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的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我們先走了!
一邊說著,西門震霆直接走到了她面前,然后伸出手臂將她摟在了懷里,“走吧,我們回家!
“你給我站住。”
似是沒有料到最先起來反抗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湯燕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嘴唇不停的顫抖著,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媽,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自然會去查清楚,不勞你多操心了!
沒有回頭,西門震霆說了這么一句話。
“你……”
看著他們,湯燕直接從包包里拿出一沓照片砸到了阮青青的后背上,“你敢說這孩子不是他的?”
那赫然是阮青青失蹤那一晚的照片,她和那個陌生男人躺在一起,滿身的淤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照片的那一瞬間,阮青青的臉色一片煞白,她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可是沒想到湯燕竟然又舊事重提,甚至以此來懷疑孩子的存在。
“媽,我說過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在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
將她的頭強行摁在自己的懷里,西門震霆對著沙發(fā)上的湯燕這樣說道,神情間對阮青青的袒護更是讓湯燕怒火中燒。
“你以為我想提這件事啊,今天一早就有人快遞了這些照片給我,隨后還附帶著這里的地址,要不然我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住院?”
湯燕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看向阮青青的目光更加的怒不可遏。
“你說什么?這些照片是今早快遞給你的?”
眉頭緊蹙,西門震霆沉聲問道。
按道理說,阮青青懷孕并沒有幾個人知道,更不用說那些照片了。
“是”
說完,湯燕從包包里將快遞的袋子一起拿出來丟到了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帶著一絲狐疑,西門震霆緩緩地撿起了那個快遞的袋子,可是上面只有收件人的地址和電話,發(fā)件人那里所有的資料都是空白。
“這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她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這樣的野種生下來只會讓西門家跟著蒙羞。”
那一天,阮青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她的意識回籠后,已是日落西山,偌大的房子里早已沒有了西門震霆的影子。
終究,他還是介意的吧。
手下意識的撫向小腹,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沒想過未來的生活是天堂,可是也不曾想過會被人一腳踹到地獄。
“太太,晚飯做好了,您要現(xiàn)在吃嗎?”
就在她恍神的時候,臥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張媽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好”
摸摸癟癟的肚皮,她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心里則不由得想著,只要這個孩子還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她就有責(zé)任有義務(wù)照顧好他。
可是直到坐到飯桌前,卻發(fā)現(xiàn)面對著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長長的餐桌,她一個人坐在那里,顯得是那樣的孤單。
“張媽,坐下來一起吃吧!
看著張媽從廚房里走出來,她輕聲說道,只是突然不想一個人吃飯。
“那怎么可以?太太先吃吧,我廚房里還有一個湯!
張媽連聲推辭,有些禮數(shù)是注定不能忘記的。
看著她臉上的堅定,阮青青也不好再勉強,拿起筷子夾起一根菠菜放到嘴邊,還沒等吃進去,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般,顧不得將筷子放好,她就這樣捂著嘴沖了出去。
洗手間,一番天昏地轉(zhuǎn)的嘔吐之后,她渾身無力的趴在了洗手臺上。
就在這時,一杯清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
接過水杯,她低聲道西門,簡單的漱了漱口,直到那種難受的感覺過去,她才緩緩地直起身子,寬大的鏡子里映出了西門震霆的影子。
“你回來了”
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她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神情無喜無悲。
“很難受嗎?”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西門震霆淡淡的問了一句,看向她的眸子有著一抹復(fù)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還好”
將他的變化盡收眼底,阮青青垂下了頭,神色間有著隱隱的自嘲。
“再去吃點吧,這個時候更要好好補充營養(yǎng)。”
說完,西門震霆便攙起了她的胳膊,卻不料被她不露痕跡的給避了過去。
“不用了,沒什么胃口,等我想吃的時候再吃吧,對不起,我累了,想去休息一會!
說完這句話,阮青青轉(zhuǎn)身便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西門震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在經(jīng)過飯廳的時候,看到那滿滿一桌子的菜,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再回來的時候,西裝已然脫下,換上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當(dāng)他走進廚房的時候,一時間嚇壞了張媽。
“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交給我做就好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她語無倫次的說道,天知道她可是要靠這份工作養(yǎng)家糊口的,這年頭想要找到這么一個好主顧,真的很難。
“不是,你做的挺好的!
西門震霆輕聲說道,難得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聽到他的話,張媽的心微微的放下了一點,不過仍是有一絲疑惑,“您這是……”
“我想太太現(xiàn)在開始害喜了,所以沒什么胃口,我想弄點清淡的粥給她喝!
說話間,西門震霆從冰箱里拿出了一點肉,仔細的切碎后堆放到了一邊。
“那我?guī)湍悦装伞?br />
見狀,張媽連忙把洗凈的鍋子拿了過來。
不消一會的功夫,整個廚房里便飄來了陣陣粥的清香。
“先生,真是沒看出來啊,你做飯竟然比我還在行。”
看著他動作熟練、有條不紊的準(zhǔn)備著每一樣食材,張媽由衷敬佩的說道,那神情仿佛天神一般的男人突然活生生的降臨到了人間。
“小兒科罷了!
將切碎的青菜放進去仔細攪拌均勻后,西門震霆立馬關(guān)火,又悶了幾分鐘才掀開蓋子,登時,那種粥香、肉香混合著青菜的味道就這樣撲鼻而來。
只是這樣聞得時候,便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臥室里,阮青青正少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明明饑腸轆轆,卻是什么胃口都沒有。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緊隨而至的是一種淡淡的清香味道,讓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起來吃點吧”
一邊說著,西門震霆將碗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白白的米粥里花花綠綠的,顏色甚是討喜。
“怎么是你?”
看到他的一瞬間,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
“為什么不能是我?”
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西門震霆不答反問,將她從床上拖起來,然后在她的身后塞了一個靠墊之后才把碗放到了她的手里,“暖胃的,喝了會讓人舒服一點!
看著那碗粥,阮青青的神情怔怔的,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總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如前幾日,他的和善背后隱藏的是更深更重的傷害。
“放心吧,這粥是我親自熬的,里面沒放耗子藥,不信我喝給你看!
說完,就著她手里的勺子,西門震霆喝了一小口,然后在她直勾勾的眼神中吞了下去。
看著他的舉動,阮青青心中的疑惑更深。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心里這樣想的時候,這句話也就不過大腦般的問了出來。
握著勺子的手一顫,西門震霆隨即又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對你不好的時候,你說恨我,現(xiàn)在對你好了,你又問我為什么,在你的眼里,我看起來就是那么壞的一個人嗎?”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半晌,阮青青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接過他手中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喝起粥來,不若想象中的油膩,那粥入嘴即化,更有一股清香在唇齒間回蕩著,讓人回味無窮。
直到一碗見了底,她才抬起頭,順手將碗遞給了他,“謝謝。”
“不客氣”
西門震霆也一本正經(jīng)的應(yīng)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的影響。
嘴角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阮青青沒再說話,或許是肚子飽了的緣故,感覺渾身也舒服了好多,連帶著也精神起來。
此時,窗外的霓虹仍在不停的閃爍著,映紅了大半個天際。
眼睛出神的看著,不知不覺間竟也失了神。
“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知何時,西門震霆已是去而復(fù)返,站在床前,就那么看著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沒有回頭,阮青青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放在最初的時候,他這樣對她,她或許會以為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溫柔多情的男人,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在遭到他那樣殘忍的對待之后,他這樣做只會讓她更加戒備,每走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生怕下一步就會萬劫不復(fù)。
看著她,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似的,西門震霆偎著她坐了下來,長臂一伸,將她徑自摟在了懷里,不顧她下意識的抗拒,臉深深的埋在了她溫暖的頸窩。
“別動”
他低聲說道,臉在她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不動了,空出來的一只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然后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只要乖乖的,以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輕很淡,隱隱帶著一種淡淡的失落。
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嘴巴張了張,阮青青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這時,西門震霆的手一點一點的順著她的身子滑了下來,一路蜿蜒,來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臉上露出了一抹很復(fù)雜的表情。
那個男人摟著她躺在床上的照片又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里,撫摸她小腹的手下意識的就是一緊。
“你干什么?”
因為他異乎尋常的舉動,阮青青一把推開了他的手,然后整個人從他的懷里掙脫了出來。
“怎么?怕我會傷害這個孩子嗎?”
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西門震霆一臉慵懶的說道,只是那雙眸子里分明有一絲寒光一閃而過。
看著他,阮青青沒有回答,只是那雙眸子里分明在傳遞著這個信息。
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西門震霆緩緩地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上,從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支煙,點燃,然后深深的吸進了一口,緩緩?fù)鲁鰜淼臅r候,那裊裊青煙在頭頂盤旋成一個一個的圓圈。
“其實,也不是沒有證明你清白的辦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斜睨了她一眼,他狀似隨意的說道,在昏黃的燈光包圍下,那張臉讓人看得不是太真切,似乎隔著朦朦朧朧的一層紗,看起來很近,實則遙不可及。
將身子更加向外移了移,阮青青仍舊沒說話,直覺告訴她,那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辦法。
“休息一個禮拜,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醫(yī)院,到時候你去做個羊水穿刺吧!
西門震霆的聲音依然是無波無瀾,可是那話聽在阮青青的耳朵里卻無異于平地里驚起了一聲雷,讓她一時呆了。
臥室的氣氛陡然變得怪異起來,西門震霆也沒再說話,只是看向她的眸子總給人一種隱隱約約的說不清的那種感覺。
半晌,阮青青突然笑了。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原來真正的目的在這里呢。
“行了,早點睡吧。”
看著她的反應(yīng),一股無來由的煩躁就這樣充斥心頭,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西門震霆猛地起身下了床。
“既然你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當(dāng)初你為什么不直接讓醫(yī)生給做掉?”
在他的身后,阮青青冷冷的說道,手不由自主的撫向小腹,這個孩子或許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吧。
“我沒說孩子不是我的!
脊背挺得筆直,西門震霆淡淡的說道,聲音里聽不出一點情緒。
“你是沒有親口說出來,如果你不是懷疑的話,為什么要讓我去做羊水穿刺?”
阮青青的聲音微微的有了一絲波動,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身下的床單,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皺巴巴的印記。
“好了,時間太晚了,睡吧!
沒有回答她的話,西門震霆這樣說道,說完,不等她回答,就徑自拉開門走了出去。
直到門“哐啷”一聲在眼前合攏,阮青青才緩緩收回凝視他的目光。
原來,狼就是狼,就算偶爾溫順,也變不成羊,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她反倒釋然了。
從來不曾期望過,也就不會有失望。
樓下傳來了巨大的關(guān)門聲響,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意外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西門震霆的號碼。
他不是才剛剛離開嗎?
帶著這絲狐疑,阮青青緩緩地摁下了通話鍵。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那端西門震霆已經(jīng)說話了。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