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拓之把王紅顏抱進了房間，王紅顏忽地睜開眼睛，她鼓著眼珠盯住他：“歐陽云天，你怎么在這里，你怎么會在我身邊，你這個壞蛋，壞蛋！”她掄起拳頭就打，張拓之抓住了她的手，拳頭被阻止了，但王紅顏“哇”地一聲，張口就嘔，嘔得張拓之和王紅顏兩個滿身的酒臭飯餿。
張拓之只好做清潔工，他皺著眉頭脫掉王紅顏的外套，再脫自己的，原來醉酒的美人并沒有戲曲貴妃醉酒描繪得那么有詩意，美人也是平常人，也有和平常人一樣有丑陋的一面，可是為什么這個丑陋的王紅顏不會讓他討厭呢？相反還讓他憐惜有加！
張拓之看了看被他從客廳地上搬到臥室床上的王紅顏，搖頭笑自己傻，他到洗手間找來拖把拖地，正打掃衛生呢，就聽王紅顏又在臥室里大聲嚎哭，聲音凄厲難耐，讓他都有掉淚的沖動。
王紅顏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他不知道，但是他想知道，剛才她認錯了他，說他是歐陽云天，歐陽云天是誰？她男朋友嗎？可她說過她沒有男朋友，不知為什么，他相信她的話，或許，是她的前男友？
那個男人給了她傷害吧？不然她為什么說他是壞蛋？那個男人，真該死！怎么可以傷害如花一般的王紅顏！他端了一杯水沖進臥室，站在傷心哭泣的王紅顏身邊，“紅顏，紅顏？”
王紅顏抬頭，看向他的眼珠子依然鼓突著，“是你嗎？毅哥哥？”
張拓之沒功夫研究王紅顏嘴里的毅哥哥是誰，他一只手扶起王紅顏軟塌塌的身子，一手端著杯子喂她喝水：“來，紅顏喝點水，醒醒酒好嗎？”
喝了水的王紅顏安靜下來，張拓之看著片刻間就沉睡不醒的王紅顏，這才有工夫想王紅顏嘴巴里的毅哥哥，毅哥哥又是誰？他的，張拓之在心里氣急敗壞地吃干醋，這個小女人，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只一會兒功夫，就從她嘴巴里嘣出了兩個男人，等會兒不會再加了吧？
“唉！唉！”她滿足地嘆氣。
“王紅顏，紅顏？”張拓之被王紅顏幽幽的嘆息聲驚醒，看見王紅顏眉峰輕蹙，臉上的表**哭欲笑，他輕拍她的臉。
“嗯？”誰，誰摸她的臉？那般溫柔細致，歐陽云天嗎？王紅顏醒轉過來，什么來著？她突然意識到她是在做夢，做春夢？哎喲，丟人哪，幸好沒人看得到她做的夢，她居然會夢見她和歐陽云天，天哪，真齷齪，她居然想入非非地做春夢！簡直就是不要臉之極！
可是，剛才誰喊她？她不敢睜眼，不是歐陽云天的聲音，她現在醒著，她知道歐陽云天死了！
“紅顏？紅顏？”
噢，腦袋真痛，昨天喝酒了的，難怪！喝酒？張拓之？她的眼睛突然睜開，在她頭部上方，張拓之的臉映在瞳孔中放大，“啊！”她驚恐地尖叫一聲，腳跟著使勁一踹，猝不及防的張拓之被她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你……你……流氓！”王紅顏氣急敗壞、口不擇言地罵，就說嘛，她怎么會做春夢，啊，啊，這么說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她的眼睛馬上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嗯，還好了，不是赤身，她穿著衣服，而且，這皺巴巴的衣服看起來還是她自己的。
張拓之一手揉著摔痛了的屁股，一手打歪王紅顏指著他鼻梁的指頭，微微發福的臉上掛著滑稽難言的委屈，他生氣地說：“你不要亂罵人，什么流氓不流氓的，你聞聞你身上有多臭，哪個傻瓜提得起興致去流氓你啊！”
聽到這話的王紅顏馬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內衣，是有股難聞的酒氣，她這副樣子，站在張拓之的面前，也是很丟人的耶，噢，要死了，她的淑女風度！不過還是這樣好，抬不起頭的她安慰自己，這樣的她原封未動，她的語氣緩和下來。“你沒說謊？”
“我犯得著說謊嗎？你又哭又笑，還嘔得一塌糊涂，我喂你喝水，你偏說是酒。”
“就算是這樣，”她確信張拓之沒說謊，她說：“那你為什么不送我回旅社？”
“我也想送啊，問題是我問了你無數遍，你就是說不清楚，實在沒辦法，我才帶你來這兒睡的。”
“你為什么不給蕭成章打電話？你可以給蕭經理打電話，讓他接我回去。”
“你喝得醉醺醺的，讓別的男人接你，老實說，我放心不下。”張拓之的言辭聽在王紅顏耳朵里暖暖的，很是曖昧。
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看樣子不壞！她的臉紅了紅，馬上又說：“不管怎么說，就是怪你，你為什么要我喝那么多酒的？”這話說出來王紅顏呆了一呆，這是怎么啦，不像是興師問罪，倒好像是撒嬌嘛，呸！鄙視一下自己！
“我哪有，我只給你叫了一杯低度酒，其它的酒，都是你自己叫的。”張拓之叫屈。
“好吧，”理屈的王紅顏在心理上退了一步，她指著張拓之說：“你看你，你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蠻不講理了不是？”張拓之又好氣又好笑，他說：“應該說是你睡在了我的床上！”
“……”王紅顏環顧四周，看來事實確實如此，她一時之間無話可說，過了半晌才又強辯：“那你也不能睡在我旁邊。”
“你叫我睡哪兒？這套房子里就這個臥室有床，我不睡你旁邊，總不能睡你身上吧？”
“呸，還說你不流氓！”剛在心里夸過這個男人，他就現原形了！男人？呸！王紅顏紅著臉光著腳丫跳下床，“我的外套呢？”
“在衛生間。”
“你放那兒干嗎？”
“因為太臟。”
“哦……”王紅顏想起張拓之說過，說她昨天晚上嘔了，她不再追問外套的下落，只好說：“那我等會兒穿什么出門？”
“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拿去干洗，你耐心等上兩個小時。”
“好吧。”
現在，我們來看看蕭成章昨天晚上都干了啥，老實說，蕭成章一晚上沒睡好，他昨晚上等到十一點多，還不見王紅顏回來，想打電話問張拓之又不敢，打王紅顏的電話更別想，王紅顏的手機自來下津就沒開過機！如果王紅顏和張拓之在一起的話，那是千好萬好，如果沒在一起呢？那王紅顏跑哪里去了？
不會出什么事吧？王紅顏這丫頭也是，不回來也不招呼一聲，他一會兒擔心地抱怨，一會兒又感嘆現在的女孩子，把和男人睡覺不當回事，才見第二次，就跟著男人徹夜不歸，虧他還跟她叮囑了半天，完全是多余嘛！
這不一大早，睡不著覺的蕭成章頂著兩只熊貓眼，在王紅顏房間門口來來回回地走，也不知走了多少趟，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看見王紅顏回來了。
“王紅顏！”蕭成章急忙跟在王紅顏屁股后頭進房間，開始興師問罪：“昨天跑哪玩去了？一晚上不回來，電話也不打，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王紅顏生氣地白他一眼。“你會擔心嗎？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兒的是誰？”
“嘿嘿，”蕭成章厚著臉皮笑：“看你說的，我當時不是有事嘛。可是，”蕭成章一句話把他的責任撇得干干凈凈：“我只叫你陪他吃飯，沒叫你徹夜不歸啊。”
“你以為我想徹夜不歸啊，”提起這件事王紅顏更加生氣：“他邀請我去酒吧喝酒，我想著我們的獎金才去的，結果我喝點酒就醉了！你說，我能回得來嗎？”
“哦……”蕭成章有些失望又有些替王紅顏慶幸，他說：“這么說，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他能把我怎么樣？你是不是希望他把我怎么樣啊？蕭經理，”王紅顏明白蕭成章潛臺詞的意思，她臉色氣得緋紅：“說話不要太過分，公司里出了我賣身的錢嗎？是不是把我賣給他你才甘心啊？”
“耶，耶！我說王紅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關心你，好，好，算我說錯了，我道歉，總可以吧？”蕭成章嘴里在道歉，心里卻不以為然，男女關系不就那么回事，這次不出事，并不代表下次也不會出事，他們單獨接觸的機會還多著呢，當然，這需要他的配合。
“昨天你辛苦了，這樣吧，我等會兒就打電話回去，向總經理建議給你加一級工資，算作你的精神損失費，這總可以吧？”
“你說真的？”說到錢，王紅顏的氣消了，反正昨天她僅僅是喝醉了酒，其它的一點損失也沒有。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段時間你要跟張拓之處好關系。”
“嗯。”看在錢的份上，看在張拓之還算是個正人君子的份上，王紅顏答應了。
蕭成章完全放下心來，他就不信，金錢加美女，雙重糖衣炮彈會打不倒張拓之。
張拓之的心情很好，他和王紅顏的關系算是有了進展，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雖然這個睡不是那種睡，但好歹他們熟悉了，不再像甲方、乙方一樣交談。張拓之哼著歌，走進了自家的大門。
“回來了？”他老婆問。
“嗯。”張拓之看了一眼站在客廳里的黃臉婆，心里感嘆歲月不饒人，就在十年前，黃臉婆跟他結婚的時候，還是一位水靈靈的大姑娘，雖然相貌不能和王紅顏的相提并論，但人家也是很清秀的。
這才過了十年，老婆臉上的皮膚不僅不再光滑，鼻子兩邊還堆滿了跟蒼蠅屎一樣的斑點，這讓他看得倒胃口，但是這種倒胃口他從沒表現出來過，就像現在，他走到老婆面前，親親熱熱地摟住了老婆的水桶腰，嘴唇在她失去青春光澤的臉上貼了一貼：“吃過早飯了嗎？有沒我的？唉喲，餓死了。”
“干什么，也不怕兒子看見。”張拓之的老婆車云納一把推開與她貼身站立的張拓之。“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一晚上不回來。”
“還能到哪里去，不就是在外面開個會，研討一下節后的工作計劃嘛，怎么，昨天晚上等我了？我不是說過晚上有可能不回來嗎，兒子呢？”
“在書房里做作業，可是，你也沒說個準信，以前你不回來，都會再打個電話。”
“這個……我忘了。”
“是嗎？不會是在外面有什么貓膩吧？”
“看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別人不清楚，你還不了解我？”
“哼，說得也是。”這是車云納引以為傲的事情，在這個大院里，別人的老公三天兩頭出花邊新聞，她們這些半老徐娘聚在一起，經常是譴責完這個譴責那個，唯獨她的老公，還沒被哪個八婆譴責過。
“老婆，”走到飯桌邊的張拓之說：“給我弄點吃的來。”
“是不是開會呀？怎么早餐都不包？”
“我起得晚，再說酒店里的早餐怎么比得上你做的？”
車云納聽得笑了，她不再追問張拓之為什么沒吃早飯。“只有小米粥和玉米面餅，可以嗎？”
“嗯。”
張拓之邊吃稀飯邊想昨天的事，看樣子蕭成章的話不假，王紅顏家里肯定有事，看她連張一千多的發票都舍不得放過，怎么樣才能幫到她呢？突然張拓之的頭被敲痛了。
“你這個女人，拿筷子打人不痛嗎？”張拓之沖打了他的車云納瞪眼。
“會痛嗎？誰讓我問你話，你不理人家？”
“你問我什么？”
“你看，你看，連我問什么都沒聽到，”車云納親昵地揪了揪張拓之的耳朵：“我問你今天有沒有活動？”
“問這干嗎？”
“能干嗎，沒活動的話，我們去趟我家吧，已經一個多月沒去了。”車云納征求張拓之的意見。
“……”張拓之沒說話，算是默認，其實他一點都不想上老丈人的家，老丈人沒退休前是省里主管經貿這塊的高官，官架子搭得足，輕易不說話，也不批評人，可是，自從退休后，他的性情就變了，老人家多嘴的毛病在他身上顯露無遺。
他動不動就挑張拓之的刺，見一次說一次，見一次說一次，說張拓之不會當官，如果不是有他頂著，張拓之怎么也坐不上如今的位置，可不是，自他退休幾年來，和張拓之同期的處級干部很多都升了副廳，唯有張拓之，考了兩次副廳級，兩次都考得很好，一次是第一名，另一次是第二名，可是，每次他認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到了公示的時候，就是沒他的份。
要說這事情，根子上的原因還在于老丈人，老丈人在位的時候，同現在是市高官當年的市長關系一直不好，這不，人家現在給張拓之小鞋穿，不是很正常嘛。可是，老丈人偏偏不認為是他自己的歷史遺留問題，只一個勁兒說張拓之，張拓之聽不了老丈人的啰嗦，又不能反駁，因為老丈人的確說中了事實，沒有老丈人的撐腰，他的官運確實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直線下落。
雖然官運不如從前，但是有桃花運啊！正在聽老丈人教誨的張拓之這時候想到了王紅顏，他自嘲地笑。
這邊王紅顏也想到了張拓之，確切的說，不是她想，而是蕭成章想。在王紅顏的房間里，蕭成章對王紅顏說：“你給張拓之這家伙打個電話，問他有空沒有？”
“這個電話一定得我打嗎？你打行不行？”
“我打他有空都會說沒空，還是你打，女孩子給他打電話，好說話一點。”既然你們昨天都在一起了，王紅顏說話的分量肯定是我不能比的，蕭成章在肚子里盤算著小九九。
“可是我不想打。”
“呵呵，你是業務員，業務員不給客戶打電話聯絡感情，還談得上業務？你呀，扔掉你的架子和矜持，多想想這是你的工作，多想想你的獎金，多想想下個月就會上漲的工資，多想想你就會愿意打這個電話了，又不要你干啥，只是約他出來打保齡球，你不要想歪了，這不是叫你去約會，而是工作，是工作，明白嗎？”
說到這里蕭成章沖王紅顏笑。“再說，昨天那樣了他都沒把你怎么樣，你怕什么怕？”
“蕭經理！”王紅顏不滿地叫。
“好，好，我不說。”蕭成章決定將業務員可能會遭遇的潛規則坦誠相告：“可是說真的，王紅顏你運氣不錯，第一次出馬，遇到的是好對付的主，真是個好兆頭啊，他的，你要是遇到那些難纏的主，他們在你身上上下其手，看你怎么應付得來，做業務的提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她們遇上過這號的嗎？”
蕭成章知道王紅顏說的是誰。“那當然，她們幾乎是第一次出差的時候就遇上了，不然我怎么會說你的運氣好呢。”
“我的運氣好？”王紅顏苦笑，從小到大，還沒人說過她運氣好呢，都說粘上她就會倒霉。
“是啊，快打電話，我給你撥號。”蕭成章說著拿起房間的座機話筒，遞給王紅顏。
電話通了，里面傳出張拓之富有磁性的聲音：“喂，請問哪位？”
“哦，是我，王紅顏。”
“噢，噢，你等一下。”張拓之捂住了話筒，他坐在丈人家的客廳里，接受老丈人的批判，正發愁脫不了身呢，王紅顏的電話來的正是時候。“爸爸，你看，我工作上的電話，”他看著在客廳里和表弟打鬧的兒子，老婆和丈母娘則在廚房里忙碌，他說：“我去書房聽，那里安靜。”
張拓之來到書房關上門，心想王紅顏這小丫頭的聲音在電話里都這么好聽，讓他全身麻酥酥的，像過了電流一般，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官腔消失得無影無蹤。“找我有事？”
“是這樣，我們蕭經理想問你下午有沒有時間，他想邀你到康泰打保齡球放松一下。”
“哦，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們蕭經理探討一番。”
“那就這么說定了，下午三點康泰娛樂城見。”
在康泰娛樂城，張拓之正手把手地教王紅顏打保齡球，王紅顏的腳步拙笨，手臂亂揮，十次有十次，球都會歪到旁邊的溝里去。
張拓之不厭其煩地在她身邊做示范。“手臂要直，記得要助走，在手臂擺到最低點時出手，再來。”
“哦，太好了！”王紅顏歡呼，因為她這次打出去的球終于擊倒了幾個瓶。
“哇，紅顏你進步真快，我第一次打的時候比你差勁多了。”蕭成章笑著說。
“是啊，表現不錯。”張拓之沖王紅顏豎起了大拇指。
三個家伙又打了一會兒，流了一身的汗，蕭成章提議蒸了桑拿再走，王紅顏是女孩，一個人去了女士蒸房，望著走開的王紅顏，張拓之說：“你們在下津有段時間了吧？”
“是啊，算起來都快有兩月了。”
“要輪換了，是不是，我記得你們上次來的人也只是呆了兩個月就走了。”
“輪換什么，合同沒簽下來，老總不讓回，我們敢回去？”
“那簽下來了呢？”
蕭成章知道張拓之這是在變相打聽王紅顏是不是會留在下津，他決定給張拓之吃個定心丸。“要說吧，如果合同簽下來了，我肯定要回去，業務部好多事情還等著我回去處理，可是紅顏這小姑娘嘛，我昨天跟我們老總何維說過了，只要簽下來合同，就讓她長駐下津，作為特派聯絡員，專門負責溝通甲方和乙方的信息。”
“這樣最好。”張拓之點了點頭，他放下心來，這一次，他可不想玩什么，他要的是金屋藏嬌。
王紅顏今后在公司里的職務，就在這兩個男人的三言兩語中決定了。
說起來挺難為情的，公司的合同最終簽了下來，而王紅顏不僅拿到了五位數的獎金，還有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那套房子，是張拓之為她買的，當然房子不白給，王紅顏在買房子之前，就變成了張拓之的女人。
王紅顏賣身了！身價就是這套房子，這件事，對遠在天國的歐陽云天來說，是不是個充滿諷刺意味的冷笑話？
最后張拓之累了，他沉沉睡去，王紅顏睡不著，她坐起來，望著躺在她身邊的張拓之，心想這房子雖然比不上歐陽云天之前給她住的屋子氣派，但這房子自買的那天起，寫的就是她王紅顏的名字，就這點來說，張拓之比歐陽云天實在，不過張拓之有老婆，這點讓王紅顏很難堪，她沒辦法把張拓之介紹給她的同學、同事和朋友，當然這中間就包括李毅。
“毅哥哥，”王紅顏在心里喃喃，她怎么能給毅哥哥打電話？本來他們約好了過一個月，王紅顏就會回濱市，就會給毅哥哥打電話，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他們互不通音訊已經三個月了耶！毅哥哥會不會想她？會不會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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