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雅披散在背后的柔順秀發(fā)也鍍上一層金,溫暖地讓人想要靠近。
夏文將腦袋靠上去,雙手扣了他的腰,眼望著遠(yuǎn)處一幢奶白色的尖頂建筑:“這個是什么呢?”
“那個呀……”慕容雅在夕陽下瞇起眼,他漂亮的眼睛彎著,嘴角染上一抹隱約笑意:“那個是教堂。”
真漂亮,慕容雅的家漂亮、附近也漂亮,慕容雅本人更是漂亮地?zé)o可比擬。
看著他閃爍的明亮目光,夏文視線瞬間定格,她恍然覺得自己是埋在漂亮堆里了,美得無法言語。
自從回到慕容雅身邊后,她一直都如歸家的燕子,幸福地?zé)o以復(fù)加。除了這個時候
“啊?什么嘛?”少女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
為什么總是她輸?
客廳內(nèi),展開的舒適柔軟沙發(fā)上,兩人面對面盤腿坐在上面玩撲克。
“那也沒辦法啊。”少年微彎身,細(xì)長的手指捏起一個方形小東西,在少女面前晃了晃。
誰贏了就由贏家轉(zhuǎn)篩子,根據(jù)篩子上的文字對輸?shù)娜俗鱿鄳?yīng)的懲罰。
少女臉色立即變了。
“上面就是這么寫的。”天使般的少年作出一副無奈神情,攤攤手:“沒辦法,你就捏鼻子15下吧。”
一下、兩下、三下……
嗚嗚,夏文心中哀鳴,這時候他就不知道心疼自己了,到最后一下她遲遲下不了手時,竟還傾身幫她補上。
纖長的手指,從鼻梁頂?shù)奖羌忾L長地一順而下
“好了。”做了壞事的少年坐回身,反倒沖她笑得一臉燦爛。
溫暖、滑膩的感覺留在鼻端許久,一分鐘后,夏文才摸摸鼻子,有些埋怨地撅起嘴。
而此刻,慕容雅已起身幫她準(zhǔn)備刷牙水。
……
自第一次玩篩子被罰刮鼻子后,夏文就很不甘心地每天跟慕容雅奮戰(zhàn),力圖把那幾下刮回去。
可是,每次跟慕容雅玩牌,輸?shù)目偸撬?br />
“我不玩了!”再一次打輸后,夏文干脆摞牌不干了。
她甚至開始責(zé)怪自己腦子太笨,怎么總也打不贏他。
夏文來到庭院內(nèi)。
茉莉清香幽幽散發(fā),她垂目站在幽香中,睫毛半遮著眼瞼。
“怎么了?”
慕容雅走到她身邊,探頭過去輕聲地問:“生氣啦?”
夏文側(cè)頭,眸一抬看到他燦柔的笑臉,努嘴笑笑:“沒。”
但嘴角很快又恢復(fù)原狀,她轉(zhuǎn)過身語氣微微失落:“只是……我每次都會輸。”
這樣的話,玩牌也挺沒勁兒的呀。
“沒關(guān)系。”慕容雅淡淡道,“那又不怪你,打牌靠的是運氣,你只是剛才的運氣不好。”
“說不定……這次一回去你運氣就轉(zhuǎn)過來了呢。”
慕容雅兩眼瞧著她,亮若星辰。
院子里的茉莉香更清幽了,在月色下越來越清晰。
空氣也更涼了。
“丫頭,你不冷嗎?”慕容雅捉過夏文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呵口氣,“快回屋吧。”
一陣暖氣覆上手背,夏文目光微微一閃,她拿這樣的慕容雅沒轍,只好坐下又玩了會兒。
接下來,三盤里,夏文差不多能贏兩盤。
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只看著慕容雅夸自己:“呀,丫頭還是不錯的嘛。看,現(xiàn)在運氣轉(zhuǎn)回來了吧?”悠笑著,仿佛比她這個應(yīng)該高興的人還高興。
她心底暖流慢慢流動,卻一言不發(fā)。
有時候,謊言倒是比真話更讓人感動。
夏文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站住了。
兩旁形態(tài)各異地各站了幾個人,一共有十來人。叼煙的叼煙,戴帽子的戴帽子。總之,看起來均是來者不善。
尹倩果然是說到做到。
在周末過后,上學(xué)第一天,她就帶了外校一群人要來教訓(xùn)夏文。
夏文突然感覺到一陣黑色的壓力。
教室里氣氛也緊繃繃的,壓抑到可怕。
學(xué)生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來了?”尹倩歪著頭唇角挑笑地朝夏文走去,夏文從沒想過她也可以笑得這么媚。
她清脆脆地打個響指,十幾個人慢慢向夏文逼近。
陰影一點點將自己籠罩,夏文只覺得渾身僵硬,想要轉(zhuǎn)身跑開,身還未轉(zhuǎn),那十幾人同時止步,臉上一瞬間掛上或驚愕或害怕的表情。
尹倩也呆了兩秒,含著煙的嘴巴稍后才閉上,然后她拿下煙,朝著夏文那邊走去
感受到身后異樣,夏文轉(zhuǎn)身去看
尹倩走到那位又高又冷身高近190的男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嗨,張哥,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請假出去度假了嗎?”
“我是請假了,正度假被人從海南叫回來了!原因是一個兔崽子找事!”
一直冷冰冰面無表情的男生突然嘴角一抽,惡狠狠道。
尹倩聽出話中的怒意,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哪個兔崽子,敢惹到你頭上了?”
“你說呢?!”“張哥”毫不掩飾胸中怒氣:“是誰那么大膽,敢招惹慕容先生的少爺?害我連假都渡不好!”
媽的,他口中那兔崽子就是自己!尹倩眸子一暗,“對不起,張哥。我不知道事情會成這樣。”
“那你們還不收手?!”
老大一發(fā)話,那群外校生紛紛畏縮地朝他走去。
“大哥,你回來了?”
“大哥,你這么早回來?”
外校的人都跟著自家老大走了,尹倩氣得拿周圍跟班發(fā)火!
“滾開!滾開!”
“氣死我了!”慕容雅居然早就料好這個情況,提早為那個夏文鋪路了!
一腳踢在凳子上,在夏文瞪大的視線中凳子伴著怒氣飛出去
啪地拍在老師臉上!
凳子刷拉墜地!
數(shù)學(xué)老師的鏡片咔啦啦裂成數(shù)塊,他懵了好一會兒,摘掉眼鏡怒沖沖地大叫一聲:“誰做的?!”
探頭眼睛瞇縫半天,好不容易看出罪魁禍?zhǔn)状笾履訒r,倒霉老師的怒氣才壓下去一些,一指尹倩:“你、給我出去站著!”
尹倩歪著嘴不屑地走出去,到門口時一腳踹在凳子上!
矮墩墩的數(shù)學(xué)老師肩膀一抖,都快氣炸了。要不是看對方是校董的女兒,他現(xiàn)在早把她拎出去扔了!
班里一陣壓抑的笑,老師啊,誰叫你海拔這么“危險”呢?
若是剛才那個男孩,估計砸到的就是人家的腰吧……?
想到剛才那恐怖氣氛,大家不約而同地停止笑聲。
“今天早上的事是你幫我的?”
少年優(yōu)雅地邁步前行,夏文走在他身后輕聲問。
校園干凈又安靜,黃綠交錯的樹木在夕陽灑照下透出一種安詳?shù)姆諊?br />
慕容雅回頭看她一眼,隨即又扭回頭,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是啊,張偉的父親和我父親有生意關(guān)系,他很怕得罪我的。”
少年突然停步,“過來”
他轉(zhuǎn)身一只手在融融光線中伸出,眼角溫婉地彎起,眼內(nèi)眉梢有晶瑩眩目的笑意。
夏文愣一下,靜悄悄將手伸到他手心。
慕容雅的手一握起,溫溫暖暖的感覺環(huán)繞上夏文手周圍。
“以后天冷了。你冷了就抓著我的手。”
……
溫暖的客廳里,夏文和慕容雅又在鋪開的棉毯上打撲克。
夏文瞧一眼穿純棉睡衣的慕容雅,怎么都覺得他跪著的姿勢無比優(yōu)雅好看。
她略起身,也試圖改為跪坐的姿勢,怎奈姿勢有些笨拙。
玫紅色睡衣是她讓他換上的,原因是今天兩人在街上轉(zhuǎn)著玩時,夏文看見掛在外面的暖和睡衣,突然想到
她還很少看見慕容雅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呢。于是就幫他買下了。
除了白色、黑色,他也就兩次穿過其他顏色衣服了吧!
剛才
“快穿上這件衣服嘛!”夏文拿著衣服在屋子里追著慕容雅,直把他逼到床上。
“不要了吧!”慕容雅一邊面露恐懼,一邊被夏文往身上套著衣服。
很瑰麗的一套上下套長款睡衣,上面映著白色的花朵,綠色枝葉,華麗而繽紛艷麗。
低頭看見自己一身裝扮,慕容雅幾乎立即倒地
但夏文眼睛一亮,忽而一陣驚艷感涌上心頭!
不僅沒有他擔(dān)心的“很娘”,反而像是玩具店里最漂亮的華服玩偶,色彩繽麗,腰線收攏地緊致優(yōu)美,無比性感。
配上他純凈的眉眼,飄逸如云的干凈秀發(fā),看起來漂亮極了!
“以后你在家就這樣穿吧”
慕容雅哀怨地看著一臉開心的夏文,差點再次絕倒!不是吧?!這女孩被慣起來居然有這么調(diào)皮愛整人的一面。
不過
一會兒他又爬起來,趁夏文忙著跪地時,寵溺地揉揉她的發(fā):“算了,完全敗在你手里了。”
她愛讓他怎么穿他就怎么穿吧,反正是在家里,讓她看著開心就好。
不過
慕容雅伸手拽拽夏文的褲腿,眉宇間攏著一層薄薄愁霧,“跪可不是這么跪的哦!”
看她傾著身子,后背僵硬的模樣,那里像是跪?
“怎么了?”夏文突然抬眸,征詢地看著慕容雅。
一指點在美如花瓣的唇邊,慕容雅秀雅眉頭微蹙,思索著喃聲道:“這樣的話,直接趴下去還比較好。”
好打擊!皮薄如夏文,垂下頭臉立即燒起來。
“實話哦,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擊你的。”慕容雅見狀有點后悔,就著一指點著下唇的姿勢靠近少女一些,想要探究她是否已生氣。
盈澈的目光在少女臉上微微轉(zhuǎn)動著,少年若有所思地收回身子,放下手。
“算了,我來幫你吧。”他喟嘆,無奈又認(rèn)命。
誰叫他帶回家了一個這么僵硬笨拙的丫頭呢
“手是這樣放的”
“腳呢,要這樣放才對。”
溫暖如春的客廳內(nèi),少年趴在地毯上耐心地幫少女?dāng)[放手腳,看著他認(rèn)真的眉眼,夏文的臉禁不住熱了。
剛才他在點著下唇靠近自己,秀發(fā)垂在自己眼前時,她就有一刻的失神。
現(xiàn)在……心跳更是漏跳了好幾拍。
“你怎么了?”察覺出她的走神,慕容雅停下動作看著她。
“沒沒什么”夏文慌忙應(yīng)對,羞澀地垂下眼簾。要怎么說呢,誰教他長得那么美,讓人看了就大腦停轉(zhuǎn)呢?
小樹林的樹葉轉(zhuǎn)為黃綠交錯,一排排隨風(fēng)晃動,別有一番美感。
夏文抓著銀色樹干,低頭陷入對課上老師講的一道題的思索。
慕容雅低下頭看出她的失神,不滿地單手輕輕搖搖樹干。
樹葉嘩啦啦落下來、打在少女發(fā)上、臉上……
驚得她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在想誰呢?”慕容雅略帶不滿地看著夏文,口氣略含怨懟。
想誰呢,竟然能想到失神。他可不喜歡被她忽略的感覺尤其是站在她身邊時。
那種不被她重視的感覺會讓他心里空空的,格外的難受。
夏文抬起頭,一抿唇角垂下眸,思索著如何向慕容雅說出實情才能保證他不笑話自己。
嘩啦啦嘩啦啦
慕容雅又在搖樹,樹葉一陣陣搖下,灑落如雨。
她的猶豫逼得他心中更急。
“啊,別別!”夏文縮著身子,用手擋著頭和臉,躲閃不及。
落葉似雨,夏文從一棵樹下跑到別處,慕容雅也隨著她跑著,順便搖晃著她附近的樹。
兩人追著趕著,不斷從小樹林中傳出的歡笑聲引得一對老夫妻禁不住駐足。
“還是年輕好哇!”老婆子搖搖頭,感慨著。
兩人對望一眼,互相攙扶著顫巍巍離開。那蹣跚的身影雖緩慢,但也透出濃濃的溫情。
夏文歡笑著遮掩了片刻、閃避了片刻,停下來時,她頭上、肩上落得到處都是黃綠交錯的葉,狼狽極了。
“你到底在想誰呢?”慕容雅臉上百合花般的笑容收斂,他的語氣依舊溫柔,但溫柔的聲音掩不住深含的埋怨。
“好、好,我告訴你。”夏文盯著他,平靜地掰著指頭數(shù)人數(shù):“我在想……雪琪、亞迪、卡特,嗯,就他們。”
“想這么多人啊。”慕容雅緊咬的唇松開,哀傷地抬頭替夏文把頭上葉子撥開:“丫頭,你以后不許想那么多人。只準(zhǔn)想我一個,聽見沒?”
哀怨的口氣,卻透著隱隱的霸道,屬于慕容雅的溫柔的霸道。
夏文身子一僵,心里竟浮起淡淡喜悅。
她抬眸,輕輕看著慕容雅,語調(diào)有些歡快:“可是……那些都是朋友。”后一句的語氣輕地近乎飄渺,“只是朋友……”
這話的意味很明顯了,他們都是朋友,那么……
那么只有他是戀人嗎?慕容雅嘴角漸漸挑起一抹奇異的微笑。
夏文看著他神色轉(zhuǎn)變,雙眸也不禁浮上一層笑,嘴角跟著彎起。
兩人默默對視許久,似乎有秋風(fēng)在兩人之間穿過,將他們包圍在獨有的空間。
秋日里獨有的含情脈脈,在兩人眼神中流動著、交織著。
片刻后,慕容雅喜不自禁地抱住夏文:“丫頭,好喜歡你。”
自上次慕容雅找人阻止了尹倩動手后,這兩天那大姐大沒再向夏文下過手。
原因是張偉后來的警告讓她突然意識到,那個比自己家世還要強的美人兒似乎并沒有看起來那般溫和純凈。
他就算是株雪山巔峰含霜帶霧的清雅百合,不沾染半點世俗塵埃,也會在自己關(guān)心的人有危險時,花瓣頓轉(zhuǎn)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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