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
車子停穩,西門震霆冷冷的說道,臉上的神情無比冷峻,那仿佛是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寒意讓人身上的汗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雙手下意識的握緊安全帶,阮青青的臉色有著些許的蒼白,心中的恐懼又一次排山倒海般襲來。
看了她一眼,西門震霆徑自打開了車門,隨后繞到她那邊將那側的車門也拉開了,“下車”
當這兩個字從他的嘴里迸出的時候,她的身體一陣瑟縮,身體下意識的就往座位里縮,卻被他一把給拽住了手臂,微微使力,登時她就被一個趔趄拽了下來。
“救命啊”
幾乎是想也沒想,她大聲喊叫起來,多日來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如一座高樓般轟然坍塌。
“阮青青,你可以啊。”
西門震霆咬牙切齒的說道,看著周圍人的頻頻側目,臉上的表情更顯陰霾,手起掌落,下一刻,就看見阮青青的身子軟綿綿的靠進了他的懷里。
二話不說,他直接將她抱起來走進了大廳。
在那條沿海大道上,風慕瘋了一樣的尋找著,可是找遍了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的人影,拿出手機他又一次不死心的撥打著她的電話,可是話筒里傳來的依然是總機小姐那甜美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厚重的窗簾隔斷了和外面的一切交流,竟然讓人分不清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身子條件反射般的動彈了一下,卻意外的聽到了“嘩啦”一聲響,緊接著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智在驟然間回籠,等到眸子逐漸適應屋內昏暗的光線時才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腳踝都被粗重的鏈子拴的緊緊的,微微一動,牽扯著渾身都疼。
她……竟然被人像一只動物一般的拴了起來。
最后的記憶定格在車子停在御苑的樓下,而她開口呼救,之后呢?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任憑她想破了腦袋,腦子里仍是空蕩蕩的。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道吱呀聲,門被推開了,一束明亮的光線就這樣射進了屋子里,驅走了一室的昏暗。
“你醒了?”
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短暫的明亮過后,室內重回那種暗無天日的黑暗。
“西門震霆,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青青厲聲說道,那個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的時候,她的身體竟然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隨即也帶動鐵鏈發出了一陣脆弱的撞擊聲。
“你說我想什么?”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被一道黑影籠罩住了,即使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那強烈的恨意和周身散發出的冷意仍然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告訴你,你沒有權利這么對我,你這算是綁架,知道嗎?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阮青青強自鎮定的說道,怎奈一顆心如擂鼓般狂跳著泄露了她心底那濃重的不安。
“是嗎?”
伴隨著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她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胸前似乎被什么冰冷的類似于冰塊一樣的東西侵襲了,帶著一種刺痛的冰冷讓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溫熱的氣息悉數噴在了她的頸間,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柔低聲說道,“這樣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其實這塊冰很暖的,不信你摸摸看,還帶著你的體溫呢。”
輕輕柔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如同情人間的低語,可是卻莫名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寒意就這樣一點一點的侵襲出來。
她想張開嘴說點什么,可是嘴巴不停的蠕動著,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放在她胸前的冰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冰封了,被體溫漸漸焐化的冰塊那冰冷的水滴順著胸前的溝壑流了下來,漫過那平坦的小腹,來到了三角地帶,最后順著那光潔的雙腿緩緩地沒入了柔軟的地毯中。
無聲無息,可是那種刺骨的涼意卻分明凍傷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即使她如何的強裝鎮定,可是那種從心底深處散發出的寒意和恐懼仍然讓她止不住的顫抖著,每一次的抖動都伴隨著鐵鏈清脆的響聲。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她緩緩的抬起頭,牙齒還不停的打著顫。
“變態”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她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隨后像是呼吸不暢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變態?你是在說我嗎?”
“你……到底想干嘛?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她用力的掙扎著,企圖掙開他的鉗制,可是除了帶動那厚重的鐵鏈發出一聲聲脆響外,她仍然沒能掙脫一分一毫,只能像個任人宰割的羔羊做著垂死的掙扎。
“呵呵”
身體愈加的顫抖個不停,所有的堅強和所謂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冰封瓦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狂烈的向外涌著,那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徹底將她擊垮了
“西門震霆,求求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看在那個失去的孩子上,拜托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一迭聲的說著,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在臉上肆虐開來,砸在那厚重的鐵鏈上發出一道道沉悶的響聲。
“不許你提孩子”
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西門震霆猛地直起了身體,黑暗中,那張臉上的表情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冰冷的指尖輕觸著那臉頰上滑落下來的混合著血腥味道的淚水,最后像是品嘗什么美酒佳釀那般緩緩地將手指送進了自己的嘴里,那“咂巴咂巴……”的舔舐聲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時隔五年,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恐懼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心理所能承受的極限。
“怎么不說話了?接著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會放了你的,就像你說的,看在過去的情分上。”
就在她的心沉入最深淵的時候,他的一番話登時如黑暗中的一點亮光給了她莫大的希望。
“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她顫聲說道,那些許的顫音泄露了她心底深處的不確定。
這個男人太讓人捉摸不透了,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的。
“以后不許忤逆我,就這樣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聽見了沒有?”
良久,他甕聲甕氣的說道,聲音里有著一絲**還未平息的喑啞,微微的帶著一點急促的感覺。
沒有人回應。
眉心微蹙,他猛地抬起身,就在他的脾氣即將發作的時候,借著昏暗的光線他看到了一張熟睡的容顏,即使在睡夢中,那眉頭仍然緊緊地蹙著,似在極力的隱忍著什么。
靜靜的看著她,許久,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手腕和腳踝處的鐵鏈除去,然后將她抱上了床。打開床頭的小燈,那張曾經紅潤的唇上此時已被她咬得血跡斑斑,那一個個咬痕就像是一張張猙獰的大口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轉身下了床,走進浴室里端出一盆溫熱的水,拿起干凈的毛巾仔細的擦拭著她身上的每一處,那一塊塊青紫的吻痕無一不揭示著自己剛才的粗魯和狂野。
時隔五年,再次碰她,他依然無法自拔。
夜,越來越深了,就連天上的星子都若隱若現的發著微光似是睡著了,深夜時分,當整座城市都沉沉睡去的時候,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從車庫駛出一路咆哮著向前方駛去。
再次醒來,屋內仍是黑漆漆的,不過明亮的光線依然透過厚重的窗簾射進來,雖然暗了點,卻依稀可以讓人分辨出是白天。
睜開眼睛,神情有著片刻的怔忡,這里的場景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甚至在夢中都出現過無數次。
“太太,你醒了。”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開啟,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了過來。
順著聲音看過去,她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容牽扯著唇角依然有著一絲疼痛,“張媽”
“餓不餓?我已經做了太太最愛吃的飯菜,要不要起來吃一點?”
看著那張憔悴的面孔還有那已經干涸結痂的唇,張媽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輕輕的吞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緩緩地搖了搖頭,隨后又像是累極了一般閉上了眼睛。
“今天一早先生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太太回來了,這不天還沒亮先生就派人把我接過來了,說是讓我準備幾樣太太愛吃的菜好好給太太補養一下身子。”
看著她,張媽笑著說道,企圖緩和一下這讓人壓抑的氣氛,卻不料在聽到她的話后,阮青青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半晌,她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張媽,這里是御苑嗎?”
她喃喃的問道,似是怕冷一般,將被子往胸口拉了幾下。
“對啊,自從太太走后我也就回去了,沒想到隔了五年,這里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好像太太一直就住在這里似的。”
張媽笑著說道,卻不知道那一聲聲的“太太”聽在阮青青的耳朵里是多么的諷刺。
“張媽,以后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和他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說這話的時候,阮青青的聲音分明沉了下來,那一聲聲的“太太”就如同是一把把尖刀狠狠的戳進了她的心里,痛到痙攣,卻無濟于事。
“太……”
張媽剛要說什么,卻驚覺自己又喚了出來,隨即抬手捂住了嘴,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的表情。
“以后叫我青青吧。”
看了她一眼,阮青青這樣說道,“張媽,我想去洗個澡,麻煩你給我找幾件換洗的衣服可以嗎?”
將垂落在額際的發絲攏到耳后,她輕聲說道,心里明白這本是她與西門震霆之間的恩怨,不該遷怒別人的。
“哦,好好好。”
張媽一迭聲的說道,轉身走進衣帽間,兩分鐘不到就給她拿來了一套粉紅色的家居服。
“謝謝”
微微頜首,阮青青拿過衣服走進了浴室。
無奈的陳設和五年前并沒有任何的區別,所以沒有一丁點陌生的感覺,聽著房門被開啟的聲音,她知道張媽出去了,躡手躡腳的打開浴室門,確定屋內再沒有旁人的時候,她快速的走到桌子上想尋找自己的手機,卻忽然想起手機早已報廢在西門震霆的腳下。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簡單的洗漱過后,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張媽已經將飯菜擺放好,看到她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太……,不,青青,趕緊吃點吧。”
“張媽,先生呢?”
環顧四周,她狀似隨意的說道,只要西門震霆不在,她應該是可以找機會逃出這間屋子的。
“哦,先生打電話說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所以就連晚上都不會回來吃飯了。”
“是嗎?”
端起碗,淺淺的喝了一小口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了,張媽,家里的電話怎么不能用了?是停機了嗎?”
她漫不經心的問著,這么久沒和風慕聯系,他該急壞了吧。
“停機了嗎?我不知道啊,一會我看看去。”
“嗯”
低低的應了一聲,阮青青食不知味的吃著飯,心里卻一直盤算著怎么樣才能逃出這里。可是當她吃過飯打開外面的那扇門時,她一下子愣住了,在那間小小的門外整整齊齊的站著六個西裝筆挺的彪形大漢,看到她出來,他們均是一愣,隨后來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嫂子好”
時間悄然而逝,當五彩的霓虹開始暈染了整片夜空的時候,坐在寬大舒適的椅子里,阮青青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手機沒了,她連唯一能向外求助的方法也斷了,看著外面那璀璨的星空,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門鎖被開動的聲音,渾身一激靈,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順手將一柄小巧的水果刀攥緊手里然后鎖到了袖子里。
站在門后,她屏氣凝神,黑暗的光線中依然能看到那雙眸子如黑曜石般閃亮,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一哆嗦一哆嗦的感覺讓她的手都不自覺的顫抖。
終于,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下一刻,只聞“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背對著燈光,一抹高大挺拔的影子映入了屋內。
沒有半秒的遲疑,阮青青那握緊水果刀的手就這樣揮了出去……
“嗤啦……”
刀鋒沒入肌肉的聲音,她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哐啷”一聲,刀子應聲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那反射出的森然白光讓人不寒而栗。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她不自覺的后退著,直到身子抵住身后的墻再也無法動彈,站在那里,她怔怔的,心中本該帶著快意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的不安卻更加的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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