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而是你,誰讓你做得這么過分。”允文爸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他實在不希望看見這個家就這么散了,冉曦哪里不好了?不就是人長得平凡一點,可是她樸實得很,干嘛要追求十全十美呢?
允文媽瞟了允文爸一眼,堵著一口氣有待爆發,“你給我進房里。”
誰都知道,待會允文爸又要受苦了。
允文媽走遠,允文爸在允文的耳邊低聲說道:“別管她,明天去把冉曦找回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爸,我找到她以后,我想搬出去住。”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生怕允文爸會生氣,會說他沒良心,剛會掙幾文錢就把父母給丟一旁了。
允文爸沉思了一下說:“是因為你媽?”
允文點點頭,卻不知道改怎么向他解釋:“我……”
“我明白,搬出去也好,兩個人好好過日子。你媽那方面,我給你去說,我給你頂著。”
允文知道,倘若他媽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一定會天下大亂,他是頂不住的。
在這個社區,他怕老婆,被允文媽騎著,這是眾所周知的。
“爸,我知道。”
允文爸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強地笑著:“那我找你媽去了,不然她待會又發飆了。”
“……”
“你真的要離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紙一簽就無法挽留了。”玉梅蓋上了手機,一臉擔心地盯著冉曦,“這可是我第一次說謊啊,以后別讓我干這事,允文老實得很,騙他我心里充滿了犯罪感,老大不舒服。”
允文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男人,人長得帥不說,脾氣還特別好,出去應酬也不喝酒不抽煙,說冉曦會不喜歡。
只是她不明白,冉曦還在挑剔什么?這么好的男人不守著,一不留神就會被別人給挖去,那時候后悔莫及、凄惶灑淚,似乎都已經太遲了。
“坐下吧,陪我喝一杯,別的你就不要說太多了,這婚我離定了。”冉曦舉起了酒杯,搖了搖,這是她結婚以來第一次喝這么烈的酒,沾在唇邊就好像被火燒著一般。
“我不能陪你太久啊,待會我回去遲了,邊政一定會發飆。”
邊政是雨梅的老公,在一所飯店里當廚子,工資不高,唯一的好處就是管吃,他在這里長了一個大肚子,好像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一般。
“你就這么怕他?這是婚姻嗎?就好像耗子見到貓一樣,既然結了婚,大家都是耗子,誰也不怕誰才對。”冉曦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大概允文也喜歡這些小鳥依人的女人吧,不過,對她而言,這難于登天,說白了就是做不到。
女人就不是人了嗎?為什么要為一個男人改變自己?
“行了吧,我沒你強。”雨梅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可樂,她向來不是喝酒的那塊料子,只要輕輕一碰,那么手手腳腳立馬就會起一塊塊的紅斑,即使“過敏”。
“公司要炒人了,你知道不?”
“什么?該不會是我吧?我沒工作,一家人都不用過日子了,就等著吃西北風去。”雨梅一臉緊張地說道,早知道今年會有金融風暴,就業形勢會這般艱難,她就不會在公司里心不在焉了,遲到的次數比公司接得單子還多。倘若真的要縮減人手的話,毋庸置疑,開刀的特定會是她,“知道炒誰了嗎?你是總經理的助理,不可能不知道吧?”
“結果還沒有出,就看看公司這些人最近的表現,不好的,特定是第一個開刀。”
“媽的,明天我要起早一些,以免被給人抓住把柄。”雨梅頓了頓,疑惑地問,“你搬出來了,暫時在哪里住啊?行李呢?”
冉曦淡淡笑了笑,指著墻角的一邊說:“在那,就是幾件衣服。”
“什么?存折這些你沒有拿出來?”雨梅說這話的時候很驚訝,冉曦在工作方面很厲害,怎么在金錢這方面就這么笨?既然彼此都決意離婚了,就算是傻子也會把錢拿走,只有這個不會背叛自己,“那你今晚到那里住?”
“我也不知道,在天橋地唄。”當然,她說這話也只是笑話。
“如果你不嫌棄我家又殘又舊的話,你就暫且搬來我這里吧,我家還有一個空房間,是堆積雜物的。我想清理一下,應該還能住人。”
“這……這方便嗎?”
別忘了,她家又有一個男人。
“有什么不方便,又不是住一輩子,再說了,你暫時也無處可去。”她前半句話就是一個提醒,才不可能給你住一輩子,只是暫時借一個地方給你“落腳”,“就這樣說好了,我和邊政打個招呼就行了。”
說完,她就撥了一連串的號碼,大概說了一下此事。
冉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也只好聽從她的安排了,希望能盡快找到一個便宜一點的住所,避免過久打擾別人的“二人世界”。
來到雨梅家,邊政客套地招待了一番,不管怎么說,冉曦也是客人,不能令人受委屈。飯后,雨梅把雜物房給整理好了,就讓冉曦進去休息,冉曦也累了,“嗯”了一聲便進去了。
邊政見了,就把雨梅拉回了房里,壓低著聲音問道:“她怎么會來這里住?和允文吵架了嗎?”
他對冉曦客套貴客套,卻沒有什么好印象,她的性子太強悍了。當初雨梅嫁給他的時候,就是冉曦在一邊指指點點,把他說得一無是處,讓雨梅慎重考慮。
“我讓她來的,等她氣消了,就會搬走了。”雨梅整理著被子,完畢,就走到化妝臺面前噴了一點香水在腋窩下,換上了一件新買的內衣。她瞟了邊政一眼,擺了一個姿態問:“你覺得今天我有什么不同。”
邊政向來是一個比較保守的男人,看見她這個樣子有些許的反感:“都什么年紀了,打扮得好像妖精一樣,還噴著香水,你說,這樣有必要嗎?”
這是什么老古董,一點情趣都沒有,雨梅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坐在了床沿:“我又不是穿給別人看的,就是穿給你看。”
雨梅的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胡子,她喜歡這種撫觸的感覺,仿佛摸得就是一個成熟男人的驕傲。
“我才沒有這樣的心情呢?”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他說這句話是不是代表厭倦了她?
雨梅心里雖然不高興,但是她不像冉曦,敢和丈夫對著干,她躺下了床,臉轉過了另一邊。
邊政根本就無法入睡,冉曦搬來這里了,那她什么時候走啊?倒不是因為這里地方窄小,而是怕她又拿自己開刷,當年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
“雨梅,你真的嫁給這樣的男人,我真怕你會餓死。”“你的眼光怎么這么爛啊,千挑萬選,愛上了一個籮底橙。”哼,柳冉曦,你算什么,現在還不是要和著自己的老公鬧離婚?邊政冷笑了一聲,心里卻窩著一肚子的火氣,要不是她,每次和雨梅吵架的時候,雨梅也不會說早知道就聽她的好了,不嫁給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邊政煩躁不安地爬起來,心里雖然很痛苦,卻是不能發作。他看了熟睡的雨梅,已經傳出了驚天動地的呼嚕聲,這女人,在什么情況下都能睡得安安心心。
他到陽臺抽了一支煙,這個地方在夜里是最通風的,不像房里,悶熱得很,就好像熏老鼠一樣。
這時,冉曦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走了出來,摸索著去廚房倒一杯水喝。只是這個地方不熟悉,找不到電器的開關在哪里,所以就踢翻了幾張椅子。
邊政下了一跳,還以為有什么小毛賊闖了進來。今年受到金融風暴的影響,特別多人走投無路,最終把持不住赴了這趟水。他觀摩了一下里面的動靜,大喊了一聲:“誰啊?”
冉曦嚇了一跳,水杯“砰”的一聲就碎了:“是我,冉曦。”
邊政開了燈,一臉的尷尬,因為他也不知道冉曦會三更半夜出來找水和,所以他出來乘涼的時候是光著膀子,只穿了個大褲頭。
“沒事,我以為是小毛賊,所以才吼了一聲,沒嚇到你吧。”
“沒有。”冉曦紅著臉應了一句,接著迅速轉身逃離現場,由于走得太急,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她還不及理會疼痛,就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滾回了房里。
這是什么男人啊,還真以為自己那里很大,特自信嗎?竟然穿著一跳褲頭在這里招搖過市。冉曦實在無法想象,雨梅怎么會嫁給這樣的男人?他為人好不好,她不清楚,反正就是看了一眼就覺得特惡心的那種人。
一早,冉曦就整理好行李了,只要和雨梅打一個招呼就走,她想起昨晚的那一幕,這太嚇人了。吃過了早餐,她便委婉地說找到地方落腳了,雨梅也沒有做出過多的挽留,理由很簡單,剛醒來邊政就對著她發了一肚子的牢騷,總不能為了冉曦影響兩夫妻的感情吧。
“就別送了,快上去吧。”冉曦拿過雨梅手中的行李,勉強地笑著說,下一步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難道真的拖著行李到天橋低?
不遠處,允文的身影走了過來,雨梅見了,拍了拍冉曦的后背:“你們兩個好好聊一下,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他道歉了,就跟他回去,知道嗎?”
在她的心底,女人和男人的關系就好像魚和水一樣,誰也離開不了誰。
允文走到冉曦面前的時候,雨梅已經上樓了,她識趣得很,再說了,有哪兩口字從來就沒有嘔過氣的。
“我就知道是雨梅那天晚上是騙我,你除了這里還能去哪里?”允文奪過了冉曦手中的行李,一臉真誠地說,“跟我回去,好不?我爸媽都在嘮叨你,整天追著我問,你什么時候回去。這個家少了你能行嗎?都不成樣了。”
“你媽嘮叨我回去?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我看她是在詛咒,恨不得我早日掛了,這樣就不會拖累你們鄭家。”
“你怎么會這樣說話呢?我媽是這種人嗎?她的口是厲害了點,但是她的心底還是善良的。”
允文聽見冉曦這般數落自己的母親,多多少少就有些不高興,不管她做錯了什么都好,她還是長輩,后輩就不應該對她指手畫腳,大大不敬。
“反正我和她上輩子有仇,同住不了。”冉曦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一晚不見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就好像失去水分的花一般。
是為了她?那么是何種原因?她搖了搖頭,男人全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旦將女人追到手,就不再把到手的女人當回事。這就像貓逮耗子一樣。耗子越是想溜,貓就追得越帶勁,等貓終于用盡力氣將耗子追到手并一口咬死之后,卻懶得去吃上一口。
“那我們搬出去,我在天河那邊買了一個單位,付了首期,我想我們以后省點用,應該能應付得了。”
冉曦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不是吧,搬出去,允文媽能答應嗎?
“你爸媽知道了嗎?”
“我和爸說了,媽還不清楚吧,不過爸答應給我好好說說,想必沒有太大的問題。”
“沒有才怪,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冉曦見允文沒有做聲,知道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語氣不禁軟了下來,“反正今晚我是不會回去的。”
“那你到哪里去?”
“那屋子還沒裝修,應該還不能入住吧,那我們就去開房。”她淡淡地笑了笑,露出了渴望的神情。一年了,他整整有一年沒有碰過她了,社會學家說,夫妻間如果沒有生理疾病或意外,卻長達一個月以上沒有默契的性生活,就是無性婚姻。
沒有性的婚姻,是對人性的囚禁,是人間最苦的活監獄。
“開房?我們還是回家吧,那個挺花錢的。”允文猶豫了一下,心虛地說,他在“性”那方面無法滿足她,所以他選擇去逃避。
晚上,允文看了冉曦一眼,心亂得很:“要不你住在這里,我回去給媽說一聲,要不然她一定會掛心。”
冉曦哪會這么輕易放過這個兩人獨處的機會,她瞪了允文一眼,說:“倘若你走出這個門口半步,這輩子就別想我跟你回去。”
允文無語,心里清楚得很她想干什么,這輩子是自己對不起她,除了讓她的生活過好一些,能補償給她的,還有什么?
他不敢想象,沒有的婚姻會是怎樣的,能幸福么?
冉曦見他沒有做聲,還以為他被自己的架勢給震住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許的得意。她脫下了一件外套,是擋太陽的那一種薄紗,放在沙發上:“天氣太熱了,渾身都是汗,我去洗下澡。”
“嗯,去吧。”允文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這句話,他完全處于走神的狀態,心亂如麻,就好像待宰的雞一樣。
冉曦進去不久,就喊了一聲:“允文,拿行李包的睡衣給我,剛才我忘記拿了。”
“哦。”允文他應允了一聲,果然出招了,柳冉曦,對于那個,你就這么饑渴?他無奈的搖搖頭,全身上下都繃緊了神經,待會該怎么對她說是好?身體不舒服,不適宜?還是別的什么
“快點啊,我都洗干凈了。”
“來了。”他推開了門,遞給她,無意瞟了一眼,她風韻不減,皮膚依然很白透,就好像水晶一般。
說完,便一把推開了冉曦,大汗淋漓地看著她:“我我不行”
允文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這句話,仿佛每一個字都在踐踏自己的尊嚴,踐踏男人僅有的驕傲。
冉曦吃了一驚,愣在那里看著他,身子還是的:“你不行?什么不行?”
“我那方面不行,無能”說出這話,允文覺得什么都裸在她面前了,他慢慢地跪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抱著頭,神情痛苦得很異樣。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傷一個男人的心?
冉曦的腳軟了,吃力地扶著那邊墻,她終于懂得那瓶壯陽藥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性無能的,難怪他一年都沒有碰過自己。
她很快冷靜了下來,為允文的失敗找出各種理由,工作過于繁忙導致精力不夠,要不然就是太久沒做而有些生疏,或者這次是他太緊張了。
“看醫生了嗎?”
“沒有這太丟人了,我不好意思去。”
“明天我陪你去,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病從淺中醫。”
允文點點頭,一夜就在無言之中度過
“回來了,快進來。”允文爸拉開防盜門,一臉興奮地說,幸虧允文把她給勸回來了,要不然這個家就算散了。
允文媽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心里暗罵著,哼,不是說要離婚嗎?怎么又賴著不走?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想走。
她和冉曦已經徹底撕破了臉,以后又該怎么相處下去?
“爸、媽……”冉曦叫了一聲,不知所措地愣在門口的那邊墻,仿佛面前的全都是陌生人一般。自己回來了,允文媽會認為她輸了嗎?回來認錯嗎?想到這里,她揚了揚頭,一臉傲氣地走到沙發上:“爸,坐這里,我給你買了補品。”
說完,她就從袋子里拿出一盒“腦白金”遞給允文爸。
允文媽低著頭,沒有說話,心卻亂得很。好啊,柳冉曦,懂得拉攏人了,想兩個人一起合起來對付我,哼,你還嫩著。
“怎么給我買這個了呢?”允文爸沒有注意到允文媽比死還難看的臉色,拿起那盒補品在她的面前揚了揚,扶了扶老花眼鏡,“你看看,冉曦多有心,你還處處針對她。”
自從上次呵斥允文媽幾句之后,允文爸的膽子便大了,終于找到一點男人該有的威信。
“沒病沒痛的,吃補品干什么?”允文媽的嘴角微微上翹,死死地盯著冉曦,有心?我看她是狼心狗肺,就憑著這點小恩小惠就像收買人心,你當我們是什么人了,乞丐嗎?
“媽,誰說只有病痛才吃這個的?我覺得補品一定要經常吃,要不然特別容易老的,脾氣也容易暴躁。”冉曦最后一句是特意說給允文媽聽的,像你這樣的女人,就經常無緣無故拿別人出氣。
“誰說的?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吃什么補品,又怎么沒有提前進入更年期什么的。以前我們玩命地工作,為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過得好一些,哪有時間惹上這個?我看現在那些電視、報紙登的廣告全都是糊弄,騙人的,那補品不就是一些水加點糖精?能美顏,還有這個那個的功效,這不是笑話嗎?倘若真的這樣,人都不會掛了。”雖然她口上盡說這些補品如何沒用,但是她的心里多多少少還是介意,買補品給允文爸,而她卻落空,這不是變樣看不起她?
冉曦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該怎么和允文媽說清楚?
包里的那一盒“太太口服液”冉曦沒有拿出來,倘若送給她的話,她還不是不屑一顧,覺得這補品也是糖混水,一點本質的用處也沒有。
算了,自己用好了,反正允文媽也不會明白她的好意。
“媽,冉曦也給……”允文坐了下來,剛想說冉曦也給她買了一份,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冉曦給塞回去了。
“允文,我累了,我們把行李搬進去。”冉曦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允文媽永遠都不會理解她的。
“可是……”允文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她又玩什么花樣啊?他想起昨晚她主動出擊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該不是故技重施吧?
“別打擾爸媽看電視了,進去吧,也幫著我整理一下。”
允文“哦”了一聲,便隨著她進去了,一關門立刻問:“怎么沒有把那口服液送給我媽?你看她的臉色,多介意。”
“你不也聽見她的語氣了嗎?這補品是糖精混水,倘若我送給她了,還不責備我亂花錢?我才不遭那個罪呢。”冉曦一包行李遞給允文,躺在床上了,“幫我把衣服掛好吧。”
“嗯。”允文還想多說些什么,但看她這個樣子,也把話給咽了下去。
日子就這樣一天緊接著一天地過去,很快就入冬了。
冉曦總算放下了一顆心,搬出去了,再也不用忍受允文媽那副丑惡的嘴臉了,她第一次有一種自由的感覺。
回到公司,總經理便招她進去了,一臉嚴肅地對著她。
“冉曦,你進來公司多久了?”
冉曦吃了一驚,他怎么無緣無故問這個?她算了算,說:“四年。”
“那你做什么怎么一點認真的沒有?”總經理沒有給下臺階她,徑直把話題給挑明,“你看看你做的報表,漏洞百出,你說我怎么好意思拿給客戶看,我又怎么向老板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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