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不見蕭成章有下文，張拓之追問。“只是什么？”
“哦，”蕭成章說：“王紅顏這丫頭，本來在辦公室呆得好好的，可是就在上個月，她不知中了哪門子的邪氣，死活要到業務部來，說是業務部賺錢多，可她以前不這樣啊，以前我跟她開玩笑，拉她到業務部來她都不來。”蕭成章避重就輕，成心要博取張拓之的同情心，他看了看張拓之的臉色說：“我猜她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用錢。”
張拓之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他說：“噢，今天就這樣，明天電話聯系。”
“我操！”想到這里，蕭成章在心里罵了一句，這才回頭看了看王紅顏，姓張的邀他們去吃飯？看樣子邀王紅顏是真，他只不過是個作陪的，唉，身為小姐就是不一樣，假如和他來的是個毛頭小伙子，只怕他那位所謂的大哥絕對不會有興趣，邀請他們去過什么國慶節不國慶節的。
“喂，蕭經理，”王紅顏拿手隔在她和蕭成章之間晃著，“你怎么啦？聽到我說話了嗎？喂，我哪里不對勁嗎？你瞪著我發呆，想什么呢？”她已經跟蕭成章說過好幾句話了，蕭成章硬是沒答茬，哪根筋搭錯了嗎？跑到她屋子里來神游。
“哦，”蕭成章回過神來，他笑：“我在想你啊。”
“去，在外面喝多了酒亂說了不是？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會被你的話嚇一跳的。”
“唉！”蕭成章嘆氣，“紅顏，說心里話，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難怪會有那么多人為你神魂顛倒呢。”嘆完氣的蕭成章似真似假地揶揄王紅顏。
“就算能讓人為我神魂顛倒，”歐陽云天為她神魂顛倒了嗎？還沒到那程度就見閻王了，她的運氣讓她不敢讓人為她顛倒，她不想做殺手！真是浪費資源啊，白長這么漂亮！歐陽云天！想到歐陽云天她就心灰意懶，甚至萬念皆休，她沉悶地發牢騷：“那有什么用！”“怎么會沒用？”蕭成章欲言又止，末了又是一聲長嘆。“唉……”
“為什么嘆氣，你不是說苦盡甘來了嗎？”
“我是為你嘆氣。”
“為我？”王紅顏不解。
“你覺得我這個上司怎么樣？對下屬不錯吧。”
“挺好的，要是能給我再多放兩天假就更好。”
“還沒玩夠啊？不過說真的，這次這個單要做下來了，回去我放你半個月的假。只是……”蕭成章的笑容卡住了，他鄭重其事地說：“王紅顏，你別說我沒跟你通氣，我看這姓張的小子可能有點什么意思，你是做業務的，人又生得聰明，這里面的意思，你明天自己去體會，總而言之，這單要簽下來了，你我的獎金，最少也得五位數，你來業務部，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王紅顏瞧著蕭成章剛才還是嬉皮笑臉的，這會兒竟嚴肅了，她心里頭不由得如臨大敵，不知道蕭成章所說的體會要體會到什么程度。看樣子，明天說不好就是一準鴻門宴呢。
“體會什么？”
蕭成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說這種問題用得著講個清楚明白嗎？盡管如此，他還是回答了王紅顏的問話。
“體會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猜的，今天我聽他叫我請你去吃飯，哦，他還問了你的姓名，問了你的年齡，有沒有男朋友，又說你的名字不錯，他的，對不起，不應該在女孩子面前罵臟字，你不會介意的，是吧？
你說他是不是在打你的歪主意？我看有點像，也可能是我神經過敏，不過心里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強，幸好明天我也在，想他也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好歹他是一任清官，總要注意形象吧，對了，我告訴你，他結了婚的，我知道你沒男朋友，反正你考慮清楚，只要不出格，你就忍著點，做業務嘛，難免，好吧，我就說這么多，還是那句話，你自己體會，時候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他的，真累，你也早點休息。”
王紅顏看著蕭成章吊兒郎當地走出房門，心上一點詫異的感覺都沒有，男人總是這樣，見了漂亮的女孩子就要插上手來憐香惜玉，當然要他認為可以插得上，這不，那個什么張局長，照蕭成章的說法，是打算對她王紅顏憐香惜玉了。
王紅顏在腦子里費力地搜索著上次見面時，張拓之對她說過什么話，可搜了半天，不僅沒想起來他們交談過，就是一個曖昧的眼神，也沒能搜到！照這樣看來，張拓之對她興趣不大，或許，是蕭成章錯了？最好是他錯了，國慶節嘛，請客吃飯很自然。
吃飯的地點選在新街口附近的一家酒樓，張拓之在那里訂了個包房。他來的時候，王紅顏看見他并沒帶陪伴，難道專程請他們兩位？
點菜時大家一番推讓，結果是張拓之硬逼著王紅顏和蕭成章各點了一個菜。他拿著服務小姐遞過來的菜單說：“來，來，你們各自點個愛吃的菜，免得呆會兒我點的不合你們的口味，紅顏，你先來，女士優先。”
王紅顏稍稍推遲之后點了一道油悶大蝦，蕭成章則點了道素菜清炒魚腥草。
張拓之見蕭成章點的是素菜，他就笑：“怎么，蕭老弟你想給我省錢哪。”
“張總您說的哪里話，我只不過特別喜歡吃素菜。”
“你還吃素菜呀，你看你這身段，都趕得上趙飛燕了……”王紅顏看見蕭成章拿眼睛直瞪自己，才猛然醒悟到有第三者在場的時候，她得規矩點，不能沒大沒小的盡拿蕭成章開玩笑，他好歹是她的上司嘛。
哪知蕭成章并不介意，只見他嘻嘻地笑：“趙飛燕？是一個皇帝的小老婆吧，好哇，紅顏，你這個小丫頭，將我比作女人，”說著他轉向張拓之，“張局，你看看，我們的紅顏壞不壞？”
“壞？哈哈，”張拓之打著哈哈，“我看哪，壞倒不壞，就是有些調皮而已，調皮好哇，女孩子嘛，調皮些更可愛。”
見他們只顧說笑不點菜，小姐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她笑著說：“就點兩個菜嗎？請問還要不要別的？”
“操，點倆菜夠你媽的塞牙縫啊，你怎么這么不懂規矩？催什么催，催命還是咋的？”蕭成章怫然作色。剛才王紅顏將他比作趙飛燕，鬧得他一肚子火氣，但他不敢得罪張拓之，不能教訓王紅顏，簽單的事還全指望這兩位呢！不過對小姐嘛，他是毫不客氣的。
訓完小姐的蕭成章，瞬間換上一副笑臉，他將手中的菜單遞給張拓之。“我點完了，張局您來。”
“好，我來就我來。”張拓之并不看蕭成章遞過來的菜譜，他直接對小姐說道：“兩斤大閘蟹，一條清蒸桂魚，桂魚要一斤左右的，一個清燉甲魚，松仁玉米，清炒西蘭花，另外，每人來一碗魚翅羹。”
點完菜，他對王紅顏說，“我看你點的是蝦，想你可能喜歡吃海鮮，所以我就點了這些菜，預備請你嘗嘗我們淮揚口味的海鮮。怎么樣，喜歡嗎？”
“點這么豐盛的菜，哪能吃得完？張局您真是太客氣了。”王紅顏邊說邊在桌子底下踢蕭成章，希望他能多說說話，岔開一點張拓之的注意力。情況不妙呀，這張拓之今天好像是專程請她赴宴哪，難道他真對她動了什么心思不成？
只是王紅顏踢錯了人，她踢到了張拓之。張拓之剛開始還以為他們倆誰不小心，老抖腿踢到了他，他也沒在意，第一腳沒動，第二腳踢過來后，他的腿挪了個方向，心說這下不會碰到了吧？
哪知王紅顏看蕭成章沒反應，心想蕭成章嘴巴上說得比蜜還甜，說會照應她，事到臨頭，想讓他多說句話，都這么難！她氣上心頭，突然重重地，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踢在張拓子的腿骨上，痛得張拓之“哎喲”，一聲大叫。
蕭歐陽章不明就里，他看張拓之弓腰皺眉，一臉痛苦的模樣，還以為張拓之突然哪里不舒服，忙討好地伸手扶住就坐在他身邊的張拓之。“張局，你怎么了？哪里痛嗎？不要緊吧？”
張拓之尷尬地笑笑，現在他知道這腳踢是故意的了。“沒關系，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腿。”
“哦，哦，對不起，”王紅顏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蝦子，“我剛才腿突然抽筋了，疼得要命，所以就甩了一下，真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踢到您。”噢！真是糟糕，方向感太差了吧？怎么會踢到張拓之的？難怪蕭成章沒反應呢！看蕭成章朝她瞪眼，王紅顏只得繼續道歉。“對不起，張局，我……”
看著王紅顏面紅耳赤的可愛模樣，張拓之心生憐惜，他皺著的眉頭平復了，哈哈地一笑。“小小年紀，腿就抽筋，那是缺鈣啊，要好好補一補才是，還站著做什么，坐下來啊。”
王紅顏心下惴惴地落座。
幸好這時候小姐說話了：“請問幾位要些什么酒水？”
“這酒嘛，”張拓之丟給仍然窘迫的王紅顏一個安慰的微笑，再次示意沒關系，這個小丫頭踢他？真的是腿抽筋嗎？還是對他有好感？滿心歡喜的張拓之微一沉吟，“我們現在吃的大多是海鮮和清蒸之類的清淡菜肴，就喝白干葡萄酒，如何？”
王紅顏自然是點頭同意，她偷偷地瞪了蕭成章一眼，蕭成章跟沒看見一樣，他只是簡短地說了句表示贊同的話：“行啊，張局您說了算。”
張拓之見狀說：“那好，小姐，上瓶白葡萄。”
“我們這兒的白葡萄酒種類很多，你們要哪種的？國產的，還是要原裝進口的？我們這里，有新近從法國原裝進口的白干葡萄酒，口味絕對一流，你們要么？”
“法國進口的？好，拿一瓶來瞧瞧。”
小姐很快便拿了一瓶上面全是外文的白葡萄酒來。
張拓之接過，邊看邊說：“不錯不錯，沒想到這里還有這種好東西，喂，小姐，這不會是假冒的吧。”
“先生你說什么呢，我們這里賣出去的酒絕對的貨真價實，看您是行家，您呆會兒品品不就清楚了嗎？”
“哦，”張拓之帶著笑意拖長了聲音，“如果不是假冒的話，這倒是一瓶好酒。”
“您對葡萄酒有研究？”蕭成章問。
“研究談不上，略知一二而已。你看這酒瓶上的標簽，印有的字樣，據我所知，法國所有的佳釀上的標簽都有或的字樣，這樣呢，即使你不知道那是什么酒，只要看到這些字樣，就知道此酒是真材實料、品質優良的上好美酒。”張拓之很樂意在王紅顏面前顯示他的博學。
“哦，是這樣，”蕭成章聽得直點頭。“這么說來，我得好好品品才是，紅顏，你呢？”
“我？我不喝酒的，”王紅顏笑了笑，轉頭叫服務小姐。“小姐，給我來聽奶茶。”
“哎，”張拓之擺手，他說：“怎么可以不喝，這么駁我的面子？我今天可是特意請你們倆位喝酒。再說了，葡萄酒是低度酒，不像白酒，喝了一丁點就會醉。”
“可是……”
“可是什么，今天如果你是男孩子，我絕對會叫你喝白酒，而且還不能少喝了，最低目標是八兩，如果喝不了，”說到這里，張拓之故意板了板臉。“那份合同你們公司就別想簽了。”
“怎么喝酒還能和簽合同扯在一起？”王紅顏臉上變色，嘴巴里低聲嘀咕，暗呼倒霉。
張拓之看著被他一席話嚇住了的王紅顏，心說這小丫頭，真的沒做過業務呢，嗯，很好！“你放心，我不會灌你酒的，但酒桌上的規矩，咱們也不能沒有，你意思一下就行了。”
蕭成章趁機接過話頭，他說：“既然張局看得起我們，紅顏你就聽他的話，意思意思就好。別怕啦，你就算是喝醉了，這不還有我嗎？我會扶你回去。”他一邊說一邊朝王紅顏擠眼睛，很明顯是提醒王紅顏別忘了五位數的獎金。
王紅顏沒有辦法，都是家里惹得禍，說到底都是錢惹得禍啊！李眉走之前叮囑過她，讓她最好別喝酒，因為和客戶在一起，喝醉了容易出事。現在，不喝酒看樣子是辦不到了，但不喝醉還是可以做到的，因為張拓之都說了，讓她意思一下就可以，所以她勉強點了點頭。
張拓之見王紅顏同意了，他來了興致。“小姐，給我拿三個高腳杯來，另外，把這瓶酒拿下去冰一冰再拿來。”
“行，我這就去。”服務小姐遲疑片刻，“這位小姐點的奶茶還要不要？”
“不要了，你去吧。”張拓之說。
等小姐出了門，張拓之又開始賣弄他的葡萄酒學識。“這葡萄酒嘛，酒溫在十七、八度時，飲用極是清涼滑爽，酒味也醇厚，是最為順喉的。”
旁聽的兩位連連點頭，順帶表達出欽佩之情。
很快，菜上來了。服務小姐拎著葡萄酒酒和杯子走到桌子旁邊，她擺好酒杯開啟酒瓶后，正要倒酒，張拓之說：“慢來、慢來，這兒沒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不叫別進來。”他順手拿過酒瓶，往王紅顏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三分之一杯，“你放心，我不會灌醉你的，你看，按規矩來，我只給你倒這么點酒，怎么樣，夠意思吧。”他說著又往自己和蕭成章的酒杯里倒酒，“這葡萄酒啊，到了咱們就得入鄉隨俗，所以我們兩個，就得把酒杯倒滿才行。”
蕭成章慌得連忙起身，“怎么能讓您替我倒酒呢？張局！我來、我來。”
“別，”張拓之伸手將蕭成章按回了座位上，“今天我請客，我倒酒，你今天不夠意思，我說過讓你叫我大哥的，一起玩還張局、張局的叫，太生疏了。”
張拓之刻意拉近他和肖成章的距離，當然不是真的想跟肖成章當兄弟，他的目標是王紅顏。
今天張拓之的心情特別好，這日日思夜夜想的美人兒就在身邊坐著，他的心情能不好么？自從那天見了王紅顏一次，他就把王紅顏擱心里頭了，美女啊，真正而又純粹的美女！要說下津也算是個出美女的地方了，可他硬是沒見過像王紅顏這樣能撩起他心思的女孩子。
這些日子，他好像中了魔障，心里老想著王紅顏咋長得這么好，不過真讓他說王紅顏究竟哪里長得好，他說不上來，他心里越想，就越想不出王紅顏長什么樣子，越想不出王紅顏的樣子，就越想見到王紅顏。
他向來都是百毒不侵的，小姐他從來都沒沾過，那種人，身子太臟，他光想想都惡心，對于女人，他是個有潔癖的人，況且他也沒時間，想想看，一個快到不惑之年的人，整天要忙于官場的事務，哪有空閑對女人有特別的感受？
當然，還有一個難于啟齒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怕老婆，具體點說是怕丈人，他的官能當得這么順風順水，全都是托身居高位的老丈人福，若是因為個把野女人得罪了他的老婆，被老丈人知道，那還了得？
老丈人前年退居二線，但是積威猶在。因此他都三十六七了，紅杏出墻的次數還是屈指可數，即便是一不小心出了墻，也都馬上回到了墻里面。唯有這個王紅顏，讓他的心破了例，他笑瞇瞇地看著王紅顏，滿足地翹起了二郎腿。
王紅顏也在偷偷地打量張拓之。今天的張拓之，怎么看怎么覺得有些氣宇不凡，他的身型不胖不瘦，保養得相當不錯，身上是一套淺灰色西服，里面穿件水紅色襯衫，打一條以暗藍為主打色的斜紋領帶，臉上刮得光溜溜的，頭發三七分，發質很硬，看得出來，過來之前，他應該上收拾過。
他的臉，怎么說呢？沒有歐陽云天的冷硬和線條分明，也沒有汪毅的俊氣，但你無法否認，這是一張成熟男人的臉，他的臉上一團和氣卻不乏威嚴，一望而知是個當官的料。
這樣的人，也不知道好不好說話？王紅顏正胡亂猜測之際，就聽蕭成章打破了沉默。
“張局，請。”肖成章端起了酒杯。
“一起來，紅顏。”張拓之邊端酒杯邊做了個手勢，讓王紅顏也舉杯。
“嗯。”王紅顏不得已端起了杯子。
“張局我先干為凈。”肖成章一口氣喝完了自己杯里的葡萄酒，亮了亮杯底。
“你怎么還叫我張局？”張拓之假裝生氣，他說：“今天又不是工作日，大家朋友在一起，不要老叫我張局，你再叫我張局的話，以后就不找你喝酒了，叫我張大哥，聽到沒有！”張拓之說著也是一杯酒下肚。
“張大哥，我嘴快，平時叫慣了，您別生氣，我自罰一杯。”蕭成章一仰脖，又是一杯酒落肚。
“哎，這才像話嘛，你說話早就該和喝酒一樣爽快。”他夾了一回菜，“紅顏你是女孩子，你隨意。”只頓了頓，他又對王紅顏說：“你是第一次來下津吧？”
“是的，第一次。”張拓之現在的目光星星點點，過分熱情，王紅顏的眼睛不敢接觸，她垂下了眼簾。
“我也不知道我到了什么地方，反正隨便瞎逛唄。”王紅顏說著抬眼，迅速看了看張拓之，然后望著蕭成章。
蕭成章看她望著自己，就說：“紅顏，第一次和張大哥喝酒，你不敬他？”趁張拓之不注意，蕭成章朝王紅顏做了個數鈔票的手勢。
“噢，”紅顏端起了酒杯，“張大哥，我敬你。”說著她抿了一口酒。唉，王紅顏從心底里看不起自己，很不要臉吶，她這么迎合張拓之，肉麻地稱他大哥，為了一點獎金！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話一點都沒錯。
“紅顏，你這樣喝可不行，敬酒的人，酒杯里的酒要喝干了才可以。”蕭成章說。
王紅顏端杯子的手僵住，她恨不得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煽蕭成章的嘴巴，讓他亂說話，讓她干杯？這樣用不了幾下她就會醉的！
“算了，我之前說過讓她意思一下，說話不能不算數，”張拓之也喝一口酒，解圍說：“她喝了就行。”
“謝謝張大哥吧，他這么好說話。”蕭成章說，先前的話他是故意說的，不管張拓之怎么做，他都給了張拓之討好王紅顏的機會，像張拓之這種人，不會不明白。
“謝謝張大哥。”王紅顏只得順著蕭成章的話說。
“謝什么，你能陪我們喝，我就高興了，”張拓之說：“對了，剛才你說的，在下津你只是瞎逛？”
“嗯。”
“瞎逛不好，下津號稱幾朝古都，可玩的地方還是不少的，以后有時間，我可以給你們二位做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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