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過去,我知道,我知道……”云嵐慌亂地掛斷電話,轉身奔出門。
啪!
廚房里走出來的云端手中的粥碗一下子脫手落地,看一眼地上的碎片和粥,她懊惱地皺眉,忙著彎下身去想要收拾殘局。
“不要動!”云嵐看到她伸向碗的碎渣,立刻尖叫著奔過來,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去看哥哥!”
從她的臉色,云端也猜出是云天出事,一張小臉立刻現出擔心,“哥哥,怎么了?!”
“他在醫院,沒事,小傷……”云嵐混亂地說著,拉著她奔向廳門,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奔出門去,要不是云端提醒,她大概門都會忘了鎖。
第一人民醫院。
搶救室外。
鄭怡急急地向走出來的醫生迎上去,“醫生,怎么樣?!”
主治醫生扯下臉上的口罩,“我們已經縫合了傷口,傷口靠近動脈,失血較多,現在需要立刻為他輸血!”
“那就輸啊!”鄭怡皺眉低吼。
“可是……”主治醫生有些無奈地皺眉,“這個孩子的血型比較特殊,他是很罕見地型血液,全國擁有這種血液的人都極為稀少,我們的血庫里并沒有這種血液在庫……”
“什么?!”鄭怡仿佛挨了當頭一棒。
“鄭怡,小天在哪,小天在哪!”遠處,云嵐拖著云端一路跑一路找,看到鄭怡,她立刻就奔過來。
“云小姐!”轉臉看到云嵐,鄭怡頓時眼中一亮,“醫生,這是孩子的媽媽和雙胞胎妹妹,也許她們的血型是一樣的!”說著,她就急急地迎上云嵐,“醫生說,現在云天需要輸血,他的血型很特殊,是型,您和云端是一樣的血型嗎?!”
“我是型,云端和我一樣!”云嵐急急走上來抓住醫生的手,“求求您了,救救他,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你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本來聽說孩子的母親來了,醫生也是升起希望,現在聽到她說血型與孩子不相同,醫生也是眼中一暗,“我馬上去打電話,詢問其他醫院,有沒有類似地存血!”
他轉身欲走,走到幾步,突然又頓住腳步,“對了,孩子的父親來了沒有,你是型,那么您的先生極有可能與孩子的血液相同,您最好聯系他盡快趕過來,查一個血型!”
孩子的父親?!
云嵐心中一緊,想都沒想就抓出口袋里的電話,拔通了歐陽耀陽的號碼,“耀陽,我在醫院,小天出事了要輸血,你馬上過來,馬上!”
“云嵐,你冷靜點,我馬上就來,等我!”電話那端,歐陽耀陽短暫的驚愕之后,立刻就冷靜地反聲安慰她,向旁邊的艾琳揮揮手,急急地奔出辦公室。
垂下電話,云嵐迅速走到搶救室的門前,顫抖著手指推開門走進去。
“這是孩子的母親和妹妹!”看護士過來阻止,鄭怡忙著輕聲解釋,那護士向她點了點頭,重新退回了云天的床邊。
床上,云天緊閉著臉色,眼色蒼白,右腳露在薄被上,傷口早已經經過縫合包扎,只是露在紗布外的腳趾和剪下的褲腿上還殘留著刺眼的血跡。
云嵐和云端立刻走到床邊去,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手掌。
指間,他的手冰冷的讓云嵐心疼。
“小天,堅持住,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云端早已經控制不住,在她哭里嚶嚶地哭起來。
“云小姐,很報歉,我沒有照顧好云天!”鄭怡一臉歉意地走過來,“如果我勸阻他,不讓他開上難度大的車道,也許他就不會受傷了!”
深吸了口氣,將眼中的淚水壓回去,云嵐勉強地轉過臉,向她擠出一絲微笑,“鄭助理,您不要自責,這孩子的脾氣我知道,別看平日里不言不語,倔起里十頭牛都拉不住,您肯定是攔不住他!”
“云小姐!”鄭怡原本以為,等等她的會是云嵐的責罵和報怨,哪想到,現在反倒是云嵐安慰她,她心中一熱,聲音也哽咽起來,“您放心,副總裁一會兒就到,總裁先生肯定也會趕過來的,小天他一定會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轉過臉,握緊手中那只冰涼的小手,云嵐含淚點頭,“對,他一定會沒事的!”
門外,腳步聲爭促。
歐陽耀陽和歐陽清風一先一后地從門外奔進來,迅速走到云嵐身后,歐陽耀陽率先開口,“小天怎么樣……”
不等他說完,云嵐已經急急從椅子上起身,拉住歐陽耀陽的手,拖著他奔向門外,“快,快去驗血型,小天需要輸血……”
“等等,我也去!”聽說需要輸血,歐陽清風立刻也隨著二人走上來,鄭怡就擁住云端,在急救室等待。
抽血室,聽云嵐急急說完情況,兩個采血員立刻上來為歐陽耀陽兄弟采了血,進行血型分析,云嵐緊張地抓了歐陽耀陽的手掌,眼睛只是盯著那個負責歐陽耀陽血樣的采血員。
“不用擔心,就算我們的血型不合適,我也一定會幫他找到需要的血,相信我!”歐陽耀陽擁著她,輕聲安慰著。
很快,正反定測試結果就出來了,果然,歐陽耀陽確實是型,而歐陽清風則是型。
聽說歐陽耀陽是型血,云嵐立刻臉上現出欣喜之色,“小天有救了,小天有救了,快,快去給小天輸血……”
“云嵐,你先冷靜下,要等的測定也出來才行!”歐陽清風丟掉手上的藥棉,也走過來安慰道。
“這個孩子真是幸運!”他話音剛落,一個采血員就笑著走過來,“這位先生的血液是陰性,與所需的血型完全相同!”
眾人聽了,頓時面露喜色,急急地奔回搶救室,歐陽耀陽一邊跑一邊已經脫掉西裝,解開襯衫的袖口將袖管高高擼起,沖進門那個護士大聲喊道,“快,快抽我的血給云天,我和他是一樣的血型!”
小護士不敢怠慢,立刻就準備起來,很快,血液傳輸完畢,從歐陽耀陽身上抽出的血,一滴滴地輸入云天的體內。
主治醫生這時亦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為云天輸血的歐陽耀陽,他長長地松了口氣,“這位先生,就是孩子的父親吧,謝天謝地,你和孩子是一樣的血型!”
歐陽耀陽向他搖搖頭,“我雖然與他的母親已經結婚,卻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是嗎?!”醫生面露感嘆之色,“要知道,你們這樣的血型,可是非常非常私有的,全國只有3的人是型血,而這其中,陰性的不過15,你們身為父子,卻并沒有血緣關系,竟然有完全一樣的稀有血型,這真是太巧合了,這孩子真是幸運!”
歐陽耀陽看一側云嵐,微微一笑,“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迎上他的目光,云嵐卻是心中一虛,忙著看向醫生,“醫生,小天他輸了血,應該沒事吧?!”
“恩!”醫生笑著點頭,“他昏迷只是因為失血比較多,血液及時得到補充,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等他醒了,我們再仔細檢查一下,應該三兩日就可以出院休養了!”
云嵐聞言松了口氣,看一眼他的腿,突然又擔心起來,“他的傷,會不會影響到以后,這孩子很喜歡開賽車的!”
醫生仔細地向云天看了兩眼,又看看歐陽兄弟和云嵐,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哦,我想起來了,這二位是歐陽先生,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被記者們稱為黑馬的那個小賽車手吧?!”目光露出云天臉上,醫生微微皺眉,“以后倒不會有影響,只是傷口恢復需要時間,這一次的比賽怕是只能半途而廢了!”
云嵐目光微黯,卻仍是向醫生笑著道謝,云天的骨頭沒有受到損失,她已經很滿意了。
正如醫生所說,云天果然很快就清醒過來,然后又是做又是各項檢查,等所有事情都結束已經是晚上。
骨頭沒事,頭沒事,各項指標全部正常,一眾人這才放心。
歐陽清風讓鄭怡回家,云嵐就將醫生的結論告訴了云天,聽到他不能參加再繼續參加比賽,云天并沒有如眾人擔心的那樣表現地太過激烈。
“這是我自己的錯,如果我不是非要試開那個賽道,就不會摔傷!”小家伙擰著眉毛,好像大人一樣地深沉,“我會記住這個教訓的!”
坐到他的床邊,云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溫柔地擁他入懷。
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歐陽耀陽就站起身來,“今晚上,我來照顧小天,清風你送他們母女倆回家吧!”
“還是我留下吧,你們白天還要工作,我反正今天已經睡了不少了!”云嵐拍拍面前云端的肩膀,“小端,今晚上陪耀陽叔叔到別墅住好了!”
“不行,你自己還是病人呢!”歐陽清風懶洋洋地斜她一眼,“今天我來陪云天,誰也別和我搶,你乖乖和云嵐小端回家去,我一會兒打電話給鐘點工,讓她去幫你們做飯,燙點豬肝湯!”
“好,就這么定了!”云嵐還要再說什么,歐陽耀陽已經站起身來,“今天晚上清風,明天晚上我來!”
“那好吧!”云嵐也知道這兩個家伙的脾氣不是她能左右的,當下也只得答應,看歐陽清風要打電話,她忙著攔住他,“湯我來做就好了!”
又叮囑云天幾句,一家三口這才離開醫院。
在歐陽耀陽的觀湖別墅超市買了食材,回到別墅,云嵐立刻開始準備晚餐,歐陽耀陽過來幫忙,卻被她和云端推回沙發,他昨天一夜未睡,又抽了那么多血給云天,她怎么也不忍心讓他再勞累,拗不過她們母女倆,歐陽耀陽只好在沙發上陪云端看電話。
兩個人,一起看貓和老鼠,笑聲陣陣。
云嵐在廚房里聽著云端自然地喚著爸爸長爸爸短的,心中又是一陣酸澀。
不多時,飯菜做好,三人圍桌而坐,云端特懂事地把自己碗里的豬肝全夾到耀陽的碗里,“爸爸流了好多血,要好好補補才行!”
“恩!”歐陽耀陽笑著夾一大塊豬肝到嘴里,“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果然還是我的小端兒最疼爸爸!”
云端輕笑,“你這么說,媽媽該吃醋了!”
父女二人,默契親熱的樣子,讓云嵐又是一陣心情復雜,喝著碗里的湯,也就覺得分外得酸澀。
飯后,她立刻就吩咐云端監督歐陽耀陽,不許他忙工作,云端很稱職地監督他洗澡又和他一起到主臥的大床上鬧了一會兒,等到云嵐收拾完廚房,一大一小二人已經在床上睡著,云端縮在歐陽耀陽懷里,枕著他的胳膊,一臉的甜美睡容。
替他們關了燈,云嵐在二人的床上站了好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躺到旁邊一間客房的床上,想著云端睡在歐陽耀陽懷里的樣子,她不敢想象,當她向歐陽耀陽攤牌,該如何面對這個已經把他當爸爸一樣看待的云端?!
拉起被子蒙住頭,云嵐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要再想。
第二天一整天,云嵐都在病房里和家之間來回忙碌,照顧云天的同時還不忘為歐陽耀陽熬紅豆湯和豬肝湯來被血,歐陽耀陽白天在公司忙,晚上在醫院陪床,也是十分忙碌,好在云天只是皮肉傷,短暫地消炎處理之后,第三天便被醫生恩準出院。
歐陽兄弟都趕來到醫院來,親自將這個“受傷的小勇士”送回云嵐家。
中午,云嵐特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五口人圍著桌子吃吃喝喝,每一個都是一臉地愉快,唯有云嵐,心事重重。
今天已經是周日,明天便是周一,是她和里奇約好向歐陽耀陽攤牌的最后一天,她卻還沒有準備好,怎么向他開口。
因為有心事,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吃得有一搭沒一搭。
飯后,歐陽兄弟和兩個孩子在床上玩跳棋,歐陽耀陽就走進來從后面擁住云嵐的腰,“是不是這幾天又累了,身體不舒服,我看你都沒怎么吃飯?!”
“沒事,我只是不太餓!”云嵐洗著碗,輕聲道。
“媽媽,你的電話!”這時,云端卻捧著振動的手機走進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云嵐心中一驚,忙著接過電話,看到上面里奇的號碼,她立刻就按下掛斷鍵,“一定是打錯了,廚房里臟,你們回屋玩去吧!”
歐陽耀陽深深地看她一眼,礙著云端在,也沒有深究,只是聽話地離開廚房,繼續回臥室里和他們玩棋。
廚房里,云嵐迅速洗凈手,隨便提著一只垃圾袋,裝著借垃圾走出樓下,看左右無人注意,立刻把電話給里奇打過去。
“我聽說小天受傷了,不嚴重吧!”里奇的聲音里透著漠不經心,很明顯,這個問候不過就是個借口。
“只是皮肉傷,沒有大礙!”云嵐輕吸了口氣,“有事嗎?!”
“沒什么!”里奇在電話里輕嘆,“我只是有點想你,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過去看看你行嗎?!”
“不行!”云嵐立刻出聲拒絕,“歐陽耀陽在我這里,我正準備向他攤牌!”
“這樣啊,那好吧,我們就明天一早見了!”里奇笑著掛斷了電話。
云嵐抿了抿唇,向著自己陽臺的方向看了看,終于鼓起勇氣走回去,就算他和孩子們會誤解,她現在也沒得選擇了,里奇實在太陰險太可怕,她不能拿歐陽耀陽的事業和他的生命去冒險,因為她愛他,他是兩個孩子的爸爸。
為了保護她愛的人,她的家,她必須背水一戰。
歐陽清風并沒有停留太久,剛好云端這周調查了課時,下午去學校上鋼琴課,云天畢竟身體還虛弱,很快就睡著了。
客廳里,只剩下歐陽耀陽和云嵐二人。
仔細將臥室的門閉緊,歐陽耀陽正色坐到她的身邊,“云嵐,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知道箭已在弦,云嵐笑著起身,“有點燥熱,你等我洗個澡,再談好嗎?!”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站起身,走到衛生間,將水溫調到微熱,褪去衣衫,她咬了咬唇,大步站到了花灑下,任微燙的水淌過后背和尾骨。
抹去墻上那面不大的鏡子上的水汽,她小心地側臉,看向尾骨處,看到那一只血紅的薔薇,她的唇不覺得地抖了抖。
她不知道當他看到這個刺青,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她只是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走。
“呀!”驚叫一聲,她佯裝著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故意將架子上的沐浴液和洗發液都劃拉到地上。
“云嵐,怎么了?!”客廳里的歐陽耀陽聽到衛生間里的聲音,立刻擔心地沖過來,一把推開了浴室她故意沒有上鎖的門。
浴室昏暗,歐陽耀陽想都沒想就沖進來,從地上扶起摔倒的云嵐,抬手關掉還在噴著水的花灑,他順手扯過浴巾來裹住她的肩膀,“摔疼了沒有,有沒有受傷……”
云嵐垂著臉搖頭,任由他將她扶起,只是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剛才,有點頭暈!”
“沒關系,你扶著我,我幫你擦干!”一手扶住她的腰,他抓起浴巾幫她擦著身上的水。
先是頭發,然后是后頸、背……一路滑向尾骨……
感覺著他的手掌向下,云嵐的心也是越縮越緊。
簡單替她擦干身上的水,歐陽耀陽順手將手中的浴巾披到她肩膀上,“先裹著這個,我幫你拿衣服……”
話說到這里,他突然仿佛被雷擊到一樣,全身劇烈地一顫,隨意掃過她身后鏡子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專注,然后,他垂下臉去,顫著手指挑起她身上的浴巾。
十秒鐘之后,他深深地呼吸,終于回過神來。
“你是雪離?!”
他的聲音很輕,輕地幾不可聞,云嵐卻聽到了。
她在等,等他發作。
歐陽耀陽也在等,他在等她解釋。
他想,這一定不是真的,這只是巧合,她怎么可能會是雪離呢……就算是長得一樣,就算是有著相同的刺青又怎么樣,她是云嵐,她不是雪離,她就是她,她不會騙他,她什么事都不瞞他,不是嗎……
又是許久的沉默。
這一次,比剛才更長,大概有半分鐘,終于,他等不下去了,抬手扶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捏得緊緊地,仿佛是溺水的人捏著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指尖深深地陷入她的肌膚,似乎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
“說話啊,云嵐,告訴我,你是云嵐,你不是雪離,說話啊,我給你時間,你解釋啊……”
任他將她晃得幾乎散架,任他的手指將她的骨頭都捏疼,她只是垂著臉,一聲不吭,使勁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歐陽耀陽眼中最后的一抹希翼之色也消散而去,猛地抬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與他對視,他仿佛一只發狂的獸,發出暴燥地咆哮,“為什么不出聲!”
從見到他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云嵐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得憤怒,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中血絲充血分外明顯,臉色也是鐵青可怕,但是,透過這樣的怒意,她仍是看到了他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心疼,還有恨!
果然,他還是恨她的!
以他的性格,她和他怕是再也沒有可能了吧,她殺了他的父母,他怎么可能原諒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終于開口。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我……沒什么好解釋的!”她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看出她眼中的心疼和委屈,一把推開他,她赤著足從浴室走出去。
他追出來,因為追得急,沾了水的皮鞋滑了一下,幾乎摔倒。
她本能地向他轉身,看到他已經重新站直,邁出的腳便重新縮回了原地,手指緊緊地抓住裹住身體的大浴巾,她在心中對自己說,云嵐,堅持住,你要記住,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他補償,難道你要任他被里奇送進監獄,毀掉一生嗎?!
然后,她真的堅強起來,眼中的淚似乎都重新吸了回去,后背也挺得筆直筆直,臉色也仿佛是冰塊一樣迅速地冷下來,唇邊一抹笑意,冰冷地帶著戲謔。
“反正你也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訴你,明天,我會帶著我的律師向你提出離婚申請,等我拿到屬于你的一半歐陽集團股份,我想也是你該辭職的時候!”
“只是為了錢嗎?!”他向她邁進一步,沉聲反問。
她轉目看向窗外,美麗的臉笑得燦爛如花開,“錢只是一方面,你不覺得,這樣的游戲很好玩了,先是以一個身份讓你愛上我,然后讓你再愛上另一個我……”
啪!
一記巴掌,重重地擊在她的臉上。
她控制不住地一趔趄,差點摔倒,臉上悶疼,唇角裂開,血淌下來,順著下巴淌下,滴在她的浴巾上,艷紅如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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