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歐陽耀陽的支撐,云嵐身子一晃,人差點癱坐在地,還好歐陽清風眼急手快扶住她的身體。
看云嵐滿臉潮紅,氣喘吁吁,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歐陽清風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將她被歐陽耀陽扯散的小外套攏緊,他的聲音如水溫柔透著安慰。
“云嵐,你沒事吧!”
“我……”云嵐瞬間回神,抬臉看向不遠處被歐陽清風甩到地上,正站直身子的歐陽耀陽,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三步之外,歐陽耀陽的目光在云嵐泛著潮紅的俏臉上定格,眸子里閃過冷笑,“怎么,現在要裝忠貞烈女了?!”
他的目光里,分明閃爍著鄙夷。
“你!”云嵐猛地抬起臉,突然上前兩步,揚手攉向歐陽耀陽的臉。
“云嵐!”歐陽清風焦急地喚著她的名字,伸過手來想要將云嵐拉開。
對歐陽耀陽,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這個大哥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惜香憐玉,如果云嵐真的把歐陽耀陽激怒了,就連歐陽清風也不知道后果會是什么。
在云嵐的手掌擊中歐陽耀陽之前,一只大手快若閃電探出,鉗住她纖細的手腕。
不是別人,正是歐陽耀陽。
眼看著云嵐沖上來向他出手,他不曾退后半步,甚至連躲得姿態都沒有半點,緊抓著她的腕,他的眼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對啊,這才是你,裝真純裝弱小的把戲不適合你,不是嗎?!”
他的聲音如秋雨般冰冷,語氣中滿是玩味,隱約流動著掩不住地興奮,平日里總是古井不波的一張俊臉,此刻也籠上明顯的表情,只是那表情太復雜,讓人無法看懂他究竟是憤怒還是興奮。
云嵐壓抑的怒意,終于突破她可以控制的極限。
抬臉,揚唇,她突然笑起來。
那一笑,美麗如一樹花開,歐陽耀陽片刻失神。
啪!
云嵐的左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劃過半空,重重地擊在他的右掌,伴著清脆的耳光聲,是她冷冽如寒潭的聲音。
“不錯,我從來不喜歡裝真純裝弱小!”
“大哥,夠了!”歐陽清風目光咄咄地迎上歐陽耀陽充滿怒意的眼睛,他無法理解歐陽耀陽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了,歐陽耀陽今日的舉動實在是顛覆了歐陽清風的想象。
遠處,守在廳口的侍應生亦聽到這邊的聲音,疑惑地看過來,“總裁先生,出了什么事嗎?!”
歐陽耀陽松開云嵐的手掌,向遠處的侍應生輕輕地揮了揮手,目光從歐陽清風臉側看過去,刀一樣盯住云嵐的眼睛,唇邊一抹邪魅的笑意燦爛開放。
“云嵐,是嗎?好,我記住了!”
云嵐沒有出聲,只是用目光回應,不論他如何她都奉陪到底。
站在二人之間,歐陽清風置身于兩個人的氣場正中,只覺身體如沐冷水之中,明明是溫暖的初夏竟有種身處嚴冬的感覺。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深吸口氣,他迅速打著圓場,拉住身后的云嵐連擁帶拖地將她帶向電梯的方向。
目光追隨著二人的背影,歐陽耀陽探手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拔出一個號碼,“幫我調查一個人,我要知道她的全部!”
“云嵐?!”
很輕很輕地咬著這兩個字,歐陽耀陽的目光從深沉轉到凌厲,那樣子就如同一只饑餓許久的獵豹終于發現獵物,充滿興奮的殺機,眼鏡已經被云嵐打掉,他右眉上那平日被鏡框遮擋著的疤痕如今完全暴露出來,在燈光下閃爍著不容忽略的光芒。
蘭博基尼拐上一道冷清的小路,歐陽清風用眼角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云嵐,自從離開酒店之后,她就一直沉默不語,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悲喜,讓他很是擔心,面對她的沉默,就連一向在女人面前總是駕輕就熟的他,也不禁啞了口,不知如何開口。
再向前不遠就是云嵐住的小區,抿了抿唇,歐陽清風突然將車拐到路邊,緩緩地踩住剎車。
“云嵐,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大哥他會這樣反應過激……”
“不是你的錯!”云嵐轉過臉,唇邊竟然有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中也沒有歐陽清風想象的憤怒或者委屈。
“你……”注視著她燈光下明艷的臉,歐陽清風再一次失語。
她不需要安慰,他又該如何?!
云嵐轉過臉去,半邊臉籠在陰影中,聲音也顯得寒冷起來,“如果見到歐陽耀陽先生,麻煩轉告他,今天他給予我的羞侮我會永遠記的!開車吧,時間不早了!”
歐陽清風腳步沉重地踩在油門,蘭博基尼緩緩上路。
“其實……”歐陽清風很輕地嘆了口氣,“大哥他并不是針對你,以前他被女人傷過,所以對這種事比較敏感!”
云嵐不置可否,歐陽耀陽有他的原因,那又如何,她云嵐可不是魚肉,喜歡任人宰割。
不惹事,不怕事!
這是云嵐的生活信條,這些年來她帶著兩個孩子,含辛茹苦,能堅持到現在,靠得也就是這個不屈不撓的精神,就算他歐陽耀陽是總裁,勢力大到足以讓她仰望,她也同樣不會怕他。
“就在這里停吧!”云嵐再次開口的時候,車已經開到小區大門外。
“我送你上去吧!”歐陽清風說著便要推開車門,知道她是不想招搖,所以他并沒有將車開進小區的意思。
“不用了!”云嵐客氣地開口,語氣中有不容回絕的堅決,“您路上慢點開!”
眼看著她急步要走,歐陽清風忙著坐車上跳下來,幾步沖到她的面前,伸開雙臂攔住她的去路,“我保證,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有下次!”
“我已經說過,今天的事情并不是您的錯!”云嵐抬臉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客氣而疏遠,“神龍谷的事情我很感謝,不過,你和我,陽關道和獨木橋,本就不是同路人。如果以后歐陽先生不再打擾我的生活,云嵐將不勝感激!”
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云嵐大步從他身邊繞過去,高跟鞋踩過地面,留下一片清脆地腳步聲響。
歐陽清風沒有追也沒有喊,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消失在他的視線,才重新回到車上,順手從儲物盒里取出一支煙來塞在唇間點燃。
煙霧升騰起來的時候,他的腳亦已經狠狠地踩下了油門,白色蘭博基尼咆哮著沖出去,仿佛一道閃電。
云嵐什么也沒有做錯,大哥憑什么這樣對她,他要去問個清楚。
這個女人,獨身帶著兩個孩子,如此的年輕卻在一間大廈里當保潔工,這樣的生活本已經艱苦,他憑什么對她雪上加霜?!
歐陽清風怒氣沖沖地想要去質問歐陽耀陽,他卻并不知道,對方也在等他。
傾聽著蘭博基尼的咆哮聲漸遠,云嵐放開腳步,行向自己的家,遠遠的就看到三樓的窗子亮著燈,想著家中那兩個可愛懂事的寶寶,她原本糟糕凌亂的心情立時一陣溫暖。
在單門前整理一下情況,她微笑著走進樓道,來到門前,側耳向門聽聽,沒有聽到兩個孩子的聲音,她開門的動作也小心了幾分。
廳內,落地燈燈光昏黃溫暖,半舊的布沙發上云天正翻看著一本賽車雜志,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刻路到門邊來,幫云嵐拉開房門。
“妹妹已經睡了!”將鞋架上的拖鞋放到媽媽腳邊,云天小聲地說道。
蹲下身去,接過他手里的拖鞋,云嵐溫柔地摸摸小家伙的腦袋,“媽媽自己能搞定,去睡覺吧!”
“恩!”云天答應著起身,注意到云嵐唇上已經干涸的血跡,他疑惑地皺起眉毛,“您的嘴怎么了?”
“沒事,穿高跟鞋不習慣,不小心磕破了!”云嵐抬手指指臥室,壓低聲音,“去睡吧,明天妹妹還有鋼琴課!”
云天眉尖挑了挑,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走向臥室,注視著臥室的淡黃色木門閉緊,云嵐緩緩地吁出一口長氣。
和妹妹的天真燦爛不同,云天從小就顯得極懂事,心智遠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的多,從剛才他的表情,云嵐已經知道自己的異議已經被他看穿。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云天這種深沉的性格一定是遺傳自爸爸吧!
想到“爸爸”這個詞,云嵐的心又是一陣刺刺的疼,能為那個男人懷孕生子,自己一定很愛他,那么那個人呢,他現在又有何處。
大哥說過,他是從邊境上將她撿回來的,這么多年,那個男人難道就沒有想過她,沒有想到要找她嗎?!
難道說這愛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還是說他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那個死字,云嵐的心越發刺疼起來。
不!
他不可能會死,他一定還活著……
轉身走進浴室,云嵐捧一捧冷水燒在臉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已經不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可是每次想到“他”,她都會心疼的幾乎要無法自已,無數次夢中與他相遇、纏綿,她知道就算是此時,就算是她已經連自己是誰都已經不記得,卻依舊在愛著那個人,那個男人,那個給了她一對雙胞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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