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兒,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以后你最好還是離那母女倆遠(yuǎn)一點(diǎn)。”
在她們又一次用過晚飯離去后,看著她那張洋溢著燦笑的臉,西門震霆輕聲說道,手臂搭在她的肩頭,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你是羨慕妒忌恨吧?”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桿秤,自己覺得公平就好。
“沒錯,我就是羨慕妒忌恨,妒忌她們吸引了你的目光,小青兒,你發(fā)現(xiàn)沒有?其實(shí)你對每個人都好,唯獨(dú)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神人共憤的事情,竟然讓你這輩子這樣來折磨我。”
西門震霆可憐兮兮的說道,現(xiàn)在的他都快能拿上十好男人的獎杯了,不知道她到底還有哪里不滿意。
“打住,還有十天。”
兩根手指交疊,阮青青說了這么一句,言外之意,一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而他們從此也將老死不相往來,所以說這些根本就是多余。
“行了,你不用每天都來提醒我,我清楚十天之后你就自由了。”
西門震霆甕聲甕氣的說道,就算是塊冰,他也該焐化了,可她呢?依然不為所動,依舊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壓根沒瞧見他已經(jīng)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難道說他還要再一次用蠻力將她禁錮在身邊嗎?
當(dāng)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過這個念頭的時(shí)候,他用力的搖了搖頭,那是笨人才用的方法,這一次,他智取,攻心為上,試想如果一個人連心都給你了,其他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謝謝”
說完,將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塞進(jìn)嘴里,阮青青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今天張媽不在,勞駕你把碗洗了吧,謝謝。”
“你說什么?讓我洗碗?”
瞪大眼睛,西門震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當(dāng)然了,既然你都吃飯,洗個碗又不會少塊肉,拜托了。”
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阮青青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書房,離南宮紹謙所說的日子還有兩個月,可是對于這次的設(shè)計(jì),她仍是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這些日子她拼命地找尋靈感,可是腦子里就好像是灌滿了漿糊,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
打開電腦,就在她拉開抽屜想要拿出紙筆的時(shí)候,那個黃色牛皮紙的文件袋又一次映入眼簾。
那里面裝著當(dāng)初西門震霆給她看的那份資料,上面寫的全是風(fēng)氏集團(tuán)和南宮財(cái)團(tuán)這些年做過的不見光的事情,因?yàn)檫@份資料,她委曲求全的呆在他的身邊,而作為回報(bào),這份資料留在了她的手里。
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連帶著心情都像是晴空里飄過一朵烏云遮住了那明媚的陽光。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看著日歷本上那紅色的叉叉一天比一天增多,她的神情終于慢慢的緩和了起來。
再過十天,她就自由了,從此開始她美好燦爛的人生。
這一晚的星光顯得格外的璀璨,仰望著天空中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復(fù)雜的神情。
就在這時(shí),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隨即摁下了通話鍵
“思思,有事?”
她淡淡的問道,吃過晚餐后離去到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時(shí)的時(shí)間而已。
“姐,救命啊,姐……”
下一刻,阮思思尖厲的嗓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隱隱的還有聽到四周嘈雜的聲音。
“思思,怎么了?”
心頭一緊,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想也沒想就往外沖去。
“出什么事了?慌慌張張的。”
看著她神色匆匆的模樣,西門震霆一把拉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慌亂的神情。
“思思出事了,她讓我去救她。”
阮青青急急的說道,在問清地址后,她扯過外套就這樣匆匆的走了出去。
“你等著我,我陪你一起。”
說完,西門震霆也快步跟了上去。
二十分鐘不到,那輛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已經(jīng)停靠在了一棟破舊的老式公寓樓下面,踏在那高低不平的臺階上,有好幾次阮青青都差點(diǎn)因?yàn)闆]踩穩(wěn)而跌倒在地上。
“小心點(diǎn)”
在身后扶住她的腰,西門震霆輕聲說道。
無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阮青青臉上的表情異樣的凝重,一直爬到六樓,就看見其中的一扇門四敞大開的,視線所及處,一片凌亂,隨處可見被砸碎的物品和被扯破的衣服,在這些東西中,那件昂貴的皮草顯得異常的扎眼。
穿過那片凌亂,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jìn)來,在走近客廳的時(shí)候,她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閆芳和阮思思就那樣相擁著蹲在角落里,渾身瑟瑟發(fā)抖,聽到有腳步聲,不約而同的喊道
“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我們會還錢的。”
看著這一幕,阮青青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生的疼。
“嬸嬸,思思。”
她輕聲喚道,唯恐嚇到了她們。
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不敢想象這幾年她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是否比現(xiàn)在更加悲慘?
“姐”
“青青”
下一刻,就看見兩條人影迅速站起來撲向她,然后她被緊緊的摟在了懷里。
“沒事了,放心吧,有我在,沒事了。”
輕拍著她們的后背,她喃喃的說道,在看到她們身上的傷痕時(shí),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
那一晚,他們將遍體鱗傷的母女倆接到了御園
那一晚,阮青青翻來覆去,徹夜未眠
那一晚,有很多東西已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改變……
第二天清晨,當(dāng)東方剛剛出現(xiàn)第一道魚肚白的時(shí)候,阮青青陡然聽到了樓下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響,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又被西門震霆猛地摁了回去。
“再睡一會吧,可能是張媽做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他睡眼惺忪的說道,昨晚他們折騰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好不容易安定下來。
“我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吧。”
拿開他的胳膊,不顧他抗議的神情,阮青青掀開被子下了床,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當(dāng)看到廚房里那抹忙碌的身影時(shí),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聽到身后有聲響,閆芳下意識的回過了頭,看到她的時(shí)候,臉上露出了一抹訕訕的表情。
“是不是剛才吵到你了?你看看我,真是的,做這點(diǎn)小事都笨手笨腳的。”
她一迭聲的說道,那張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依然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怕是那些淤青要好久才能消去吧。
“嬸嬸,這些事情不用你做的,再過一會張媽就過來了。”
將她手中的勺子拿過來,阮青青輕聲的說道,“時(shí)間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吧。”
“沒事沒事,以前你們小的時(shí)候我還不是這樣照顧你們,再說了,張媽做的菜有嬸嬸做的好吃嗎?”
看著她,閆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好了,你再去睡會吧,女人保養(yǎng)最重要。”
“嬸嬸”
阮青青又喚了一聲,雖然訝異于她們?nèi)缃裉旆馗驳霓D(zhuǎn)變,但不可否認(rèn),這種被親情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感覺真的不錯。
“好了好了,你這孩子,都說了沒關(guān)系了,趕緊去吧,要不然嬸嬸生氣了。”
閆芳佯裝惱怒的說道,使勁的推著她向外走。
“好好好,知道了,我去,現(xiàn)在就去還不行嗎?”
阮青青一迭聲的說道,帶著一抹無奈又幸福的笑轉(zhuǎn)身又上了樓。
聽到樓上傳來關(guān)門聲,客房的門無聲無息的被拉開了一條縫,阮思思慢慢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媽,怎么樣?”
湊到閆芳身邊,她輕聲問道,眼睛一直注視著樓上。
“你還說,死丫頭,媽要不是為了你,至于這么低三下四的嗎?那群該死的混蛋怎么下手那么重啊,哎吆,直到現(xiàn)在輕輕一動渾身都疼。”
閆芳齜牙咧嘴的說道,但愿她還有命享吧。
“媽,小不忍則亂大謀,不做的逼真一點(diǎn),她怎么可能會相信,再說了,我不是也一樣嗎?”
嘟著一張嘴,阮思思輕聲說道,隨即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你趕緊做飯,好好表現(xiàn)啊,媽,我真是愛死你了。”
說完,在她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下,她登時(shí)跑開了。
“死丫頭,弄的我一臉口水。”
使勁的擦了一把臉上,閆芳繼續(xù)擺弄起那些鍋碗瓢盆。
當(dāng)飯香在整個房間的上空開始彌漫時(shí),阮青青從樓上走了下來,身后還跟著呵欠連天的西門震霆。
“青青,快過來吃飯吧,全是你愛吃的。”
一看到她,閆芳連忙熱絡(luò)的招呼起來。
“來了,嬸嬸,別忙了,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幫她將圍裙解下來,阮青青將她摁坐在椅子上,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沒看到阮思思,“咦?思思呢?還沒起床嗎?”
“早就起來了,說是公司今天早上有個營銷會議,她不太懂,所以要早去準(zhǔn)備一下。”
閆芳笑著說道,“青青,真是謝謝你啊,肯給思思這個機(jī)會,看到她現(xiàn)在認(rèn)真又上進(jìn),嬸嬸真是很高興。”
“那也要思思肯努力才行啊,放心吧,嬸嬸,其實(shí)對于公司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怎么打理,之前都是你和叔叔在經(jīng)營,我在想過段時(shí)間要不要把公司再……”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小腿被人狠狠的踢了兩腳。
“該死的,你……”
眉心微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始作俑者。
“怎么了?”
當(dāng)他們之間的那些小動作不存在,閆芳一臉不解的問道。
“沒……沒事,嬸嬸,快吃飯,要不一會該涼了。”
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阮青青熱絡(luò)的招呼著,只是眼角的余光在瞥到西門震霆時(shí),那目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那一頓飯,每個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小青兒,你上來幫我挑一身衣服,中午有應(yīng)酬。”
飯后,看著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她,西門震霆說了這么一句。
“自己找,又不是沒長眼睛。”
揉著小腿,阮青青沒好氣的說道,該死的臭男人,他是不是存心想踢斷她的腿啊。
“廢話那么多,吃我的,喝我的,這點(diǎn)小忙都不愿意幫我嗎?”
一邊說著,西門震霆直接將她打橫從沙發(fā)上抱了起來。
“喂,你放開我,再這樣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使勁的踢騰著雙腿,阮青青一迭聲的喊著,真是的,臉都要讓他給丟盡了。
“你給我閉嘴,我有話給你說。”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西門震霆大踏步的將她抱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門的時(shí)候,那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她,“你剛才想說什么的?”
“干什么?我說什么和你有關(guān)系嗎?”
阮青青一臉執(zhí)拗的說道,“鹽吃多了吧,管的倒是挺寬。”
“說話少給我夾槍帶棒的,說,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把公司再還給他們?”
西門震霆這樣問道,有的時(shí)候真是看不懂她,說她傻吧,她看起來挺聰明的,可是說她聰明吧,她又笨的出奇。
“你怎么知道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這個決定她也是剛剛才做出來的,并沒有和任何人說啊。
“就你那點(diǎn)小心思,我用腳趾頭都能猜的出來,阮青青,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給擠了,難道你就忘了她們曾經(jīng)是怎么對你的?”
西門震霆一臉嘲諷的說道,不得不說她的大腦構(gòu)造真的是異于常人。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以前對我不是也不好嗎?”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涼涼的說道。
活著本就有那么多煩心事了,何必再去死死的記住那些不開心的。
“你……”
西門震霆登時(shí)氣結(jié),他們在說她的事情,怎么繞著繞著又繞到他身上來了,“反正我給你提過醒了,凡事多留點(diǎn)心眼,別哪天被人給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家數(shù)錢呢。”
“您老放心吧,就算是真被人給賣了,也比與狼共舞強(qiáng)。”
阮青青不輕不重的回應(yīng)道,轉(zhuǎn)過身,施施然的走開了。
“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將領(lǐng)帶系好,西門震霆?dú)鉀_沖的走了出去,當(dāng)重重的摔門聲在耳畔響起的時(shí)候,閆芳渾身一顫,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向了阮青青。
“青青,是不是震霆不喜歡我們在這里?”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可憐。
“沒事,你別理他,他更年期到了。”
說話間,阮青青掏出一張卡塞到了她的手里,“嬸嬸,這里面有一百萬,錢不多,您看有自己喜歡的就去買點(diǎn)吧,還有,我已經(jīng)讓人去看房子了,如果有合適的就買下來,這幾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過得這么苦。”
“看看你這孩子,一家人還說這個干什么,要怪只能怪我們自己,難為你現(xiàn)在還在替嬸嬸著想。”
將卡拿在手中,閆芳的眸子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一邊擦拭著,她緩緩地抬起了頭,“對了,青青,你看嬸嬸那邊已經(jīng)沒法回去了,你跟震霆說說,這幾天我們能不能先暫住在這里,只要一找好房子,我們馬上就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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