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
“我還有事情馬上就要走了。”容蕭剛說完,容若就不高興了,一聲不吭的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若,”我手覆上他的手背,她的手一顫。
“哥哥什么時候再來看我。”容若低聲道。
“等忙完事情,我就會再來看你的。”容蕭安慰她道。
“那你還要交紅顏習(xí)武呢。”容若急著道。
“好!”他清脆的一聲應(yīng)下。
天色漸黑,他不便再呆下去,雖然不舍,但是卻不能不走。
“你既然長替長凌哥哥做事,卻又為什么要呆在青陽執(zhí)希的身邊,他們應(yīng)該是對頭啊,你就不怕兩邊來回跑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嗎?”我不解的問道。
“小心就是,將來你自會明白。”說完,他便翩翩而去。
容若站在門邊上好久,才回過頭來,坐到我身邊,一聲一個嘆氣。
“怎么,不舍的哥哥走啊。”我問。
“每次見他都這么難,見到也呆不了多會,不知道哥哥整天忙些什么,還很神秘的。”容若嘆了生氣,又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算了,反正我也習(xí)慣了。”
“容若,你能跟我說說這里的各個地方嗎,我不能每次都要靠你帶路才可以啊。”
“這個?”容若思量著,“地方說起來有點復(fù)雜,應(yīng)該怎么說呢。前面是前廳,是客人等待的地方,然后是大廳和東方公子住的地方和他的書房,議事的地方,再往后就是我們住的了,我們住的是最靠里面的院子,旁邊是這里的管家住的。所以,一般來講,這里是不會出現(xiàn)別人的。”
“這樣啊。”雖然容若說的并不是很詳細(xì),但是也把大體的房間位置說給我聽,我的腦海里也算是有個簡略的地圖了。以后走到哪里都會方便很多。
夜深,容若已經(jīng)回房歇息,每日讓她陪著我,幾乎寸步不離,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晚上也沒什么事情,我就說自己累了想睡了,打發(fā)她回房間休息去了。只有到了晚上,燈柱熄滅的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和別人無異。都是在漆黑的房間里,都是眼前不著一物。
我縮在絲滑的錦被中,身子卻怎么也溫暖不起這被窩。每日面對的黑暗讓我到了夜里仍舊是止不住的害怕。外面一點的聲響都會將我驚醒,每夜,我都是在驚慌中,疲憊的不知不覺睡著。
耳邊忽的起了一陣風(fēng),我猛地驚醒來。
“誰?”我往窗里縮了縮,小聲的喊道。
風(fēng)吹著窗子“吱呀吱呀”的晃動著,房間里卻沒了別的聲音,恐又是我太敏感了。我嘆了一口氣,拉著被角掖在身子下面,裹緊,把頭也縮進被子里去,全身打著顫的怎么也暖不起來。
清晨時,我比往常起的早些,一個人摸著路走到了昨晚容若帶我去的竹林。早晨時分,天氣還有些微涼,我出來時穿的少些,加上沾染了不少的晨露,竟是微微發(fā)冷。拄著導(dǎo)盲棍的手不停地搓動著。“大概就是這片了吧。”我深吸一口氣,周圍匯聚著竹葉的清香氣味,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啊。我淡淡一笑。
“紅顏,一大早就不見你人影,原來你在這啊。”容若嬉笑著走到我身邊,“練好了嗎,還沒吃早飯吧,快點回去吃,等會涼了。”說著,容若便幫我把導(dǎo)盲棍放在手心,攙扶著我一起往回走。
出了竹林已能感受得到清晨的陽光柔暖的照在身上,天氣已經(jīng)漸漸的暖起來了,冬天就這么的過去了。我仰著頭,沐浴著清晨的陽光,嘴角微微露出些溫暖來,一如我此時的心境,平靜柔和。
“容若,你到哪里去了,害我好找啊。”我們剛回來就有人迎了上來。
“靈姐姐,你找我有事?”容若依舊攙著我,問道。
“是,公子找你呢。”靈姐姐答道。
“找我?”容若不解,回頭對我道,“紅顏,你先去吃早飯吧,我去去就來。”我點點頭,自己進了房間去,容若便跟著靈姐姐一起走了。
容若去了好久,以至于早飯后都不曾見到她,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我也閑來無事,一個人正好到處走走熟悉這里,也多活動活動筋骨,不知不覺的就走了很遠(yuǎn),小路也不知道通往何處,總之,一路花香倒也愜意。
“你怎么在這里!”我一聽,立刻止了步子。
“清月。”我心虛的叫道,不知為何,見到清月我總是會有些愧疚,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面對她,大概是曾經(jīng)留給他們的傷痛,讓我再也解脫不出來吧。
“你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院里,到我這里來做什么。”清月的聲音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般對我憐惜,那張轉(zhuǎn)頭對我笑靨如花的面龐已經(jīng)漸漸的淡漠在我的記憶中了。
“我,不知道這是你住的院子,我只是摸著路就過來了。”我回道,沒想到自己卻不偏不倚的走進了清月的住處,也太巧了。我轉(zhuǎn)身欲走,卻被清月叫住。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她問。
我笑笑,“不下心,瞎了。”我說的淡然,仿佛就是一件過眼煙云的小事一般。
“是嘛。”清月輕哼一聲,圍著我不停地走動,“你不是應(yīng)該跟你的宇文少主在一起的嗎,怎么會在長凌哥哥這里的?”她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本就不曾與他在一起。”
“在他的家里都過了一夜,還能這樣說出來,我還真是佩服了呢。”清月笑道。
清風(fēng)吹過清月的發(fā)絲,一縷縷的撩撥在我的臉上,清月身上淡淡的清香散播在周圍。幾只小鳥悠的從一棵樹上飛到另一棵樹上。這般美好的天氣,讓我心境竟是如此的波瀾不驚,像是經(jīng)歷了太多,已經(jīng)無力再去糾纏什么,頓時覺得所有的事情,不就是如此的簡單嗎。
“我們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我與他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直言說道。
“你這樣說就可以磨滅一切嗎?因為你,你可知道哥哥受了多少苦,我真后悔當(dāng)初救下了你。”清月狠狠的說道。若不是當(dāng)初他們的相救,恐怕我早就凍死在雪地里了,對于這個,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此時清月提起我更是無言以對了。
“我會盡我的權(quán)利報答你們,我對辰哥哥造成的傷害是我永遠(yuǎn)也無法彌補的,我不奢求他的原諒,只求今生他能找到自己的真愛,幸福的生活下去。”我背對著她,嘆了一口氣,拄著導(dǎo)盲棍“啪啪”的從來時的路上往回走。欠下的我會用我最大的努力去彌補,用我剩下的生命。
我拄著導(dǎo)盲棍循著容若曾經(jīng)描繪的路徑,約莫著似乎走到了東方長凌的地方,心中忐忑起來。
“王小姐,您怎么到這里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恭恭敬敬的老人。
“你是?”
“我是桃園管家,福伯。”
“福伯?”未聽到過這個名字,只是知道管家就住在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原來就是福伯啊。“福伯好!”我微笑道,聽容若說,東方長凌對這管家好得很,而且很聽他的話,福伯定有他令人尊敬之處吧。
“王小姐這是要往哪里去啊。”福伯問我。
“容若被長凌哥哥叫去了,我一個人沒事就到處走走,窩在房間里悶了些。”我笑道。
“哦,那王小姐就跟我到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吧,別再往前走了,那邊不好再過去了。”福伯當(dāng)在我的前面,不讓我再往前,我也只好作罷,于福伯并行的隨著他不知道往何處去。只是這一路上鳥聲不斷,花香四溢。
我用力的嗅了嗅鼻子,淡淡的清香隨之而來,“福伯,這是什么花香啊。”我止住步子,四下里尋找香味的來源,卻正好碰到了一支花枝,信手拈來聞聞,“只是??”
“桃花!這是我們的桃花園。”福伯笑道,“今年的桃花都已經(jīng)在飄香了。”
“桃花?”我是驚訝也是好奇,這么濃的味道,那么應(yīng)該是很大一片桃花林吧,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漫山遍野的一片片桃花林,像是一片粉紅色的海洋,看得我癡迷得很,卻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身在其中。我嘴角咧開一道弧線,“桃花林!”
“桃園當(dāng)然是有桃花林的,今年這桃花開得比往年都好呢。”福伯笑道。
我隨著福伯的引路漸漸的走進了桃花林,似乎真的是很大一片,我走了好久也走不出這桃花林,心下好笑的笑道桃花島上的桃花陣,該不會是自己也走在桃花陣?yán)锍霾蝗チ税桑案2以谶@呆了也好多天了,都不知道這里還有桃花林,這么多的樹,該是載了不少年了吧。”我摸著一棵桃花樹,兩只手掌也握不過來,看來是該有些年頭了。
福伯嘆了口氣,“是好多年了,比長凌少爺?shù)哪昙o(jì)都還大呢,是二小姐當(dāng)年栽下的。”聽福伯的聲音低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悲從中來。
“二小姐,綺嬰?”
“不是不是,你看我都叫習(xí)慣了還是改不過來,不是綺嬰小姐,是長凌少爺?shù)哪镉H。”福伯忙改口道。
“哦,福伯,這么多的桃花樹都是姨娘種下的嗎?”我問。
“是啊,小姐以前特別喜歡這桃花樹,這都是她出嫁前種下的。”福伯又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福伯總是嘆氣,似乎我們不該來到這桃花園,這里似乎總能勾起他的傷心事。
“王小姐,你在這住的還習(xí)慣嗎?”福伯突然問道,我站在桃花樹下手指輕輕的撫過一朵朵桃花,聽了他的話,手上突然一顫。
我淡淡的一笑,莞爾道,“好與不好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些已經(jīng)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我甚至都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木偶,別人把我放到哪里就是哪里,我還有做主的權(quán)利嗎?”手上微微用力,一朵桃花悠的就落到我手上,失去了母樹的保護,不久它就會凋謝了。
“王小姐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福伯驚詫道,“王小姐心中定是有些怨言吧。”
“怨言?”我嗤笑一聲,“有沒有都一樣吧,也許,怨言早就沒了,只是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罷了。”
“王小姐心中對長凌少爺?shù)陌才挪粷M意可以跟他說,若是王小姐不好說的話,那福伯去說吧。”福伯走到我身邊忙說道。
“沒什么不滿意的,他安排的一切都好,只是我自己心里有道坎過不去,也想不通。”我也嘆了口氣,抬起頭望著溫暖的太陽,多希望它刺眼的陽光能把我心中冰冷的黑暗照亮。
這么好的天,鳥語花香的,我是不是不該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芬芳的氣息一直涌到我的心脾中來,全身舒坦了好多。
“對了,福伯,這桃花樹種起來是不是很麻煩啊,我是不是可以幫忙照料一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笑道,福伯似乎又在忙活了,只聽到身邊一陣陣的“啪啪”聲。我拄著導(dǎo)盲棍挨近福伯的身邊,可能是因為這邊的地面并不這么的平坦,走起路來總不是這么的容易,生怕有些磕磕碰碰的。
“現(xiàn)在這桃花也沒什么要忙活的,一切看天命吧,以前二小姐就是這么說的,天命使然,我就是拔拔草而已,然后就是每天來看看它們。”福伯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氣,說道。
“姨娘真深得萬物生長的自由啊。”我頓時對姨娘產(chǎn)生了好奇的心里,沒想到她會這樣的種植桃樹,遵循萬物的生長定律,不加干擾,如此對待自己最喜歡的桃花樹,那該是擁有多么淡定的情懷啊。
“二小姐確實是不同凡響的一個人。”福伯也嘆道。似乎對她還有更多的尊敬,寵愛。只是萬言之中似乎已經(jīng)無法言明其中更多的悲傷,不知為何,我就是會有這種感覺。我從沒有見過姨娘,唯一的一次可以再城主壽宴的時候見到她,可是她卻稱病沒來,所有人對這個似乎已經(jīng)是習(xí)慣的,也沒有過多的猜疑或是說辭,而我也沒再想過要專門去看望,此時倒是對姨娘產(chǎn)生了好奇之心。
因為福伯總是習(xí)慣稱姨娘為“二小姐”,這倒讓我真的不時的會想到東方家的二小姐東方綺嬰,不知道現(xiàn)在她怎么樣了,聽容若說她不愿意嫁柏黃家,自己不吃不喝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啊。
福伯像是看到了我的心情一般,問道,“王小姐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綺嬰,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蹲下摸著地上的小草,隨手拔起,拈在手中擰捏著,嫩嫩的小草很快就被我碾出水來。
“綺嬰小姐。”福伯嘴里也念道,隨即嘆了口氣,“苦了她了。”
“福伯。”聽福伯的聲音,萬般可惜,看來他也是這么的疼惜綺嬰,只是對這場婚姻也是萬般的無奈,只得嘆氣,“苦了她了”,讓人聽了心酸。
我怔怔的看著福伯的方向,眉頭微皺。
“長凌少爺和綺嬰小姐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現(xiàn)在綺嬰小姐要嫁了,我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呢。”福伯苦笑著,就算不舍也沒有辦法阻止綺嬰嫁入柏皇家,這件事情已經(jīng)這么定下了。
“福伯,你可知道綺嬰小姐不愿意嫁?”驀然之中,我突然的想起這個,和福伯應(yīng)該是可以無話不談的吧,看到他對綺嬰這么的憐惜,我想著些他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吧。
果不其然,福伯嘆了口氣,說道,“王小姐也看出來了?”
“是,我看出來了,綺嬰不想嫁,她有意中人,只是那個人不是卓黎哥哥。”
“王小姐倒是看的很清楚啊。”福伯嘆道,手上卻沒停下,一直在我身邊鋤著草,我也時不時得將身邊的小草連根拔起,桃園的土不能太濕潤,而且最近天上也沒下什么雨下來,桃園表面的一層土松軟無力,這草根也扎的淺,輕輕的一用力就可以將草連根拔起。
我蹲著身子在桃花樹下不停地挪動著步子,將身邊的草摸索著拔干凈。
“福伯,為什么一定要綺嬰嫁。”我嘆了口氣,難道就不能尊重綺嬰的決定,就不能不嫁嗎,為什么女子就必須要遵從家中選定的人家,就不能讓她自己選擇嗎?
也許說再多也是徒勞,可我仍舊忍不住想要問出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綺嬰小姐既是東方家的人,東方家的一切就與她密切相關(guān),綺嬰小姐就會為了東方家付出一切,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這就是命啊!逃不掉的。”福伯嘆息的停下手中的活。一陣清風(fēng)拂過,桃花的清香飄散開來,手上也已經(jīng)沾滿了青草味道。
“福伯,綺嬰很可憐,東方世伯怎么就忍心看到綺嬰這樣,給她挑選夫家的時候為什么不考慮她的感受,難道說他們就不會想到綺嬰以后的生活是不是幸福嗎,還是說,嫁到柏皇家有什么別的目的?”
“王小姐,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這其中的糾葛也是不知道為好啊。”福伯蒼老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遐思,我想象著他望著遠(yuǎn)處天際的眼神,飄渺而又傷痛。
這春的氣息帶著萬物生長的力量而來,這么有生機的的春日,卻讓我感受到了如同秋日的蕭瑟。
“福伯,你在這住了多久了,常來鋤草嗎?”我問。
“住了很久了吧,從長凌少爺大概九歲多的時候就在這住下了,之前是住在府上跟著少爺?shù)牡模髞砩贍旈L跟著老爺出門做事,我也老了,就不長跟著了,也就在這桃園里住下,看管這園子,少爺常常到這里住上一陣子,每次見到少爺這么勞累,我真是心疼啊。”
“九歲就開始做事啦。”我驚訝,還真是早呢,怪不得年紀(jì)輕輕的他就已經(jīng)做事這么的成熟穩(wěn)重了。
“是啊,長凌少爺真是苦啊。”
“王小姐可否答應(yīng)我這個老人家一件事情。”福伯懇切的問道。
“福伯請說,只要有樣可以做到的,定會盡力做到。”我停下手中的活,等著福伯說下去。
“我想王小姐是個心細(xì)的人,應(yīng)該看得出長凌少爺對王小姐很不一樣吧。”
“不一樣?”我很驚訝于福伯會說到這事情來,我不禁思索起來,東方長凌他真的是對我不一樣嗎?我輕笑一聲,哪里不一樣,只是比對別人更加的嚴(yán)厲罷了。
“長凌少爺是個不懂得對人溫柔的人,他外表雖然看起來堅強得很,可是內(nèi)心卻是很孤獨寂寞的,他從沒有為任何一個女子動怒,甚至是綺嬰小姐,他也不曾動怒,可是卻為了王小姐你常常生氣。”福伯不慌不忙的說道,其實我聽了卻是有些好笑,難道我總?cè)撬鷼獾故羌灰话愕氖虑榱耍贿^聽福伯的語氣,倒不像是在開玩笑,我輕咳一聲,聽福伯繼續(xù)往下說。
“長凌少爺其實是很在意小姐的,也許只有小姐才能讓長凌少爺像個真正的人那般自在吧。”福伯一邊把弄著手上的鋤具鋤草,一邊對我說著。溫暖的陽光四射,我們藏在桃花樹下,身上已經(jīng)沾染了不少的芬芳。
“是這樣的嗎?”我淡淡的笑著,也許吧,原來我也可以給別人帶來這樣的感受啊。我不禁莞爾,似乎自己還是有這么寫存在的價值吧。
“長凌少爺希望王小姐能夠陪在他的身邊。”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是在開玩笑吧,我干笑著。
“王小姐,長凌少爺是我一直看著長大的,他心中有太多不該承受的東西,我多么希望他能夠得到本就該有的快樂,可是我卻幫不了他,我只是希望王小姐能夠幫助少爺開開心心的活著,不要再一個人承受這些。”福伯語重心長,似一個長輩在關(guān)心他的孩子。
孤獨!寂寞!
冷冰冰的東方長凌!
這就是原本的他吧。一直以來這么冰冷的他就是因為他內(nèi)心的孤獨,想起那夜他的笛聲,孤寂,像是埋藏了很深的憂愁,突然想到曾經(jīng)夢見的那個黑色的背影,一如他的孤獨落寞。
“福伯?”我猶豫,更多的是我認(rèn)為我根本就無法擔(dān)此重任。
“王小姐不肯答應(yīng)。”福伯急忙道。
“我想,我并不是能夠帶給他歡樂的人,更或者,他根本不需要我吧。”我是在是沒有辦法想通其中的緣由,也許是自己跟本就沒辦法去想吧。面對一個冷冰冰的人,我沒有辦法不去害怕,既然是害怕,又怎么能夠在他的身邊讓他快樂呢。
“福伯,也許有個更適合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了,那個人不是我。”
“王小姐說的是西門家的二小姐清月小姐嗎?”
“是啊,清月一定會做到最好的,她是這么的喜歡長凌哥哥。”我仰著頭,迎著陽光,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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