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足矣讓五萬西涼軍,血流成河。
“咳咳!”忍著胸口的憋悶,冷冽清咳出聲。
程奕軒側身閃到冷冽身前,將貂裘裹了又裹,然后狠狠地瞪了冷冽一眼,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無礙!”冷冽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他低眉,看著自己蒼白消瘦的雙手,苦笑。
冷冽的計謀,紀成的領兵之策,逼得白慕衍越的乏力。但這情況并未維持很久,由得陳虎在城樓一聲驚呼,紀成才現(xiàn)遠處火光一片,急的奔涌而來。
“原來還有后招,之前公子說那西涼皇子有幾分能耐,我還認為是公子高抬了他,這會兒看還真如公子所說,看來這會兒我也該拿出些實力好好地會會他了。”
此時,一直守在冷冽門口的政道推門而入,他握著一柄長劍,猶豫良久,直到冷冽放下書冊,問道,“何事?”,政道才“公子,我想上陣!
冷冽一揮手,“去吧。”
“嗯?”政道驚詫,沒有聽錯么,方才公子說的是去吧,如此爽快。
“愣在這里做什么,你不是要去迎戰(zhàn)的嗎!背剔溶幾谝贿叺囊巫由项H為好笑的看著政道。
“是,屬下這就去。”政道轉身,嗖的沖出了房間。
程奕軒樂淺笑著問冷冽,“你怎么答應的這么爽快。”
“他要去,洌有讓他留下的理由么!崩滟龑⒋白娱W開一道縫,望著外面蜂起的狼煙,面無表情。
“之前讓陳將軍帶他來,也為了磨練一下性子,如今他想迎戰(zhàn),便順手給他一個磨練的機會吧!崩滟牡。
原來如此,只是不知白慕衍知曉他成了磨練一個孩子的工具,會作何感想。程奕軒詭異的遐想著。
城墻內外的喊殺聲,隔著層層院落,仍舊能清晰地傳到兵營內。
一雙清冷的指尖將窗子輕輕地推開窗子,冷聲道,“已近尾聲了。”
他嘆了口氣,頗為可惜。那神色,落寞至極。程奕軒忽然有種錯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所謂的無對手的寂寞嗎。
“莫要再著了涼。”程奕軒走到窗邊,啪的將窗子關嚴。
“既然已知結果,還擔心什么,難道你還信不過紀成他們?”程奕軒回身坐在爐火旁,一張黃梨木的茶案上,咕咕的煮著水。
“煮茶需專心,你已經(jīng)走神了!背剔溶幮逼沉死滟谎,怨他打擾了這份清凈。
白慕衍的確如冷冽所說,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只可惜,自負成了他最大的弱點。五萬兵力先攻,后又有五千兵力增援,只可惜這些用在了景固就算是用錯了地方,景固軍乃是大齊的精武之師,哪里能這么容易被擊垮。
況且,他還忽視這一個人,一個最重要的人冷冽。
傲視無雙的冷冽,豈會只是徒有虛名。
“為何,不見西涼軍師,聽聞,乃是西涼護國世家的四公子,名上官子焱!
冷冽伸出的手怔在半空中,越是不想提起這個名字,反而越是甩不掉。上官子焱,為何西涼護國世家派出的人會是你!
“怎么了?”程奕軒將杯子遞到冷冽手邊,問道。
冷冽一聲不吭的接過杯子,兩唇細細的抿了口茶,復又將杯子放到一邊,扭頭看著燭光,不一言。
從白日到黑夜,不知白慕衍還要堅持到何時,不論堅持多久,他終究是要敗得,這一仗容不得他取勝!
“公子!”門啪的被打開,一陣寒風突然地裹了進來。
程奕軒雙眉緊鎖,怒斥道,“何事如此慌張,不知道軍師病了嗎!”
來人一身血污,原本洪亮的聲音瞬間蔫了下來,“屬下知錯了!彼B忙將門關上,低眉站在門邊上。
“可是勝了?”隔著簾幔,冷冽的聲音自里間穿出,不緊不慢。
“公子料事如神,大將軍勝了!”來人瞬間又興奮起來,卻礙于程奕軒在身邊,不敢多言。
“告訴大將軍,敗兵勿追!”冷冽清咳了兩聲后道。
“不追?”來人驚詫,好機會怎能這么放過。
“不追!”冷冽重申。
“還不快去回報!”見來人聽到“不追”二字有些失落,不肯離去,程奕軒終于不耐煩起來,“這是軍令,延誤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程奕軒厲聲一出,來人立馬抖起精神,洪亮的道,“是!”然后轉身就跑了出去。
見人已走遠,程奕軒隔著簾幔問冷冽道,“為何你不許追,白慕衍如你所說如此自負,斷不可能為自己留下伏兵這樣的后路,追定能拿下白慕衍,一絕后患。”
“皇上若是想要白慕衍的性命,洌,隨時都可以奉上,只是這一次,洌,必須留下他的性命。請皇上,不要問洌緣由!崩滟o握著雙拳,原本單薄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墨黑的長遮住他蒼白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神情。
程奕軒掀開簾幔走到冷冽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覺得冷冽渾身一顫,頭偏向了一側。
“朕,不問!”程奕軒堅定的道。
信你,所以無須問。
西涼對大齊虎視眈眈已許久,此次派出的亦是精銳,奈何白慕衍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如若,此次不是白慕衍急于強攻,也許結果未必就是這個,到時,即使是大齊勝了,也定會傷亡慘重。
“大將軍可有現(xiàn)西涼軍中異常?”冷冽指尖按在桌案上,透明的指甲映著投進窗來的陽光,顯得格外清透。
紀成神情肅穆,冥想后道,“公子所說的異常,莫非是因為西涼敗退的太快?”
見冷冽不出聲,紀成道,“我也一直在想,據(jù)幾次探查,西涼軍都不只是五萬多人馬,其他的人此時都去了何處?而且,公子說過,西涼軍師乃是西涼護國世家的人,智勇皆為上乘,而此戰(zhàn),我也沒現(xiàn)什么特殊的地方。”
冷冽遠山眉緊皺,忽然站起身來,纖細的指節(jié)扣在桌案邊,暗暗地撐著整個身子的重量。
房間內眾齊齊的一抽氣,生怕他一個不穩(wěn)倒下。昨日,當他們所有的人都在為勝利歡快的時候,去為公子報捷報的小將回來說公子病了,他們還不敢相信,礙于天色已晚,他們也不好去探究竟,今日一見,果真如他所言。
公子病了!病的不輕!
細細想來,公子病了也應該有些時日了,只是他們太過粗心,根本沒有在意到。如今得知,卻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以公子的品性,既然不想他們知曉,那他們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可他們的一舉一動流露出的關切,已讓冷冽隱隱的覺察到不對了。
“上官子焱,他不在白慕衍身邊!”冷冽的聲音喚回所有人的注意。
“上官子焱不在?”
“那他會在何處?”
“也許被白慕衍關了起來,也許是置身此戰(zhàn)之外,更也許,他本就有意讓白慕衍戰(zhàn)!”冷冽清冷的聲音在廳內激起千層浪,本是溫暖的房間,此刻卻異常冰冷。
上官子炎不在,就意味著西涼還隱藏著一部分勢力,這區(qū)區(qū)的五萬人馬也許只是為了探明景固的虛實。用白慕衍來做這個幌子,是最好不過的一枚棋子。
上官子焱,若無十分的把握,你萬不可能走這一步,你到底要做什么!
眼看著冷冽緊纂而起的手掌,根根玉指泛出骨色,程奕軒心皺疼,他拿起皮裘就裹在冷冽肩上,故意用不高的聲音道,“公子,您約了玄亦大師禮禪,想必大師已經(jīng)來了!
冷冽回眸,對上程奕軒嗔怒的神情,默默合上雙眸,少頃,才到,“回吧!
在眾人的注目下,程奕軒跟在冷冽身后緩步走出了議事廳。在大家都在腦海中翻找“玄亦大師”是何方高人時,一個挺拔的背影躍入了紀成的眼眸。
這背影,何其熟悉,卻,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他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
“外面冰天雪地的,你也當真忍心!背剔溶幵诶滟拈T外跺著腳來回的走動,雙手不停地搓動,哈著氣,等待著這扇門打開。
方才,就在冷冽進門前,背對著他,冷冷的道,“皇上莫不是也想讓洌通告全軍您的到來吧!”
冷厲說完話,啪的一聲,將程奕軒關在了門外。
這么大冷的天,可真是苦煞了程奕軒。難道這就是他漏嘴說了冷冽病了一事所遭受的報復?“沒想到你心胸如此狹隘!”程奕軒瞇著眼睛,猛的打了個哆嗦道。
其實,他也只是關心則亂,否則怎么會脫口而出被人聽了去呢。就像現(xiàn)在,若非他關心冷冽,怎么會專門守在門外,等待玄亦大師出來,不就是想第一時間聽到冷冽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么。
好不容易聽到房內的一點動靜,程奕軒立即站到門口,玄亦大師前腳剛跨出門檻,就被程奕軒攔住,“我家公子現(xiàn)在可是好些了?”程奕軒問道。
“仍需調理!眮G下這句話,玄亦大師搖著頭,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便徑自離去。
仍需調理,那究竟是什么情況。
程奕軒茫然了。
據(jù)說,玄亦大師乃是云游到景固的一位得道高僧,對醫(yī)理亦有所研究,所以,冷冽不肯在軍中就醫(yī)后,以防他拿自醫(yī)搪塞自己,程奕軒特意請了玄亦大師來,沒想到二人初次見面用了大半日的功夫切磋醫(yī)理,卻根本沒說到一點冷冽病情之事,直到玄亦大師臨走時,才感嘆道,“公子醫(yī)術,以為驚人,老衲佩服!
以至后來,玄亦大師每每來此,都會按照冷冽的藥方送幾貼藥來,調理身體。如此,冷冽的身子,倒也沒有更加糟糕。
可是,西涼兵敗,上官子焱下落不明一事,卻時時糾纏在冷冽的心頭。
若我為上官子焱,此時,應在做何?冷冽冥想。
程奕軒也清楚地知道,也許,那個突然消失的上官子焱不知會在什么時候突然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讓他們措手不及。戰(zhàn)場風云,轉瞬即變,不得有任何差池。
就在他們因上官子焱而愁眉不解的時候,這個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景固的城墻下。
他,一根玉釵高束墨,白色貂毛裹在明藍錦袍領口,一手負后,另一只手卻握著一只長長地錦盒,外裹紅色鑲金的紋樣錦帶,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來者何人?”城樓上陳虎大聲吼道。
“西涼上官子焱!”上官子焱淡定淺笑,神情自若。
“上官子焱!”陳虎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對答,沒想到他們絞盡腦汁都想要找出來的人,此時竟站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是獨自一人。
“將軍”政道探著腦袋喚醒陳虎,“我們”
“快去稟告大將軍和公子!”陳虎下令。
政道得令,應了聲就一路小跑的去請紀成和冷冽。
得知上官子焱自己送上門來,冷冽揚起唇角,這果然是上官子焱的作風,能獨自前來,定也相信自己能安然脫身。
那么,就讓我來看看你此行的目的吧。
在最殘酷的戰(zhàn)場,上官子焱仍舊保持著翩翩公子般儒雅的笑容,看到城樓上愈加多起來的人,他的彎泓淺笑。
“來者可是西涼護國世家上官子炎公子?”紀成站在最前面,異常平靜的問道。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紀成基本已確認這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人,西涼的軍師上官子焱。
“在下,上官子焱。”他微微頜,眼睛盯著手中的錦盒,淺笑如風。
聞此聲,冷冽身子一蕩,修長的遠山眉微微蹙起。
“公子,確是上官子炎!奔o成轉身對著站在檐下的冷冽道。
冷冽點了點頭,眼神望著遠處,淡淡的道,“此人不屑與污,做事亦不會拐彎抹角,大將軍也不必與他費心思周旋,聽他說便可。”
既然公子都這么說了,那么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就不知上官子焱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紀成不經(jīng)意的看到,上官子焱手中握著一方錦盒,明黃的金色在眼光下閃閃光,而上官子焱本人似乎也十分在意這錦盒,總對著它淺笑。
這,定和他此行有關。
果不其然,上官子炎單手舉起錦盒,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能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這是你的目的,現(xiàn)在子炎拿來了!
他眼睛望著城樓,卻不停在城樓,似穿過了層層守衛(wèi),看到了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
冷冽聞聲一顫,他緊握拳頭,身子輕微的顫動。程奕軒連忙扶著他的手臂,一股子暖流侵襲而來。
“他,知道你在這!崩滟谅暤馈
“知道又如何。”程奕軒莫不在意。
冷冽輕嘆了口氣,“如若沒有猜錯,他手上拿的,是你最想要的東西!
“最想要的!”程奕軒正對上冷冽的明眸,“你是說”
“千年血參!”
“冷冽”程奕軒攙扶著冷冽的手忽的一顫。
是千年血參,是唯一能救她性命的東西!
“冷冽,朕,我”程奕軒的聲音有些顫抖,抑制不住的激動。
冷冽別過臉,落寞如斯,他十分不愿,卻不得不走上前,站在城樓邊,望著下面獨立的上官子焱,緊咬著唇。
清冷如水的聲音緩緩道,“上官公子的條件!”
上官子焱聞此聲,瞇起幽黑的眸子,舉起錦盒的手緩緩背到身后,“冷冽!你就是傲視無雙的冷冽!”上官子焱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眸。
時光回逝,那個陰雨連綿的秋日,落葉飄離的林中,一個瘦弱的黑衣男孩,暈倒在地。
墨黑長,蒼白的面容,無色的薄唇,緊鎖的眉頭,身上斑斑血跡,攝人心魄。
他仍舊記得,救醒他的那一刻,他眼中的冷漠,讓這秋日冰冷如冬。
他倔強的起身,捋平因血跡皺緊的黑衣,一言未留,徑自離去。
他忘不了,他回望的那一眼,狹長的眉角寒光一閃,是警告!
那樣的回眸,那樣的背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
今日,終于再見!
冷冽,我終是找到了你!
冷冽深吸一口氣,佯裝平靜的望著城墻下的上官子焱道,“洌在此,可否聽聽上官公子的條件!
上官子炎負在身后的左手緊攥成拳,難道你已經(jīng)忘了我嗎?我是上官子焱,是上官子焱吶!
“看來,上官公子只是來尋釁的,并非送禮!”冷冽聲色俱厲,“恕洌不奉陪了!”
本是淡漠的性子,忽然變得如此躁亂,眾人看著冷冽,脊梁骨都冒出冷汗。冷冽向來連怒都十分內斂,但后果決不簡單,初次見他這般,真不知后果會如何。
見冷冽轉身要走,上官子焱急聲道,“慢!”
“上官公子可還有什么事?”冷冽不屑回眸。
上官子焱高舉手中錦盒,“子炎誠心前來,并非來尋釁滋事,冷公子大可不必為此動怒!
冷冽,你仍舊這般倔強,一點不曾改變。
上官子炎昂著頭,望著冷冽,笑容燦爛奪目。
“這是關系到西涼與大齊兩國百姓,所以子炎才不得不慎重。此時,子炎也只希望和冷公子單獨談談,若所提出的條件冷公子能代大齊答應,那么這錦盒里的東西,便歸所需之人所有。”上官子焱看著冷冽,眼神又伸向冷冽身后的那片暗處。
冷冽低下眼眸,片刻的思慮后,他瞇著眼睛,迎上上官子焱的眸子,應聲道,“好!洌答應。”
十里長亭,雪色包裹的古舊廊檐下,站著兩個翩翩公子,一貂皮裹身纖細瘦弱,一個皮毛攀延緊鎖領口。
“一別數(shù)載,你可還好?”
“洌,一切皆好,不勞上官公子費心!崩滟齻壬碜尦鲈S多空隙來,避免與上官子焱太過親近。
“交換的條件,洌洗耳恭聽。”冷冽眼睛望著前處,茫茫雪海,卻不知視線停留在了何處。
“你就如此著急離開?”上官子焱慍怒。
少頃,他才無奈的笑道,“果真是一點沒變,一點沒變!
“上官公子現(xiàn)在可以說出條件來了嗎?”
“你”上官子焱擺擺手,“罷!罷!罷!”
他摩挲著手中錦盒,眼神望著景固城的方向,一字一頓的道,“我要大齊收兵!”他屏息內斂,眸中精光一閃,全不復方才溫柔的模樣。
“收兵!”冷冽瞇起眼眸,單薄的身子任寒風冷冽襲來,卻紋絲不動。
“上官公子可是在跟洌說笑?兵,是你西涼先出,騷擾我大齊邊境,大齊將士為保家國,駐守景固,若說退兵,也應是西涼為先吧!”
上官子焱淺淡一笑,上前拉起冷冽的手,冰冷的觸感讓上官子焱一驚,他將錦盒放在他的手心,“用這個換得兩國暫時的安寧,值或不值你可以自己決定!
“上官公子可以放手了么?”冷冽眼神如刀割,他厭棄的甩開上官子焱。
雪融成水,融化了冰的堅硬,卻始終無法融開冷冽的心結。
冷冽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十分無奈,可是方才的觸碰,已經(jīng)讓他心滿意足,起碼,他還是來見他了,這不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么。
“以你的才智,相信很快就會知道我這樣做的緣由,你只要相信,我從來都不會害你便是!
此時的上官子焱不是西涼軍師,也不是你冷冽的敵人,只要你信,便已足夠了。
看到冷冽安然歸來,程奕軒總算松了一口氣,自冷冽消失在城樓,程奕軒就一直為他擔心。若是從前的冷冽,他是不必如此,可現(xiàn)在的他,怎能讓人放心。
見眾人都在議事廳,冷冽下令道,“收兵至郊澤,景固只留原數(shù)人馬駐守,另加派人手密切注意西涼動向,如有異常立即回報!
“公子,這是”紀成不解,欲問,卻對上冷冽冷煞的眼神,“大將軍,洌需要一個熟悉景固熟悉西涼的將領鎮(zhèn)守景固,人選方面,大將軍可是要費心了!
雖不知冷冽究竟有什么計劃,但經(jīng)這番點撥,紀成倒也明白三分。
回到住處,冷冽卻遲遲不肯進房間,他就站在廊下,看著雪水穿成線的滴下來,滴滴答答的激蕩出聲音來。
“千年血參,你終于如愿以償了!崩滟]著眼睛,刺眼的陽光透過云霧照在他瘦弱的面容上,愈顯蒼白。
“冷冽”程奕軒忽然不知該說什么是好,所有的話都堵在咽喉。
雖然他一直不愿承認,但冷冽說的不錯,他是為了大齊百姓而來,也是為了她而來,她需要這味救命的千年血參,他要和她白頭偕老,所以他來了。可如今,為了這千年血參,他竟將冷冽置于如此危險地境地,他又于心何忍。
而他,獨自承受著所有,甚至對交換條件一事選擇沉默,所有的代價,他都決定一人承擔,是對是錯,是功是過,他都要獨自面對。
按照約定,三日之期到時,大齊除必須人馬之外,其他全部撤離景固,駐扎在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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