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阮青青頗感無力的說道,對于他,她只有一種徹骨的無力感,好像他一直就是聽不懂人話似的。
“遷怒別人?”
眉心緊緊的攢成一團,西門震霆一臉嘲諷的笑了,“他們拐走了我的老婆,我適當的給他們一點懲罰,難道說我這樣做也是錯了嗎?”
“你……”
看著他那理直氣壯的模樣,阮青青登時氣結,“你給我聽清楚,我已經不是你老婆,我們之間已經離婚了,沒有關系了。”
說完,她氣沖沖的沖到了樓上,再下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紫紅色的小本本,隨后徑自摔到了他的懷里,“你自己看看,這是我們的離婚證,看清楚了。”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hellkiy,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那又怎么樣?離婚了還可以再結婚啊。”
看都不看那個本本一眼,西門震霆涼涼的說道,“再說了,離婚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單方面的離婚是不算數的。”
“是嗎?好,就算這是單方面的離婚,那法律也明文規定,分居兩年以上便可自動裁定離婚。”
她厲聲說道,不管是哪一條,總歸她是不想再和他沾上一點關系的,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分居?”
像是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一般,西門震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在兩個小時之前我們還了一番,你現在竟然在這里給我說分居,鬼都要笑了。”
“你……”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登時氣結,臉色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嘴巴張了半天,卻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別費口水了,你說不過我的。”
坐直身子,西門震霆說了這么一句,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后深吸了一口,隔著那層薄薄的煙霧,他細細的打量著她。
不是那種美艷絕倫的模樣,可是就是那抹清麗卻讓他怎么都移不開眼,那一刻,他突然懂了,原來吃膩了燕窩魚翅大魚大肉的人,最終都是愿意吃上一口白菜蘿卜的。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狀,阮青青死死的盯著他,像是泄憤似的,抓過文件袋將里面的資料撕得粉碎,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活像要將他碎尸萬段一般。
“撕吧,我已經備份了很多份,如果覺得還是不夠過癮的話,我一會再讓人送點過來。”
西門震霆輕輕松松的一句話仿佛兜頭潑上一盆冷水,她驀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就像是慢鏡頭一般,那張精致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很輕飄的一抹笑,讓人覺得特別的不真實。
原來,自己一直都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的,就像是飛在天空中的風箏一樣,哪怕飛的再高,線卻一直攥在他的手里,只要他愿意,自己隨時都會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是凝滯的,那沉悶的空氣讓人覺得連喘息都變得無比困難。
就在這難言的寂靜中,手機的鈴聲突兀的響起……
拿起來一看,西門震霆隨即將手機遞到了阮青青的面前,“風慕的,你接還是我接?”
他一臉淡然的問道,臉上帶著一抹該死的讓人扁之為快的笑容。
手機鈴聲依然在無休無止的響著,沉默半晌,阮青青慢慢的接過了電話,在一道長長的嘆息聲過后,隨即摁下了通話鍵
“喂,風慕,是我。”
握著話筒,她輕聲說道,聲音中有著一種刻意疏離的淡漠。
“小青兒?”
話筒里,風慕略顯驚訝的聲音傳來,很顯然是沒有料到竟然會是她接的電話。
“對,有事嗎?”
將視線移向一邊,阮青青淡淡的問了一句,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
“你和西門震霆在一起?”
雖然心中早已知道答案,可是風慕還是問了出來,怪不得自己這幾天都找不到她的人,如果是西門震霆刻意為之的話,那這一切自然就有了答案。
“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先掛了吧。”
說完,阮青青就要掛斷電話,可是風慕的聲音又一次從話筒里急急的傳來
“等一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不舒服嗎?”
“沒……沒有”
鼻頭一陣發酸,還沒等風慕說話,阮青青快速的站起來向樓上走去。
“這么快就聊完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去給你泡杯茶呢。”
就在這時,西門震霆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隱隱的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
腳步頓住,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阮青青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卻是明顯的沒有焦距。
“西門震霆,如你所愿,我會在你身邊呆一個月,一個月過后,你會還我自由,還有,你保證絕對不會將那些資料發布出去,對嗎?”
她面無表情的說著,都說哀莫大于心死,而她的心早已沉淪在地獄的最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對,沒錯。”
看著她,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話似的,西門震霆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答應了。”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大踏步的走上了樓,雖然每一步都走的特別沉重,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怎么都挪動不了,可是她仍然昂首挺胸,輸人不輸陣,如果還沒開始便自亂陣腳的話,那么她或許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看著她的背影,西門震霆的臉色變得陰戾起來,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一直到她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
她的委曲求全竟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點燃一支煙,他用力的抽了一口,或許是用力過猛的緣故,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涕淚橫流,咳的仿佛心肝肺都要出來似的,可是沒有人理他,房間內除了他的咳嗽聲依然靜悄悄的,就像過去五年的每一個夜晚,無論他弄出多么大的動靜實際上仍是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今天畢竟不是五年前了,這個時候在這間屋子里,那個女人就呆在這里,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起身,他快速的向樓上走去,幾個大踏步來到了臥室門口,轉動門把手時才發現門竟然在里面被反鎖了。
“阮青青,把門打開。”
他冷冷的說道,臉上帶著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飄搖感。
沒有回應!
“我再說一遍,把門打開。”
他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可是里面依然沒有一點聲音。
牙齒使勁的啃咬著下唇,抬起腳,他直接對著門踹了過去,下一刻,一道悶響聲傳來,門在顫抖了幾下后繼續紋絲不動的捍衛著自己的使命。
一腳、兩腳、三腳……
在數到第七腳的時候,門終于承受不住那樣的凌虐,被他硬生生的踹出了一個大洞,隨后,門開了。
雙手環胸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那一輪皎潔的月,阮青青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仿若對門外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我喊你你聽到了沒有?”
站在她的身后,西門震霆陰惻惻的說道,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里面的一絲冷光讓人不由得渾身發冷。
依舊是沒有回聲,凝視著窗外,阮青青甚至連一絲表情的波動都沒有。
“hi”
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西門震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強行轉了過來,“我在叫你,你聽到了沒有?”
“有事嗎?”
抬眸看了他一眼,阮青青喃喃的問了一句,視線在他的身上短暫停留過后又移向了別處。
“你……”
看著她,西門震霆登時氣結,手指用力的挑起她的下巴,眼睛冷冷的逼視著她的眼,半晌,從那張緊抿的唇中,他一字一頓的說了這么一句
“阮青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不要給臉不要臉,凡事適可而止就好,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嗎?我受寵若驚。”
眉尖微挑,阮青青一臉自嘲的笑了。
對啊,他還能看上她,給她好吃好穿的伺候著,她還有什么好挑剔的,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感恩戴德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眉心的褶皺更深,最后西門震霆還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臨走之前丟下了這句話
“阮青青,你是聰明人,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你應該懂,不要再做些自討苦吃的無聊游戲,我沒有那么多閑空陪你玩,如果想大家都相安無事的話,你最好收斂一點。”
唇角微揚,阮青青無聲的笑了笑,很輕很淡的一抹笑,只是微微扯動唇角,卻讓人感覺到有一股徹骨的悲涼仿佛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
房門開啟又被重重的甩上,其實也無所謂關不關了,只是可惜了那扇門,又落了一個支離破碎的下場。
夜已經深了,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偶有一輛車子駛過也是匆匆的,帶起塵土在空中肆意飛揚。
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穿越夜空向前方疾馳而去,最后在霓虹閃爍的緋色酒吧前戛然而止。
看到他的車子,早就有泊車小弟跑了過來,隨手將鑰匙遞給他,西門震霆走了進來,緊鎖了一路的眉心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來。
徑自來到二樓的包廂,坐在沙發上,看著樓下那熱火朝天的景象,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揉捏著眉心,臉上露出了一抹很疲憊的神情。
房門開啟,司空浩拎著一瓶酒走了進來,看向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怎么了?興趣不高啊,你的女人不是回來了,我還以為至少得一個禮拜看不到你的人,怎么?這么快就膩了?”
將酒瓶放在桌上,他一臉戲謔的說道,點燃一支煙,然后整個人斜躺在了沙發上,第一次,他的懷里沒有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薄唇緊抿,西門震霆沒有答話,只是自顧自的摸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下去的時候,那股冰涼的感覺直達心扉。
有人說,水越喝越涼,可是酒卻是越喝越熱的。
“哎,女人就是個麻煩的動物。”
見他沒回應,良久,司空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的吸進一口煙,登時,那裊裊青煙在頭頂上方盤旋將他一層一層的籠罩了起來。
燈光昏暗迷離,偶有五彩的光束從四面八方射過來,打在他的臉上有著一種斑駁的光影。
“你怎么了?”
斜睨了他一眼,西門震霆涼涼的問了一句,他臉上的表情是在黯然神傷嗎?
“沒事,你就當我是發發神經好了。”
坐直身子,司空浩又是一道長長的嘆息聲。
“那你接著神經吧。”
將視線轉向窗外,西門震霆這樣說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手中不停的把玩著,卻是遲遲都沒有再喝下去。
“喂,說實在的,你現在不在家里摟著你的女人睡覺跑到這里來干什么?你不知道嗎?這里有很多無聊又寂寞的人眼淚在不停的飛。”
看著外面的燈紅酒綠,司空浩又嘆了一口氣,當初樂在其中,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卻突然就覺得疲倦了。
呼朋喚友,招朋引伴,外面看似光鮮,實則當夜深人靜回到家里的時候,那種冰冷的孤寂常常讓他徹夜難眠,所以,他很少回家睡覺,家之于他不過就是一個擺設,他到寧愿找個不認識的女人,一覺醒來忘了枕邊人的長相也未嘗是一件壞事,銀貨兩訖從來都是他喜歡的。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多愁善感可一點都不符合你風流花少的名頭啊,莫非是最近的那些女人讓你厭煩了,內分泌失調?”
淺啜了一口酒,西門震霆一臉戲謔的說道,本來是想來這里找點樂子的,現在倒好,樂子沒找到,反而讓他的心情更加郁卒了。
“別說我了,你怎么打算的?真的準備和她重修舊好?你能咽得下這口氣?不要怪兄弟沒事先提醒你,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可是比比皆是。”
司空浩話里有話的說道,與其互相傷害,還不如分道揚鑣,至少那樣的話再見面還能點點頭。
“你說呢?”
唇角微揚,西門震霆不答反問,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里面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的映照下流瀉出一道道琉璃般的光芒。
“不知道”
司空浩實事求是的說道,雖然是朋友,可是在女人這件事上,他始終都沒有看清過他。
“愛情的對立面,不是仇恨,而是徹底的冷漠,浩,你知道嗎?我要的恰恰相反,我不管她是不是愛我,但是窮其一生,她必須牢牢的記住我,哪怕沒有愛,有的只是恨意。”
說這話的時候,西門震霆的眸子里有著一絲決絕的神情。
從來,女人對于他來說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她也絕對不會是那個例外。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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