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轉身拿起包走了出去,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發出了一陣極富有節奏的響聲,在寂靜的樓道里一陣陣的回響。
甫一踏出樓門,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赫然發現,在大廈門前的停車場里正停靠著一輛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因為整個停車場已經沒有別的車輛了,所以那輛車顯得特別的扎眼。
下意識的,她拔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卻在剛剛邁出沒兩步后,只覺得身邊卷起一陣風,伴隨著一道刺耳的剎車聲,車子停靠在了她的身側。
“上車”
褪下車窗,西門震霆冷冷的說道,如果這次她還敢違抗他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的直接將她打昏拖走。
“不用了,我自己有車,不勞你大駕。”
阮青青淡淡的說道,語氣依然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
“上車,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西門震霆又重復了一遍,怒氣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看著他,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只看見遠處似有一團火紅色的影子閃過,下一秒,就看見紅色的布加迪以一種無比囂張的姿態停在她的正前方。
“小青兒,上車,我帶你去宵夜。”
車窗落下,是風慕那張笑得無比恣肆的臉,目光轉向西門震霆的時候,分明帶著一抹挑釁的神情。
“你怎么來了?”
看了風慕一眼,阮青青一臉無奈的說道,天知道她現在已經很累了,實在跟他們耗不起了。
“聽他們說你今晚下班,知道你肯定忘記吃飯了,所以過來帶你吃好吃的啊。”
風慕笑著說道,嘴角那一絲上揚的弧度看起來格外的邪魅惑人。
“是嗎?被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是餓了。”
說完,看都不看西門震霆一眼,阮青青徑自抬步向風慕的車子走去。
“阮青青,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身后,傳來了西門震霆陰惻惻的聲音,隱隱的帶著一絲恐嚇的味道。
腳步微頓,阮青青沒有回頭,短暫的呆愣過后,毅然決然的打開了風慕的車門。
下一刻,在一個漂亮的回旋過后,紅色的布加迪宛如一團火焰向遠方疾馳而去。
坐在車子里,西門震霆的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片刻,他抬起拳頭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盤,登時,那刺耳的喇叭聲在這個空寂的廣場響了起來。
該死的,這個女人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而她,一定會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
這樣想的時候,他隨即掏出手機摁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直到確定西門震霆再也沒跟上來后,阮青青才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如果不是風慕來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收場?
“怎么了?臉臭臭的,一天沒見想我了沒有?”
斜睨了她一眼,風慕笑著說道,手指隨著音樂聲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方向盤。
“我的天吶,你饒了我吧,我們早上才見過的,好不好?再說了,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想你啊,累都累死了。”
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被他徹底打敗的表情,她是真不明白了,明明他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可是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反倒是她,累的就像條脫了水的狗。
“沒良心的女人,虧我每分每秒都想著你,這樣對我不公平,快來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小心臟。”
說這話的時候,風慕的五官都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似乎真的是心痛了。
“少來”
將他的頭往旁邊一推,阮青青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正經點啊,當心我給你急。”
“哼,你啊,就知道跟我耍橫。”
搖了搖頭,風慕從鼻子里發出了一道冷哼。
“怎么?你不樂意啊?”
雙眼微瞇,阮青青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那神情大有他敢說一個不字,就打爆他的頭的架勢。
“怎么會?我受寵若驚。”
做出一個感恩戴德的表情,風慕哈哈大笑起來。
斜睨了他一眼,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椅子里,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到了地方叫我,我先瞇一會,好累。”
“嗯”
看了一眼她那疲倦的面容,風慕收起了臉上玩鬧的表情,轉而將音樂聲跳的更低,車速也漸漸地慢了下來。
幾分鐘的功夫,身邊便傳來了一道均勻的喘息聲。
車子穿梭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五彩的霓虹和清冷的街燈交相輝映打進車窗在里面留下了一道道斑駁陸離的光影。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又一次突兀的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阮青青摸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當“阮思思”三個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她隨手又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嘴里小聲的嘟噥了一句,隨后又沉沉的睡去。
手機鈴聲仍是鍥而不舍的響著,那架勢大有她如果不接,就會一直響下去似的。
眉心微蹙,在忍到再無可忍時,阮青青猛地摁下了通話鍵。
甫一接通,話筒里便傳來了阮思思急急的聲音
“姐,我是思思,快來救我啊”
聽著那帶著哭腔的嗓音,阮青青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
“思思,我現在很煩,求求你,不要再來煩我,行嗎?”
使勁的揪了揪頭發,她沒好氣的說道,以往的事情她已經既往不咎了,她還想讓她怎么樣?
“姐姐,不要掛電話,求求你救救我,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就聽到話筒里傳來了一道刺耳的尖叫聲,間或著還伴隨著男人低低的邪笑聲。
“小妞兒,來啊,今晚哥哥讓你爽到爆,好不好?放心好了,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隨著這一句話,阮思思又是一陣尖叫。
心頭驀地一緊,阮青青用力的抓住了手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西門震霆說過的話,而此時,阮思思的聲音仍舊斷斷續續的傳來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這樣,求求你”
話筒那端,那低低的啜泣聲和哀求聲又一次傳來。
窩在座椅里,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阮青青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西門震霆,他真的是夠狠,他似乎永遠都知道她的軟肋在哪里?
“呀,你們不要過來”
又是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她似乎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衣衫被撕裂的聲音。
“姐姐,求你,求求你了”
阮思思的聲音漸漸的遠了,可是依舊不絕于耳的傳來,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仿佛一記記的悶雷狠狠的敲向她的心里。
原來,她的心真的是不夠狠,至少她做不到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話筒里陡然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阮青青,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半個小時后我看不到你的人,我就讓人輪了她,你信不信?”
陰惻惻的語調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仿若一陣陰風吹過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西門震霆,你這個變態,你到底想怎么樣?有什么不滿你沖著我來好了,和她們有什么關系?”
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宛如一頭受傷的小獸,她低低的吼叫了出來,眼眶里不自覺的蓄滿了一層淚水,那薄薄的一層霧氣擋在眼前讓她看一切都覺得朦朦朧朧的。
“這件事本來是和她們沒有關系的,可是誰讓她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呢,打蛇打七寸,你該知道的。”
西門震霆輕聲說道,“當然了,你可以完全不顧她們的死活嘛,畢竟她們才剛剛傷害過你,就當做是我為你報仇了,怎么樣?”
“你混蛋”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三個字。
“呵呵”
話音剛落,話筒里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笑聲,“小青兒,我會把這當做是你對我的最高評價,哦,忘了提醒你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鐘,我的那些兄弟們已經有點等不及了,對了,讓我數一數她身上還有幾件衣服啊,一件、兩件、三件”
他的話還沒說完,仿佛再也受不了那樣的刺激似的,阮青青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說吧,地址在哪里?”
“這樣才乖嘛,我就知道我看上的女人都不是笨蛋,尤其是你,聰明的超乎我的想象。”
西門震霆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贊賞,如果她像別的女人那樣對他唯唯諾諾,或許他早就厭倦她了,可是她沒那么做,這也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放開她。
“廢話少說,地址在哪里?”
阮青青冷冷的問道,她沒有那么多的美國時間和好心情去和他說這種沒營養的話。
在得到一個確切的地址后,她掛斷了電話。
紅色的布加迪依然在平穩的行駛著,目視前方,風慕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那微抿的薄唇似在隱忍著什么。
“風慕,麻煩你靠邊停車吧。”
看了他一眼,她這樣說道,一道長長的嘆息聲就這樣逸出唇間。
“我送你過去吧。”
沒有過多的問為什么,因為了解她這個人,所以有些問話問了也是多余的,而他,尊重她的每個決定。
“不用了,我自己去。”
用力的晃了晃頭,阮青青的語氣有著一抹不容人質疑的堅定。
“你確定你可以嗎?”
將車子緩緩地停靠在路邊,風慕一臉狐疑的問道,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西門震霆那個人。可該死的,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阮青青了,我有自己的堅持。”
臉上露出一抹恬淡的笑意,阮青青輕聲說道,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后用力的握了握拳頭,“為我加油吧。”
“加油”
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風慕的聲音狀似呢喃,“真的不用我一起去嗎?”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試想一只小綿羊要想和大灰狼決斗,誰輸誰贏,早就在開始便有了定數。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按照西門震霆所說的地址一路找來,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一棟剛完工不久的住宅樓,仰頭看過去,就看見最上面的一間窗子里透露出一束燈光,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里吧。
掏出手機,她摁下了西門震霆的號碼,“我到了,你在哪里?”
電話甫一接通,她淡淡的說道,目光在蒼茫的夜色中宛如黑曜石一般明亮。
“稍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隨即電話就被切斷了。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響,再看看那扇亮著燈的窗子,她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一道無聲的嘆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猶記得臨下車時,風慕對她說過的話,他說
“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的善良而泥足深陷,這就好像是作繭自縛一樣,困住你的不是那層繭,而是那所謂善良的天性。有的時候人的優點也會變成致命的缺點。”
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前方,她靜靜的等待著,而今晚注定會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阮小姐嗎?這邊請。”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神情一怔,隨即,她緩過神來,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跟著他向大樓里面走去。
電梯一路直達頂樓,因為沒有人住的緣故,所以總感覺陰森森,好像身后總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雙手下意識的絞在了一起,牙齒輕輕的啃咬著下唇,那眉頭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叮”
電梯應聲而開,就在她踏出電梯門的那一刻,右手邊的一扇房門打開了。
轉過頭,就看見西門震霆正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看到她的時候,還高高的舉起了杯子,嘴角噙著一抹邪肆的笑意。
“傻愣在那里干什么?都走到這里了,那就進來吧。”
薄唇微揚,西門震霆一臉戲謔的說道,他竟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大義凜然的模樣。
呵呵,真是個可愛的女人,如果擱在抗日戰爭年代,說不定她也會成為像那樣的女人。
勾勾手指,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卻是越擴越大了。
甕中捉鱉?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個成語。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她大踏步的走了進去,環顧四周,意外的竟然沒有發現阮思思的影子。
“思思呢?我要見她。”
她開門見山的說道,因為彼此都不是可以閑話家常的對象。
“急什么?坐。”
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西門震霆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我喜歡守時的女人。”
說話間,他用力的擊了兩下掌,登時便有人端著熱乎乎的飯菜從里面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吃吧”
下巴微微一揚,他淡淡的說道,手中的酒杯里,琥珀色的液體在明亮的燈光下流瀉出一抹琉璃般的光彩。
“我要見思思”
阮青青仍是一臉執拗的說道,這個男人的腦袋難道被門給擠過了嗎?畢竟她深更半夜的跑過來可不是為了吃他這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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