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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寶來襲:早安,總裁爹地! 第205章 暖和

作者/一號(hào)奶糖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雪雖早,卻是暖冬

    心暖,血暖,天氣暖…總之,一切都暖!

    妍妍,尚在人間!

    這是他大半年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

    抱著孩子返回光華殿,他仿佛獻(xiàn)寶般,逢人便說,“好消息,朕有兒子了!”

    跟在他身后,弗公公一路走,一路強(qiáng)忍笑意

    真的好久好久了,難得未明月如此高興欣喜!

    可好景不長,不知是何緣故,剛一回到光華殿,純兒就哭得很厲害

    孩子猝及不防的變臉讓未明月慌了手腳,一面笨拙地拍拂,一面哄勸道,“乖寶寶,不哭,不哭……”

    剛剛幾個(gè)月的孩子,哪里能聽懂大人的話語,更難以明白大人的心思,只聽純兒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凄慘……

    區(qū)區(qū)嬰孩難倒英雄好漢,更難倒玄皇圣主!

    將孩子放在榻上,未明月?lián)现竽X,一副手足無措的涅,疾聲喚道,“弗來,快瞧瞧,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雖會(huì)伺候主子,老宦官對(duì)養(yǎng)孩子也是一竅不通,可他有主意,馬上就想起一個(gè)人,“圣上,阿芩是玄元皇后的乳母,一定懂得教養(yǎng)孩子”

    “對(duì)對(duì)對(duì)!”未明月急迫道,“來人,快去傳阿芩”

    不一會(huì)工夫,內(nèi)侍便引來阿芩,不等說清楚來龍去脈,只聽未明月慌張道,“快來瞧瞧,這孩子為何啼哭不止?”

    自玄元皇后薨逝,阿芩就恨上玄皇,其中原委無需細(xì)說若不是他的肆意妄為,妍妍不會(huì)去的那么早!

    微微欠身行禮,一臉冷漠,阿芩的語聲略帶嘲諷之意,“孩子?是后宮的哪位妃嬪主子為您誕下孩子!玄元皇后尸骨未寒,就有人為您生孩子,還真是可喜可賀呢!”

    不生氣,不惱怒,未明月難以抑制心中喜悅,揚(yáng)聲笑道,“妍妍還活著,這就是她與朕的孩子啊”

    什么?

    略微遲疑片刻,阿芩快步上前,細(xì)細(xì)觀望,不禁嘆道,“好清秀的小子,就像從前的妍妍!”

    孩子癟嘴哭得厲害,聲音越哭越嘶啞

    刻不容緩,她慌忙將純兒抱起,蹙眉埋怨道,“哪有人這么當(dāng)?shù)⒆羽I得直哭,也不曉得喂點(diǎn)奶水……”

    “奶水?”未明月面露無辜之色,嘆道,“朕這不是沒有嗎!”

    話音剛落,引逗得殿內(nèi)眾人哈哈大笑

    愛人在世,親子回歸,玄皇溫暖如昨…原來,一切本是這般美好!

    雪,已酮,天空卻沒放晴,云層厚重,黑壓壓一片,仿佛覆在心坎上,令人喘不過氣

    純兒離去十日,閔知行便煎熬了十日,孩子是她的心頭肉,不是萬不得已,是絕不會(huì)讓柳湘湘抱走的

    “妍妍,進(jìn)屋吧”身后響起他的呼喚,那聲音暖暖的,柔柔的,好似溫潤的白玉

    自那夜她傷了雙足,尹晟熙就在報(bào)恩寺中住下,一住也是十日

    每日,對(duì)她噓寒問暖每日,給她端茶遞水每日,為她熬湯敷藥…他能做的一切,全都一一做到了,可她仍舊悶悶不樂

    他知道,她的身子在這兒,心思卻不在

    那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早已緊隨孩子的離去而飄遠(yuǎn),飄過窄窄的潢川,飄去遙遙遠(yuǎn)遠(yuǎn)的神都洛陽

    “讓我再走走”面色慘白憔悴,閔知行的聲音低得有些破碎,“想去菩提樹下,瞧瞧靜兒”

    “別去!”抬手拖住她的胳膊,尹晟熙哀哀悲嘆,“你艾不能總是這個(gè)樣子,我見了,會(huì)心疼,會(huì)心碎!”

    心疼,心碎,她何嘗不是一樣呢!

    微微揚(yáng)起臉龐,一雙妍俐的黑瞳黯淡無光,“昨夜,我又聽聞孩子的哭聲了,不知是純兒,還是靜兒……”

    滿面痛惜之色,他將她攬入懷中,一雙大手緊緊捂住她的雙耳,“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不,不是,我聽得很真切…就在耳畔,孩子哭得聲嘶力竭,哭得嗓音沙啞……”

    “孩子!沒有了靜兒,沒有了純兒,你還會(huì)有別的孩子……”心底的話兒就在嘴邊,可尹晟熙不敢說下去,薄薄的雙唇張了張,默默在心底一句你,還會(huì)有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正說話間,院門口有人影閃過,好像是副將李義亭

    尹晟熙見了,松開雙臂解除對(duì)閔知行的禁錮,驚聲問道,“義亭,有事么?”

    腳步匆匆,來到面前,李義亭遞上兩封信函,壓低語聲稟報(bào),“將軍,由建業(yè)轉(zhuǎn)來的軍報(bào)以及……”

    李義亭欲言又止,那副猶猶豫豫的神情提醒了閔知行,她抬眸瞥了瞥,瞧見第二封信函盛在竹管之中,用火漆燙印封口,心底不免一顫那是安插在北周的線人呈上的密函

    拆開第一封軍報(bào),隨意掃過兩眼,尹晟熙寒了眸眼,冷聲道,“堂堂一國之君也不過如此!”

    低眉順眼,李義亭問道,“是不是建業(yè)有事?”

    隱有森森怒意,尹晟熙長長喟嘆,“你我在外,勞心勞力,陳燁卻不領(lǐng)情…生擒活捉平陽侯,耗費(fèi)多大的氣力,隨隨便便一兩句好言巧語,就要放人,真不知何為天理!”

    聽他這般言語,李義亭蹙了眉頭,驚嘆一句,“放虎歸山,終成大患,萬萬放不得啊”

    勾唇嗤笑,尹晟熙道,“沒辦法,昏君就是昏君,一時(shí)半刻是不會(huì)改變的若是真想改變,除非翻云覆雨變蒼穹……”

    凌厲的寒風(fēng)透簾而至,爐中火焰正旺,陶罐里的沸水咕咚咕咚翻滾

    許久許久,面對(duì)面的四個(gè)人不曾言語,王映雪看著林永泰,尹晟熙逼視著閔知行……

    雙眼睜得圓似銅鈴,尹晟熙厲聲喝問,“說話,你為什么不說話翱”

    緩緩抬眸,迎上他的目光,閔知行恍惚一笑,“我喜歡永泰,真的!”

    “你!”眸光森森,充斥寒意,從未這般憤怒過,他難以克制自己,恨不得撲上去,將那口是心非的女子撕得粉碎

    好可惡的女人,為了逃避他,為了懲罰他的愛,不惜作踐自己,隨意答應(yīng)嫁給別人

    不能放過,絕不能放過!

    “我再問一遍!”似乎還不死心,尹晟熙咬牙質(zhì)問,“這真是你的心里話么?”

    下意識(shí)的,閔知行挺直腰背,不肯泄露半點(diǎn)悔意,“你還要我說多少遍,皇后娘娘做媒賜婚,正合我的心意…我喜歡林永泰,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喜歡…那時(shí),我尚在大長公主府,與他青梅竹馬,是天生的一對(duì)璧人!”

    她喜歡林永泰!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喜歡!

    那他尹晟熙算是什么?

    是天下間最傻的傻瓜?還是被她玩弄于股掌的棋子?

    怒火中燒,毫無隱藏,已然顧不得王映雪在超尹晟熙猛地?fù)渖先ィ瑢㈤h知行撲倒在錦褥上,扼緊她纖細(xì)的脖頸,嘶吼道,“賤婦,怪不得人人都說婊子無情,為我你做了那么多,你卻……”

    “放手,快放手!”林永泰震驚,滿臉陰云籠罩,抬肘揮手就是一掌,劈在尹晟熙的肩頭

    見他二人動(dòng)起手來,王映雪略微勾唇,意味深長冷笑,“尹將軍也太沒出息,這般肆意妄為只會(huì)讓阿九更討厭你!依本宮看來,今日就到此為止,有什么恩怨情仇,等回到京城再說!”

    硬生生受了一掌,尹晟熙豈能善罷甘休,無奈車內(nèi)空間太鞋好身手好腿腳難以展示到位,他正愁沒機(jī)會(huì)報(bào)復(fù),怎料一眼瞧見火爐上的陶罐,心里便暗暗有了主意他知道,林永泰極為乎閔知行,只要放開她,便可瞅準(zhǔn)時(shí)機(jī)下手,置之死地而后快,遂假心假意松手,旋即果斷揮袖,將一整灌滾水拂潑……

    一連幾個(gè)時(shí)辰,閔知行呆呆而坐,不休不眠,不吃不喝,不說一句話

    她越想越覺得糊涂,越想越覺得頭暈?zāi)X脹,究竟有什么重大的緣由令未明月不辭而別!

    端著飯菜湯羹,云霜?jiǎng)裎苛嗽S久,她卻不領(lǐng)情,不但摔爛碗碟,還將侍女臭罵一頓,攆了出去

    小丫頭沒有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向尹晟熙求救,“王爺,奴婢實(shí)在沒有法子,郡主又摔又打又罵,還得由您親自去勸慰一番!”

    才與阿福鬧得不歡而散,又聽云霜如此稟報(bào),一時(shí)難以遏制,尹晟熙怒氣沖沖地闖入房間,驚聲咆哮道,“妍妍,你到底想干什么?”

    與他對(duì)視,閔知行一臉冷清之色,目光直直,“心里很難受,讓我一下”

    “如何?”尹晟熙擰了一下眉頭

    略微抬了抬手,閔知行恍惚一笑,“你,過來!”

    將信將疑,尹晟熙抬步上前,怎料她竟挺直身子,陡然撲入他的懷中,旋即圈臂環(huán)住他的虎腰

    “妍妍,你……”肩頭一顫,明顯被她的所作所為嚇住這是第一次,閔知行主動(dòng)投懷送抱…或許尹晟熙不曾知曉,在今后漫長的歲月之中,這也是僅有的一次

    “晟熙,愛不愛我?”側(cè)臉貼在他胸口,不住摩挲

    雖不知閔知行有何企圖,但尹晟熙還是不假思索答道,“愛,當(dāng)然愛,怎能不愛!”

    “好,那就好!”語聲趨于寒涼,只聽她咬唇吐出幾字,“我要你奪取陳燁的江山!”

    低頭望她,尹晟熙的目光深邃而銳利,“為什么?你不覺得應(yīng)該給我一個(gè)合適的理由嗎?”

    神情恍惚,心卻激昂蕩漾,閔知行冷聲笑嘆,“因?yàn)橹挥心菢樱拍芘c北周抗衡,才能與玄皇未明月抗衡!”

    天艾這女人……

    一副難以置信的涅,尹晟熙掰開她的藕臂,不由后退數(shù)步,倚靠了桌案,才能勉強(qiáng)站穩(wěn)

    “怎么,害怕了?”淡然而笑,閔知行的語聲凄涼,“周而復(fù)始,這已然不是第一次了,他總是選擇犧牲我,女人就該那么傻,那么蠢嗎?他能做皇帝,他能睥睨天下,你也能,你不會(huì)比他差!”

    事情轉(zhuǎn)變得太快,有點(diǎn)讓人難以接受,尹晟熙緊鎖劍眉,猶豫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再說!”

    “還想什么,還需要多想么?”纖纖玉手亭在衣帶上,用力一抽,單薄衣衫滑落,曝露胸口春光,閔知行笑得俏媚,柔聲柔語,“晟熙艾請(qǐng)你別再多想了,只要答應(yīng),我就是你的……”

    “你自愿遠(yuǎn)赴北周和親,對(duì)么?”閔知行漠然開口,語聲寒涼

    俯身叩首,一叩再叩,陳嫣凄然低語,“是艾為了皇帝哥哥的江山社稷,為了大陳的百姓萬民,請(qǐng)求閔姐姐成全”

    世間,難得有如此女子,可惜只是女兒身,不能登臨高處,不能睥睨天下

    閔知行輕忽一笑,嘆道,“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你哥哥蠢鈍如豬,視江山社稷為兒戲作為妹妹,你能深明大義,讓人頗為感動(dòng)!閔知行生為大陳的子民,死亦是,所以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當(dāng)真愿意,還是……”久久不言的尹晟熙兀然一語,攬腰迫近她,任由薄唇貼上她的耳廓,悄然私語,“你的心,真的好深!”

    抬眸瞥望,閔知行冷冷笑嘆,“你言重了,我的心再深,也深不過你的!”

    陳嫣要和親北周,要嫁給自己的夫君

    身為女人,身為妻子,閔知行不會(huì)沒有一點(diǎn)兒私心

    她是吳德蓉的女兒,她是陳燁的妹妹,單憑這兩點(diǎn),就一定不能放過

    隨意擺弄盛滿美酒的玉壺,閔知行漫不經(jīng)心而笑,“今天時(shí)辰已晚,明日你早些過來,我教你幾招房中術(shù)以及御女養(yǎng)生之道,奔能箍住玄皇的身子,更能箍住他的心!”

    臉頰緋紅,陳嫣羞得無地自容,顫聲道,“這…這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搶先一句,尹晟熙冷冷發(fā)話,“公主殿下和親北周,是為了取悅于玄皇未明月,若不能箍緊他的身心,又何必耗費(fèi)人力物力遠(yuǎn)嫁呢!”

    “可,我……”

    陳嫣還想說什么,即被他截住話頭,“來人艾送公主回宮,好生照顧”

    待永安公主走后,尹晟熙一把摟住閔知行,知行顏笑道,“真想不到你還多才多藝呢?”

    略微蹙了眉首,她不解,“什么多才多藝?”

    “約好明日教陳嫣房中術(shù)及御女養(yǎng)生之道,這還不是多才多藝么?”說著,尹晟熙壞壞一笑,探手撫弄她的五彩裙擺,嗔道,“你呀,別光教她去勾引未明月,什么時(shí)候有空也教教我嘛!”

    “你還需要我教啊”涂有鮮紅蔻丹的指尖輕點(diǎn)上他的額眉,閔知行嬌笑,“出身青樓花坊的皇后娘娘都被你馴得服服帖帖,還需我么……”

    “你是你,她是她,野花哪有家花香!”語畢,他湊近身畔,細(xì)細(xì)嗅了嗅,“你搽了什么,好香!”

    “是皇后娘娘賞賜的胭脂啊”

    “王映雪賞的東西,你也敢用,就不怕……”

    “她好歹是我的姐妹艾應(yīng)該不會(huì)害我!”

    “是么?”掌心貼上嬌俏的面頰,那艷麗的胭脂果然誘人,惹得尹晟熙心猿意馬,不禁將閔知行揉入懷中,攔腰抱起,“走啦,我們回去預(yù)習(xí)一下明天的課程,先提前演練一番,才能更好的授課啊……

    ”

    長久以來,蓮夫人一直是最為虔誠的信徒,聽不得半句對(duì)佛祖不恭不敬的言語

    滿臉駭茫之色,她顯然是被閔知行的大不敬所震驚,來不及多想多思慮,揚(yáng)手就是一掌,重重?fù)潄恚懊駤D真是失望至極,甄菀是溫柔如水的女子,怎會(huì)生出這等……”

    “甄菀!”聞聽提及母親的名諱,閔知行更是氣得臉色發(fā)青,好似發(fā)瘋的潑婦般嘶聲疾呼,“你們這般待我欺負(fù)我,她若還活在世上,會(huì)怎么想怎么看?”

    一語正中心事,逼得蓮夫人無話可說,只是默然而立,搖頭嘆息

    閔知行挨打,粉腮高高腫起,玉瑤看著心疼,慌忙絞了冰冷的巾帕,恭敬遞上,“郡主,消消氣,生氣對(duì)你不好,對(duì)腹中的胎兒也不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聽侍女提到腹中胎兒,閔知行微蹙娥眉,頓生一計(jì)吵吵嚷嚷,打打鬧鬧,或許一失手,或許一失足,就做掉這不速之客了!

    好,就這么做,一定要把握時(shí)機(jī)!

    斂起袖衽,閔知行緩緩站起,碎步輕挪,行至蓮夫人面前,“我母親是誰害死的,是不是你?”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人驚愕,蓮夫人驚惶道,“不,不是!”

    “那是誰?是不是尹仁輝?”

    “這……”

    “你們姓尹的,一家人全都是惡徒,十惡不赦,該千刀萬剮!”說著,猛撲上前,揪起蓮夫人的衣襟,不住撕扯,不住捶打,“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母親尸骨無存,她的冤魂在九泉之下悲

    泣,而你們卻在人世間享受連綿不盡的榮華富貴…這好不公平啊”

    一切并未像想象的那樣順利

    不避不讓,蓮夫人硬生生挨著打罵,竟低低笑出聲氣,“善惡之報(bào),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huán)不失…這是民婦該受的,這是前世種下的因,結(jié)出后世罪孽的果!”

    她說的,是涅知行經(jīng)上的話語

    不知為何,閔知行聽后,只覺心情沉重,仿佛被人抽去骨骼,痛得難以呼吸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心里絲毫沒有覺得好受,這是她不曾料想的結(jié)局無窮無盡的怨恨,似乎被十六字箴言所化,似乎……

    善惡之報(bào),如影隨形

    今日,她若作孽明天呢…因果報(bào)應(yīng),如影隨形,會(huì)不會(huì)在純兒身上得以應(yīng)驗(yàn)?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閔知行緩緩抬首,眼底一片冰涼……

    一近斬,那么狠,那么重,即使不死,也可能只剩半條命

    顧不上太多,未明月欲帶上閔知行離去,誰知她驚聲一問,“難道不救你的母親?”

    “你就放心吧,母親沒事的,一定!”說著,疾步飛奔,直出山門,躍上馬背,絕塵而去

    一日之內(nèi),發(fā)生了太多事,這讓閔知行有些茫然,入墮夢(mèng)幻之中

    揮鞭策馬,未明月瞧出她的疑慮,低輕一語,“想問什么,只管問,你我之間,沒有旁人,沒有秘密!”

    一晃過去很多年,再次聽聞這句話時(shí),滿心喜悅已然釀成酸楚

    從篤信佛法,到不信從不信命運(yùn),到相信…一切都變了,變得看不清,變得辨不明

    “鉻,到底是何人?”牽過繁復(fù)的裙裾,閔知行蜷縮膝頭,側(cè)坐鞍韉,盡量不倚靠著他,黯然垂眸,喃喃自語,“你相信他的話語么?”

    并不直接回答她的問話,未明月訕訕而笑,“他的話語,你指的是哪一部分?”

    蒼白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譏笑,閔知行弱聲開口,“你相信么,我和他上過床?”

    “信與不信,又有什么分別?”他不假思索,低微一句,“長久以來,是我負(fù)了你,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很苦很苦…云煙已然過眼而去,為何還要提及?”

    “可是……”閔知行想說,卻不知該說什么

    理解萬歲,他能理解,不好么?

    可…可他越是善解人意,越讓人心存愧疚,這該如何是好啊

    “阿史那鉻!”自言自語,未明月自說自聽,“關(guān)于鉻的身份,想必你早已猜測到…他是父親的兒子,我的兄弟”

    “你們是兄弟?可我從來就沒聽宗廣澤說過關(guān)于他的只言片語!”

    “原因很簡單,父親對(duì)丑聞避而不談,亦沒人敢提起”

    丑聞?未明月竟用上丑聞二字,那段往事一定萬分悲哀……

    似水流年,物似人非。

    錯(cuò)過了太多事,錯(cuò)過了太多人。

    長久以來,閔知行一直為母親而活,為母親報(bào)仇雪恨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dòng)力。

    聽聞閔知行提及母親,閔知行猛然一怔,登時(shí)淚流滿面,“我,我一直想問您,母親究竟是誰害死的?”

    沉默良久,那落寞的老者只是低低一語,“不是我!”

    “那到底是誰?”她再次追問。

    慘然一笑,云淡風(fēng)輕,閔知行哀哀嘆道,“菀兒離去久矣,沒有必要追究到底了…活著的人比離去的人更為重要,不是么?”

    “可是……”

    “別說太多,也別想太多,你奔波一日,早點(diǎn)去歇著吧。”說罷,閔知行喚來阿芩,讓其帶閔知行前去用膳休息。

    山中夜色,寒涼若水

    閔知行前思后想許久,一夜不曾入睡

    翌日清早,阿芩按慣例去山下市集采辦米油菜果,閔知行知曉了,也吵嚷著要去逛逛

    雖已為人母,可她在長輩面前,依舊僅是孩子

    阿芩拿她沒法,只有攜手一起去了

    山下是個(gè)小鎮(zhèn),市集繁榮,逛了幾條街,將該買的買齊了,閔知行提議去茶攤坐坐,吃些點(diǎn)心

    見她興致極高,阿芩不好否決,只有點(diǎn)頭應(yīng)了

    隨意選來一家茶攤,二人剛坐定,只聽路邊蹬挑子的小販吆喝,“紅豆酥,甜絲絲的紅豆酥……”

    “吃點(diǎn)紅豆酥,如何?”阿芩招手,喚來小販,買了幾塊

    松脆可口的紅豆酥極為誘人,盡管閔知行戒掉它多年,還是經(jīng)不起誘惑,嘗了小塊

    人心隔肚皮,她與阿芩哪里知道一切的一切,原本就是提前設(shè)計(jì)的陷阱……

    紅豆酥,入口即化

    見閔知行吃下,那小販狡詐一笑,附耳悄語,“菀后,別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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