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輕輕點頭，“我想知道，歐陽耀陽他……是不是也認識我？！”

    “他……沒有告訴過你嗎？！”里奇有些探尋地看向她的臉，她注視著地面，他看不清楚她的目光。

    “沒有！”她搖頭，“我一開始是在歐陽集團做保潔員，后來，被歐陽清風拉去參加舞會，才第一次認識他，然后他就把我調到他的辦公室，后來……就開始追求我！”

    她半掩半露，半真半假。

    她說的，和他調查到的消息，基本相同，畢竟，這些事的當事人不過就是歐陽兄弟和她，就算是歐陽集團的人也并不了解這其中具體的情況，里奇也不可能完全調查到真相。

    “那個混蛋！”里奇忿忿地低罵一聲。

    然后，他帶著怒意講出一個故事。

    當然，除了開端之外，他的故事與歐陽耀陽的版本完全不同。

    在這個版本中，歐陽耀陽與云嵐的相識完全變成了歐陽耀陽的狩美計，而他與她的結合，也被里奇說成是歐陽耀陽用藥物騙來的結果。

    “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次，我和你一起執(zhí)行任務，絕不會給他機會讓他褻瀆你！”里奇暗暗咬著牙，臉上的殺機無比真切，“這個混蛋，騙了你一次還不夠，竟然還要再騙你第二次，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如果不是之前聽歐陽耀陽親口說過他和雪離的故事，如果不是曾經與他在一起呆過一個月知道他的為人，如果她是先遇上里奇……大概，云嵐會真的信了里奇的話！

    只可惜，沒有這些如果。

    云嵐垂臉傾聽著里奇的聲音，心，也是一點點地沉到心湖的最深處。

    如果說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前，她還對里奇抱著那么一點希望的話，那么現在，他已經讓她徹底地失望了。

    “他還說什么愛我，說什么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原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為什么，為什么他不肯放過我……”聽他講完，她的情緒立刻激動起來。

    里奇多疑，這一點，她早已經看出來，她不能讓他看出半點破綻。

    里奇一時語塞，想了想，他突然眼中一亮，抓住她的手掌，他一臉地歉意，“ulli？！其實，有件事情，我騙了你，云天和云端并不是我們的孩子，歐陽耀陽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從你手里搶走兩個孩子！”

    她大驚。

    這一次，卻并不是偽裝。

    “原來，如此！”她斂起怒意，緩緩地平靜下來，“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報復他，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可以幫你！”

    如果說里奇不告訴她事實，或者她還會因為兩個孩子的父親可能是里奇而猶豫。

    現在，確定這一切，她還猶豫什么呢？！

    “幫我？！”里奇疑惑地挑眉。

    “不錯！我和他已經注冊結婚了，如果我現在和他離婚的話，按照法律可以分到他一半的財產，包括他所有的錢、不動產還有歐陽集團的股份！”云嵐吸了口氣，緩步走到窗邊，“那個混蛋，毀了我的人生，這七年，為了這兩個孩子，我差點死掉，憑什么，他要把他們從我的生命中奪走，不行，不行，我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猛地從指間摘下那顆訂婚戒指，她冷笑一聲，抬手將戒指從窗子丟了出去。

    璀璨的鉆戒，劃過半空，留下一道絢麗地光影。

    然后，云嵐哭了。

    對不起，耀陽！

    她在心里說。

    云嵐家小小的客廳里，歐陽兄弟坐在沙發(fā)上，云錦和司機小林各一把椅子。

    幾個人討論的時候，歐陽耀陽懷中一直抱著那個云端喜歡抱在懷里的小兔子抱枕，大手不時在撫過兔子長長的耳朵，指尖溫柔。

    “還有嗎？！”

    云錦停下仔細記錄的右手，看向沙發(fā)上的歐陽耀陽，他手中小小的筆記本上，寫著的不過就是市日報和那個被歐陽耀陽驅逐的者的名字。

    “我倒想起一個人！”歐陽清風輕輕碰碰歐陽耀陽的胳膊，“你忘了……宴會上的事？！”

    “宴會上，怎么了？！”云錦立刻敏感地追問。

    “曾經有一個喝醉的男子試圖輕浮云嵐，不過被她打斷了肋骨！”歐陽耀陽輕描淡寫地搖搖頭，“那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應該沒有這個膽子！”

    歐陽清風看他并沒有道出唐嫣，微微有些意外，歐陽耀陽卻已經轉過臉來，與他交換一個眼色，“清風，你也想想，是不是你惹了什么人？！”

    兄弟二人，默契非常，歐陽清風立刻就猜到他怕是已經在唐嫣那里另有安排，當下也隨他換了話題，“我？我招惹的不過就是一些女人，云嵐又不是我老婆，她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吧！”

    嗡！

    歐陽耀陽的手機，輕輕地振動起來，放下手中的兔子，他從沙發(fā)站上起身，“報歉，我去一趟洗手機！”

    歐陽清風和云錦同時和他裝著手機的口袋掃了一眼，卻誰也沒有開口。

    走進衛(wèi)生間，歐陽耀陽按下抽水馬桶的水閥，同時接通了電話。

    “應該不是她做的，這幾天，唐氏在南非談了一個石油合作項目，唐嫣和父親一起離開市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電話里，男子聲音低沉。

    一句話也沒有說，歐陽耀陽直接掛掉了電話。

    走出來，坐回自己的位置，歐陽耀陽很輕地向歐陽清風搖搖頭，后者眼中便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風，從開著的窗子吹進來，掠起水藍色的窗簾。

    歐陽耀陽的目光飄向窗外，眉越發(fā)皺緊。

    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云嵐，她究竟在哪兒呢？！

    夜已將盡，天，都快要亮了。

    “我要去找她！”他再也坐不住，嚯地從沙發(fā)上起身。

    “大哥，你冷靜一點！”歐陽清風忙著站起身來，抓住他的胳膊，“一點頭緒都沒有，你怎么找？！”

    “我不管！”歐陽耀陽深深地吸了口氣，“就算把這個世界都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找到她，清風，你馬上給艾琳打電話，讓她聯系所有的報社媒體，五百萬，不，一千萬，懸賞云嵐和云端的消息，二千萬，三千萬都可以，只要能找到她，只要她們母女二人平安回來，哪怕他們要我的一切，都行……”

    “歐陽耀陽！”云錦再也聽不下去，猛地將手中的小本子摔到茶幾上，“你這樣做，是想真的要她們母女的命嗎？！”

    “那你說怎么辦？！”歐陽耀陽針鋒相對地怒吼，他的理智，他的冷靜，終于也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一想到他的她，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面臨著怎么樣的危險，他幾乎都要瘋了！

    云錦無言以對。

    許久，他突然彎下身去，抓起桌上的小本子。

    “我馬上趕回局里，調出鋼琴學校附近的影像資料，看看能不能發(fā)現什么！”他抬腕看一眼手表，“現在是五點，你給我三個小時，如果三個小時之后，我還沒有任何發(fā)現，隨你怎么辦？！”

    “云隊，辛苦了！”將激動的歐陽耀陽拉回沙發(fā)上坐下，歐陽清風一臉謝意地看向云錦。

    “她是我妹妹！”云錦回他的，依舊只是五個字。

    目光在歐陽耀陽失神的臉上片刻停留，他急急轉身，行出門去。

    市。

    天網監(jiān)控，總控室。

    無數個屏幕上，不停地切換著各種場景。

    在云錦的要求下，一位操縱警員很快就調出鋼琴學校周圍幾個攝像頭的方位圖，“云隊你看，這是學校西側一百米十字路口，這個是學校東側一公里的另一個十字路口，這個是街對面居民小區(qū)內……因為這里都是老城區(qū)，所以監(jiān)控攝像頭不像新城區(qū)那么密集！”

    云錦點點頭，“你幫我調出2、4和8這三個攝像頭，10點半到11點半之間的視頻！”

    按照他統計的資料顯示，司機小林準時將二人送到學校，上鋼琴課的時候，不會出什么事，云端的鋼琴課應該是10點半結束，如果真的發(fā)生什么，也應該是在鋼琴課結束之后。

    “云隊，您有文件嗎？！”小警員笑著看向云錦，按照規(guī)定，沒有文件，他不能將這些資料隨便調給任何人，包括云錦在內。

    “我這不是趕得急，沒向大隊長申請嗎，放心吧，等一會兒他來上班，我馬上就補給你，最近我可是接了一個大案，好不容易有點靈感！”云錦笑著說道。

    這樣的事情，并不合規(guī)矩，比起搜索云嵐的手機，這件事要嚴重的多，如果被發(fā)現，很可能他會受到嚴重的懲罰，不過現在云錦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這位警員自然不會懷疑這位剛一走馬上任便破了一個大案，早在調到這里之前，已經名噪整個公安部的云錦，當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很快地調出他需要的視頻。

    瞄一眼表，看看已經走到五點半位置上的時針，云錦抿緊嘴唇，坐到椅子上，敲打鼠標打開了第一個視頻。

    一個小時過去，沒有任何發(fā)現，他不甘心地又打開第二個，這一次，他終于看到了云嵐，她急急地走過人行道，云錦仔細看了幾遍，然后就確定她是從公交車上下來，正準備趕往學校，這個時間剛好是十點五十分，正是云嵐離開學校回家之后處理完事情回鋼琴學校的時候。

    仔細在本子上記下這個時間和過程，云錦繼續(xù)仔細地向下看，后面的半個多小時，沒有任何發(fā)現。

    看一眼腕上的表，他急急地打開第三個視頻。

    這一個，正是鋼琴學院向前一百米那個十字路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的視頻。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于云錦是緊張而專注的，而之于等在云嵐家的歐陽兄弟和司機小林來說，卻無疑是放在火上烤，浸在油上煎的兩個半小時。

    這其中，尤以歐陽耀陽最為難熬。

    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煙頭早已經塞滿。

    歐陽耀陽再次摸向煙盒，摸到的只是一個空蕩蕩的盒子。

    “我……我去買！”司機小林急急站起身，走向房門。

    拉開木門，他伸手準備想要打開防盜門，看到走上樓梯，出現在門后的那個身影，他細長的小眼睛瞬間瞪成了核桃，“云，云小姐！”

    云嵐？！

    聽到司機小林結結巴巴的聲音，沙發(fā)上的歐陽耀陽和歐陽清風兄弟，瞬間已經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左一右地繞過茶機，慌亂中，歐陽耀陽的膝蓋磕到玻璃茶幾的角上，銳疼也是渾然不覺，仍是不顧一切地大步沖過來。

    到底，是他先一步趕到，一把將司機小林拉到一旁，他隔著防盜門的柵欄向門外愣了兩秒，然后就一臉驚喜地拉開門，什么話也沒有話，什么話也沒有問，只是探出手掌，將站在門外臉有驚色的云嵐拉到懷時，抱緊。

    熟悉的男子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從那座沿海趕市趕回來的這一路上，她都在假裝堅強，云嵐原本以為，已經下了決定，她就可以真的冷下心腸，可是當看到他，感覺著他胸膛的溫暖，她剛剛好不容易才筑起來的那一層薄薄的冰墻，瞬間融化崩潰。

    伸出手去，圈住他的腰，她緊緊將臉貼在他的胸口，真想就這樣死在他懷里，永遠也不再醒來。

    晚了一步的歐陽清風和被推開的司機小林，看著二個人的樣子，也是心中一陣酸酸地澀，小林更是眼睛里淚都溢出來。

    “耀陽叔叔、清風叔叔……你們怎么都在？！”

    走在后面的小丫頭云立端看到歐陽兄弟，小臉上立刻現出驚喜。

    小丫頭稚嫩的聲音，將幾個大人的心緒都收攏回來。

    戀戀不舍地縮回手臂，云嵐努力在他的懷里把臉上的情緒調整好，這才抬起臉，看了看他身后的歐陽清風和小林。

    “是啊，你們……怎么都在？！”目光重新收回來，看向臉上明顯寫著憔悴之色的歐陽耀陽，她微皺眉，猛地轉臉看向房內，“小天呢，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沒有！”歐陽清風終于笑起來，“小天好好在神龍谷呢，我們在這，是以為你失蹤了！”

    “是啊！”歐陽耀陽抬手將她臉上的幾絲亂發(fā)理到耳后，順勢捏了捏她的臉，“我提前回來，帶著大包小包地本來想給你們娘三一個驚喜，結果，電話也打不通，家里也沒人，我們還以為你讓人綁架了呢，一晚上不見你，你們娘倆這是上哪兒了？！”

    看二人平安回來，三個人的心情都松懈下來。

    這其中，也包括歐陽耀陽在內，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云嵐眼中很快閃過的那一抹異色。

    “我……”云嵐這里剛要開口，歐陽耀陽已經彎下身去，抱起地上的云端，“走，咱們進屋說，對了，清風，你馬上打電話給云錦，就說云嵐回來了，不要讓他再擔心！”

    “好！”歐陽清風答應一聲，立刻就接過他的電話，撥通了云錦的號碼。

    監(jiān)控室內，云錦剛好看到第三段錄像十一點的部分，電話響起，他立刻就將錄像暫停，迅速地掏出手機，看到上面歐陽耀陽的號碼，他急急地按下接聽鍵，聽到電話時傳來歐陽清風告訴他的消息，他皺緊的眉片刻舒展，“太好了，告訴她，等我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云錦站起身向旁邊那位年輕警員招招手，“麻煩你，把這些事情關一些，我……去大隊長那里拿證明文件過來！”

    以他的性格，絕不會是那種做了事就不負責任的人，既然云嵐并沒有事，那么他就有必要去向大隊長負荊請罪，承認自己私調監(jiān)控錄像的違規(guī)。

    年輕警員移身過來，隨意地點開播放到一放的錄像，然后就見一輛沒有車牌的瑪莎拉蒂橫沖直撞地從一個小道里沖到馬路上，以不可思議的飄移擦過中央護欄，然后闖過紅燈。

    “乖乖，把馬路當賽車場嗎？！”年輕警員感嘆著后退，將鏡頭拉近，好奇地想要看看車上的司機，看到擋風玻璃后那張略有些模糊的精致臉龐，他只是驚訝地將嘴巴張大成型，“美女配名車，這些有錢人真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了！”

    如果云錦也在，他就會一眼認出，開車的那個人，便是云嵐。

    注意到遠處有同事走進，年輕警員迅速關掉視頻，畢竟就算是他們，也沒有資格隨便調用這些視頻。

    此刻，被歐陽耀陽拉到沙發(fā)上坐下的云嵐，并不知道，她如果再晚一點回家，她的事情可能就會被云錦發(fā)現。

    坐到沙發(fā)上，她抬眼看看歐陽耀陽懷中的云端，“小林，麻煩你帶云端去吃點早點吧，她還沒吃飯！”

    “好！”小林立刻站起身來，走過來牽住云端的手，“小端，你想吃什么，叔叔帶你去！”

    “我想吃狗不理的包子！”云端立刻笑著起身，現在，媽媽在，耀陽叔叔也在，她重新又回到他們身邊，天真如她，又哪里會意識到真正的苦難不過才剛剛開始。

    小林帶著云端離開，歐陽耀陽就再次捧住她的手掌，“云端，昨天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目光掠過左手無名指上那個很淡的戒痕，云嵐的心又是一陣悶疼，下意識地想要從他懷中搜回手掌，這個小動作，卻恰好吸引了歐陽耀陽的注意力，他本能地握緊她的手指，垂臉看過去，看到她手背上打吊瓶留下的淤青，他擔心地皺眉，“這是怎么回事？！”

    云嵐只當他是發(fā)現她少了那枚定婚戒指，心虛地答道，“我……我昨天不小心丟掉了，耀陽，對不起，我……我找了，可是沒有找到……”

    歐陽耀陽微愕，然后才注意到她空蕩蕩的無名指，心中微有驚訝，他臉上卻只是寬容的笑，輕輕抬起手指指向她手背上的淤青，“傻丫頭，我問的是這個？！”

    “昨天有點胃出血，昏迷在路上，然后，我和云端一直在醫(yī)院！”云嵐在心中微微地松了口氣，然后道出在回來的車上準備好的謊言，“怕你們擔心，所以我……”

    “那，現在怎么樣？！”歐陽耀陽聽說她胃出血，臉上立刻布滿心疼，“胃還疼嗎，醫(yī)生怎么說……”不等她回答，他突然又站起身來，“走，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我看，干脆住院好了……”

    如果可以選擇，云嵐寧可他現在罵她，對她發(fā)脾氣，怪她丟了戒指，或者怪她的徹底不歸……

    他的關切，如一枚枚鋼針刺在她的心上。

    “耀陽！”她幾乎要哭出來，臉上卻仍裝著堅強，“我已經檢查過了，醫(yī)生說沒什么大事，可能就是這幾天吃什么東西吃壞了，只是輕微地出血，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歐陽耀陽重新坐回沙發(fā)，關切地捧住她的臉，“真的，小嵐，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許騙我！”

    那個騙字，如寒刀刺入，讓她的心再次縮緊。

    “怎么會！”她抬手覆住他捧著她臉的手掌，垂下眼簾，再也無法控制住淚水，“我說的是實話！”

    “傻丫頭，你啊！”溫柔地幫她拭去眼淚，歐陽耀陽再一次擁她入懷，寬大的手指寬慰地拍著她削瘦的背，“我只是擔心你，又不是真的懷疑你，好了，不喜歡去醫(yī)院，我們不去，一會兒，我們就在家好好休養(yǎng)……”

    輕聲哄著她，他仿佛哄著一個委屈的孩子。

    云嵐的淚水卻越來越多，她一向不愛哭的，可是這一次，她無法控制住不哭。

    這個男人，這個兩次愛上過她，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這個世上唯一能懂她的男人……她卻不得不失去，她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委屈？！

    懶洋洋靠在陽臺上，看著漸漸升起來的艷陽，歐陽清風緩緩吐出唇間的一團煙霧，注視著沙發(fā)上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子，微微地皺起眉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認識的女人也有不少喜歡哭，可是印象中，云嵐從來不是一個愛哭的脆弱女人，至少他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委屈的哭。

    只是一次生病，她真的至于如此？

    之前，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曾經聽到引擎手，那大概是出租車的聲音吧，她一定是不想他們擔心，大概，女人只有在自己真正的男人面前才會顯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輕搖頭，歐陽清風很快地將心底的疑惑壓了下去。

    畢竟，這個女人也是他珍視的，與她接觸這么久，他自然也不會真的懷疑她，口袋里電話響起，歐陽清風接過電話，卻是神龍谷的值班經理打電話來，問是不是要將云天送過來。

    “沒什么事，不用了，我馬上過去！”隨口吩咐一句，他笑著走出陽臺，“神龍谷那邊今天還有比賽，我先告知，不在這里當燈泡了，云嵐你身體不好，我就讓小天先留在神龍谷吧，剛好讓他好好練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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