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這么看重尊嚴的男人,竟然能再度拉下臉去看醫生,這愛,有多深,可想而知。
“允文,我覺你的病是心理問題,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好不?”
“恩,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去看。”他早就不介意什么面子了,為了冉曦,什么也可以拋棄。
“允文,謝謝你,謝謝你沒有責怪我,反而還替我解圍,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不和我離婚,不忽視我,不生我的氣,那就夠了。”
這件事曝光了,冉曦雖然愧疚,但是內心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再也沒有之前的罪惡感了。
“傻瓜,不管你做錯了什么事,我都會原諒你的,我知道,你也是一時走錯路,其實,發生這些事,我也有責任。”
“允文,不是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被……”
冉曦又想起了老鼠兵,那個惡心的男人,就好像魔鬼一樣,給她的心里披上了一層陰影的外衣。
話,還是無法說出口。
誤會就誤會吧,出軌和糟蹋,也只有表面的區別,并沒有本質的提高。
不管怎么說,都是**了,只不過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
“不要說……”
“……”
允文媽一回到家里,瞪了允文爸一眼,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沙發上。
這下,誰靠近她,那是惹火上身。
允文爸不靠近,那死得更加慘不忍睹。
“怎么了,誰氣著你了?”允文爸“哈哈”笑了一句,不以為然地問道,這個女人經常為一點小事生悶氣,她的生活實在忙碌得很,允文爸就算安撫她,也應接不暇。
允文媽還是一句話不說,心里暗暗罵著柳冉曦千百遍,要不是她,允文也不會變成這樣。
是她的錯,一定是她的錯。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竟然把我家的允文調教成這樣,哎,可憐啊,年老無依無靠……
在她的心目中,允文仿佛就是一個沒有頭腦,沒有思想,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
難道,真的要什么都以她為首,這才算是對她的尊敬?
允文大了,娶老婆了,當然不可能凡事都順著她的心意去干,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丈夫,心里裝的,不僅僅是一個媽。
還有一個丈夫的責任,從走進婚姻殿堂那天起就有的責任。
允文爸瞟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拿起茶幾上的報紙,輕輕一拍,慢慢往房間里走去。
算了,你不說我也不求你,反正生悶氣的又不是我。
允文爸實在不想去理這些是是非非了。
他很不明白,為什么她每天都可以不高興的,難道在她的眼里,真的沒有一點快樂可言。
他又想到了房事,那每次做的時候,她那么大聲喊叫,難道也是痛苦嗎?
允文媽見允文爸走了,也不安慰自己一句,身子氣得直哆嗦,兒子是這樣,丈夫也是這樣,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真的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了嗎?
“站住,你死去哪里?”允文媽大叫一聲,聲音大得可怕,彷佛屋子都要震翻了。
“我惹你不起,我躲起來還不成嗎?”說完,允文爸閃進了屋子里,“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允文媽的鞋子也砸向了墻上。
這個女人,真狠。
“媽,你就別生氣了,那種人,不值得我們生氣。”夢涵拉起允文媽的手,坐到沙發的一隅,給她倒了杯水,“我就快結婚了,以后有我孝敬你,你怕什么?”
她會這么孝順嗎?
糊弄誰?
很多人都說,還沒有結婚的女人都是小綿羊,結婚之后就變成了獅子,這話可是頗有道理的。
允文媽“哎”了一聲,眼角的淚水在閃爍。
太委屈了。
允文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我是他媽啊!!
晚飯時間,她沒有胃口吃,早早就洗澡上床了。
她決意,要和允文爸冷戰。
允文爸覺得可笑,這次,絕對不去哄她,都什么年紀了。
允文翻了一個身,往冉曦的身上扯了扯被子,見她熟睡的樣子,躡手躡腳地起床了。他披上了一件外套,看了一下鐘,才是深夜十二點多。
他無法睡下去,心里糾結得很,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什么也不在乎的。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自己的老婆被別人上過,心里無論如何都有些不舒服。
安慰自己千百遍的理由,還是無法打破內心的那一道線,她還是忍不住了,還是背叛了他。
允文走到了陽臺,掏出了一支煙,默默地抽了起來,街道上的車輛,來來往往,雖然司機也很累,很掙扎,很想好好睡上一腳,但是為了養家,為了生活,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跑多一趟,就能掙多幾分買菜錢。
這是生活,很無奈的那種。
允文弄滅了煙頭,嘆了一口氣,給景祥打了一個電話。
“睡了嗎?”
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好像不緩不慢的流水一樣,也就是這種性格,在外人的眼里,允文就是一個穩重的好男人。
冉曦能嫁給他,那是冉曦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冉曦內心的苦,誰又能看到,理解。
就像當明星一樣,只看到別人拍一個廣告有多少多少錢,那么別人的付出呢?
一個鏡頭,往往的,就是上百遍。
“還沒睡呢,允文,你怎么想起小弟了?”景祥正對著電視看球賽,自己喜歡的球隊有輸球了,心里不禁有點不舒服。
他接到允文的電話,也有點驚奇,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允文是好好男人,三更半夜絕對不會打擾別人的,也不會和別人出去玩,例如找女人。
“找你喝酒,不行嗎?”允文淡淡笑了笑,實在是睡不著,今夜,他也特別想喝酒,想一醉方休。
只是,醉了,那又怎么樣。
生活是悲哀的,人活著是掙扎的,醉意總會過去,人總會醒過來,根本的問題還是無法解決。
“行,小弟求之不得,允文,你變壞了,哈哈,今天我帶你去找女人。”
沒正經的玩笑話,他知道,允文是不會去的。
“毛都還沒有長滿,每天就只會想女人,還是想想你這個月的保單吧。”
“毛可不影響那里的需要,想了,不找一個女人泄憤,這能行嗎?”說完,對方“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和你嘴貧了,快來金鳳吧,我在那里等你。”
“行,我馬上去。”景祥還沒有女朋友,整所屋子都亂得很,他從床上找了一間西裝,套了上去。
好幾天都沒洗了,多了一股臭味,好像是味。
景祥皺了一下眉頭,此時此刻才知道,身邊還是多一個女人好啊,至少能幫自己打理家下。
他認為,娶妻不需要娶太強悍的,要不然,男人的地位可不保了。
他實在承受不了女人當家作主的“壞規矩”。
什么怕老婆會發財,他覺得是狗屁不通。
女人都省得要命,即使是發財了,那錢也是不吃不喝,熬出來了。
他覺得要命的話,要懂得享受生活的話,那么就不能太省。
允文蓋上了電話,換上了鞋子,走了出來。
外面飄起了冷雨,他才記起,已經入冬了。在暗淡的燈光下,那雨很美,如珠簾,只可惜,他無心顧及。
允文打了一輛車,司機兜了不少的路,花了他整整三十八元,這段路,要是白天搭地鐵的話,也才幾塊錢。
來到金鳳了,景祥已經坐在了里面,他還以為允文不來了,爆了很多句粗口,就差連允文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數落一邊。
“這邊。”景祥看見了允文,站了起來,擺擺手。
他心里嘀咕著,允文怎么會這么夜找他出來喝酒呢?
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莫非,他被太太趕出來了。
景祥設了很多個版本,最后一次一次被否決了。
允文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點了不少的酒和小吃。
在這個寂靜的夜里,飄起了梅艷芳那首親密愛人,他覺得有點諷刺,因為自己和冉曦已經越走越遠了。
現在的關系,那也是苦苦經營的。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熬多久。
“來,干杯……”
景祥看了他一眼,臉色不太對,有點擔心,想問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干杯……”
夜色,越來越黑,最后,允文醉了。
他腦子里想的,還是冉曦。
他覺得自己很痛苦,卻不能在冉曦面前表現出來,這個家,他還想要。
所以,他要裝得若無其事。
“走了,何姐。”冉曦走出幼兒園,沖何姐笑了笑。
“好,慢走。”
冉曦微笑地點點頭,扯了扯手袋,卻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死盯著自己。
不用猜就可以知道是誰,陳計博。
冉曦瞪著他一眼,想掉頭就走,媽呀,這是什么男人,難道還要被他干上一次才開心嗎?上一次和他發生關系,冉曦已經后悔得要命了,這次,她絕對不會再和有什么糾纏了。
生理需要和自己的家比起來,簡直就不足掛齒。再說了,允文對自己那般的好,冉曦也不好意思再有什么迷離了。
她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句狠話,讓所有的渴望都見鬼去吧。
“冉曦,你別走,你等等我,我們把話說清楚……”
計博喊著她的名字,小跑追了上來。
說清楚,還有什么好說的,彼此都有彼此的生活,誰也不應該再糾纏,這才是明智之舉。
冉曦沒有理會他,依然快速地走著,計博就這樣尾隨著,如果冉曦不停下來,他就跟著她,她回家,他也跟著回家,反正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最后,冉曦被他惹毛了,停了下來,盯著他死死地看,“陳計博,你到底想怎么樣,你還跟著我干什么?”
“我喜歡你,我想看看你……”計博的樣子很深情,面對這一段單相思,他也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但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冉曦是有家室的,他也是有家室的,根本就由不得他胡來。
為什么陳計博就是看不懂?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口口聲聲說一句很愛你,不能沒有你,就可以和對方走在一起的。兩個人的幸福,需要考慮很多東西的,比如責任,還有各種形形色色的傷害。
“我不喜歡你,請你滾開。”冉曦罵了一句,語氣使用允文媽罵人的那種,有一點潑婦的味道,狗日的,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死男人的窮追猛打了。
“冉曦,你別這樣,你這樣子,我的心會很疼的,”計博搖了搖頭,神色黯然。
“那是你的事,要死,你就滾遠一點。”冉曦別過頭,狠狠地說出這些傷人的話,她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口吻說話,覺得很不習慣。
她有點不明白,允文媽罵人的時候,怎么能那么快速,就好像燒爆竹一樣。
計博聽了冉曦的話,怔住了,她怎么能這樣說話呢?自己千里迢迢來這里等她,還不是為了見她一面。
因為她的出現,他好像回到了大學時候的那段時光,拿著一把吉他守在女生宿舍,悠悠地彈奏著小情歌。
只是,那是過去,現在的他,為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女人,每天弄得神魂顛倒,難怪伊晴會對他沒有溫柔的好態度。
男人,往往喜歡守著碗里,看著鍋里的。
自己家里的女人就好像一本珍藏的紅樓夢,一放就是整整幾十年,而外面的野草就是網上的快餐,一天能瀏覽好幾本。
“冉曦,你就這么討厭我?”為了她,靈魂都快出竅了,她怎么就不懂他的苦心。他要帶著她離開允文,那個無能的男人,能給冉曦什么幸福?
可是,他又能給冉曦什么幸福呢?
有的,恐怕只是**上的滿足罷了。
“我是討厭你,討厭現在的你。”冉曦一字一頓地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吧,為什么好糾纏不休呢?
計博,你到底懂不懂,有一些事情發生了,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一樣,忘掉就行了。
你這樣纏著我,我怕我有一天會熬不出,再度做出對不起允文的事情。他是一個好男人,處處禮讓著我,我實在不想再背叛他了。
**的興奮只是暫時的,但是靈魂的煎熬,卻是揮之不去的,往往備受折磨的,就是漫長的一輩子。
“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計博緊握著冉曦的手臂,像發瘋一樣搖曳著她,接受他?可笑,他有什么資本,讓冉曦接受他?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十八、二十嗎?
現在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談接受,這簡直就是放屁。
冉曦現在開始懷疑,計博口口聲聲的愛,到底是玩女人的把戲,還是真真正正出自內心的?
有錢的男人,大概都喜歡征服一個女人,并且玩于鼓掌之中吧。
計博對冉曦從追猛打,像貓追著老鼠一樣,恐怕,也是滿足自己的征服感。
專一的男人,是有,但是已經接近絕種了。
“你瘋的啊,我為什么要接受你,你放手……”冉曦掙扎著,拿著自己的手袋就往計博的頭部砸。對于這種男人,不下狠手,那可是不行的。
不認識他的人,絕對會認為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狼,專門占女性同胞的便宜。
計博沒有躲閃,雙手依然緊緊拿著冉曦的雙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這女人,實在太美了,就連妖艷的范冰冰也比不上她。
其實,美不美,也是各花入各眼的,冉曦的容貌,是允文媽一直大力打擊的對象。
“我愛你,因為我愛你。”
“你愛個屁,你愛你自己,你接近我是為了滿足你的生理需要。哦,我懂了,從一開始你就有目的地接近我,對不對?”
“不對,冉曦,我真的很愛你,沒有你不行。”
可笑,這個世界有可能因為沒有誰不行的嗎?
計博還沒有遇到冉曦之前,他還是相安無事地活了過來,怎么沒有見到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騙子,他就是一個騙子,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別隨便說愛,從你的口中說出來,拉低了它純潔的檔次。”冉曦沉下了頭,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飛出來,直插在計博的心上。
“你真的一點也不想見到我。”
為什么?為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和我過不去,伊晴是這樣,冉曦也是這樣?
計博在心底吶喊著,亂,如麻。
還是放手吧,就好像放開手中的沙子一樣,那捏在拳里的幸福,捏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是。”冉曦語氣堅定地說這個字,計博徹底絕望了。
她以為就這樣和計博砍斷所有的關系了嗎?
那她就錯了,計博就像是她的影子,仿佛一輩子都要跟著他,天涯海角也罷。
“冉曦,我……”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這個女人就這么狠?
計博一把抱著她,擁她入懷,“我不會放開你的,不會……”
“放開我,陳計博,你要死嗎?”冉曦狠狠抓著他的臉,生氣得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什么野男人,竟然敢大庭廣眾之下摟著她。
冉曦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隨即就是重重的一巴甩在了他的臉上,“滾,給我滾……”
簡單的幾個字,她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你不滾是吧,那好,我走,你不要再跟著我。”
“冉曦……”
“別叫我,不要再叫我,陳計博,我和你恩斷義絕。”冉曦說出這句話,心也顫抖了一下。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自己在他的身上,又何曾不是還有一點渴望。
允文,他的病何時才能好起來呢?
難道她就這樣默默承受一輩子嗎?
一輩子,有多長,或許是幸福的話,只在一眨眼的時間,但是像她一樣算計著日子的,時間仿佛停留下來了。
“恩斷義絕?”計博冷冷地笑著,好一個恩斷義絕,看來她是一心要和自己劃清關系。他的嘴唇哆嗦著,要他不去想她,他做不到,死也做不到,“冉曦,求求你別說這些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的話,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吧。”
冉曦無言以對,自己雖然談不上愛他,但是希望從他的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比如,那期待已久的性,允文無法給以的**。
“你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計博慢慢地靠近她,希望再度擁她入懷,這下,再也不放開她了。
冉曦,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在大學那里就開始愛上你了。你知道嗎?我對你一直沒有變過,當我得知你和學長結婚的消息,我心都碎了……
那天,也是我答應我爸娶伊晴的日子。
冉曦,我錯了,我不該娶伊晴,我應該等你,哪怕是一輩子。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好,你能不能為了我的幸福,放我一馬?”
“不行,我做不到。”好冷凝的語氣,做不到也是他自己的事,憑什么扯到冉曦的身上。
年輕的計博,值得你愛的女人還有很多,又何必苦苦單戀一直殘花?
但是男人有的時候就是喜歡犯賤,并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而是要把自己喜歡,一定要搶到自己的手中,其中,忽視了很多人的感受。
男人,霸道的男人,往往就是這么沖動。一見到喜歡的女人,就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辛辛苦苦掙的錢,大多數都是為自己的下面買單。
冉曦嘆了一口氣,拉了拉衣服,遇上他,真的是有理說不通,“算了,我不想再和你說了,我得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冉曦冷淡地說,他的心里是想送她到床上吧,說不定銀包里也準備了套子,“我心煩得很,想自己走走路,你就別跟著我了。”
“冉曦……”
“求求你……”
冉曦仰著頭看著他,他的喉結不停地在顫抖,她有一點心動,說真的,那一晚,她記憶猶新。
她為了防止自己錯下去,狠狠捏了自己一下后背,提醒自己,允文很好,是絕種的好男人。
陳計博,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夢醒了,什么也沒有了,人,還得回歸現實,還得活著。
計博看著冉曦痛苦的神情,心底暗暗地問了自己千百遍,錯了嗎?是自己錯了嗎?
難道自己愛一個人也錯了,為什么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有這個那個的限制?
真的是自己一廂情愿?
真的不應該再堅持了嗎?
他閉了閉眼睛,沉下頭,低聲說,“你走吧,冉曦,我還是愛著你,我等著你和你丈夫離婚,我等著……”
我的心,永遠是你的。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
冉曦,難道你忘了那一夜嗎?
那一夜,你不是很高興的嗎?
那是我們兩個的回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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