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懷孕了。”他點(diǎn)點(diǎn)頭。
猶如一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她直接癱軟在廁所的地板上。
她的世界終于天崩地裂了……她居然真的懷孕了,這下他終于要滿意了嗎?她不敢想,未來要怎么辦。
淡淡的干草香,嘶嘶的馬鳴聲,馬槽里是一堆堆新割的黃麥桿,馬兒安靜的吃著草,胸前有片白毛的牧羊犬則蜷在馬廄入口處。
皇爵集團(tuán)名下的私人會館。一行三人穿著統(tǒng)一的騎馬裝,策馬奔馳。
三匹黑色的駿馬在場上繞了一圈之后,慢慢停了下來,三人姿態(tài)瀟灑的落馬,將手上的韁繩交給早就等在一邊的服務(wù)生后,往里走。
出了一身的汗,感覺心里的郁悶消散了不少,恒廷閻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只有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如此的不設(shè)防。
蒸了一個桑拿之后,三人躺在躺椅上曬太陽,身上圍了白色的大圍巾,性感的胸肌盡顯無遺。好在這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不然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女人的駐足流連。
恒廷閻反身趴在躺椅上,讓女服務(wù)生在背后替他按摩。
宮耀霆亦是瞇起眼享受著,手上還端著一杯類似紅色的東西,喝的有滋有味。
靳圣煜在看報紙,愜意而優(yōu)雅,他隨意的瞥了宮耀霆一眼,便謔道:“霆,番茄汁好喝嗎?”
“噗。”宮耀霆入喉的液體全部奉獻(xiàn)給了他面前替他捏腿的小姐,沒好氣的瞪著靳圣煜說,“煜,你哪個眼睛看到我這是番茄汁了?這是紅酒好不好,紅酒。”為啥他們就這么瞧不起他,宮耀霆?dú)獾孟氚l(fā)飆。只不過,只不過……
“紅酒?”靳圣煜眉眼含笑,“那讓我喝喝看。”
“……額,”宮耀霆迅速將酒杯護(hù)在身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要喝的話自己去倒,我這個是給我自己喝的。閻這里要什么有什么,你干嗎非得跟我爭啊。”宮耀霆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說話也不像剛才那么理直氣壯,英雄氣短,也就是如此吧。
“霆,別裝了,我這里沒有參了無數(shù)番茄汁的紅酒,”那紅得根本不正常的妖異的顏色,看一眼就倒胃口了,更遑論宮耀霆喝得這么開心了,恒廷閻有些作嘔的斜睨了他一眼,揮手示意按摩的小姐可以了,然后整整自己的圍巾慵懶的說,“82年的法國紅酒珍藏版,居然進(jìn)了你這樣不懂品嘗的人的肚子里,真是暴殄天物啊。”他作勢搖搖頭,深感惋惜。
一句話,徹底惹毛了宮耀霆,他生氣的將酒杯往嘴里一送,登時將所有的紅色液體都喝了下去,挑釁似得看著宮耀霆:“怎樣,我就是要這么喝,你們有意見啊。”不服氣你們也喝啊,要嫉妒,也不是這么個嫉妒法。哼!
靳圣煜莞爾:“沒有,就是想知道某個小毛孩子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他的眉間閃過一抹憂色,他是他們?nèi)酥凶钭屓瞬傩牡模粌H因為他的出身,還因為他……
“煜,你太過分了,我哪里是小毛孩子了,你們不要以為比我大個幾歲就可以騎在我頭上欺壓我,要知道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他,從來就不是會選擇忍耐的人。他不讓自己的偽裝泄漏,滿眼通紅的回視著他們。
見他那樣子,恒廷閻立即搖搖頭,勸慰道:“行了,收起你的火爆脾氣吧,霆,我們不是外人,不用在我們面前這樣掩飾的。”不過最后,他仍是吐槽道,“真不知道沈郁楠怎么受得了你。”
一說到沈郁楠,宮耀霆整個臉就陰了下來,那個女人……居然……他又是生氣又是心痛,卻又無可奈何,他居然花十萬塊買了她的初夜?!回想起來他的心就在滴血啊。并不是因為錢而心痛,而是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她拿著支票離開時的蕭瑟又瘦削的背影……
不好,出事了!恒廷閻與靳圣煜對望一眼,立刻傾身上前:“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傳說中的暴君居然會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啊。
宮耀霆自覺自己的失態(tài),沒好氣的打了他們各自一拳:“說我干什么,應(yīng)該說說你們自己吧。閻,粱芷妍現(xiàn)在怎么樣?還有你煜,聽說你的莊園來了一個外國女人,還帶了一個小拖油瓶?”
“她懷孕了。”恒廷閻則是諱莫如深的回答。
“不錯,煜園的確有這么兩個人。”伴隨著靳圣煜簡潔有力的回答。
“噶?”宮耀霆沒想到兩人會如此實(shí)誠,當(dāng)下就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嘛,于是,他立刻接下話頭,“哦,那我把沈郁楠要了。”但是他沒有說,那一要,他不但花了錢,其實(shí)到最后還被打的遍體鱗傷,好幾天下不了床……
恒廷閻與靳圣煜面面相覷,兩人猛地一竄,一人壓著他的手臂,一人摸著他的額頭,皆不敢置信的說:“霆,告訴我們你在床上躺了幾天?”
“你們……滾!”宮耀霆發(fā)出呼天搶地的怒吼,太……太……太過分了吧!恨啊。他自橫刀向,氣得差點(diǎn)一抹脖子了。
“說,到底躺了幾天。”恒廷閻曖昧的暗示。
“打死也不說。”宮耀霆誓死守節(jié)。
“那我們就打死你。”恒廷閻果真掄起一個拳頭來。
宮耀霆立刻哇哇討?zhàn)垼骸拔艺f,我說。”然后憋氣的伸出三個手指頭,“不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兩個卓然超群的男人,罔顧另一個氣得七竅生煙的男人,笑得東倒西歪,毫無形象!
“好了,好了,別玩了。”大約十分鐘之后,在宮耀霆幾乎暴動的眼神下,靳圣煜憋著扭曲的臉龐,爾雅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捂著肚子轉(zhuǎn)到換衣間把衣服換了。
請原諒,他們的后背正詭異的聳動……
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三人又變成了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的俊逸男人。
坐在餐廳里喝咖啡。
靳圣煜端著咖啡輕抿了一口,黑咖啡,很苦。一如他的心,他說:“閻,你打算怎么處理她?”她指的當(dāng)然是粱芷妍。
“而且,你爺爺似乎對你還是耿耿于懷呢。”宮耀霆也頗有擔(dān)心。
恒廷閻喝的也是黑咖啡,不加一點(diǎn)糖,他波瀾不驚的品嘗著道:“我跟她不過是一場交易,一場報復(fù)的游戲罷了,大家各取所需而已,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贏了這個賭局不是嗎?煜,霆,到時候可別忘了……”他笑得很是得意。
“你做夢,我是不會輸?shù)模F(xiàn)在才過去半年而已,我有的是機(jī)會,你別得意。”宮耀霆不甘的給了他一拳。
靳圣煜聳聳肩:“別看我,我像是會打無把握之仗的人嗎?”的確,不會。
“這么說你很有把握了?”宮耀霆張嘴,“煜,先說好哦,這孩子必須是你親生的,要是你拿別人的孩子來充數(shù)……”
“你看我像是會給別的男人養(yǎng)孩子的男人嗎?”的確,不是。
靳圣煜會戴綠帽子?下輩子吧!
“可是,那小女孩……”
“你怎么就知道那小女孩不是我親生的?”
此話一出,恒廷閻與宮耀霆頓時成了化石。難道說……
“煜,你太卑鄙了。”居然,居然在那么多年之前就下手了……
靳圣煜喝下最后一滴咖啡說:“我可沒你們想的那么齷齪,收起你們那可恥的好奇心,還是好好努力吧,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煜……”宮耀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是不是被誰打傻了?”這明明不是靳圣煜會說的話嘛。
“你才傻了。”恒廷閻與靳圣煜毫不客氣的一人給了宮耀霆一個暴戾。
宮耀霆無限哀怨的瞅著他們,說實(shí)話也是有罪的……
“閻,快過年了,她也要放假了吧,有沒有意向帶她去度假放松一下?”靳圣煜像只狡猾的狐貍一樣看著他……
從會所出來之后,已經(jīng)是華燈初放了,與他們分手之后,恒廷閻一個人開車在大馬路上轉(zhuǎn)。那閃爍的霓虹,那犯香的酒綠,繁華的夜,正拉開它的序幕。而匆匆的行人,正不斷往回趕,萬家燈火溫馨耀,可,何處是他家?
有家人,有愛,有溫暖的地方才是家。這一刻,他是多么渴望自己有個溫暖的家!
與宮耀霆和靳圣煜在一起時的放松全然不見了,如今的他,又像是一只全身豎著刺的刺猬,將自己層層的包裹了起來。想愛,又不能愛,一旦愛了,便是傷人傷己。
新年……度假……他真的沒有想過。
手機(jī)響起,他看了一眼號碼,便沒有了接的**。但是那端的人顯得很有恒心。他煩躁的按下了通話鍵,立刻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老人聲音。
恒廷閻冷冷的嘲諷道:“有力氣罵人,看來現(xiàn)在還死不了,死不了就別找我。”
恒震陽是真的被氣到了,他對著話筒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還有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里嗎?”可以說,恒廷閻完全遺傳了固執(zhí),所以他才會被他又愛又恨,每一次的交流與溝通總是以失敗而告終。
他們爺孫倆的心結(jié),怕是到他死的那天都無法打開了吧。
“你有當(dāng)爺爺?shù)淖杂X嗎?簡直是笑話,為老不尊,還指望我對你客氣?”辛辣的回復(fù),可見他內(nèi)心的陰暗。
“好,好,好。”恒震陽連說了三個好字,臉色漲的通紅,不顧后面小護(hù)士的勸告,執(zhí)意與與他對峙著,“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金帝大酒店便是你與未央訂婚之地,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這事,就這么定了!”
“你叫我訂婚我就去訂婚?”乍聞這個消息,他有些怔仲,但是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腿長在我身上,我高興怎么來就怎么來,你以為你一個癱瘓的老頭子能管得了我什么?”以前不能,現(xiàn)在不能,將來更加不可能!
“閻,你真的以為爺爺已經(jīng)到了沒有任何一點(diǎn)反抗能力的時候了嗎?這么多年我放你在外面閑蕩并不是因為我真的放棄了你,我可以告訴你,你的人生永遠(yuǎn)操控在我的手上,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就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恒震陽講話吼得極大聲,恒廷閻的鄙夷與不屑全然蘇醒。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嗎?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如此討厭她嗎?那么,你最好乖乖的聽話,不然,我不介意帶著這個秘密進(jìn)棺材。”說完這句話就氣呼呼的把電話掛了,恒廷閻沒有反駁的余地。
這是威脅,這是裸的威脅,卻是恒廷閻無法抗拒的誘惑的威脅,當(dāng)年的真相……他調(diào)查了這么多年,卻是一無所獲,如果那個老頭子不肯說,那么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知道那真相的人了是嗎?思緒萬千起伏,恒廷閻的胸口又賭又悶,臉上糾結(jié)的痛苦幾乎將他擊潰。
該死,該死,該死那個老頭子居然真的掌握了他的弱點(diǎn),他居然真的知道這么多年來他一直耿耿于懷的這件事情
“啊”將車子停在無人的路口,恒廷閻對著車子拳打腳踢,不斷嘶吼,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郁悶。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金帝大酒店與未央訂婚?!冷靜下來之后,恒廷閻確信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了。
訂婚?他這樣的浪蕩子居然要訂婚?恐怕傳出去會笑掉人的大牙吧。
他就是這樣一顆被人操縱在手里的棋子,他明明很想反抗,但是到最后卻又總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的生命之線,一直掌握在他的手里!
發(fā)了瘋似得踩下油門,他暴怒的神奇帶著深深的戾氣,好,很好!他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你要逼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恒廷閻沒有回來的時候,粱芷妍就一個人坐在落地窗的地板上,望著外面璀璨的燈火出神。她的手指放在巨大的玻璃上,像一只渴望自由的籠中鳥,卻怎么飛也飛不高。
自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懷孕的消息之后,她就一直處在恍惚的狀態(tài)。她還沒有消化這個消息,右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這里,真的有一個孩子在孕育嗎?生命何其玄妙,她對生命充滿了感動與欽佩,但又帶著深深的無奈與彷徨。
這個孩子……終究不是屬于她的,孩子的到來,只是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孤兒院,挽救她這個懦弱的無力的娘!
很多時候,她都有這個感覺,恒廷閻看著她的時候其實(shí)是在看另外一個女人,另外一個讓他恨入骨髓的女人,但是她不能確定,僅僅是猜想而已。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孤兒院,然,她從來不去深究恒廷閻為何要找她,來履行這份合約?其他人不行嗎?
掰著手指頭算算,距離遇上恒廷閻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了吧,驀然之間,開學(xué)時的一幕幕涌上心頭,請原諒,時間太薄,指縫太寬,而她,已不是當(dāng)初那懵懂的純凈無暇的小女孩。
站在窗口仰望黑夜,隔著厚重的鋼筋水泥,她只看到無數(shù)行色匆匆的黑點(diǎn),在喧囂的街頭穿梭。
那一刻,她無比思念冬夜里爸媽溫暖的懷抱。
那一刻,她在繁雜的腳印里感受冬天的寂寞。
為何大家的腳步總是如此匆忙,為何她總是不可抑止的想念一個人,為何她要經(jīng)歷如此多別人永遠(yuǎn)無法想象的事情,為何她感覺幸福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她才二十歲,不,已經(jīng)十七歲了,是她忘記了,她的生日,已經(jīng)在那一天過去了。那不愿提及的一天,是他的忌日,也是她的生日。自從米洋死后,她就沒再過過生日了,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何況是其他人?
她慢慢的蹲下來,靠著玻璃窗,將自己緊緊的包起來,企圖在這個冰冷的冬夜里,溫暖自己孤獨(dú)的,彷徨的,疲憊的靈魂。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整個人已經(jīng)麻木了,手腳冰涼,她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便是房間內(nèi)的燈光在一瞬間全部亮起。她有些受不了的用手背捂住眼睛,擋住燈光。
恒廷閻有瞬間的錯愕,等看清坐在地上的她之后,便打橫抱起粱芷妍到浴室,將她放下來立刻反身將門鎖上。其實(shí)也不必鎖,只要他在這個浴室內(nèi)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粱芷妍聞到了滿身的酒氣,安靜的貼著墻壁。
狂熱、強(qiáng)烈的躁動不斷沖擊著他的心,讓他充滿邪肆的雙眼漸漸變得氤氳起來。看到眼前這個明明害怕卻假裝鎮(zhèn)定的女人吼道:“虛偽”可又有種想把她綁在身邊的沖動。
但這樣的感覺實(shí)在是來得太過突然,為什么他對其他女人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就只有對她一個人會產(chǎn)生如此強(qiáng)大的占有欲?
他猶如一頭即將醒來的睡獅,粱芷妍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超出自己能負(fù)荷的范圍了。她半是驚恐半是瑟縮的往后退。不想去捋虎須,他給人的感覺實(shí)在太可怕。
他想干什么?
她開始回想起與恒廷閻在一起的情景,過去的一幕幕完全呈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但為什么剛才她并不排斥他那半強(qiáng)迫的占有,難道她對他有異樣的情愫?
可是也不太可能!天!究竟有誰能來告訴她她和他的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
梁芷妍的心因他無情的舉動而隱隱抽痛,她噙著淺淺的淚水,緩緩站直了身體,無論如何,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須忍,必須忍!
如果她將來注定無法做一個合格的母親,那么此時一定要做一個堅強(qiáng)的媽媽,因為,孩子在看著她,感受著她!
可是心好痛,撕心裂肺的疼!
恒廷閻被打了這一巴掌,酒氣醒了大半,他看著梁芷妍這般的痛苦,卻沒有想象中的暢快,甚至還微微抽痛。
“我……”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口,恒廷閻頹然的垂下手。
她以為他會發(fā)怒的,卻沒想到并沒有,然而她的委屈卻無論如何也憋不住了:“你就這么恨我嗎?你就這么討厭我嗎?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選上我?為何,為何?”她的聲音從低到高,身體從微曲到筆直,直到后來的尖銳,一字一句。在她無法寧靜卻又異常冷漠的心緒里,他聽到了自己的心弦斷裂的聲音。
那驟然緊繃的心弦一瞬間崩裂的強(qiáng)大的力道,撕扯出無數(shù)淋漓的鮮血。
“為什么?”她眼淚不停滴落,哭吼著,“你一定得這么恨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你說啊,說啊。”她吼得啞了嗓子。
她突然看到了鏡子中那個恍惚的笑的女人
她的眸光像片片飛刀竟狠狠的凌遲了他的心,他多想將她用在懷里好好呵護(hù),那一朵嬌美的百合花已經(jīng)被他摧殘的不想樣子了,然而他不能,不能!
“從明天開始,我會讓大堂小堂接送你上下課,除了這里,你哪里也不能去。”
“你是想軟禁我嗎?”
絕望伴隨著成長荒蕪的滋生,成長就意味著死亡。像是夢靨,一個不經(jīng)意間,跌入他的魔掌,卻是再難逃脫。
愛情,原是含笑飲鴆酒,想擺脫,卻再難放手
這一夜,無聲的對視中,兩顆鮮血四溢的心,三條血脈的生命,究竟,是誰折磨了誰?
“我不是要軟禁你,而是要完全的掌控你!”
他居然逃了?!恒廷閻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做了逃兵,在她眼神的控訴下,他竟無法負(fù)荷那般沉重,然后逃了將她獨(dú)留在浴室里。
他的右手手背緩緩的貼上她的臉頰,又迅速的推開,像是灼熱的火焰,灼傷了他們的肌膚。
梁芷妍睡了,睡夢中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護(hù)住自己的肚子,看的恒廷閻莫名的辛酸。
“為什么?你問我這一切都是為什么,我也想回答你啊,為什么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你知道嗎,要不是因為你那下賤的母親,又怎么會有今天呢?”當(dāng)青春遠(yuǎn)去,記憶卻越來越沉重,他已經(jīng)不再是無法自保的孩子,伴隨著他成長的,卻是深沉的代價。感情,溫暖,陽光,開朗,這些暖色的詞都被陰暗,卑鄙,自私等字眼代替掉了。
執(zhí)起一邊的被子替她掖好被角,他緩緩起身,為她帶上門。
梁芷妍又做夢了,那無盡的夢靨像黑色的漩渦一再的吸引著她無法反抗。
又是那雙眼睛,又是那雙眼睛
“不,不要,不要,不要啊”她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企圖逃離那寒風(fēng)肆虐的墓園,陰風(fēng)陣陣,除了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盯著她之外周圍全是墳?zāi)梗安灰 !?br />
她大汗淋漓的猛然從床上驚醒,坐在床上大聲的喘氣:“呼哧,呼哧。”她心有余悸的抓緊心口,那到底是怎么樣的一雙眼睛?太過可怕了。
房內(nèi)很安靜,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靜下來了,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有些失神。他沒有在,她也習(xí)慣了半夜里一個人面對空曠的房間時的那份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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