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她顫聲問道,兩手握成拳狀擋在了胸前,她明明記得之前進來的時候把門鎖好的啊。
落地窗前佇立的那抹影子一動未動,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一身黑衣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你……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就喊人了。”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她強自鎮定的說道,同時,悄悄地把一旁的手機拿到了手里,只是在按下那三個鍵的時候遲遲沒有撥出去。
那個黑影仍是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轉過了身。
他向她走來了……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隨著他每一步的逼近,阮青青只覺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她想喊,卻突然發覺嗓子里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向自己越走越近,那股刺鼻的酒精味道也越來越濃烈。
“我……你……”
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阮青青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來人,可是那昏暗的視線只來得及讓她看個大致輪廓,隨即,她被人一把撲倒在了地上。
心臟在剎那間停擺。
躺在那里,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似乎要斷裂了,生生的疼。
“寶貝,生日快樂。”
“小楓,我愛你,對不起……”
又是一道呢喃傳來,電石火光的一瞬間,阮青青突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借著微弱的光線,阮青青第一次這么不設防的近距離看他,忽然發現他的眼角有一股透明的東西,用手輕輕一擦,濕濕的,放在嘴里嘗了嘗,咸咸的味道。
是眼淚!
可能嗎?
下一刻,她用力的搖了搖頭。
像西門震霆這種心比石頭都要硬的人,會流眼淚?她是打死都不會信的,只是那股咸咸的液體又是什么?
一時間,她恍惚了。
就在這時,陌生的手機鈴聲忽然在這個房間里響起
“震霆,你到底打算怎么處理你那個小妻子啊?我告訴你啊,意思意思差不多就行了,別真惹出什么事啊?另外,那個莫顏你最好也要小心點,看起來也是個狠角色。”
未免吵醒他,摁下通話鍵,阮青青聽到的就是這么一連串的話。
“喂,震霆,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察覺到這邊沒有聲音,那端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喂,震霆,喂……”
手握著話筒,阮青青的大腦中一片空白,隨后,似是無意識的摁下了掛斷鍵。
他打算怎么處理她?
難不成在她不知道的背后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陰謀嗎?
還有,莫顏是個狠角色,這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腦海中滑過許許多多的問題,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她。
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她抱著一塊毯子折了回來,卻發現剛剛西門震霆躺過的地方此時已是人影全無。
他走了?
眉心微蹙,她下意識的轉頭向外看去,卻發現黑漆漆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見。
被他這么一攪,再也沒有了一點睡意,將客廳里所有的燈都打開,坐在沙發上,她隨意的調著電視節目,調了半天,最后卻頹然的將遙控器扔到了一旁,窩在沙發里,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夜,無聲無息,就連星星都睡著了。
當東方出現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她緩緩地坐直了身子,用力的搖了搖頭,隨后去了浴室,簡單的洗漱過后,再次走出來的時候,不施脂粉,扎著高高的馬尾辮,一身休閑裝的她看起來清麗動人。
打開門,她就這樣慢慢的跑了出去。
她有晨練的習慣,已經堅持了十幾年。
清晨的小徑,空氣很清新,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似乎都能聞到泥土的芳香味道,樹林里,有早起的鳥兒在唧唧咋咋的叫著,唱著不知名的歌兒,如果是以往,她肯定會駐足觀看一會,可是今天她只想盡快跑完這一程。
鈴音在偌大的別墅里空洞的響著,站在門外,西門震霆的臉已經黑了一片。
該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故意不接電話,故意讓他進不了家。
雙手插進濃密的黑發里,他使勁的揪著,五官緊緊的攢成了一團。
等到阮青青一路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張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臉。
“你怎么來了?”
將額頭上的汗珠拭去,她淡淡的問道,打開門然后徑自走了進去。
“這么一大早你干什么去了?和老情人約會?”
西門震霆酸溜溜的說道,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呼天搶地的哀求自己不要讓她去風慕那里嗎?為什么她能這么淡然?
“你一大清早的來這里就是為了和我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嗎?”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一臉平靜的說道,這個男人的幼稚無聊由此可見一斑。
“你說什么?”
對于她這種完全漠視的態度,西門震霆登時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側,強迫她將眸子直視自己。
“西門震霆,你覺得這樣玩有意思嗎?你很閑是不是?對不起,我要去換衣服,麻煩你讓一下。”
眉心微蹙,她的臉上已經有了薄怒,她不是他的情緒發泄桶,犯不著每次都為他的壞心情買單。
“換衣服嗎?好啊,我幫你。”
末了,他低低的笑了起來,“以風慕那么挑剔的眼光,想必你連今晚都過不了,阮青青,祝你好運。”
將食指摁在自己的唇上隨后拋向她,西門震霆轉身向外走去,沒走兩步又折了回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塞進了她的手里,“這是風慕的地址,他想盡快見到你,記住哦。”
說完這些話,幾聲大笑過后,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不發一言的站在那里,當房門“哐啷”一聲在身后合攏的時候,阮青青的唇角微微的扯動了兩下,隨手將衣服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后轉身走進了浴室。
上午十點整,她準時出現在了紙條上所寫的那個地方,迎著刺目的陽光,看著那棟摩天大樓,她的雙眼微微的瞇縫了起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風氏集團的總部。
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整理好,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她轉身向里面走去。
“您好,請問您是阮青青阮小姐嗎?”
甫一踏進大樓,便有一位小姐迎了上來,看那樣子應該是等了很久。
“我是,您是?”
看著她,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印象中她不曾認識這一號人物。
“哦,是這樣的,我是風總的秘書,風總交代如果您來了就直接上去找他,阮小姐這邊請。”
說話間,秘書小姐率先向前面走去。
風慕知道她一定會來?
阮青青不由得想到,腳步卻已經快速的跟上了秘書小姐的步伐,只因走到這一步,她已經無路可退。
因為就在她出門的時候,嬸嬸打來電話說那筆五千萬的款已經到了賬上,千恩萬西門之后還沒忘了提醒她要好好伺候西門震霆,只因他是他們家的恩人。
對此,她只是抱之一笑。
就在她恍神的時候,電梯門已經一路直上到了頂樓,伴隨著“叮”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阮青青,這邊請,風總就在里面等您。”
在一扇門前停住,秘書小姐笑著說道。
“謝謝”
阮青青輕聲的說道,微笑著點了點頭,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她輕輕的擰開了門把手。
“你來了,等我五分鐘,處理完這些文件我們就走。”
沒有看到人,只是在那堆如小山般的公文后面傳來一道清冽的男聲。
那一剎那,阮青青突然愣住了。
那個人……會是風慕嗎?
印象中,風慕一直是和放蕩不羈連在一起的,雖然說那晚他已經讓她意外了一次,可是這一面的他又和傳聞中大大不同。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坐啊,要不要我讓他們送杯咖啡進來?”
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也適時的將她注意力引到了風慕身上。
一身亮銀色的西裝,配上絲質的黑色襯衫,襯衫的紐扣只隨意的扣到胸前,露出了寬廣厚實的胸膛,幾綹碎發垂在額際,讓他看起來頹廢中帶著一絲性感。
他就如同是一頭獵豹,慵懶中透著優雅。
“看傻了,是不是第一次發現其實我也長得很帥?”
拋給她一記媚眼,風慕低低的笑了,垂下頭,在文件上刷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后將簽字筆一扔站了起來。
這個女人真是夠笨的,難不成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小白兔一般的純潔,讓人忍不住想犯罪嗎?
“哪……哪有”
看著他那戲謔的眼神,阮青青一下子紅了起來。
此時的風慕隱隱的又變成了她初見的那個男人,玩世不恭,尤其是那輕佻的眼神讓人覺得在他面前就像是被拔光了一般無所遁形。
“不用不好意思的,本大少爺一直都是萬人迷,仰慕我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你迷戀我也在情理之中。”
風慕一臉自大的說道,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那雙眸子幽深四海。
“你……你要干嘛?”
心“咯噔”一下,阮青青結結巴巴的問道,因為他的碰觸,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你說呢?”
風慕不答反問,斜眼看著她如驚弓之鳥般的慌亂,唇角泛起的笑意更濃,他不斷地逼近她,甚至有意無意的輕觸她粉嫩的臉頰,吻上了她傾瀉而下的一頭長發。
瞧,她這裝扮多誘人啊。
長發如瀑,杏眸含羞,紅唇帶怯,這微啟的朱唇鮮紅欲滴,教他只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等等,你要做什么?”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看到他的唇逼近,阮青青還是下意識的伸手遮住了他的唇。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樣子的風慕和方才認真工作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看不出來嗎?傻女人。”
她的臉上依稀有著一道蜿蜒的淚痕,眼角依然有一滴晶瑩在晃動,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不忍再繼續下去了。
“真是個笨女人,我只不過是逗你玩罷了,瞧瞧你,哭的稀里嘩啦的,不是哪個女人哭起來都有那種梨花帶淚的美感的。”
說這話的時候,那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揩去了她眼角的淚滴,放在唇邊,用舌尖一舔,他一臉孩子氣的笑了。
“阮青青,你的眼淚是咸的。”
“你……”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最后猛地推開了他。
“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讓人想咬上一口。”
眸色氤氳,風慕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也難怪,此時阮青青臉上的表情格外的讓人有一種想要的沖動。
“無聊”
又是一陣心慌,阮青青連忙背過身去。
無疑,如果拋開那些聲名狼藉的評價,風慕絕對是一個吸引人的男子,只是她已經失去了欣賞的能力。
“小氣巴拉又不解風情的女人,天知道我怎么會挑上你。”
修長的手指插進濃密的頭發里使勁的拉扯著,風慕小聲的嘟噥了一句,其實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要干嘛。
明明她并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不是嗎?
站在那里,阮青青一句話都沒說。
“走吧”
看著她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里,一把拉起她的手,風慕轉身向外走去。
“干嘛?”
心頭又是一驚,阮青青直覺的向后退,畢竟,風慕的傳聞也并非空穴來風,她可不想第二天出現在報紙上的自己死的很難看。
“吃了你”
臉忽的一下湊到她面前,說這話的時候,風慕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只是那雙黑眸里卻是滿滿的笑意,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依舊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的公文,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真不知道西門震霆那家伙是怎么虐待你的,難道你不知道男人也是可以很溫柔的嗎?走吧,我從昨晚一直被操到現在,餓得我前胸貼后背的,陪我吃個飯。”
“你……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陪你吃飯?”
終于,阮青青還是憋不住了,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
“你以為呢”
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風慕挑起了她的下巴,“當然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如果你想提供別的服務的話我也不介意。”
“下流”
將頭轉向一邊,阮青青沉聲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發現這樣和他說話的時候,心里竟然有著莫名的輕松,那是和西門震霆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過的。
“,我雖然是風流了一下,但是我保證絕不下流,至少搶人妻女的事情我不曾干過。”
說完,眉心微蹙,風慕一臉不解的看向了她,“你……似乎對我的成見很大。”
沒有看他,阮青青只是將唇抿得更緊。
以那樣的場景開頭,她要是能對他心存好感的話,那她就是怪胎了。試想誰又會對一個曾經企圖對自己用強的人有好感?
“其實我人不錯的,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走吧,再不吃飯的話,我怕是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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