血了。
這從墨蒼冥手里搶皇位可有點難度,倒不是比不過,而是名不正言不順,不過若是現(xiàn)在墨蒼冥上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但名聲到底是比墨昱好一點,畢竟他是在幫帝王。
“太醫(yī),速速救治父皇。”墨蒼冥沒有搭理墨昱,而是先喊了一聲太醫(yī),讓其救治,然后才道,“禁軍,將本皇子的皇兄關(guān)入東宮,等待本皇子的父皇醒來再做處置。”
墨蒼冥這吩咐甚是仁和,也甚是得體,畢竟他就是一個皇子,沒有權(quán)利處理墨昱。
“至于邊關(guān)戰(zhàn)事,雖是緊急,但這還是需要父皇來抉擇,各位大人也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對策,待父皇醒來好上奏提意見。各位大人昨夜應該沒睡好,都各自回去歇息吧。”
“報,質(zhì)子府質(zhì)子北堂堯于兩個時辰前逃走了”
墨蒼冥的話剛落,有一禁軍沖了進來稟報道。
“兩個時辰就逃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報?”墨蒼冥當下冷聲道。
“一早就來了一直進不來”禁軍有些結(jié)巴道。
當下,墨蒼冥以及眾人便明白,因為墨昱登基之事,封鎖了皇宮,以至于外面的人進不來。
“知道人往哪里逃了嗎?”
“當時看著是往北逃的。”
“那就先派人往北去追,一路探查。具體事宜等陛下醒來再議。”
“是。”禁軍領(lǐng)命離去。
墨蒼冥這是句句不離帝王,一點兒謀權(quán)篡位的意思都沒有。
看得墨昱一點兒都不信,只取笑道:“墨蒼冥,你裝,你使勁裝。”
墨蒼冥不搭理墨昱,而是道:“都命令行事吧。”
“是。”當下滿朝文武以及禁軍都齊聲應是。
再然后便是人員疏散。
該去救治帝王的去救治帝王,該離開皇宮的離開皇宮,當然,墨蒼冥是不能離開的,不然誰來主持大局。
六皇子也沒有離開,同樣是皇子,他為何要離開,留下來也算是關(guān)心父皇。
一時間墨昱造反起事就像一場夢一樣,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那血腥的場面以及昨晚的被困宮殿,那是一點兒都不虛假,所以虛假的該是此刻的這祥和,也不知道這祥和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祥和了。
特別是一路從祭壇那邊出宮,他們什么都沒有見到,不要說尸體,連血漬都沒有,所以到底有沒有動手,這二皇子又到底是怎么壓制住墨昱那邊的禁軍的?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百官腦中閃過,他們就帶著這疑惑回家了。
不要說百官,就是有些知情的木槿也覺得蒙蒙的,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別人沒有人告知,但木槿有。
木槿一回到家直接就鉆回了自己的房里,然后準確的捕捉了在她房中的墨翎。
上來便問,“我以為是一場血流成河的廝殺,這怎么什么都沒有就結(jié)束了?”
墨翎先伸手將人給攬在懷里,然后才開口道:“本就是我們的人,殺什么殺。”
“嗯?”
“忘了你的蒼狼之獅了啦!”墨翎伸手點了一下木槿的鼻子。
“沒忘,不是被帝王給分到各處了么。”
“你自己帶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們將人給策反了?”
“一部分是,還有一部分是我和墨蒼冥曾經(jīng)安插的人,剩下的就是昨夜邊疆戰(zhàn)爭消息傳來后,我們連夜直接給取代了,當然,也留下了一些今天做炮灰,炮灰過后剩下的我們自己人直接投降效命就好。”
“”這一手偷梁換柱,木槿絕對要點一個贊,太厲害了這是。不過不流血真的好,自己人殘殺自己人,那夜已經(jīng)看夠了。且能做到如此投入的心血也定是不能少。
“為了抓住主動性,今早讓葉貴妃裝作宮女去救了帝王,帝王配合二皇子一起拉下了墨昱,所以此刻二皇子對帝王來說是孝順之子,二皇子更是各種尊稱帝王,葉貴妃也會長時間服侍帝王左右。”
“長時間的意思?”
“就是帝王會一直這樣。”
“”
“這是因果報應,記得刑部里的那個封閉式牢房嗎?”
“月家的。”
“嗯,我去找了他,他告訴我帝王體內(nèi)有毒是通過與女子歡好傳遞過去的,很無聲無息,而這個女子就是皇后,這毒屬于慢性毒藥,常年累積便可使帝王無聲無息中毒,然后昏迷,卻還是有知覺,能對外界有意識。”
“還有這種毒?那皇后身體里有毒,皇帝不知道嗎?皇后身體就看不出異樣嗎?”
“看不出。因為這是通過另一個男子傳遞給皇后,然后皇后再傳遞給帝王,乃常年累積所至,這一次我們用了藥引,所以帝王提前發(fā)作了,不然還要有個十年半載的,反正最后帝王一定會落得這個下場,這是他當年忘恩負義得到的結(jié)果。”
“你等一下,另一個男子的意思就是皇后背著帝王有人?”
“是的,皇后沒出嫁前認識的一個男人,本來海誓山盟的,但是皇后背叛了那個男人,帝師更是出手要殺那個男人,后來被月家那個老頭救了,還各種培養(yǎng),算是一個先入為主的投資吧,畢竟當初他也是一時興起救人,誰知后來就起了作用。”
“這果真是因果報應。”木槿唏噓了一下,“那這就便宜了我們?”說完之后,木槿隨即便開口,“不是,該是便宜了墨蒼冥,畢竟那是他的天下。”
“嗯。”這墨翎贊成。
“那接下來墨蒼冥當算如何?若是直接登基可不太好,就有了與墨昱異曲同工之意了,且帝師府是不會罷休的。”
“這些都是墨蒼冥的事了,他要是搞不定帝師府還做什么帝王,我去給他安定徐州也算是對他不錯了。至于登基,他可是孝順孩子,每天守著帝王,百官自會著急,因為邊關(guān)還會再送急報,那個時候可就是百官求著墨蒼冥了。”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確定帝王不會醒嗎?”醒了可就一切白搞了。
“確定。不過帝王手里還有暗勢力,所以這還得耗著,當然,這也是墨蒼冥的事。至于我,待邊關(guān)急報再次趕來,墨蒼冥趁機監(jiān)國之后,我便離開去徐州,那個時候帝師府肯定會不善罷甘休的有動作,現(xiàn)在大概還會處于觀望期。”
“我到時候和你一起。三叔那會兒也差不多了毒素毒解了。對了,墨睿不是十月初二大婚嗎?我們要不要參加?”
“我是不能明著參加的,且我們的關(guān)系看著也不好,我們暗中送禮便好,不用等。邊疆的再次急報最多遲一個三五天,必到。”
“好的,聽你的。”
“姐姐我能找你說會話嗎”木槿這邊剛剛和墨翎交談完,耳側(cè)便響起了穆流年的聲音。
木槿當下看了墨翎一眼,下一刻墨翎直接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屋內(nèi)。
木槿也不管他躲哪兒了,直接起身便去開門。
這個時候穆流年剛剛好到了院子中央,木槿連忙招手道:“進來坐,外面有太陽。”
穆流年直接幾步上前就撲進了木槿的懷里,整個人很是憂傷。
“姐姐,他走了,我都沒來得及跟他告別,我還欠他十兩銀子,就不能讓我將這十兩銀子給還了嗎?”
穆流年冒冒然的一句他走了,直接讓木槿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然后伸手將穆流年給摟緊,這個孩子終于是傷了,但誰年少時沒一兩個愛慕對象,傷了便傷了,能修復就好。
“走了就走了吧,我家流年值得更好的。”
“是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連告別都不留給我時間。”
“情況危急,他是蕭國皇子,現(xiàn)在邊疆開戰(zhàn)了,若是他留在這里,第一個被討伐的就是他。”木槿這倒不是為風堯說好話,而是說得事實。
“我知道,但我就是難過,太突然,一下子有些不能接受。”
聽著穆流年只是難過卻沒有哭腔的聲音,木槿知道她早就放下了許多,這該是最后的執(zhí)念了。
“嗯,所以你現(xiàn)在該多陪陪爺爺多陪陪三叔三嬸,不然你突然離開,他們也會像你這樣舍不得的。”木槿趁機找話題,轉(zhuǎn)移了穆流年的心思。
穆流年沒想到木槿會突然轉(zhuǎn)了話題,先是一愣,隨即想想自己此刻的心情,莫名的覺得木槿說得很對。
“被姐姐這么一說,我突然不想出去游歷山川了。”
“你可以不去,一切都在于你自我選擇。”
“我”穆流年遲疑了一下,“我想去的,就是舍不得爹娘和爺爺。”
“所以要多陪陪,不急著出去,覺得什么時候合適了,就什么時候離開,不要強求,知道嗎?”
“好。”
“現(xiàn)在還難過嗎?”
“現(xiàn)在想陪爹娘。”
“想就去。”木槿出言鼓勵。
穆流年當下離開木槿的懷抱,朝著木槿看了看,在見到木槿那鼓勵的眼神后,當下道:“好,我這就去。”
再然后穆流年就那么飛奔出去,這一刻穆流年是放下了,當那欠著十兩銀子的那個人,卻是成了心底永遠不可磨滅的印記。
“流年放下了真好。”在穆流年的身影消失在木槿的院子里之際,木槿開口贊嘆了一聲。
“嗯,很好。”耳側(cè)傳來了一聲應和,身子更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當下木槿直接卸下周身的力道緊緊地靠了上去,這一刻,只覺得歲月靜好。
三日,整個太醫(yī)院的人都圍在了帝王的身邊整整三日,愣是沒有找出一點兒救治帝王的方法。
這也就意味著三日沒有上朝,更意味著邊疆的急報硬生生的耽誤了三日。
若是平時,他們還能等等,但這急報放在這,那可是一點兒都不能等的。
特別是鄢陵城里又刮起了一股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流言,一下子讓鄢陵城里人心惶惶。
上一次是流言,這一次可是真的有急報,兩廂一結(jié)合,就是想要鎮(zhèn)壓下去都不可能。
當下百官們便忍不住齊齊聯(lián)名上書,要求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暫代朝政。
不過墨蒼冥推距了,說等帝王醒來,再多多努力,帝王一定會醒來。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
而這一日,邊疆再一次送來急報,從北城門一路叫喊著八百里急報直到皇宮大門。
這一路高喊的,不要說百官,便是鄢陵城里的百姓們都知道了,頓時間本就人心惶惶的氣氛一下子更緊迫了。
大臣們那是完全不要組織,紛紛從自家穿著一身官袍出來了,最后在皇宮門口不期而遇。
然后看到的便是各自的堅定眸光。
緊接著滿朝文武就那么直接沖到了帝王的寢宮外,集體跪在那里。
“臣懇請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
“臣懇請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
一聲連一聲,那叫一個連綿起伏。
而帝王寢宮內(nèi),帝王正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很焦急,卻是半點也動不了。
墨蒼冥則是日日夜夜守在屋子里,此刻可見其眸色血紅,顯然熬了許久。
而這屋子里不僅有墨蒼冥,還有滿屋子的太醫(yī),這幾日他們都在研究帝王的病情,輪流看護,但其結(jié)果顯而易見,不要說帝王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們那是完全找不到半點頭緒。
鄢陵城里的流言他們也不是沒聽到,越是這樣越是著急。
此刻在外面響起一片百官的請求聲的時候,里面的太醫(yī)也紛紛跟著跪了下來。
“臣懇請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
“臣懇請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
一聲連一聲,和外面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一聲又一聲之后,二皇子起身打開了殿門,然后對著殿外的官員道:“各位大人請回,陛下定能清醒,還請各位大人”
“殿下,邊關(guān)又送急報了,你要為邊關(guān)的百姓想一想。”
“殿下,陛下現(xiàn)在處于昏迷狀態(tài),朝政無人管理,還請殿下先監(jiān)國,殿下可以等陛下醒過來再將朝政管給陛下,殿下,邊關(guān)的百姓等不起啊。”
“殿下,你監(jiān)國吧,邊疆的百姓需要你。”
“殿下”
“殿下”
百官紛紛開口上奏,圍繞邊關(guān)百姓的安危,對墨蒼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然墨蒼冥面上卻還是有猶疑之色。
百官跪求在帝王殿外的動靜極大,因此后宮的葉貴妃和皇后都紛紛前來。
更是將這此起彼伏的請求聲給聽進了耳朵里。
“冥兒,你就先監(jiān)國,處理朝政,待你父皇醒來,再歸還朝政便是,你去過邊疆,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多等一日就會多有人傷亡,為了百姓,你就接下這重任吧。”
葉貴妃上來就是一陣苦口婆心。
慢幾步而來的皇后卻是不能贊同的,當下就開口反駁,“憑什么讓二皇子監(jiān)國?本宮不同意。”
“要不然呢,你等著敵國打進鄢陵城?或者你自己上朝處理政事?再不然讓你那個被陛下治罪的兒子來?”
葉貴妃也不惱,當下直接來了個三連問,問得皇后立刻就僵硬了臉色。
“不是還有六皇子,為何一定要二皇子?”皇后沒話反駁,直接來了這么一句。
“本妃也沒說不可以,都是陛下的皇子,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問大臣們答不答應,這不是大臣們一心懇請冥兒監(jiān)國,本妃這才勸上兩句,既然皇后有意見,那皇后你來處理好了。”
葉貴妃一副我一點兒都不想多管閑事的樣子。
“請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
“請二皇子殿下監(jiān)國。”
而葉貴妃的話剛一落,跪了一地的大臣再次開啟了讓墨蒼冥監(jiān)國的懇請。
這算是現(xiàn)場實力打皇后的臉了,皇后那面色僵硬得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葉貴妃朝著皇后攤了攤手,一副你看不是我要墨蒼冥的樣子。
眼見著火候也差不多了,墨蒼冥便不矯情了。
“眾位大人盛情,本皇子若是再推卻就有些不識好歹了。為了邊關(guān)的百姓,本皇子便先監(jiān)國處理朝政,待父皇醒來,便歸還皇位。”
“臣多謝二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多謝二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多謝二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墨蒼冥一松口,便緊隨其后的響起了跪拜聲。
這個時候,一直守著的于數(shù)當下很有眼識的開口傳唱道:“移駕金鑾殿,議政。”
當下,便見百官齊齊起身朝著金鑾殿而去,墨蒼冥也緊隨其后。
待到金鑾殿以后,墨蒼冥并沒有登上龍椅,而是讓人在龍椅下方放了一張椅子,然后坐下接受跪拜,一同與百官議政。
這個早朝上得很順利。
遲郝自己請求帶領(lǐng)衛(wèi)家軍去邊關(guān)援助,楊家軍的另一個將領(lǐng)也請求帶領(lǐng)剩下的楊家軍去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穆家軍自也是請求去援助的。
三家軍自己請求出站,百官也不好再盯著木槿這個女人了,他們也開不了這個口啊。
最后經(jīng)過一番商定,楊家軍出三千兵馬,穆家軍和衛(wèi)家軍各出四千兵馬,由遲郝帶隊,去邊疆援助。
墨昱的去處也給了懲罰,畢竟是罪人,總不能放在東宮,卻也不好再送往皇陵,要是再跑出來作亂怎么辦?
最后百官一致決定將人給幽禁在了城北角落的那座小塔里,離皇宮進,有事可以立刻顧及到,更是派了許多禁衛(wèi)軍輪番守衛(wèi),想在作亂,亦無可能。
至于里面的生活條件,就隨便給了一些日常物品,一日三餐給點食材,讓他們自給自足。
而帝師府,墨蒼冥又沒有把柄,便未對帝師府動手。
墨蒼冥監(jiān)國,帝師府也不服,但考慮到會被墨昱造反一事連帶,當下也安穩(wěn)了起來,不支持也不反對。
總得一句話,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慢慢斗,畢竟只是監(jiān)國又不是登基,有何懼之。
至此,由墨昱起事引起的一片混亂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而墨翎和木槿也該離開了。
這日,卯時,天邊剛泛起一點魚肚白。
城東將軍府
穆旭、穆李氏、穆流年以及穆鵬集聚一堂,木槿站在幾人中間。
“三叔,你的毒已經(jīng)全部解清,不過你還是需要按時服藥半個月,加休養(yǎng)半個月。這府邸我和阿珩都不在,你和三嬸還有流年安心住著便好。”
木槿做著離別后的囑托。
“好的,你安心去便是。”穆旭溫雅開口。
雖有不舍,但這不是困住一個自由飛翔的鳥兒的理由,第一眼見木槿,他就知道這個孩子不適合一直停留在某處。
“好好照顧自己。”穆李氏囑托道,“三嬸給你做了些點心,都放車上了,路上吃。”
“嗯。”木槿只應聲,沒道謝,道謝就顯得太過見外了。
“本來以為是我先離開,卻不想竟是姐姐,姐姐你得好好的,待我過些時日,我就去徐州找你玩。”穆流年上前拉著木槿的手,甚是不舍。
“好,一定要來。”木槿點頭微笑。
“老頭子也去的,記得好吃好喝招待著。”穆鵬是最不舍的那一個,但面上卻表現(xiàn)得滿是嫌棄。
“必須的。”木槿也不舍穆鵬。
“行了,快走吧,又不是不見的,磨磨蹭蹭的,翎小子呢,快把人帶走,給老子照顧好,不然老子去扒了你的皮。”
穆鵬吵嚷著,以此來掩蓋自己快要繃不住的情緒。
“翎叔哦不對姐夫”穆流年想說,姐夫不是在徐州嗎。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見一襲墨衣出現(xiàn)在了眼簾里,當下一愣一愣的。
墨翎率先開口喊了一聲,“三叔,三嬸,流年。”隨即對著穆鵬道,“一定照顧好,爺爺放心。”
“行了,走吧走吧。”穆鵬揮手驅(qū)趕。
當下墨翎便牽起了木槿的手,對著眾人道:“告辭。”隨即便轉(zhuǎn)身離開。
木槿回首對著眾人揮了揮手,然后在大家不舍的眼光中離開。
還可聞穆流年的疑惑聲,“姐夫怎么在這?”
“什么姐夫,你姐夫在徐州,你沒睡醒吧。”這話是穆鵬的聲音。
“可明明”
“天還沒亮,欣兒,你帶流年再去休息休息,還沒睡醒,產(chǎn)生了錯覺。”這是穆旭的聲音。
“好。”這是穆李氏的聲音。
“娘,我”穆流年的聲音繼續(xù)帶著疑惑。
“嗯,娘知道,你還迷糊,咱們繼續(xù)去睡覺。”
聽著一個個忽悠穆流年的聲音,木槿當下失笑。
“怎么了?”墨翎側(cè)首關(guān)心道。
“大家好可愛。”一句話滿是幸福感。
“嗯,待那邊清凈了,我們就可以接他們?nèi)ネ妫F(xiàn)在還是鄢陵城里安全一點。”
“我知道。”
此刻才卯時,路上幾乎沒什么人,有也是一些準備去上朝的官員以及一些早起出攤的小商販。
木槿的馬車是順著城邊走得,完全可以說一條街上空空蕩蕩到空無一人。
不過就便是這樣,馬車卻還是被人給攔停了。
“阿槿。”馬車停下的瞬間,響起的是墨初曉的聲音。
木槿當下?lián)P眉看向一側(cè)的墨翎,她沒通知墨初曉啊,什么情況?
墨翎沒說話,而是直接牽起木槿的手出了馬車。
只見馬車外墨初曉和葉亦璟雙雙站立在那。
大概是墨翎的出現(xiàn)太突然,以至于墨初曉的眸子里也閃過了一抹疑惑,但是葉亦璟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瞬息間木槿明白了,這是葉亦璟和墨翎私通了,她和阿姐并不知道。
當下木槿側(cè)眸瞪了墨翎一眼,隨即上前對著墨初曉道:“阿姐。”一聲阿姐叫得極甜。
“阿姐。”墨翎在接受完自家媳婦的那一眼狠瞪之后,也跟著喊了一聲。
“嗯。”墨初曉輕應了一聲,并沒有問墨翎為何在此。
“爺爺說將我爹送去徐州,以后就請你多多照顧了。”葉亦璟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等等一下葉學士”木槿一時間有些轉(zhuǎn)不過彎。
“把你那后娘也一并送過去,別給我阿姐添堵,不然你爹我不會管。”
墨翎沒回答木槿,只說了這么一句,但這一句足以木槿明白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給點時間,不用太久,三五日,你們前腳到徐州,后腳就給送到。”葉亦璟立刻給出了回應。
“阿槿,這些給你,我準備的一些吃食,別的也沒什么能給你的,現(xiàn)在知道阿翎跟你一起,我就更放心了。”墨初曉在這個時候開了口,邊說邊將手中的包裹遞給了木槿。
“多謝阿姐。”木槿當下接過。
“不耽誤你們,你們走吧。”葉亦璟知道來送行的并不只會有他們一家,所以不耽擱墨翎和木槿的時間。
“告辭,照顧好我阿姐,不然就算墨蒼冥做皇帝也不能阻止我收拾你。”
“不用你,我自裁。”葉亦璟倒是很上道。
“阿姐再見。”威脅完葉亦璟之后,墨翎與墨初曉道了別。
“好好照顧阿槿。”墨初曉囑咐了這么一句。
“阿姐,記得我給你的藥你再吃兩個月就不用吃了,吃我之前留給你的藥膳方子,慢慢溫養(yǎng)就好。”木槿最不放心的是墨初曉的身子,雖然之前就囑托過,此刻看到還是忍不住再囑托兩句。
“嗯。”墨初曉點了點頭。
“阿姐再見。”擺了擺手,木槿便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墨翎緊隨其后。
再然后馬車便在葉亦璟與墨初曉的凝視下漸行漸遠。
眼見著馬車消失了,墨初曉當下轉(zhuǎn)眸對著葉亦璟道:“你爹的事是怎么回事?”
“太糊涂了,不適合繼續(xù)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他在葉亦寒這職位就永遠升不上去,我亦不能入士。現(xiàn)在穩(wěn)定了,阿翎也回來了,我總不能讓你別人說你一個郡主嫁給一個平民,且二殿下朝中也需要自己人,姑姑對我很好,我總要回報的。我爹的事也不是刻意為之,本是一直護著怕被人傷了,導致葉家和穆家的矛盾激化,卻不想真的有人對之下手,后來的局面你也知道,所以便將計就計。那葉柳氏總說愛我爹,那么就他們一對真愛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葉亦寒知道嗎?我之前聽說他要找證據(jù)告阿槿。”
“爺爺不會讓他成功的。”
“我們回去吧。”墨初曉沒再細問,有些事知道結(jié)果就行,不需要知道過程。
“好。”葉亦璟當下牽著墨初曉轉(zhuǎn)身沒入了身后的小巷之中。
而遠去的馬車內(nèi),墨翎亦將剛剛?cè)~亦璟對墨初曉說得那一段話告訴了木槿。
不過木槿并不知道葉亦寒再找證據(jù)準備告她,只是道:“這葉亦璟要是入士了,這葉亦寒豈不是更要看他不順眼了。”
“各憑本事而已,明年剛好科舉,葉亦璟會去參加,所以葉亦寒再不爽也得服氣。”
“也是。”木槿點了點頭,隨即道,“這葉勛夫婦真不是個玩意,雖然阿姐不是斗不過,但真的很礙眼,現(xiàn)在就這么順勢而下,倒也是挺好,阿姐可就清靜了,葉家也清靜了,不過到底是葉老夫人的兒子,不知道葉老夫人如何?”
“只要活著,葉老夫人是不會難過的。”
“那就好。”木槿這下放心了,要不是現(xiàn)在時局還沒定,葉家還維持著和穆家是對頭的場面,她可是想上門親自給葉老夫人道別的,不過沒事,以后還會有機會再見面的,“那日我要是被葉柳氏挑得去看了葉勛,那不是要被栽贓了?”
說完之后木槿覺得有些不對,當下又道:“等一下,這葉柳氏上門會不會是你們的計劃?爺爺知道你回來,那一日是爺爺不讓我去的。”
“算是吧,故意挑撥她鬧事好讓帝王注意力落在葉家身上,這便有了帝王要殺死葉勛之事,雖然其結(jié)果被我們桃代李僵,但這也免不掉帝王對葉家人動手的事實。”
“墨蒼冥得心寒。”
“你知道墨蒼冥的毒誰下的嗎?”
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不會是帝王吧?”
“嗯。”
“額”木槿都不想說話了,這帝王家果然是
馬車一路北行,在經(jīng)過淮南王府的時候,木槿進了一趟淮南王府做了告別,畢竟是公婆,這離開沒有不告訴的道理。
蘇鳶冷著臉說了兩句,為何不早點說,轉(zhuǎn)身卻是塞了一把銀票到她的手里,讓她路上照顧好自己。
這樣的蘇鳶讓木槿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大概這埋怨她不早點說是因為來不及給她準備東西吧。
木槿乖巧的收下銀票,然后跟淮南王道別了幾句,便出門上了馬車離開。
墨翎的存在,淮南王應該知道,至于蘇鳶,怕她再被蘇家利用,便沒有讓她知道。
到此,也算是告別完畢了。
不過在上馬車之后,木槿發(fā)現(xiàn)馬車上又多了一個包裹,當下對著墨翎挑眉。
“阿睿剛剛來過。”墨翎解釋道。
“沒埋怨我們不參加他的婚禮。”木槿挑眉道。
“只說禮記得給他送過去,還說聽說嫂嫂習得月家醫(yī)書,讓好東西給他媳婦分點。”
墨翎說得那叫一個嫌棄。
“呵呵”木槿當下噗嗤一聲就笑了,“還真是會算計,早給他準備好了。”
“到時候讓他驚喜一下吧,我跟他說什么都沒有,拉著臉走了。”
“你可真是好哥哥。”
“當然。”
“還說枉費蘇博雄讓他做暗棋,最后竟然沒用上他,讓他白得一媳婦。”墨翎繼續(xù)嫌棄中。
“這嘚瑟就過了啊,這蘇家的勢力可還沒沒落呢。”木槿都看不下去了。
“是這個理,不過我在徐州城,墨蒼冥又跟墨睿沒什么交情,的確是不太用的上。”
“蘇家這步棋真的白費了,不過蘇家也沒費多少心思。”
“所以他才嘚瑟。”
“是真的很嘚瑟。”
馬車在笑聲中一路揚長而去,出了北城門,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兩年后,徐州。
墨翎一襲黑衣坐于城主府內(nèi)批閱文案,南星從門外走來,遞上了一顆蠟丸。
“主子,這是蕭國那邊過來的信件。”
聞言,墨翎當下伸手接過拆開,取出了里面的信件。
文章一開頭便是洋洋灑灑的對木槿的關(guān)心之辭,看得墨翎臉當下就青了。
這風堯千里迢迢送信,就是為了來膈應他嗎?
大概是知道他的忍耐限度,眼見著就要達到極致,下面總算是進入了正題。
說路途遙遠,北堂驍?shù)娜祟^就不寄過來了,別臭了,說給他存在冰庫里了,讓他有時間帶著阿槿去看看。
一年前邊疆便基本停止戰(zhàn)爭,有的只是偶爾的一個小戰(zhàn)爭。
與其說是在打仗,還不如說是在牽制著什么。
也確實是牽制,牽制著蕭國的視線,好讓北堂堯從后方動手。
現(xiàn)如今這戰(zhàn)爭差不多該停了,邊疆也能安寧了,或者說只要風堯信守承諾,以后將會一直安寧。
“夫人呢?”看完了書信,墨翎開口問了一句。
“”南星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墨翎見沒有聲音,當下抬頭看向了南星。
見墨翎抬眼看來,南星一嚇當下開口道:“夫人去丞相家了。”
一聽這話,墨翎當下滿頭黑線,周身冷氣嗖嗖的刮。
當初他就不該把秦玖也撈到這徐州來,完全是自作自受。
他和木槿先來的鄢陵,大概半年,兩人那叫一個如膠似漆,走哪都是一起。
他出去辦公巡查,木槿從來都是跟著他。
然,自打秦玖帶著蘇傾顏從鄢陵城來到這里之后,木槿便去和蘇傾顏一起了。
剛開始他以為只是怕蘇傾顏過來人生地不熟,然而他錯了,那是一去不復返,白日里幾乎看不見木槿。
越想墨翎越想揍自己一頓,不過他熬過來了,最多一個月,這徐州就清凈了,他就能帶阿槿游歷山川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算了,那個時候再說,現(xiàn)在他要去把妻子抓回來,真的是一個不留神人就不見了。
“是在丞相家里,還是在和丞相夫人逛街?”墨翎已經(jīng)找人找出經(jīng)驗來了,所以得問清楚,別到時候撲了一個空。
“這快午時了,應該在丞相家里。”
“應該?”墨翎揚聲重復。
“”南星一臉赫然,實在是夫人的行動他們真的琢磨不住,那你要是現(xiàn)在說在府里,指不定去就能撲一個空,這夫人來了徐州城,特別是丞相夫人來了之后,那不是一般的放飛自我。
墨翎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先去丞相家,找不到人再說,丞相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
墨翎也不為難南星,說著就往外走。
而正如墨翎所言,秦玖也沒比墨翎好到哪里去,他一萬個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出現(xiàn)一個女性情敵,整天纏著他妻子,把他當擺設。
為了辦公方便,兩家并不遠。
墨翎住了城主府,秦玖來的時候墨翎剛剛查抄了當?shù)氐囊粋官員,府邸就在城主府的后面一條街上,剛剛好收拾收拾給秦玖住。
墨翎徒步走到秦玖家中之時,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同樣拉著一張臉對他嫌棄滿滿的秦玖。
墨翎面上的嫌棄一點兒也不比秦玖少。
“阿槿呢?”墨翎上來就是一句問。
“能看好一點你媳婦嗎?”秦玖滿是幽怨。
“說得你能看好你媳婦似的。”墨翎的幽怨一點都不比秦玖少。
然這兩人剛剛才跟對方抱怨了一句,便見不遠處出現(xiàn)了兩道端著盤子的身影。
“阿珩”
這聲音一響,墨翎立刻收起了幽怨,滿臉寵溺的起身就迎了上去,“阿槿。”
秦玖當下鄙視。
“阿玖”鄙視的眼神還沒收起來,那邊慢兩步走出來走廊拐角的蘇傾顏也喊了出聲。
“顏顏。”秦玖那是比墨翎還狗腿,明明在墨翎后面起身的,卻是滋溜一下就跑到了墨翎的前面。
木槿和蘇傾顏是不知道這兩人剛剛說了什么,只道:“后面廚房還有菜,去端過來。”
跑得快的秦玖直接被蘇傾顏指使了去端菜。
墨翎當下抬眸幼稚地瞪了秦玖一眼,看似再說你看跑得快有什么用。
“你也去。”墨翎還沒瞪眼,木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當下秦玖幸災樂禍的笑了,然后腳步輕快的朝后廚而去。
墨翎緊隨其后。
留下木槿與蘇傾顏相視而笑。
蘇傾顏和木槿進了屋剛放下手中的方才,便見院子里北耀走了過來。
在看見木槿的時候,當下抬手將手中的信件給交了出去,“主子,這是鄢陵城里來的信件。”
墨翎的暗衛(wèi)都知道,木槿和他如同一人,在見不到他的時候什么都可以給木槿。
木槿當下伸手接過,有兩封信,一封是來自穆家,一封是來自葉家,或者說是來自葉亦璟,信封上面都是各自的標識。
說起葉亦璟,去年參加了科舉,直接中了狀元,然后進了內(nèi)閣。
有實力就是有實力,從前能中狀元,便是再過個許多年亦是如此。
木槿率先拆開了穆家的信件,里面講述了百官已經(jīng)第三次懇請墨蒼冥登基了,這一次怕是真的要登基了。
說起這,不得不說墨蒼冥的手段,愣是扮演了兩年的好兒子,只監(jiān)國不做帝王,而這帝王硬生生的昏迷了兩年。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墨蒼冥要做帝王了,而是百官求著墨蒼冥做帝王了。
再往下看,講述的是穆家人一切安好的近況,最后一個就亮眼了。
蘇博雄自己早就退隱不上朝,但蘇鴻半年罷職一到就去上朝了,蘇博雄就在背后指使蘇鴻處處與墨蒼冥作對,領(lǐng)著一幫朝臣處處為難墨蒼冥。
眼見著契機已到,墨蒼冥要順勢登位在即,被蘇家這么一弄很是不爽。
鄢陵城里頓時傳出了六皇子乃帝師所生之言,說帝師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這話是從墨昱被幽禁的那個塔里傳出來的,墨蒼冥直接下令查探這污蔑帝王的流言,最后查出了此留言來自于北堂燕的丫鬟,而這個丫鬟看著是丫鬟,卻是被人從臉上扒了一層皮,原來是蘇博雄那個去了蕭國給北堂驍做妾的孫女蘇瑩瑩。
當下整個鄢陵城嘩然。
而那個蘇瑩瑩被查到的時候,直接笑得瘋癲的叫著,說六皇子乃是蘇博雄與荷妃茍且所生,說她親耳聽見的。
這出自蘇家人口中的話,不信也得信。
特別是問詢過去的蘇博雄直接一劍刺死了蘇瑩瑩,然后跑進宮中句句對著帝王請罪,說他沒有。
他這一請罪,讓本氣息還算平穩(wěn)的帝王一下子氣息微弱了許多,據(jù)說還吐血了,太醫(yī)診斷,時日不多了。
看完整張信,木槿算是明白過來為何百官著急了,這帝王是真的要不行了,他們是怕再出現(xiàn)當年墨昱之事,跟著受累,好不如率先表態(tài),反正這鄢陵城上下除了墨蒼冥,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勝任的皇子了。
沒瞧見那六皇子有可能不是帝王的血統(tǒng)嗎?
不過這一鬧帝師倒是安穩(wěn)了許多。
也該安穩(wěn)了,一個老頭蹦跶什么,這徐州城的勢力也給他拔得差不多了,還嘚瑟啥。
“在看什么?”墨翎剛端著菜過來,便見木槿在看信,隨口就問了一句。
“蘇瑩瑩說六皇子是蘇博雄和荷妃生的,氣得蘇博雄直接殺了她,然后去帝王門前哭訴,氣得帝王氣若游絲還吐血,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另外百官已經(jīng)第三次懇請墨蒼冥登基了,看來墨蒼冥為帝的時間也不遠了。”
“邊疆的戰(zhàn)爭也差不多也要停止了。”剛剛得到的消息墨翎還沒來得及跟木槿說。
“風堯來信了?”木槿下意識道。
“嗯,讓我們得空去看看北堂驍?shù)娜祟^,他說在冰庫里給我們放著。”
“這以后該和平了。”
“嗯。”墨翎只應了一聲,沒多說。
“這里還有一封葉亦璟送來的信。”木槿也沒再提風堯的事,順手就將手中的另一封信遞給了墨翎。
墨翎也不推卻,當下伸手接過,隨手就拆了開來。
說是葉亦璟的信,卻是信中信,墨蒼冥的信件通常會藏于其中,且這也只有墨翎看得懂,不過墨翎告訴過木槿,所以木槿也看得懂。
也正因為如此,木槿才遞給墨翎,她懶得費腦子。
墨翎肅著神情將信件從上看到下,面色甚是肅然。
信中寫著帝王要不行了,只剩一口氣了,一股說是護龍衛(wèi)的暗勢力找上了他,說是守護歷代帝王。
要么由帝王交給帝王,要么就是上一任帝王真的不行了,自動轉(zhuǎn)戰(zhàn)到下一任帝王,必須是他們認可的。
所以這是墨蒼冥守了這么久守到的結(jié)果,而之所以告訴他,大概是為了顯示合作的誠心吧,又或者是警告他不要亂來。
究竟是何意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另外還寫著墨昱時日無多了,說蘇若若他已經(jīng)換出來了,放她去自由生活了。
這是墨翎答應蘇若若的,他不好做便轉(zhuǎn)交給了墨蒼冥。至于蘇若若肚子里的孩子,那會到了塔中不久便沒能保住,也是從那里開始墨昱破滅了希望,變得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陰翳,據(jù)說經(jīng)常和北堂燕動手。
現(xiàn)在墨昱要不行了,也不知那北堂燕要何去何從。
不過北堂驍都死了,這北堂燕也不足為據(jù)了。
還有墨譯成,墨蒼冥的意思待他登基直接給個封地打發(fā)走,斷絕蘇博雄的一切希望,也保全皇家的最后一絲顏面,就讓他做個閑散王爺。特別是那傳言出來后,墨譯成自動和蘇博雄疏遠,差點沒將蘇博雄給氣死。
肅然的看完這一切,當紙張翻到下一頁的時候,墨翎被這些瑣事侵擾的心一下子明亮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了弧度,并開口道:“阿姐有身孕了,兩個月了。”
這大概是近來一個比較好的消息了。
“真的?”木槿當下高興地問道。
“嗯。”墨翎當下應聲。
“阿姐終于如愿以償了,真”
“嘔”木槿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身后一陣嘔吐。
“顏顏,顏顏,你怎么了?”比墨翎慢了幾步的秦玖,急忙放下手中的盤子上前扶著蘇傾顏的臂膀緊張的問道。
被打斷話的木槿沒來得及說別的,轉(zhuǎn)身就上前伸手搭上了蘇傾顏的脈搏,然后皺起了眉。
木槿這眉一皺,秦玖當下緊張極了,“木槿,顏顏這是怎么了,你快說啊”
“不好。”木槿肅然著臉道。
“什么不好,你說清楚。”秦玖急得都要對木槿上手了。
也正是因為急,一向精明的秦玖沒看出來木槿眉眼間的戲謔。
墨翎心底暗爽,媳婦這是替他報仇了。
至于蘇傾顏,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就是有點想吐,且木槿也沒多急,說明她沒事。
想著,她這剛要開口安撫秦玖,便聽到木槿道:“肥水要留外人田,不好。”
這一下蘇傾顏也懵了,這是個什么意思?
秦玖光急也不敢太催,要是木槿撒手不干了怎么辦,雖然不太可能。
“我阿姐這剛報了喜訊,你家也有了,這不是要搶人是什么?這是聞著味來的,指不定就是追著媳婦來的。”
“什么搶人,什么有了。”秦玖還是一臉懵,來的時候墨翎正在跟木槿說墨初曉的事,只可惜他眼里只有蘇傾顏,所以沒入耳。
但蘇傾顏卻是反應過來了,她入耳了。
當下溫柔的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對著秦玖開口道:“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你要做爹了,我要做娘了”
一句話里帶著的是滿滿的幸福感。
秦玖先是一懵,隨即直接笑得跟個傻子一樣,“有了,不對,我要做爹了,要做爹了”
再然后這一頓飯就在秦玖的傻笑下結(jié)束了。
墨翎和木槿自覺的離開,不打擾這一對開心至極的夫婦。
今日這一頓飯給墨翎留下了一個后遺癥,那就是但凡木槿有一點不適出現(xiàn)嘔吐癥狀的時候,墨翎就緊張死了,讓木槿給自己把把脈把把脈。
剛開始木槿沒察覺出什么,后來不知不覺察覺了,亦默默的當做不知道。
本來一個月處理完徐州的事,墨翎便準備帶著木槿離開去周游。
但是蘇傾顏懷孕了,木槿不放心她,特別是生產(chǎn)的時候,于是便留下了下來,這一留便是一年。
待蘇傾顏生產(chǎn)的時候,木槿很慶幸自己留了下來,因為蘇傾顏難產(chǎn),不過在她的幫助下順利生下了孩子。
奈何她這前腳幫蘇傾顏接生了孩子,后腳泄了緊張之后,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忍不住要吐,來不及的那一種。
將孩子交給了產(chǎn)婆,她當下就跑了出去,在院子里的大樹下一個勁的猛吐。
秦玖以為蘇傾顏怎么了,連忙跑進了產(chǎn)房。
而墨翎則是連忙跑到了木槿的身側(cè)拍著木槿的后背,擔憂到哦:“阿槿,你怎么了?阿槿”
木槿吐得話都不能說,特別是鼻翼中的血腥味不去,木槿也察覺了,當下邊吐邊開口道:“血血嘔”
聞言,墨翎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就懂。
直接返回房門口從靜候著的丫鬟手中奪過一盆清水返回到木槿的身側(cè),放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拉過她將她半抱在懷里,速度的給她清洗了雙手上的鮮血。
“好點了沒,阿槿”墨翎關(guān)心道。
沒了濃重的血腥味,木槿覺得呼吸闖過來了一點,“好點了,但還有點難受。”
聞言,墨翎一眼就看到了木槿衣衫上的鮮血。
當下便起身直接將木槿抱在懷里,然后對著守在院子門口的南星道:“告訴秦玖,我有事先離開,待會兒過來看孩子。”
屋子以響起孩子的啼哭聲,且木槿沒有半點緊張,說明母子平安。
至于為何不打擾秦玖,估計這會子秦玖都想不起他。
“是。”南星恭敬應聲。
下一刻,墨翎直接抱著木槿閃身離開。
木槿落地時已經(jīng)站在了兩人的臥室里,一進臥室,墨翎就將木槿放下然后轉(zhuǎn)身去給木槿拿衣服。
待衣服拿來之時,沒來得及開口,便見木槿坐在床榻邊對著他笑,“這一次怎么不緊張我嘔吐了?”
木槿這話問得墨翎有些訕訕的,一邊伸手給木槿解開那染上鮮血的衣衫帶子,一邊開口道:“我沒有著急要孩子,就是怕自己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照顧不好你。”
“真不著急嗎?”木槿順著墨翎的動作站起了身脫了外套。
“真不著急。”墨翎將帶血的衣衫扔至一旁,然后眸光真摯的看向了木槿,用眼神告訴她他沒有騙她。
“不著急啊!”木槿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嗯,不著”
“可是來了怎么辦,要不要塞回去?”
墨翎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木槿緊接而來的話給弄得一愣,當下傻傻的道:“你說什么?塞什么?”
“呵呵”墨翎的傻樣逗得木槿大笑,“塞孩子,你不著急,可是來了啊,要不要塞回去”
剛剛在被墨翎抱著回來的路上,不太吐的木槿發(fā)覺了自己的異樣,她可沒聞不得血腥味的毛病,當下直接試探性的把了一下自己的脈,然后就驚喜了。
“孩孩子”墨翎激動得都結(jié)舌了。
“嗯。”木槿重重的點了點頭。
再然后,墨翎直接抱起了木槿樂得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圈。
怕木槿受不了,連忙理智的放下,然后道:“我得去給白澤寫信,他和羅蓮的婚禮我們不去了,送上禮就好了,你懷孕了可不能亂跑,他一定會理解,對了,還有爹娘,還有師父,我得寫信告訴他們”
坐在塌邊的木槿將手放于肚子上摸了摸,看著墨翎那高興的不能自己的模樣,只覺得歲月一片靜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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