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云嵐大步走出倉庫的大門。

    田野立刻隨著她走出去，歐陽耀陽走過來拍了拍云錦的肩膀，也轉身走了出去，小杰則被留下來，看守云錦，并且在接到電話之后，會立刻放開他的繩索。

    側目，看著大門外的車子漸漸遠去，云錦只急得恨不能背著椅子追過去，卻只能無可奈何地留在原地。

    “不用擔心，他們一定會贏的，我相信雪離姐姐！”小杰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外，信心滿滿地說道。

    轉臉看向他，云錦緩緩地瞇起了眸子。

    山腳下。

    人滿為患。

    雖然這場比賽并沒有對外張揚，各種賽車愛好者還是從不同的渠道得到了消息聞訊趕來，就連鯊魚兄弟也是早早就趕過來，想要看看歐陽耀陽究竟是要和誰比賽。

    8點鐘。

    兩輛車子轟鳴著停下來，看到那輛灰色的agani，不少人已經吹起口哨歡呼起來，昨晚，歐陽耀陽輕松贏得比賽，這個在七年后初次露面的東方車手，早已經在一天之內，成為這里的新傳奇。

    云嵐和歐陽耀陽都沒有下車，田野則開門下車，佯裝抽裝，目光卻已經迅速地觀察四周，很快就注意到這群人中幾個明顯氣質不同于那些小混混的角色，走到歐陽耀陽的車邊，他很淡地將一支煙遞給他，“對方人手不少！”

    這些，早在二人的意料之中。

    “一會兒，你多加小心！”歐陽耀陽低聲向他提醒。

    田野輕輕點頭，“你們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們，要多加小心！”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尖銳地引擎聲傳來，眾人轉過臉去，只見兩輛車子呼嘯而來，為首一輛卻是一輛銀色的法拉利。

    “這是他最好的改裝車，有800馬力，或者現在還要更高！”云嵐輕聲向旁邊的歐陽耀陽介紹著，一邊就推開車門走下車去。

    銀色法拉利一個漂亮地甩尾，筆直在歐陽耀陽旁邊的車道上停下，車窗滑下，露出里奇帶著優雅笑意的臉和坐在副駕駛上的精致少年云天。

    “云天！”終于見到云天，云嵐立刻激動地沖過去，從后面車子跳來的麥克卻是急急奔過來，攔住她的去路，“ulli小姐，你現在還不能過去！”

    歐陽耀陽早已經跑過來，站在云嵐身邊，擁住她的肩膀將她微微向外拖了拖。

    里奇輕揮手，麥克便退到了一旁，目光掠過云嵐和歐陽耀陽，在二人身后的那色灰色agani車上淡淡地掃一眼，里奇笑向抓住云天的小手向云嵐輕輕揮揮，“看，媽媽在那，向媽媽招招手！”

    云天抿著小嘴，目光看向云嵐和歐陽耀陽，眼中滿是亮色，這個一向深沉的小少年，這會兒也是控制不住地溢出淚水，只是他用力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深吸了口氣，他終于大聲開口，“歐陽耀陽，我相信你會贏！”

    短短兩句話，卻讓歐陽耀陽鼻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注視著那張精致小臉，他鄭重點頭，“云天，再堅持一會兒，爸爸媽媽就帶你回家！”

    “嗚真是好感動！”里奇輕輕嘖嘖嘴，目光很快地掃了一眼表，“8點18分，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了！”

    “在這里等我！”手掌在云嵐的肩膀上輕輕一緊，歐陽耀陽轉身走向車子，他剛在駕駛座上坐好，云嵐亦已經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進來，“我陪你們一起！”

    與她目光對視一眼，歐陽耀陽輕輕地點了點頭。

    里奇將云天帶在自己車上，很明顯是在防備歐陽耀陽對自己用陰手，而云嵐坐到歐陽耀陽的手上，除了陪他之外，也是為了保護他，里奇不會讓她死，也就不能對歐陽耀陽的車下手。

    “eay”這一次，大鯊魚親自走到兩車之間，高高抬起兩只手掌，頓時整場安靜，只剩下兩輛車引擎的聲音，里奇和歐陽耀陽同時伸出一只手掌示意，然后升起車窗，大鯊魚看一眼左右，沉聲倒數，“3，2，1，”

    隨著他揮下手掌，一銀白一深灰兩輛車子立刻同時呼嘯而出。

    伴著一聲沉悶地聲響，里奇的白色法拉利尾客噴出淡淡的藍煙，然后便先一步沖上了向山的路，為了搶奪先機，他一開始便使用了氮氣加速。

    眼看著兩輛車先后駛出出發點，田野也是緊張地皺眉，迅速鉆進車內，將車子起啟，做出了出發的準備。

    云嵐早就說出，里奇很有可能不會規矩的比賽，所以他亦已經做好了準備。

    與此同時，一從看客之中，也有幾個家伙紛紛走進自己的車子，與田野隔窗對視，對方的眸子里分明寫著冷色。

    車道上。

    兩車轟鳴著向前，歐陽耀陽的車子咬咬地咬住里奇的車尾，車道很窄，只容兩車通過，車子一側就是山澗，稍有差馳便會滾落，里奇的技術自然是無可比擬地，他的車子始終保持著車道偏于中間的位置，歐陽耀陽跟本沒有辦法超過他。

    云嵐一手緊抓著扶手，大聲提醒著歐陽耀陽。“下一個彎道，是你的機會！”

    一共三個發夾彎，以這第二個彎道彎度最小，昨天晚上的時候，云嵐就已經為他提起過建議。

    眼看著臨時第二個彎道，歐陽耀陽微微減速。

    以一個完美地飄移滑過賽道，里奇還不忘向身邊的云天冷笑一聲，“你爸爸害怕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灰色車道閃過眼前，里奇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猛地踩下油門，一切已晚，灰色agani已經漂亮地在他的面前著陸，占據中間車道，攔住他繞過的路。

    不走彎道，直接從兩道之間的斜坡上沖過去，這就是云嵐所說的機會。

    “哈……”云天抓著扶手大笑出聲，“看到沒有，他不是害怕，他是要超過你！”

    “該死！”里奇咬牙低罵一句，雙手握緊方向盤，緊張地盯住路面，整個上山的路，他已經沒有機會超越，唯一的機會就在山上平臺的時候。

    “灰色agani從斜坡直過發夾彎，超過里奇的銀色法拉力！”

    當這個消息傳到場下，整場歡呼。

    里奇可是世界級的賽車手，他竟然被超越了，奇跡，簡單是奇跡！

    兩輛車一前一后地繼續向前，雙雙漂亮地進過第三個發夾彎，沖向山頂平臺，那里，原來是一個小的山頂公園，有一個不大的停車場，那里就是兩車掉頭的地方。

    海邊碼頭，廢棄倉庫內。

    云錦仔細傾聽著小杰開了外音的電話里傳來的女孩的聲音，“灰色車超過了里奇的法拉利，現在他們正沖向山頂平臺！”

    “萬歲！”小杰夸張地尖叫著拉開了手中的啤酒，“歐陽耀陽，加油啊，打破里奇，贏他，贏他！”

    看到云錦，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大步走過來從他手中扯過毛巾，“來吧，我們干一杯，慶祝一下！”

    親手替他也拉開一聽啤酒，小杰笑著送到他的面前，云錦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啤酒，“小杰，你馬上放開我，里奇是不會乖乖就范的，我要過去給他們幫忙！”

    “不行，我不會讓你去給雪離姐姐擾亂的，你們這些警察全是笨蛋，跟本就什么也做不了！”小杰收回啤酒，轉身重新坐回沙發上，繼續抓起手機，“快，現在怎么樣了，快告訴我！”

    云錦皺眉，目光迅速環視四周，又側目看看和自己綁在一起的椅子，突然雙腳用力，猛地彈身起身，連帶著身后的椅子一起，撞到倉庫的鋼板墻上。

    嘩啦一聲，他身后的椅子應聲變形，小杰吃驚地抓起桌子上云嵐從云錦身上搜出來的槍對準云錦，“喂，你瘋了，不要動，我會向你開槍的！”

    連著繩索和破椅子，云錦猛地彈身而起，猛地旋身，用自己的椅子腿擊在小杰的手臂。

    啪！

    小杰手中的槍立刻脫手而去，迅速褪下繩索，云錦大步沖過來，抓住準備去抓槍的小杰，一手將他提起，一手從他指間奪過槍，“快，帶我去找他們！”

    郊外，山頂平臺。

    兩輛車子呼嘯著沖上來，為了將轉彎的時間縮短到最小，昨天晚上，歐陽耀陽最少在這里練習了幾十次。

    全力加速，反向打輪，漂亮甩尾……他的所有動作，簡潔流暢，完美地幾乎無可挑剔。

    只有五秒鐘，他已經調轉車子，拐過了彎。

    里奇眼看著那輛與自己擦身而過的汽車內，車窗后歐陽耀陽迅速閃過的臉，他徹底地怒了。

    現在失去機會，他已經不可能再贏。

    他輸了？！

    不，他怎么會輸，他怎么會輸給歐陽耀陽，不可能，不可能！

    猛地剎車，持上倒檔，里奇臨時改變主義，沒有拐頭，直接倒車下山，斜打輪，將自己的車尾甩向歐陽耀陽的車前。

    刺！

    歐陽耀陽急剎車，好在車子性能非常，他的反應夠快，兩車才沒有撞到一塊。

    “你瘋了！”他對著劃向車窗向他看過來的里奇，大聲吼道。

    他當然不在乎里奇的死，可是他不能讓他和云嵐的云天冒險。

    里奇獰笑，“歐陽耀陽，我們只說看輸贏，可沒有規定，有什么不允許的規則！”

    猛地發動車子，拐轉車頭，他狂笑著將車開向下車的道路。

    “卑鄙！”云天鄙夷地撇撇嘴。

    里奇不以為然地冷哼，“你們中國有名話要成王敗寇，怎么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贏，你懂嗎！”

    云天也學著他的樣子冷哼，小臉上現出遠勝于年齡的深沉，“我們中、國還有句話叫邪不勝正，你不會贏的！”

    “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么贏的！”里奇猛地踩住剎車，漂亮地漂移過彎。

    還有兩個彎道，只要過了這兩個彎道，歐陽耀陽必輸無移，他有足夠的自信，他不可能再有任何機會超過他。

    看著前面里奇的車子迅速過彎，云嵐也是皺緊了纖眉，“我給田野打電話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歐陽耀陽猛地剎住車，將車子調整到與彎道垂直地角度，“云嵐，坐穩了！”

    “我已經坐穩了！”看出他的意圖，云嵐只是握緊了扶手，臉上并沒有太多驚愕，如果她是他，她也一定會選擇這么做。

    “抓緊！”沉聲吐出兩個字，歐陽耀陽猛地咬下油門，嗡的一聲悶響，灰色汽車筆直在沖下了山道，仿佛一只蒼鷹，飛起。

    “歐陽耀陽停車了，天啊，他要干什么……”負責在彎道報靠情況的黑人小伙子瞪大眼睛注視著那只飛出車道的車子，“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沒有走公路，他直接從山上飛上去了，請天神保佑他！”

    無論是親眼看到一切的第一個彎道的圍觀者還是在其他彎道傾聽的圍觀者，亦或者是山下停車場的大小鯊魚和田野以及一眾看客，還是開著車迅速駛過來，從手機里聽到一切的小杰和云錦，還有坐在法利車內的里奇和云天，也不自覺地心臟收緊。

    不走公路，直接飛車穿過彎道，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這幾個發夾彎之間都是臺階性的高度，只有第二個發夾彎處是斜破，他這樣，無異于玩命。

    “混蛋，他在拿ulli的生命開玩笑！”

    歐陽耀陽的死里奇不在乎，可是他在意云嵐。

    云天轉過臉，視線及處，只見一輛灰色的車子正從他的頭頂掠過。

    短短的一瞬，卻在他的心中成為久恒。

    “爸爸，媽媽！”

    本能地輕語，他第一次喚歐陽耀陽做爸爸。

    他明白，歐陽耀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因為他，歐陽耀陽就算是死也不能輸！

    那一刻，時間仿佛都凝固了。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卻足有一個世界那樣漠長。

    “云嵐，我愛你！”

    歐陽耀陽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大聲吼道。

    通！

    車子重重地落在第二個發夾彎和第一個發夾彎之間的斜坡上，他們很幸運，經過一段有些失控地滑行之下，歐陽耀陽猛地旋轉方向盤，車輪幾乎拐轉到九十度。

    外側車輪已經懸空，用剩下三個首落的車輪，歐陽耀陽轉過車身，重新將車子駛上公路，驚險地掠過最后一個發夾彎，駛上直路。

    “他成功了，他成功了！”

    全場沸騰。

    除了里奇，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放松地笑意，這個男人，成功了！

    “哈！”云天大聲笑起來，“里奇，你輸了！”

    “我不會輸的！”里奇猛地踩下剎車，突然掉轉車頭，將車子駛向山頂。

    “你要干什么？！”云天驚訝地大喊。

    “我說過，更卑鄙地在后面！”里奇獰笑著抓起車座邊的槍，指住他的腦袋，“臭小子，現在開始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就先殺了你！”

    “里奇突然掉頭，將車開向山頂！”

    ……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全場，全場嘩然。

    云嵐和歐陽耀陽亦已經從車載的對講機里聽到一切。

    “快掉頭！”云嵐大喊出聲的時候，歐陽耀陽亦已經剎車，迅速掉車，將車子開向車頂，“還有別的車道下車嗎？！”

    “有一條廢棄的公路！”云嵐寒著臉從身上抽出槍，“那個混蛋，他輸不起！”

    山下。

    田野的車子猛地沖出來，狂飆向山頂，緊隨其后，里奇安排在看客中的那些手下也立刻隨著他沖上來。

    一路沖上山頂，里奇毫不猶豫地撞開欄桿，將車拐向那條廢棄的舊路，舊路上跟本就沒有路燈，只有兩輛車燈的光映亮前面的路面，早已經嚴重風化的路面，瀝青路面早已經沙化，被高速旋轉的輪胎帶起，擊在底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云天也感覺到危險，兩只小手緊緊地抓住了扶手。

    不多時，歐陽耀陽的車亦已經隨在二人身后沖過來，一眾看客們也看出這兩個人的意圖，迅速地向山下的人報告著情況。

    “里奇！”云嵐一手抓著槍，一手拿過對講機，“你輸不起，現在，我看不起你！”

    “我還沒有輸，我的ulli！”里奇對著對講機輕笑，“我們只說看誰最先到達山下，可沒有說要走哪條路，是你們自己要跑我過來的！”

    丟開對講機，他交槍于左手，右手掌握著方向盤，將車子拐上彎道，放慢了車速，然后將槍緩緩地向著那輛灰色車子里的歐陽耀陽瞄準。

    “我不許你傷害我爸爸！”云天看出他的意圖，不顧一切地沖上前來，想要奪過他手中的槍。

    里奇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出現，右手一滑，車子便向著路邊沖了過去。

    “臭小子，你瘋了！”猛地甩開云天，他收回持槍的手，努力地將車子拐回正路。

    這個時候，歐陽耀陽的車子亦已經開上來，與里奇的并駕齊驅。

    云天的頭撞在車身上，頓時昏迷過去，看到追上來歐陽耀陽，里奇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中的槍，向著他射擊。

    “云天！”云嵐剛好看到云天軟軟倒下去的樣子，心疼地尖叫出聲。

    顛簸的路面影響了里奇的準度，子彈穿透車窗，從歐陽耀陽的臉前擦前，將他飄起的一綹頭發燒焦。

    歐陽耀陽猛地降低車速，落到里奇的車向，大聲向云嵐下令，“你來開車，我過去，然后你向里奇開槍！”

    “這樣太危險了！”云嵐猶豫著說道。

    “我不能讓云天死！”歐陽耀陽一把推開車門，“云嵐，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云嵐沒有選擇的余地，只得伸手過來，扶住方向盤，歐陽耀陽卻已經利落地翻身，爬到了車頂，迅速跳到加強座上，云嵐小心地咬住里奇的車。

    小心翼翼地走到車前面，歐陽耀陽看準時機，猛地一躍，人便落在了里奇的車頂。

    里奇也注意到了他的行動，冷笑一聲，猛地甩尾，想要將他甩下去，云嵐就利用這個機會，與他并駕齊驅，猛地抬槍，向他扣動了扳機。

    嗖！

    子彈刺破空氣，擊碎車窗，命中里奇的手臂。

    “ulli？！”垂臉看向自己身上的傷口，里奇側臉，看向云嵐。

    車窗化成無數的玻璃屑落下，兩車交錯的瞬間，云嵐清楚地看清了里奇的目光，他銀灰色的眸子里，寫滿了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她真的會向他出手。

    眼前，猛地閃過幼時，他溫和地笑著向她伸過手掌，對她說，“走，跟我走吧，以后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我會讓你變強，我會讓你擁有整個世界……”

    他教她用槍，教她格斗術，第一次帶他殺人，在她因為第一次殺人而害怕地在床上顫抖地時候，溫柔地帶著被子擁住她，告訴她，沒事，你很會就會習慣，殺人其實也是很爽的感覺，不是嗎？

    ……

    “里奇，對不起！”云嵐的心突然銳疼，她再也無力向他射出第二顆子彈。

    里奇瞳孔迅速收縮，猛地伸出槍來，毫不客氣地向她射擊。

    “云嵐，小心！”歐陽耀陽大叫著沖過來，猛地踢向云嵐持槍的手臂。

    本就受傷的手臂哪里承受得了他的體重，里奇的槍控制不住地拖手，猛地向旁一拐，里奇寒聲大喝，“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慣性之下，歐陽耀陽的身體立刻從車頂滑下，好在他眼急手快，抓住了車窗，才沒有被甩下車去。

    “耀陽！”云嵐尖叫出聲，于是開始自責自己的心軟，如果她剛才不向里奇留情，他也不至于處于這樣危險的境地，“快松手，耀陽，松手！”

    兩邊都是灌木，如果他現在松手還有一線生機，再向前，路邊就是懸崖，一旦落下后果不堪設想。

    歐陽耀陽拼力爬上去，左手手臂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早已經因為過度用力而繃開，昏迷的云天頭撞到玻璃上清醒過來，看到正從車窗爬上來的歐陽耀陽，他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爸爸！”

    歐陽耀陽勉強向他一笑，“小天別怕，爸爸這就救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里奇卻已經一腳踢開了車門，“現在，我就讓你們父子一起死！”

    猛地踩下油門，他突然奮力從車上跳下，法拉力失控地沖上受損路面。

    “耀陽，小天！”云嵐眼看著前面發生的一切，心都要疼得撕碎了。

    灌木叢中，里奇卻突然跳出來，猛地一槍擊在她的車胎上，車子失控地跳起來，云嵐只能跳車下車來，拋棄車子，跑步向前。

    “ulli，我不會讓你去的！”

    抬起槍，瞄準云嵐，里奇臉上滿是鮮血，笑容卻滿是得意。

    “可是你已經沒有子彈了！”云嵐緩緩抬起手中的槍，冷冷地道，“你的槍只有十顆子彈，剛才，你已經全部用完，這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嗎？！”

    “我差點忘了，不過，你是不忍心殺我的不是嗎，ulli，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么嗎，就是你太善良！”里奇垂臉看看手中的槍，突然眼色一變，猛地將槍向她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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