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廷閻和梁芷妍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面寫寫他們前世的愛情故事:
三月初三,春光明媚,西涼國國都云迦城迎來一場盛世婚禮,迎親隊伍從城北頭排到城南尾,一路鑼鼓喧天,引得街頭巷尾人人駐足,議論紛紛。
豐神俊朗的恒廷閻面容平靜的站在睿王府前接受圍觀百姓的觀禮,沉靜的雙眸掠向遠遠行來的一前一后兩抬花轎。
目光在觸及那抬較為平凡的花轎時,雙眸中驀然閃過一絲陰騖,唇邊綻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花轎緩緩行至睿王府前,隨行的喜婆高唱一聲落轎,兩抬花轎便分毫不差的同時落了轎。
恒廷閻大步行至花轎前站定,喜婆剛想按照俗禮讓他踢正妃的轎簾,卻不意他長腿一邁,徑直走到側妃花轎旁。
眾目睽睽之下,他大掌一揮,朱紅轎簾不堪受力,頓時四分五裂,人群里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抽氣聲,紛紛伸長了腦袋去看轎中女子。
恒廷閻傾身過去,拽住轎中女子的胳膊將她拖出花轎。
梁芷妍狼狽的跟在他身后,剛出了轎,他就大力的甩開她的手,似乎再碰她一下都覺得惡心。
梁芷妍身形不穩,踉蹌著跌倒在地,頭上的紅蓋頭飄然滑落在恒廷閻的腳邊。
恒廷閻踩著紅蓋頭蹲了下來,右手狠狠的掐著梁芷妍的脖子,冷冽道:梁芷妍,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每時每刻都活在地獄里。
說完腳下用力的輾過紅蓋頭,起身越過她向正妃的花轎走去。
他踢了轎門,彎腰將正妃緊緊的抱在懷里,一改方才暴戾的神色,溫柔的抱著她踏進王府。
路過梁芷妍身邊時,他意態慵懶卻又無比殘酷的道:老趙,在偏門升起火盆,梁側妃不跨火盆不得入府。
梁芷妍震驚的看著那道絕決的紅色身影,跨火盆,他竟然用懲罰女子不貞的刑法來羞辱她。
夜涼如水,院中氤氳起潮濕的霧氣,煙波裊裊,襯得未央居仿若遺世獨立。
前院喧鬧的人聲透過重重霧氣傳來,虛無縹緲。明明幾座院墻之隔,未央居卻靜得只聞燈燭燃燒時偶爾爆發出的噼啪聲。
梁芷妍忐忑不安的坐在龍鳳喜床上,狠攥著朱紅色裙裾的纖纖素手隱約可見顫抖。
三年時光,說長不長,但足夠讓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在記憶中深埋說短不短,卻足夠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相思泛濫成災。
吱呀一聲,門扉被人自外推開,一名身著綠羅裙,容貌俏麗的女子快步走入,行走間帶著一股雷厲風行之勢。
梁芷妍聽到腳步聲,緊張的抬起頭來,透過那明明暗暗的紅紗緞蓋頭看向來人,見到來人時怔了怔,隨即微不可察的輕吁了口氣。
芷妍,我剛去打聽了,恒廷閻在正妃柳萱妍的流韻軒歇下了,累了一天了,我們也洗洗睡吧。來人語氣親切,似是丫鬟又不是丫鬟。
他……梁芷妍踟躕了一下,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的道:他連蓋頭也不來掀么?
女子看著眼前那瘦弱嬌小的身影,傾身過去,心疼的摟著她的肩,輕聲道:芷妍,三年的時間會改變很多,他…他是帶著報復的心態娶你進門,以后的路會有多艱辛,我們誰也不知道,盼只盼,他能理解你三年前迫不得已離去的苦衷。
朝歌。梁芷妍慌亂的扯下紅蓋頭,焦急的道:你以未大哥的名義向我發過誓的,絕不告訴他。
朝歌又將她摟得緊了些,目光中隱隱流露出哀傷,明月如今生死未卜,難道你們活著的人就不能得到幸福么?
想起那名溫恬的男子至今身陷囹囫,梁芷妍垂下螓首,自責的道:朝歌,都怨我,要不是因為我想要回京,未大哥也不會……
朝歌的雙眸除了哀傷又多了股令人心憐的憂郁,她明明在微笑,可那笑卻比哭更讓人撕心裂肺,傻丫頭,他是你的未大哥啊。
是啊,正因為他是你的未大哥,所以明知道京城有危險,他仍不顧一切的陪你回來了。
你們都企盼三年時光能沖淡一切,卻不知道那名冷騖殘酷的睿王爺從來都沒有忘記你的絕情背離。
三年前你負心離去,與明月遠走他鄉,他如何能不恨?
我不怪你,是因為明月明知前方是死路,為你也甘之如飴!
看著朝歌滿布痛苦的眼眸,梁芷妍心中陡然生了股勇氣,雖然之前她一直很害怕面對恒廷閻,可是……
朝歌,朝歌,我知道你對我對未大哥的心意,可是我又怎能那么自私,因自己的膽怯而讓你陷入痛苦之中。
梁芷妍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口氣,呼出的氣體在這乍暖還寒的初春夜里形成裊裊白煙,將她視死如歸的神色顯得越發多了一抹凄涼。
她站起來,堅定的道:既然他不來,那么只能我去找他,朝歌,你放心,我一定讓他還你一個完好無缺的未大哥。
朝歌還未答話,門外已經響起一道譏誚的聲音,梁主子倒是好能耐,你確定四爺樂意在新婚當夜聽到他的新婚妻子提起別的男人,而且是拐走他妻子的男人?
伴隨這道聲音出現的是一名身著碧青色衣衫女子,她姣好的容顏上有著不加掩飾的厭惡之色。
胭脂?!梁芷妍的聲音里夾雜著一抹難言的驚痛。
三年前她的不告而別,傷的不僅是恒廷閻,還有眼前這位一直亦仆亦友的王府大丫鬟。
胭脂冷眼睇向梁芷妍,眸中神色冷冽如冰,如一把把冰刀直刺向梁芷妍。
梁芷妍被她的冷漠逼得倒退了一步,身子搖搖欲墜,朝歌見狀,連忙伸手去攙,卻被梁芷妍擺手制止。
胭脂,三年前,我……梁芷妍話未說完,已被胭脂犀冷的語聲打斷。
梁主子,你不用跟奴婢解釋什么,你對不起的人永遠都不是奴婢。胭脂冷冷的說完,不再多看梁芷妍一眼,仿佛多看她一眼就會臟了自己的眼睛。
梁芷妍怔住,悲傷的望著胭脂。
眼前這個滿臉厭惡的胭脂已非三年前對她無微不至的胭脂。
是啊,任誰被最信任的人設計了之后,性情都會大變吧。
可是三年前,她真的是迫不得已。
如果她知道她還能活過三年,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如果她沒有中情盅,這一切是否就會不一樣?
可是這許多的如果亦只是如果,任誰也無法將時間拔回到三年前,拔回到那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深夜……
走吧,四爺吩咐奴婢來請梁主子過去一趟。胭脂冷冰冰的打斷梁芷妍的回憶,不理會她一臉的凄楚,轉身向門外走去。
梁芷妍怔怔的看著胭脂冷漠的背影,無聲輕嘆:三年,真的能改變很多。
流韻軒新房內。
相較于未央居的冷清,流韻軒內熱鬧非凡。
四哥哥,可算讓我們等到鬧你的洞房了,五哥哥,六哥哥,十一哥哥,今天我們可要玩個夠本,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房內傳來一道略帶童稚的女聲,尋聲望去,少女容色嬌俏,卻是當今圣上最寵愛的臨陽公主。
臨陽,還未出閣就張羅著鬧洞房,你害不害騷?說話的正是恒廷閻的正妃柳萱妍,她與臨陽交好,是以說話隨意。
話畢,她無限嬌羞的側眸睨了身邊一臉淡漠的男子一眼,心卻因他的失神而微微蟄痛。
他在想什么?會是未央居的主人么?
臨陽柳眉一揚,笑得不懷好意,打趣道:萱姐姐,我不害騷,我怕你等一下會害騷,五哥哥與十一哥哥可是整人的個中好手,有他們在,保管萱姐姐會度過一個難忘的新婚夜。
陽陽,你要整人別拉上我,我是來當觀眾的。老五恒逸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恒廷閻,連忙撇清。
他這個四哥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實最護自己的女人。
還記得三年前他逗哭了梁芷妍,當時四哥什么都沒說,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不以為意,回到府中,卻被一群迷戀他的花癡女包圍……
那種景象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遍體生寒。
自此,他明白他的四哥有多腹黑。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四哥的女人。
只是……
遲疑的掃了一眼柳萱妍,如今她會是四哥心頭最重要的人么?
如果是,那么梁芷妍又算什么?
十一王爺恒轍年齡尚幼,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聽到臨陽的提議,連聲附和,陽陽,要論玩,這云迦城我若占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上次二哥大婚,有父皇在,我沒敢玩得太過火,今天我要把上次沒玩過的花招全都玩一遍,四哥,四嫂,請恕十一弟不客氣了。
柳萱妍知道恒轍素來花招繁多,聽他客氣的語氣中又帶著躍躍欲試,心下忐忑,不由得又望向恒廷閻,希望他能出聲阻止。
然而恒廷閻一直都很沉默,似乎默許了恒轍的行為。
柳萱妍急得直跺腳,卻明白如果恒廷閻不說話,那么恒轍是不會罷手。
臨陽見恒轍附和,眼珠在房內眾人身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隨即道:既然是要鬧洞房,以前那些玩法都太俗套了,四哥哥正側妃同娶,那咱們今天就玩一個別開生面的玩法,來人,去請梁側妃到流韻軒來。
臨陽的話音剛落,屋中眾人神色俱是一變,就連一直沉默的恒廷閻都淡淡的向臨陽看來。
等待的時間是枯燥而漫長的。
自臨陽吩咐胭脂去請梁芷妍后,新房內陷入死寂。
恒廷閻淡漠的瞥了一眼臨陽,后者畏懼的縮了縮腦袋,有些后悔自己不經大腦的提議。
四哥哥對她雖好,可是卻也有她不能觸碰的禁忌,比如梁芷妍。
三年來,她從不敢在四哥哥面前提起這個名字,不是怕他生氣,而是怕見到他生氣后落寞而憂傷的背影。
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梁芷妍總會在他的生命中淡去,直到了無痕跡。
可是事實不然,四哥哥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自此,她明白,這世上還有一種愛叫死水微瀾。
六王爺恒澤倚在紅木桌旁,他狹長的雙眸半瞇,徑直搖著折扇,一臉看戲的模樣。
可在眾人沒有留意的時候,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深邃的暗光。
十一王爺恒轍疑惑的看著眾人,不明白為何大家都一臉凝重。
三年前,他正在夷武山受訓,那是每個皇子滿弱冠之齡都會去的地方,因此他并不知道梁芷妍與恒廷閻之間的種種糾葛。
柳萱妍心底一震,惱恨的目光不經掩飾的射向臨陽,一瞬后,她似乎想起什么,目光又立即變回溫婉柔和。
她裝作不經意的看向恒廷閻,他的表情仍舊淡淡的,并沒有因為臨陽的話而有絲毫的波動。
她微嘆:藏匿,他本是個中高手,她如何能看透!
正因為看不透,她才更擔心。
對梁芷妍,他娶她真的只是為了折磨她?真的只是為了討回三年前所受的恥辱?
可是,如果不愛,那么他的恨又是因何而來?
廷閻,廷閻,你告訴我,你對梁芷妍是真的放下了。
恒廷閻仿佛察覺到柳萱妍的不安,他伸出修長大手,將她的柔荑緊緊攏在掌心,似在安撫她。
柳萱妍的目光落在兩人緊緊交纏的手上,他麥色的肌膚顯得她的纖手更加瑩白,她心中的不安因他體貼的舉動一掃而空。
抬起頭,她向他甜甜一笑,容色傾城。
正在此時,屋外響起胭脂清冷的聲音,四爺,梁主子到了。
恒廷閻目光中迅速掠過一抹晦暗,旋即被酷冷掩蓋,他重眸輕睞向門口,只見梁芷妍怯生生地走了進來。
眼見恒廷閻望向梁芷妍,柳萱妍咬緊下唇,心里升起一股濃烈的浮躁。
她沒有忘,三年前,正是因為梁芷妍,恒廷閻不顧會得罪她爹,毅然退婚。
那時,她曾想,能讓恒廷閻悔棄婚約的女子該是有著多么傾城的容貌、過人的智慧的。
然而當她無意間撞見梁芷妍時,她吃了一驚,心里同時漫過強烈的憤怒,這個容貌平凡的女子憑什么得到恒廷閻傾城的愛?
目光落向站在門口,一臉局促不安的紅裳女子,她心里暗暗冷笑。
三年前,她能從她手里奪走恒廷閻,三年后,她亦絕不相讓。
梁芷妍步入房間,頓時被房內數道目光攫住。
她心底驚顫,衣袖下素手緊攥,緊張之余,又輕輕的松了口氣。
原以為恒廷閻這時喚她過來是要給她難堪,卻不料流韻軒內這般熱鬧。
屋中眾人目光淡淡的掠向她,有淡漠如恒廷閻,有輕嗤如臨陽,有好奇如恒轍,也有冷淡如柳萱妍。
梁芷妍怔怔的站在門口,她似乎無意間闖入一個不該闖入的地方。
雖然屋里除了那位雙眸閃爍著好奇的白衣男子,其余皆是老熟人,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有極強烈的被排斥感。
怯怯的,無辜的笑了笑,目光掠向坐靠在新床上的淡漠男子,她不安的喚道:廷閻哥哥……
住嘴。一直淡漠而酷冷的男子在聽到她的稱呼,全身頓時蓄滿了怒氣。
屋中眾人被他突來的凌厲駭了一跳。
臨陽正準備向梁芷妍走去,此時腳剛抬起,聽到恒廷閻的怒斥聲,腳半頓在空中,一時忘了收回,樣子極其滑稽。
五王爺,六王爺與十一王爺皆驚詫的望向恒廷閻,卻見恒廷閻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直跳,似乎在下一瞬間就會控制不住掐上梁芷妍的脖子。
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可是他們怎知,這個稱呼于恒廷閻有著怎樣的特殊意義。
柳萱妍的右手被恒廷閻握在掌中,此時恒廷閻大怒,亦沒能控制手上的力道,捏得她手骨冽冽的痛。
然而手骨再痛,又怎比得上心中的驚痛。
只一個稱呼,梁芷妍便能讓他卸下淡漠的面具,她在他心里究竟有著怎樣的地位?
突然間她無法確定,恒廷閻對梁芷妍是情深還是恨濃?
不管是情深還是恨濃,她都不允許梁芷妍進駐他心里。
幾乎是帶著怨毒的目光射向梁芷妍,她恨恨的想:梁芷妍,你為什么要回來?既然當初你選擇離去,為什么還要回來?
屋中的氣溫頓時降至冰點,梁芷妍驚怔在原地,驚惶失措的望著臉色鐵青的恒廷閻,囁嚅的道:我…我……
想要說些什么,可面對怒意橫生的恒廷閻,她卻詞窮。
她似乎惹他生氣了,她似乎總惹他生氣。
還記得以前她也總是惹他生氣,那時她總是賴皮的賴在他懷里,一遍遍的叫廷閻哥哥,廷閻哥哥,最后是他很不耐煩的以吻封緘……
可是如今他生氣了,她卻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淡漠而疏離的俊臉。
恒廷閻憤怒的盯著梁芷妍,她怎么還能露出這樣無辜的眼神?怎么還能若無其事的喚他廷閻哥哥?
她可曾知道,這三年來的每一個午夜夢回,他耳畔都會響起她略帶調皮的喚他廷閻哥哥,一遍又一遍……
可當他清醒過來時,卻只握得一手冰涼。
恨她便是從那時開始。
當年,他心甘情愿的沉溺在這雙無辜的眼眸里。
那時他以為他找到了他的心間朱砂,然而背叛卻在他幸福得猝不及防時。
當他從死亡邊緣掙扎著醒過來,想要將他的情人抱在懷里安撫,自己嚇著了她。卻被旁人告知,她在他昏迷時,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從未醒過來,至少那樣在他心間的她依然純真,依然深愛著他。
屋中眾人誰也沒有說話,柳萱妍眼見氣氛越來越僵,她暗中捏了捏恒廷閻的手。
恒廷閻回頭看向柳萱妍,在她眼中看到一抹擔憂及不安,他突然斂了所有怒氣,輕輕的將她攬進懷里。
然而在柳萱妍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淡淡地滑過依然僵站在門口的梁芷妍。
目光雖淡,其間藏著的那股幽暗卻足以把一個人狠狠的吞噬。
鼻間盈滿他好聞的松柏氣息,柳萱妍稍稍寬了心,恒廷閻是愛她的,否則他怎愿意當著眾人當著梁芷妍的面抱她。
柳萱妍得意地睇向梁芷妍,瞧她容色慘白,心中更是得意,伸出雙手圈住他的勁腰,毫不掩飾的向梁芷妍彰顯自己的幸福。
梁芷妍眼神一黯,微微垂下眼眸,藏在水袖中的手緊握,十指煞白,指甲深陷進肉里也不自知。
梁姐姐,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打算鬧洞房,四哥哥正側妃同娶,這鬧洞房怎么也不能缺了側妃你啊。臨陽微諷的道。
梁芷妍聞言呆了呆,下意識望向恒廷閻,見他攬著柳萱妍,再沒看她一眼。
那樣的親昵是她無法插足的。
她的心微微刺痛,眼睛一澀,不敢再看,轉眸看向臨陽。
努力扯出一個不算難看的微笑,她道:陽陽,好久不見,五哥,六哥,別來無恙。
臨陽本還想說什么,見此情狀,嘴唇嚅動了幾下,終是什么也沒說。
五王爺恒逸瞧她笑得勉強,掃了一眼恒廷閻,道:芷妍,你快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梁芷妍聞言呼吸一滯,眼角小心翼翼的瞟向恒廷閻,卻見他只是溫存的撫著柳萱妍的秀發,心中大痛,笑容僵在唇邊。
六王爺恒澤淡淡一笑,卻是奚落道:勞你記掛,實不敢當。
洞房終究沒有鬧成,在恒廷閻一句我累了,閑雜人等請吧。下,眾人悻悻然散了。
梁芷妍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她失魂落魄的向門外走去,才走兩步,突然想起一事。
她回過頭去,正見恒廷閻手執象牙梳,輕柔的替柳萱妍梳理一頭烏黑的秀發,親密無間。
此情此景是多么的熟悉。
她心中絞痛,一股腥甜竄上喉嚨,她死死咬緊牙關,手緊緊的捂住胸口,才能抑制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明知不該在意,可是她卻控制不住。
恒廷閻側眸向她看來,微揚俊眉,不帶一絲感情的道:沒看到我們要歇息了么?還是你想在這里看我們洞房?
梁芷妍的臉色頓時紅白交錯,目光低垂,余光卻瞧見柳萱妍不悅的神色。
她怔了怔,咬了咬唇,道:四爺,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嫁進睿王府,你就放了未大哥……
咔嚓一聲,恒廷閻手中的象牙梳被他折斷,利齒扎入手心也不自知,他鐵青著臉狠狠地盯著梁芷妍。
他冷笑數聲,漠聲道:梁芷妍,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為他求情?你可知道你越是在乎,我就越是想要了他的命。
不,你不能,你答應過我……梁芷妍激動的道。
你都能悔約,我為什么不能?恒廷閻咬牙切齒的道,眼中恨意濃烈,似要將梁芷妍拆吃入腹。
梁芷妍呼吸一滯,她搖著頭道:廷閻哥哥,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背棄了我們的約定,你如何恨我,我都沒有怨言,可是未大哥是無辜的。
無辜?恒廷閻似乎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冷笑道:作為臣子,棄官而去,貽誤戰機是為不忠作為朋友,他拐帶朋友之妻是為不義,此等不忠不義之人,你說他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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