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顏走進了一家看起來十分氣派的金銀珠寶店,她之所以進這家店,是因為店的門楣上寫有收金打金、寄賣首飾這幾個字,既然可以寄賣首飾,那么她的鉆戒或許可以在這里脫手。
“請問,這里收鉆戒嗎?”王紅顏惴惴地問。
“鉆戒?”一個站在柜臺里,肥頭大耳的胖男人帶著濃重的白話口音說:“拿出來看看。”
王紅顏從錢包里掏出鉆戒,說:“你看。”
看到王紅顏戒指上的鉆石跟小蠶豆有得一拼,胖男人臉上帶著吃驚的表情,他急速走出柜臺,對王紅顏說:“你跟我來,我們進去談。”
王紅顏跟著胖男人走進珠寶店的內室,看著胖男人把鉆石從戒指上拆下來,用儀器翻來覆去地檢測,她有些不耐煩,說:“你放心,我這顆鉆石絕對不是玻璃。”
“我相信它不是玻璃,但是用儀器驗證一下更保險,不是嗎?”終于,胖男人檢測完畢,他皺起了眉頭:“這鉆石……”
王紅顏的心“怦”地跳著往上提,看胖男人的神色,難道鉆石有問題?她凝了凝神,小心地問:“不會是假的吧?你剛才還說相信它不是玻璃。”千萬不要是假的啊,王紅顏在心里給菩薩直磕頭,也在給歐陽云天磕頭,是的,她知道她這么做,對不起死去的歐陽云天,可是,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歐陽云天,你就再幫一次忙吧?
“假的倒不是,可是,這鉆石……”胖男人將鉆石翻了一個身。“有個角被碰掉了一些。”
“在哪兒?在哪兒?”王紅顏湊過去看,她放下心來,不是假的就好。
“這兒呢。”胖男人伸手隨便指了指。
“我沒看到啊。”
“你怎么會看到,你就是看到了也不知道那是缺角,唉,很遺憾啊,不然可以多賣很多錢的,”胖男人說。“你說個價吧?你打算賣多少錢?”
真受不了,剛改的內容居然全丟了,寫過了一遍,感覺沒第一遍好,我哭。下午那更可能比較晚。
“這個,”王紅顏不是行家,不知道這顆鉆石到底值多少,她想了想,決定讓對方先開價。“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五千塊。”男人很快地報出一個數字。
“什么?你開什么玩笑!這戒指,這戒指……商場里鑲的鉆石比這小得多的鉆戒,都要好幾萬,你說五千,以為是打搶啊!”這也太離譜了,和她的心理價位差太遠了吧?
“商場里的東西,有各種附加費用在里面,那里的價錢,對我們的買賣沒什么參考價值。”
“就算沒有參考價值,可是,這么大顆的鉆石,怎么可能只值五千塊?”
“可是你這顆有損傷,要重新打磨,這要花大錢,打磨后,它變小了,也就沒那么大了。”胖男人笑,很有股奸詐的味道。“再說,你有發票嗎?”
“發票?”王紅顏打了個愣怔。“沒有。”
“就知道你沒有,這戒指來路不明吧?”
“你胡說,你才來路不明呢!我這可是訂婚戒指!”說到訂婚戒指,王紅顏堅硬的心還是裂開了一道看不出深淺的口子。
“是嗎?”胖男人嗤笑。“在這個城市,開金銀珠寶鋪的我是第一家,從我開業時算起,也有七八年了,這么多年,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這么年紀輕輕的女人會到金銀鋪里賣訂婚戒指。”
“我,”王紅顏頓時語塞,她沒打算告訴不相干的人事情的真相,那是她的私事,是她不能展覽的傷痛,她的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她胸悶得厲害,她氣憤得厲害,她在心里咒罵,奸商啊奸商!趁火打劫的奸商!跟奸商打交道能有什么好,五千塊?還不夠買房的零頭!“拜托,你把鉆石裝回戒指上去。”她緩緩地舒展著她的怒氣。
“噢,好吧。”胖男人把鉆石重新鑲在戒指上。
王紅顏望著這個奸商裝好了她的戒指。“戒指給我。”
“嗯。”
王紅顏緊緊地拽住胖男人遞給她的鉆戒,現在她的心里好過些了,她說:“你出的價錢太低,我不想賣了。”她轉身想走。很奇怪的是,她的心竟然不悶了,她的心輕松愉快了好多,這戒指?對她有這么重要嗎?不,絕對沒有,她搖頭。
“呃,小姐別急嘛,”胖男人不讓王紅顏走。“這樣吧,我給你加點錢,八千怎么樣?”
王紅顏停住,她的心在劇烈地交戰,最終,錢的誘惑占了上風,她說:“你給我四萬,這顆鉆石你賣出去的話,你得到的錢起碼可以翻倍吧。”
“那是你的想法,任何一個人都會以為自己手里的東西很值錢,那是因為人們對自己的東西有感情,實際上,它根本值不了那么多,我給你加到一萬。”
“你這么堅持的話,我想,會有人愿意出比你高的價錢。”是的,這只胖豬說得沒錯,她或許真的對這鉆戒感情深厚,因為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有個微弱聲音在阻止她,不讓她賣這只戒指,可是,不賣怎么行?
“也許吧,可是別人會不會像我這樣善良呢?相信你的戒指是訂婚戒指,你沒有發票,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也許,他們會讓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是嗎?”望著胖男人略帶威脅的面孔,王紅顏冷笑,這段時間她實在是倒霉,這個戒指,這個她身邊唯一值錢的東西,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即便是看一眼她就心疼一次,她也不會賣的,老實說,她已經夠對不起歐陽云天了,再低價賣掉訂婚戒指的話,會不會天理難容?“謝謝你的好意提醒,也謝謝你的善良,我剛剛說了,這戒指我不想賣。”王紅顏往外就走。
“要走嗎?”胖男人說:“我會報警的。”
“你報吧。”
王紅顏怒氣沖沖又如釋重負地走出珠寶店,沒有發票的鉆戒,賣不出價錢啊!不僅賣不上價,人家還以為是偷的、搶的、騙的,威脅說要報警!哼,奸詐得要死的胖豬,只肯出一萬塊!一萬塊能解決什么問題?年底要寄出去的錢需要六萬塊左右,現在已經七月份了,就算她省吃儉用,再問人借點,也籌不到這么多的錢!
就在一個小時前,她還滿心指望戒指能賣點錢出來!現在,希望變成了失望,然而,失望也不是壞事情,失望讓她的心頭舒暢,失望讓她可以面對記憶中的歐陽云天,就這點來說,那只奸詐的胖豬,著實做了一件好事。只是,這樣的話,明天她一定得跟蕭成章談調往業務部的事情。王紅顏苦笑,這是她能想到的,解決問題的最后一個辦法。
王紅顏默默地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大街上熱鬧的景象與她無關,從她身邊匆匆走過的行人與她無關,在這個城市,與她有關的、而且關系密切的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她在刻意躲避。
死了的那一個,這些天來,只要她陷入睡眠,他就會進入她的夢境,以墳墓的形式開始那是兩座毗鄰的墳墓,一座是奶奶的,一座是歐陽云天的,她看著他們從爆裂的墳墓中出來。奶奶在叫罵:“小娼婦,你男人呢?干嗎不留住他?讓他跑我這來搗什么亂?”
“奶奶?”王紅顏疑惑地喊一聲。
歐陽云天則笑:“小美人,別傷心,我沒事,你瞧,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
王紅顏說:“真的什么事也沒有嗎?真的是好好的?”望著站在不遠處微笑的歐陽云天,她高興地狂跑過去,她怎么會從后面抱住了歐陽云天,他們明明是面對面站著的嘛!“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歐陽云天不說話,也不轉身。“我叫你轉過身來,”沒有人回答。“你轉過來,我求求你,讓我看看你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嗎?”還是沒有人回答。她發怒了,捏起拳頭死勁地亂打……
每當這時王紅顏就會醒過來,就會發現她原來是在捶打枕頭。
“吱……”伴隨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輛警車停在了王紅顏的身邊,王紅顏悲苦的思緒被打斷,她循聲望去,看見已經下車的倆警察,正朝她走來。
“喂,請出示你的證件,暫住證拿出來!”其中的一個警察大聲地沖王紅顏說。
“我嗎?”王紅顏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她的穿著一貫很得體,不像是三無人員啊,難道是說別人?她轉頭四處張望。
“看什么看,就是說你呢!”那個大聲說話、年齡看起來較大的警察兇了她一句。
“真的是說我?”王紅顏皺眉,她很訝異也很生氣,警察了不起嗎?這么兇她,她是他們的犯人嗎?
王紅顏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被警察當街查暫住證,幸好,她的證件向來都是隨身帶的。因為氣憤,王紅顏的手有點哆嗦,翻了半天,她才從包里翻出身份證,她一進公司,大約是因為歐陽云天的關系,公司就幫她辦好了戶口,現在,正式的身份證還沒發下來,她拿出來的是零時身份證。
“本地戶口?”接過身份證查看的是另一個年輕些的警察,他的語氣雖然帶著懷疑,但是沒有另一個那么大聲,那么嚴厲,他把零時身份證還給了王紅顏。
“嗯。”王紅顏放好警察還給她的證件。“我可以走了吧?”
“對不起,還不可以。”年輕的警察說。
“為什么?”王紅顏感到奇怪。
“因為,”那個看起來更年長點的警察倨傲地說:“有個珠寶店打電話到派出所,說有人偷了他們一枚鉆石戒指。”
“什么?”真是意想不到啊!居然有這么黑心的店老板!居然這么誣蔑她!王紅顏又氣又恨,她簡直要暈倒,剛才她生氣只是手抖,現在,她的身子都開始微微發抖。
“根據他們描述的人物特征,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們說的那個人,”那個年長的警察停頓了一下,他很滿意他的歐陽述帶來的效果,面前的女人害怕了,長得真漂亮啊!她發抖的樣子都那么好看!誰會防范這種女人呢?難怪她可以得手。她抖得很厲害嘛,看樣子她還沒有經驗,一個老練的小偷在警察面前是不會發抖的,她大概還是個新手。“就是你!”
“不是我!”王紅顏的回答如條件反射一般迅速,她一迭聲地說:“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沒有什么,沒有鉆戒嗎?”年長警察的口吻帶著明顯的嘲弄。
“不是,我沒有偷,我的戒指,我的鉆戒是我自己的。”由于憤怒,王紅顏臉色蒼白,耳朵里翁翁作響,她激動地、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白。
“這么說,你有鉆戒?”年長的警察笑了,是那種逮住犯人,滿足的笑。
“我當然有,”王紅顏大聲申辯,太壞了,一個十足的壞蛋!那個奸商,那個死胖豬!以為這樣就可以逼迫我交出戒指嗎?以為我真的是偷的嗎?奸商,把我想得和他一樣壞!我是個好人,不要被嚇倒了,沒什么了不起的!她這樣安慰自己,很快,她鎮靜下來,不再發抖,說話也流利了:“那是我的訂婚戒指,因為急著用錢,我本來想賣給他們的,但是他們出的價錢很低,我就不想賣了,他們完全是誣告。”
“噓!”看見行人側目,年輕點的警察說:“小聲點,別這么激動,是不是誣告,你跟我們回去,我們會弄清楚的。”
“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那個年長些的警察嚴肅地說:“小年,來,我們倆把她帶到車上去!”
“小姐,上去吧,別讓我動粗!”年輕的年姓警察說。老實說,他挺同情這美女的,憑直覺,他就覺得這又是那個珠寶店老板作的局,那個珠寶店的老板,他實在是看不慣,專做些不地道的事情,只是那個老板跟他們所長的關系,那簡直就是,小老婆都可以互換的!所以啊,他報警,能不理嗎?
王紅顏鎮靜了一點,她深吸一口氣,斜睨了一眼年輕的警察,發現這人的面目還算和善,跟他們去?應該不要緊吧?于是說:“去就去,我難道還怕了不成?”
“姓名?”在派出所,那個年輕的年姓警察例行公事地問王紅顏。
“你們不是知道嗎?剛看過我證件,還問什么問。”
“回答我的問話!姓名?”
“真是健忘,”王紅顏不滿地說:“王紅顏。”
“多余的話請不要說。”那個年紀大點的警察斥責王紅顏。
“把我當成犯人來審?我可不是罪犯,我再說一遍,我沒偷別人的戒指,我的鉆戒是我的訂婚戒指。”
“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年紀大點的警察問。
“洪哥,”年輕的年姓警察說。“按程序問吧。”
“好,你問,我不插嘴。”
“年齡?”
“二十二。”
“籍貫?”
“省軒城。”
“常住戶口所在地?”
“濱市。”
“工作單位?”
“濱市振鑫實業。”
“工作性質?”
“文秘。”
“文化程度?”
“大學。”
“嗯,”年姓警察接著說:“請把你身上的那枚鉆戒拿出來。”
“干什么?”
“我們要看看,拿出來吧。”洪姓警察說。
“拿出來就拿出來。”王紅顏拿出自己的錢包,把放在里面的鉆戒掏了出來。
“這么大顆?”洪姓警察懷疑之色溢于言表。
“當然。”王紅顏很傷感很驕傲,驕傲是因為這鉆石確實很大粒,而且,這么大粒的鉆石是她的!傷感是因為物是人非,送戒指的人已經不在了。
“未婚夫送的?”年姓警察問。
“沒錯。”
“能說出你未婚夫的姓名嗎?”年姓警察態度很和藹。“因為我們要核實你說的話。”
當記者的哥哥
“可以。”要說出歐陽云天的名字!王紅顏覺得口干舌燥,她對年姓警察說。“請給我杯水,我口渴。”
“你渴著吧,沒有水。”洪姓警察在旁邊說:“我們是警察,不是茶樓的服務生。”
“洪哥,”年姓警察拿眼神止住了洪姓警察的脾氣,那么大顆的鉆石,要是她說的是真的,那她未婚夫一定是個有錢人!有錢還好些,萬一他很有勢力的話,只怕他們這些小小的警察要吃不了兜著走。只是,既然是訂婚戒指?這個女孩子,為什么要賣?很蹊蹺啊。“我洪哥說著玩的,你別急,我叫人給你倒。”說著,他對旁邊正作筆錄的警察說:“你去幫她倒杯水來。”
王紅顏咕嘟嘟地喝干了一杯水,她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巴,這才說:“你們聽說過特利集團吧?”
“這個公司只要在濱市的人誰不知道,只不過前幾天他們公司出事了,上了報紙頭條,好像是他們董事長出車禍死了。”洪姓警察說到這里問年姓警察:“我沒說錯吧?”
沒等年姓警察回答,就聽王紅顏說:“他們那個死了的董事長,就是我未婚夫。”
“啪,”只聽一聲清響,原來是負責做筆錄的小伙子,他手上的筆掉在了地上。
“誰能證明呢?”年姓警察態度更加和藹了。
“是啊,誰能證明?”洪姓警察嘲笑說:“說死人是你的未婚夫,死無對證是吧?”
“洪哥!”年姓警察有些生氣,這個草包,亂說話也不看對象,對面的這個美女,容貌十分搶眼不說,態度也不卑不亢,也許她說的是真的?
“當然有人能證明。”王紅顏心想,這事只要隨便叫一位公司里相熟的同事,就能證明她沒有說假話,只是,她去賣戒指,這么丟人的事,怎么能讓公司里的人知道?要不,就叫毅哥哥吧。過去的這幾天,她都沒有接毅哥哥的電話,為的是不讓他為她操心,不要他給的幫助,可是現在,她的心思都白費了,她必須要他的幫助!她慢吞吞地說:“我哥就能證明。”
“你哥?他人在哪里?現在能叫他過來嗎?”年姓警察問。
“他就是濱市早安報社的記者,叫李毅,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記者?”年姓警察暗想,怎么惹上記者了?我們所長怕的人和事不多,這記者就是其中之一,這事只怕不好收場啊!還是早點告訴所長為好。
李毅匆匆忙忙地趕往派出所,他想不明白,王紅顏怎么會跑到派出所去,出什么事了嗎?這幾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和關心著王紅顏,只是王紅顏并不要他的關心,她不接他的電話,他只好用公用電話打,可是沒用,她只要聽到他的聲音。
馬上就掛斷,就像她前陣子所做的那樣,他只好拐彎抹角地從別人那兒打探王紅顏的消息,聽歐陽明宇說,王紅顏已經搬家了,她到底搬哪去了?現在又怎么會在派出所呢?王紅顏剛才給他打電話,只是說:“毅哥哥,你過來接下我,我在派出所。”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年姓警察到了所長辦公室,他剛開口:“劉所長。”
那個滿臉都是橫肉的劉所長就說:“怎么樣,那個女人交待了嗎?”
“交是交待了,不過依我看,那戒指是她自己的。”
“怎么會是她的,你的意思是珠寶店的大胖撒謊?”
“我沒有這么說,我只是怕我們抓錯了人。”
“她身上沒有戒指?你剛才明明說有嘛,既然有,就沒錯,一個盲流,怎么會抓錯?”
“哦,問題就在這里,她不是盲流,而是本市公民,而且,她的那個戒指,您知道是誰送的嗎?”
“誰送的?不是偷大胖的嗎?難道是大胖送的?”
劉所長的話里霸道和諷刺意味,年姓警察當然聽得出來。他緊閉了他的嘴唇,不是如此的話,只怕他要破口大罵這個社會的渣滓,也不知他送了多少禮,這種經常只認金錢不認法理、是非不分、違法亂紀的敗類,是怎么當上這個所長的?
他努力把怒氣壓回他的肚子里,讓這股怒氣隨著大便拉出去吧!稍停片刻,他才說:“當然不是大胖,是特利集團的前董事長歐陽云天。”看樣子這個女孩是碰到了緊急情況,不然她怎么會賣鉆戒?只是他不明白,她既然曾經是有錢人的未婚妻,又怎么會缺錢到這個地步?
“這是真的?”劉所長滿臉的不相信。這回大胖的算盤打錯了,原來這個女人不是盲流,也不是小偷。
“我們正在核實,不過,依我看是真的,因為她叫來的證人是濱市早安報社的記者,您不看本地的報紙不知道劉所長從來不看報紙,那個人最近半年才冒出來的,很有點名氣,萬一他把這次的事情往報紙上一報道,只怕對您影響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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