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就像是跨越障礙一般,他徑自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門緩緩開啟然后“哐啷”一聲被關上了,在他看不到的身后,莫顏的眸子里露出了一抹仇恨的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那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可是她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疼。
走到一面墻前,看著照片上那個笑的神采飛揚的女孩,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姐姐,這就是你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看到了嗎?他不要你了,如今他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都沒有。你等著,我會讓你看到他的結局。”
她厲聲說道,精致的五官因為憤怒和仇恨糾結到了一起。
等到西門震霆一路狂飆趕回去的時候,阮青青已經沉沉睡著了,床頭的小燈發出了一道昏黃的光芒,將她整個的籠罩在了一片橘黃色的光暈中。
輕輕地打開門,西門震霆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一顆狂躁的心奇異般的變得安定了下來。
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半晌,他使勁的搖了搖頭,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此時,她的眉頭緊緊地鎖著,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什么。
鬼使神差的,西門震霆竟然有了一種想要將它撫平的沖動,可是手指剛剛接觸到她的眉心,他便像是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脫衣上了床,隔著那層被子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里,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鼻間全是那種淡淡的馨香,帶著一種甜甜的味道沁人心脾。
在這種裊裊的香氣包圍下,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著了。
一覺醒來,窗外已是陽光明媚,下意識的摸向她,懷抱里空空的,渾身一激靈,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環顧四周,早已不見了阮青青的身影。
想也沒想,他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
打開浴室的門,沒有,隨后他拉開門沖了出去。
樓下的廚房里,阮青青正在不停地忙碌著,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那額頭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聽到身后有動靜,她轉過了頭,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你醒了,飯馬上就好了,你去洗漱吧。”
說完,她又轉身攪拌著鍋里的粥,那神情專注而認真。
倚在門框上,西門震霆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算是身為母親的湯燕這二十多年來都不曾親手為他做過一頓飯,可是這個女人卻一直惦記著他的。
“怎么了?有事?”
轉頭看見他還站在那里,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
“沒有,你忙吧。”
說完這句話,西門震霆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廚房。唯恐自己慢一點就會被那個女人看穿心事。
看著他的背影,阮青青神情一怔,隨后又若無其事的轉過身繼續攪拌著鍋里的粥,直到那粥變得黏稠起來才關上火。
吃早飯的時候,氣氛特別的安靜,明媚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射到他們身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唯美唯奐。
坐在那里,西門震霆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覺得原來粥也可以熬得這么美味。
這樣想的時候,他不自覺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恰好和她投射過來的視線相撞,隨即,兩人不約而同的垂下了頭。
“那個……”
看了她一眼,他用力的清了清嗓子,“我最近有件事要去一趟美國,快的話三天就能回來,慢的話估計得一個禮拜。”
“哦,知道了。”
阮青青低低的應了一聲,明顯的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幾天你不要出門,如果是我的媽的電話,一概不要接,知道嗎?有什么事等我回來處理。”
看著她,他又說了一句,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放心。
“好”
“還有,如果是莫顏找你的話,也不要理她。”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這句話她問的極其無奈,印象中,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可今天他的絮叨讓人生疑。
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沉默半晌,西門震霆猛地起身,留給她的只是一個略顯僵硬的背影。
是的,他到底想說什么?
或許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了他一眼,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將碗筷一并收進了廚房。
再出來的時候,只看見西門震霆的影子消失在玄關處,門“哐啷”一聲被關上了,那巨大的聲響在屋子里回蕩了好久。
怔怔的站在那里,阮青青一時間竟然忘了所有的反應。
環顧四周,那種異樣的靜寂突然讓她覺得害怕,打開了房間的電視,任由那聲音直穿耳膜。
三天就這么過去了,當霓虹又一次暈染了夜色,望著窗外點點星光,阮青青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三天過去了,西門震霆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心中竟然沒有了期盼。
寬大的落地窗上倒映出自己蕭索的影子,長長的發只是在腦后隨意的挽成了一個發髻,身穿著印有比卡丘圖案的家居服,斜躺在厚實的羊毛地毯上,那精致的五官上沒有一絲表情。
靜謐的空間因為突如其來的鈴聲被徹底的打破了。
斜睨了一眼手機,阮青青的表情淡淡的,拿過來,隨手摁下了通話鍵。
“你好,我是阮青青。”
她輕聲說道,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情緒。
“最近你去哪里了?不在家嗎?”
看著那棟黑漆漆的別墅,風慕的眉頭擰的緊緊的,他在這里等了兩天,一直都沒有看到她,就連到了晚上,別墅的燈也始終都沒有亮過。
“有事嗎?”
阮青青不答反問,將四肢舒展開來,然后滿足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的身體怎么樣了?”
將她聲音中的疏離和冷漠自動忽略,風慕問了這么一句,又看了一眼那棟別墅,隨后發動引擎,登時就看見紅色的布加迪如一團火焰在迷茫的夜色中向遠處駛去。
“還好,謝謝。”
阮青青仍是不冷不熱的說著,無論是西門震霆,還是風慕,她都不想再去招惹他們,如今她唯一期盼的就是能平平靜靜的生活。
“你……非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嗎?”
目視前方,風慕的眉頭擰的緊緊的,她語氣中的淡漠讓他覺得憤怒。
“風少,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先掛了。”
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阮青青淡淡的說著,如遠山般的黛眉微微的蹙成了一團。
“我以為我們能夠稱得上是朋友的”
就在她準備掛上電話的時候,話筒里又一次傳來了風慕近似呢喃的聲音,還有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的聲音。
“朋友?”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不禁啞然失笑,“風少,我對朋友很挑剔的,所以我們注定做不了朋友。”
說完,沒等那端說話,她直接掛斷了電話,嘴角的那一絲笑卻是慢慢的隱去了。
坐直身子,看看時間不過才八點而已,摸摸癟癟的肚皮,才驚覺還沒有吃晚飯,張媽回去已有兩日了,而她也昏天黑地的睡了兩天,如今醒來卻再也沒了睡意。
起身,她下了樓,打開冰箱的門,看著里面只剩下幾顆蛋,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的晚飯又只能吃蛋炒飯了。
一番炒炒弄弄,等到那盤熱氣騰騰的蛋炒飯端上桌的時候,時針已經悄然指向晚上八點半。
舀了一勺放進嘴里慢慢的咀嚼著,還沒咽下去,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帶著一絲狐疑,她慢慢的放下了勺子,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到了湯燕那張猙獰的臉,握著門把手的手最后還是松開了。
三天的時間,湯燕打過無數次電話,可是遵照西門震霆的指示她并沒有接,卻不曾想她也會這樣氣勢洶洶的找上門。
那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西門震霆為什么要讓她住到這里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為了躲著湯燕罷了。
在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開門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她仍舊沒接,任由手機在那里震天價的響著,門鈴聲也適時的加入了“戰斗”,一時間,耳邊充斥的全是那難忍的噪聲。
氣定神閑的坐在桌邊,將那滿滿一盤的蛋炒飯裝進肚子里,她起身走進廚房將盤子洗了,再回來的時候,手機鈴聲歇了,門鈴聲也停了。
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就在她尋思是看電視還是繼續睡覺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后有聲音傳了過來。
“夫人,這個鎖很貴的,要是撬壞了,可就太可惜了。”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廢什么話啊,我讓你撬,你就撬,我鑰匙丟在家里了,難不成為了這把破鎖我要一直站在門外。”
下一刻,湯燕那盛氣凌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著那聲音,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是一點都沒有說錯的。
偌大的空間里一片寂靜,那撬動鎖芯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站在那里,阮青青靜靜的等待著,她甚至都可以想象的到湯燕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果不其然,門開了。
看到她竟然站在那里,湯燕的臉色瞬間變了數變,積壓許久的怒火終于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賤人”
下一刻,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到了她的臉上。
一時間,只覺得眼前金星亂閃,阮青青的身子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好幾步,直到抵住墻面才停了下來。
“媽”
手捂著臉頰,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只覺得臉頰處火辣辣的疼。
“我不是你媽,以后叫我阮夫人,聽見了沒有?”
說完這句話,湯燕氣沖沖的向客廳走去。
門外,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開鎖的小匠最后還是鼓起勇氣說話了,“那個……太太,我這錢該給誰要啊?”
“給我滾”
伴隨著兩張桃紅色的毛爺爺飄出,房門哐啷一聲被關上了。
坐在沙發上,湯燕怒氣騰騰的看著她,那凌厲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為什么不接電話?”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她厲聲說道,本以為找了一只乖順的小綿羊可以任由她擺布,卻不曾想竟然也是一頭倔驢,如今膽子倒是越來越大,連她的電話都敢不接了。
“沒聽見”
阮青青淡淡的說道,轉身走進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在那如細瓷般的臉頰上,鮮紅的五指印清晰的浮現出來。
“沒聽見?”
一剎那,湯燕的火又被挑了起來,“你是聾子嗎?阮青青,不要以為這樣躲著我,你就沒事了,我告訴你,沒門。”
“那你想怎么樣?”
抬頭看著她,阮青青很平靜的問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卑躬屈膝的也沒有什么意思。
“吆,這幾句話就原形畢露了,阮青青,你藏得夠深啊,看來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說這話的時候,湯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
緩緩地搖了搖頭,阮青青實事求是的說道。
事后她很努力地回想過那天的情形,她只記得她回別墅去找西門震霆,然后她要打開書房的門,隨后腦子里就像是斷片了似的再也記不得任何東西。一直到在酒店里被西門震霆搖醒,這段時間的記憶對于她來講完全就是空白。
“好一個不知道。”
湯燕一臉嘲諷的笑了,轉身從一旁的包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照片甩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那我就幫你好好的回憶一下。”
看著那些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只一眼,阮青青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僵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怎么樣?現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湯燕厲聲說道,滿臉全是鄙夷的神情,“本來我還覺得你至少算是乖巧,卻沒想到真人不露相啊,阮青青,你還真是行,西門家祖宗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
“哼”
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湯燕將頭轉到了另一邊,那神情分明帶著一絲不屑,“等震霆回來,你們就離婚吧。”
“你說什么?”
聽到她的話,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
她是想過很多次要離婚,可是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怎么?我說錯了嗎?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是你自己不覺得羞恥,我們西門家還是要臉面的,憑什么我兒子要因為你頂上這頂綠帽子啊。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西門氏的股票跌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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