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在!
那一刻,他如釋重負的呼出了一口氣,將她滑落到胸前的被子仔細掖好,隨后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下意識的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放到唇邊剛要點燃,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將煙拿了下來,放在鼻前輕輕的嗅著,那雙眸子卻始終膠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午十二點,張媽外出回來,推開門看到他的時候,嘴巴張的大大的,將手里拎的飯放到桌上,又指指床上,她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影,將煙隨手扔進垃圾桶里,西門震霆緩緩地站了起來,“起來吃飯吧”
他輕聲說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乎早就洞悉了她的意圖,只是沒有拆穿而已。
調轉個身看著他,阮青青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半個字,只是坐起身,看向窗外的神情怔怔的。
“很悶嗎?”
看著她那郁郁寡歡的模樣,西門震霆不由得問道,真懷疑就她現在的這種狀態,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像一個皺巴巴的小老頭。
“還好”
阮青青低低的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下了床,努力的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不如今天下午我陪你去看電影吧,最近新上映了幾部影片,據說還不錯。”
西門震霆輕聲說道,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邊,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她好的。
“你下午不是還有會議要開?”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淡淡的說著,早上的時候好像是聽張媽這么說的。
“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我不是工作狂。”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西門震霆如是說。
“呵呵”
唇角微揚,阮青青無聲的笑了,她是妲己嗎?偏偏她沒有那種傾國傾城的美貌。
“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你了。”
拋給她一記飛吻,西門震霆走到了窗邊打起電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讓秘書給他們訂兩張下午的電影票。
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阮青青沒有出聲拒絕,就當做是在做最后的告別吧。
反正過了明天,或許老死不相往來,夫妻一場,總不能在回憶的時候腦海中充斥的全是恨意。
默默地吃過飯,在征得醫生同意后,阮青青跟著他走了出去,依舊被他緊緊的裹在風衣下面,露出兩只圓滾滾的大眼睛注視著外面的世界。
明天過后,真的一切都不相同嗎?
那一天,她表現的異常乖順
那一天,西門震霆將自己的紳士風度和對她的關懷體貼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一天,他們的配合是自結婚以來最默契的一次。
一直到電影散場,他們的手依然緊緊的握在一起,最初的排拒無果后,她便任由他牽著,哪怕掌心里已經滲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要不要吃宵夜?”
五彩的霓虹燈下,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西門震霆笑著問道,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輕輕的攏到了耳后。
“不了”
阮青青緩緩搖頭,晚飯在他的軟硬兼施下已經吃的夠多,現在她實在是沒有多余的肚子再去吃下任何一點東西了。
“你要養的壯壯的,那樣孩子才會健康,知道嗎?”
點點她的鼻頭,西門震霆一臉寵溺的笑了,隨后將她用力的摟進了懷里。
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那沉穩的心跳聲,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貌似很溫馨也很甜蜜。
輕撫著她長長的發絲,西門震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似乎能夠這樣擁著她,便等于擁有了全世界。
街上人來人往,看著在電影院門前相擁的兩個人,紛紛投來好奇的一瞥。
他們就這樣彼此緊緊的擁抱著,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此外,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猛地推開他,阮青青攏了攏有些散亂的發,隨即將身子轉向了一邊。
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揚,西門震霆摁下了通話鍵
“媽,有事嗎?”
他一臉雀躍的說道,眉宇間全是滿滿的笑意。
“吆,兒子,這么高興,有什么高興的事情也說給媽聽聽。”
聽出他聲音里的愉悅,湯燕的心似乎也跟著晴朗了起來。
“沒事,只是心情莫名的好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西門震霆還沖著阮青青吹了兩聲口哨,那臉上痞痞的表情像極了富家惡少調戲良家婦女。
微微的側過身,阮青青別開了臉,只覺得臉一陣陣的滾燙。
“兒子,你明天上午回來一趟吧,媽有事情給你說。”
湯燕不以為意的說道,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隨口說了這么一句。
“什么事啊?不能現在在電話里說嗎?”
眉心微蹙,西門震霆下意識的看了阮青青一眼,卻也只是看到了她的一張側臉。
“廢話,要是能在電話里說我還讓你回來干什么,記住了,明天上午十點我必須見到你,否則的話,我就登報和你脫離母子關系。”
話筒里傳來了湯燕威脅的聲音。
“好吧,正好明天青青也要出院,到時我接著她一起過去,正好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爸爸了。”
西門震霆笑著說道,嘴角始終保持著那抹上揚的弧度。
“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反正不過是個出院而已,早一天晚一天都行,要不你就讓司機過去接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對于兒子如此在意那個女人,湯燕的心里有著十二萬分的不滿。
“媽,你該不會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吧?”
西門震霆一臉狐疑的問道,他好像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瞎說,我還能瞞你什么啊,行了,說好了啊,明天上午十點,別遲到了。”
說完,湯燕徑自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西門震霆的眉不自覺的皺的更緊,轉過身,長臂一伸將阮青青撈進了懷里。
“想什么呢?傻傻的,我們走吧。”
說完,不等她說話,便徑自擁著她向車子旁走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有好幾次西門震霆喚她的時候她都沒有聽到。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魂不守舍的,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西門震霆低聲問道,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
“你多心了,我不過是有點累了罷了。”
視線依然定格在窗外,阮青青淡淡的說道,整個人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定定的看著她,半晌,西門震霆還是踩下了油門,隨后車子向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那一夜,他留在醫院陪她,阮青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自顧自的睡覺,不一會兒,便傳來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西門震霆的眉頭又一次緊緊的皺了起來,溫熱的指腹一點一點的描摹著她的五官,靜靜的感受著指尖那細膩的觸感,不知不覺間竟也失了神。
黑夜終于過去,天亮了。
掉轉個身,看著西門震霆竟然趴在床沿上沉睡著,一只手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復雜的神情,可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仍被那種冷冷淡淡的模樣所取代。
就在這時,手機提示有消息進來,快速的點開,就看見是湯燕發過來的,內容無怪乎讓她提前準備好,等著她派來的人過來接她。
看完后,她迅速的刪除了。
抬起頭,就看見西門震霆正靜靜的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這么大清早誰來的短信啊?”
他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修長的手指在濃密的發間使勁的抓了兩把。
“垃圾短信,被我給刪了。”
說完,阮青青將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
“算了,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看著她,西門震霆淡淡的說道,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眉心卻是微微的蹙了起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從昨晚開始,他就懷疑了,只不過沒有說出口罷了。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你覺得我能瞞的了你嗎?”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掀開被子下了床,在他凝視的目光中,她徑自走進了衛生間。
簡單的洗漱,將頭發束成高高的馬尾,她從里面走了出來,恰好看到張媽正在那里擺弄著早餐,有淡淡的粥香混合著小籠包的香味。
“太太,吃飯吧。”
站起身,張媽笑著說道。
“好”
低低的應了一聲,阮青青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西門震霆已經不見了。
“先生呢?”喝下一口粥,她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看看表,里湯燕說的約定時間還早。
“哦,先生說他公司里還有個會就先走了,中午的時候他會派司機過來接太太出院。”
張媽一五一十的說道,將剝好的雞蛋端到了她的面前。
“知道了”
隨口應了一聲,阮青青埋頭吃了起來,想起上午的事情,她的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涌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似的。
上午十點,西門震霆又出現在了病房里,一瞬間,阮青青愣在了那里。
“你……怎么來了?”
她結結巴巴的問了一聲,難道說他知道了什么?
“你慌什么?”
眉心微蹙,西門震霆漫不經心的說道,轉身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來接你出院?”
“什么?不行。”
這句話阮青青幾乎是沖口而出,說完后,她嗖的一下捂住了嘴巴。
“為什么不行?”
西門震霆的眉頭擰的更緊,直覺告訴他,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我還有一瓶點滴要掛呢。”
慌亂中,阮青青連忙扯出了這個理由。
“不是全都掛完了嗎?”
西門震霆一臉狐疑的問道,他沒聽說還有什么藥沒打完啊。
“大夫臨時給加的,剛才護士剛剛過來通知。”
話既然說出了口,阮青青到鎮定了下來。
“是嗎?那我去問問看。”
說話間,西門震霆站了起來,很顯然并不是太相信她所說的話。可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媽,什么事?”
摁下通話鍵,他淡淡的說道,整個人也停在了那里。
“你搞什么的?我不是讓你十點的時候回來一趟嗎?現在到哪里了?”
話筒那端,傳來了湯燕尖厲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病房里清晰可聞。
“到底有什么事在電話里不能說嗎?還非要回去一趟。”
牙齒啃咬著下唇,西門震霆的神情間有著淡淡的不耐煩。
“廢話,你馬上回來,否則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說完,也不等他說話,湯燕徑自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西門震霆一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阮青青,那眸子隱隱有一絲歉疚,“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吧,我去去馬上就回來。”
“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阮青青很乖順的應道。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西門震霆轉身走了出去。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阮青青迅速的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借著要去樓下公園散步的借口出了病房。
一路疾馳,甫一踏進門,西門震霆便被湯燕一把抓住了。
“媽,你不是有事嗎?快說,我還有事要忙呢。”
西門震霆一迭聲的說道,總覺得她的表情怪怪的。
“死孩子”
他的話剛說完,湯燕兜頭就給了他一巴掌,“死孩子,我白養你這么大了,回來陪陪媽都這么不樂意,我告訴你,今天哪里都不許去,就在家里陪著我。”
“媽”
西門震霆頗為無奈的喚了一聲,“我改天一定好好陪你,不過今天不行。”
說完,他轉身便向門外走去,可是腳還沒踏出去,便又被湯燕扯著手臂給拖了回來。
“媽,你到底想干嘛?”
看了她一眼,西門震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你還有臉問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湯燕佯裝惱怒的說道。
“很正常的日子啊,怎么了?”
無數個日子在西門震霆的腦海中快速的旋轉著,可是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啊。
“什么?你竟然把我的生日都給忘了,老天哪,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這么一個沒心沒肺的兒子出來?蒼天啊,大地啊,我……”
湯燕一迭聲的哭喊著,可是還沒發揮完,便被西門震霆一把給捂住了嘴巴。
“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個月剛剛過完生日。”
他涼涼的說著,心中更加認定了她肯定是有事瞞著自己的。
“唔唔唔……”
瞪大眼睛,她使勁的搖著頭,最后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手,一時吃痛,西門震霆下意識的松開了。
“臭小子,上個月過的是陽歷,我這個月過陰歷的,行不行?”
雙手叉腰,湯燕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臭小子,他是不是存心想要捂死她啊。
“媽,說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我告訴你,坦白從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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