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東方長凌的命令,平時時除了辰哥哥,南宮滄源和歐陽云天也會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時間來看我,就算不來,也會讓下面的人順帶稍些稀奇的玩意給我,而現(xiàn)在我卻一個人也看不到。西門清辰也沒在來過,只是在夜半之時,隱約的會聽到夜空中傳來的他凄婉的相思之聲,就像是曾經(jīng)他站在竹林深處,一支竹簫足以讓我沉淪。
竹簫!我突然的想到身邊曾經(jīng)有他送來的一支竹簫,暗藏利刃的竹簫。我緊緊地抓住這唯一的寄托,若是真是逼不得已,也許,我就要用它來做個了結(jié)了。
“紅顏,醒醒,醒醒?”半夜,像是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我,我掙扎著醒來。剛睜開眼睛,一張慘白的臉就深深地映在了我的眼中。
“你怎么來了。”我忙起身,從床上跳下來,扶著他,私下里打量著周圍,還好沒什么人在,我這才安心的坐下好好的看看他。
“不用這么擔(dān)心,我能來,肯定會把這周圍的情況摸清楚再來,今天東方公子有事,恐怕不忙到大半夜是不會來的,我們的腳步輕,外面的侍衛(wèi)根本聽不到。”宇文洛可得意的斜靠在軟榻上,撿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這么晚,你怎么來了,也不好好休息,你看你,怎么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也不見好。”我倒了杯清茶遞給他,他只是放在手心里摩挲著,好半天也沒喝一口,把杯子又放到小桌之上,憂心忡忡的的看著我。
“你要老實(shí)跟我說,怎么有這么待自己,你不該不知道自己身子骨是什么樣,這么下去可不太好啊。”宇文洛可輕搖著頭,臉上滿是擔(dān)憂。
“我知道,現(xiàn)在還恨不得早點(diǎn)死了算了,就不用老覺得自己被別人操控著,什么都抓在人家手里,生活還真會跟我開玩笑,不想要的時候偏偏要給我,等我想要了卻又要拿走,讓我白白的歡喜一場,到頭來卻還是什么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我只顧著嘆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聽得懂我在說些什么,其實(sh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
“一切都還有希望。”他微微的笑著,似是安慰。
“希望嗎,你從哪里看到了希望,我怎么只看到了絕望呢。”我苦笑。
“那是你沒好好的去看。你不覺得這是對你們的考驗(yàn)嗎,若他真的愛你,一定會沖破阻擾,想盡一切的辦法和你在一起,就算最終沒了主意,可他還是可以為了你不娶那公主,畢竟他愛你,心里就只能有你,一切都是他該為愛而付出的代價。”
“是這樣的嗎,他會想辦法嗎?”
“一定會的。”他肯定的答道。
我剛有了些精神,可轉(zhuǎn)念一想,又嘆了口氣,“可是他都沒再來看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根本也無能為力。他們之間的事情糾糾纏纏的,我也說不清,可我也不希望他受苦,若是非要娶了天薇才行的話,那就讓他娶吧,當(dāng)初我不也覺得他們很相配嗎,只是一切都回到了遠(yuǎn)點(diǎn)而已。總之,我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嫁給東方長凌的。”
“愛他就相信他,給他些時間吧,事情總會解決的。”宇文洛可安慰我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一說到我們之間的這些事情,我就頭痛得厲害,也許是這兩天想得太多了吧,眼看著這日子就越來越近了。東方長凌隔三差五的就派人送來些要用的東西,我這里已經(jīng)被填的滿滿的了,不知道最后等待我的會是些是么。
“咳咳,咳咳?”宇文洛可忍不住的咳嗽起來,我忙幫他拍著后背,可他卻咳得越來越厲害。
“少主!”拓基突然出現(xiàn),站在宇文洛可的身前,“王小姐,還是我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擠到一邊,拓基的身軀高大的很,把宇文洛可整個人完完全全的擋住,我只得愣在一邊看著。
“少主,你?”拓基搖著頭狠狠地嘆著氣,手上頓了頓,忙塞了什么東西到胸前,再看宇文洛可時,他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咳得這么厲害,整個人也變得無力了,軟軟的倒在榻上不動。
“都這樣了,怎么還來看我呢,要是想知道我過得怎么樣,就讓拓基來就是了,以后別再這么累著自己了,好好養(yǎng)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忍得看著他,眼角忍不住的濕潤起來。
“我就怕你想不開,自己不來也不放心,現(xiàn)在看你還好我就放心多了,這就回去養(yǎng)身體,可以了吧。”他強(qiáng)裝歡笑,卻又忍不住咳起來。
“拓基,快帶你家主子回去,好生照料,如果下次再見到他時還是這樣子,以后我就再也不見他了,聽到了沒。”我狠心的轉(zhuǎn)身下了逐客令,不忍再看下去。
“是,王小姐,您也好生照料自己,別讓少主擔(dān)心了。”拓基說完,便攙扶著宇文洛可離開,一直到他們消失,我才轉(zhuǎn)過身來,不知不覺,淚已流滿面。
清晨的陽光帶著些灼熱射了進(jìn)來,我睡眼惺忪的從軟榻上起身,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小丫鬟也被我趕了出去,只有自己一個人,居然就這么的靠在榻邊上睡了一夜。站起身來,兩條腿有些麻麻的,手臂也被枕的沒了力氣。
早上懶懶的伸了個腰,一股子淡淡的花香飄了進(jìn)來。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味道,我忙打開門,小丫鬟正站在門外,像是等候已久。他身后,一片雪白雪白的茉莉花,一盆連著一盆,蓋滿了整個院落,一直延伸到旁邊的花園,原本爭艷的花園,一夜間就變成了茉莉的天下。
我望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王小姐,大公子吩咐,等您醒來要奴婢帶您去個地方。”小丫鬟在我身后笑道。
我傻傻的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她身后,轉(zhuǎn)轉(zhuǎn)走走的進(jìn)了一處的房子,這房子本是沒什么特別,可當(dāng)小丫鬟將我領(lǐng)到靠水岸的墻邊的時候,我再一次的驚在了原地。
“這是?”我指著面前的一切,張著嘴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表達(dá)。
“王小姐,大公子說,這是給您的禮物,您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大公子還真是疼愛小姐呢。”
“這玻璃?”
“聽說這是一個來訪的使節(jié)送來的,公子一見到就命人裝到這里來了,還有這個。”小丫頭不慌不忙的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茉莉花茶放到我手中。
我曾經(jīng)最愛喝的茶。
我站在這面很大的落地窗前,端著茶杯,除了驚訝不知道還應(yīng)該有些什么感情。
這么大的落地窗,一片片小的玻璃組裝而成,透過窗子,正好可以看到滿院子的茉莉花開,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溫暖的灑在身上。突然地想到在城中城的那座菜園子,當(dāng)時我就想若是能有這么一面的玻璃窗,那該是件多么美麗的事情,沒想到卻在這里實(shí)現(xiàn)了夢想,只是
我嘆了口氣,只是,這里不是我的菜園子,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比它好,可是終究不是我想要的地方。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默然的轉(zhuǎn)過身去,沿著來時的路,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去,關(guān)上門,關(guān)上窗,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與外面的一切隔開。沒有他,要這一切又有何用,看到這些,只會讓我更加的想念他,更加的心痛而已。
“啪!”的一聲,催不及防的門被打開。東方長凌兩只眼睛寒冷似冰的看著我,雖不說話,但我也看出了他心中的怒火。
“你不喜歡?”他問。
我既不搖頭,也不點(diǎn)頭,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
“既然不喜歡,那又要來何用!”說完,他便沖著外面叫道,“展迅,命人馬上把這些全拆了,一片葉子也不準(zhǔn)留下,那面窗全部毀了去。”展迅毫不遲疑的領(lǐng)命,外面立即忙碌了起來,毫無聲息的在轉(zhuǎn)眼的功夫里,一切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
“這衣服是你明日要穿的。”他剛說完,小丫鬟便把一件火紅色的禮服捧到我面前。
我皺著眉,不解的看著他。
“明日我便登基為帝!”他一字一頓的說給我聽,臉上是堅決的肯定。
“明日!”日子過得還真快,明日他便要登基了,那后天我們就要按照計劃結(jié)婚了嗎。結(jié)婚?一生中的大事,我就這樣定下了嗎。
“那青陽執(zhí)希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忙問。
“你關(guān)心他?”他眼中瞬間的閃過一縷的殺氣。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近況,怎么說他也是你的弟弟,現(xiàn)在被你拿去了皇位已經(jīng)是一無所有了,我不想看到他在受些什么苦去,畢竟這一切也不全是他的錯。”
“不是他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這皇位本就該是我的,當(dāng)年若不是他娘親知道我娘親懷的是龍子,想法設(shè)法的加害我們,娘親又怎么會被誣陷謀奪皇位,再說了,我本就是大皇子,哪里需要去奪位。父皇受丞相和慕容將軍的蠱惑,將娘親囚禁在宮中,還想盡一切辦法的想要娘親打掉我,可我命大,還是生下來了。父皇得知我被生下,立即前來探望,他們害怕原本將要到手的一切再被娘親和我奪去,所幸將我殺死,只可惜他們殺錯了人,是福伯用他自己的孩子換了我的命,不然我現(xiàn)在早已是一縷冤魂了,那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只是我的娘親因?yàn)榇耸掠粲舳K。難道你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自私,他們的利欲熏心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當(dāng)時也是一無所有,又有誰真正的為我想過。”東方長凌緊緊地握著我的雙肩,逼著我與他對視,他的眼睛里滿是燃燒的怒焰。
“可是那都是你們上一輩的過錯,你不該遷怒于你的兄弟,他不也是身不由己的,你們之間本就不該有這么多的恩怨。”
“他又可曾把我當(dāng)做兄弟,如果真是,曾經(jīng)也不會派人到四方城去害我,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不然,你以為他常常到四方城做什么,又派人暗殺你做什么。”
原來,原來他什么都知道,比我自己還清楚自己身邊發(fā)生的事情,若不是曾經(jīng)宇文洛可跟我說起這事,我也不知道原來青陽執(zhí)希派人暗殺過我,而東方長凌他也知道。那時,我們并沒有在一起啊。
“那你打算怎么處置他,還有他的母后。”
“我會好好的讓他們償還一切,他是我的弟弟,我當(dāng)然也不會太折磨他,可也不會讓他太好過,至于什么樣的處置并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情,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準(zhǔn)備明天的登基大典,還有后天我們的大婚之日,你要好好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不希望再有什么別的事情發(fā)生。”說完,他便甩甩衣袖,冷哼了一聲離開。
大紅的禮服刺眼的擺在我的面前,明日是登基大典,后日便是大婚之日,為什么一切來得這么快,那后日是不是也是西門清辰的大婚之日了呢。我嘆著氣看著禮服發(fā)愣。
“王小姐,該喝藥了。”小丫鬟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放在桌子上,“冷好了,溫度正合適,小姐快喝了吧。”
這兩天拿來的藥總是被我打翻,一口也不愿意喝,可宇文洛可來了之后我也想通了,既然改變不了事實(shí),那就只好順著走下去說不定會有什么轉(zhuǎn)機(jī),況且,我是應(yīng)該相信西門清辰的,不是嗎。
我端起藥碗,憋著一口氣將藥喝的一干二凈,還沒剛把碗放下,小丫鬟立即遞了一小碗的梅子給我,我眼睛盯著這梅子,愣愣的。之前吃藥從沒見她拿來過梅子,而且這梅子的味道好生熟悉。
“這是哪來的?”我忙問。
“剛才熬藥的小月準(zhǔn)備的,說是娘娘你可能因?yàn)榕滤幙嗨圆缓龋F(xiàn)在有了梅子,喝完藥就吃幾顆,就不會這么怕藥味了。”小丫鬟得意的道。
“小月?”我小聲的嘀咕著,“能讓她到這里來嗎,我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姑娘。”
沒用多會兒,小丫鬟就領(lǐng)著一個叫做小月的姑娘到了我的房間,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這身影纖細(xì)嬌柔,有些似曾相識,可走近我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人。
“你叫小月?”我問道。
“是叫小月。”她低著頭,左臉上一片好大的胎記遮住了似水的容顏。
這聲音,我皺起眉頭,“這里留下小月就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我立即吩咐著小丫鬟道。小丫鬟有些好奇,又有些嫉妒的撅著小嘴,應(yīng)了聲便不緊不慢的出去了。
“清月。”我眼圈紅紅的叫道。
“你還能認(rèn)出我來,還真是很榮幸呢。”清月慢慢的抬起頭來,臉上綻開一抹嘲弄的笑容,徑自的坐到桌邊悠閑地倒著水,慢慢的端著茶杯抿著茶。
“你怎么會在這,為什么還裝扮成丫鬟的樣子?”我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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